晏宛綺和晏宛蓁瞪著大眼睛,一口銀牙要咬碎了。

片刻後,閣中又隻剩下沙沙作響的寫字聲,晏宛綺和晏宛蓁自覺沒趣,在這裏坐著頗為尷尬,盡管計劃實施的不完美,但是那珠釵是成功偷偷放進去了。

二人借口告辭,“既然三姐姐不想玩,那我們就先走啦,不打擾三姐姐抄寫佛經。”

“不送。”晏宛綰連頭都不抬。

等兩尊大佛終於離開了亭榭閣,晏宛綰才放下手中的筆,“青鷺,跟著她們,看看她們究竟想幹什麽。”

“是。”青鷺領命,快步離開。

黛蘇皺起眉頭,“小姐,她們兩個來不會就隻是為了向小姐您炫耀吧,真討厭!”

不論是什麽,晏宛綰懶的跟她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不用管,幫我重新找個硯台來。”

“誒,奴婢這就去。”

祠堂裏。

祁簫手中正拿著黑衣人給的情報信件,凝眉沉思。

信件雖說不厚,但上麵的信息卻十分有趣。

晏宛綰的娘親吳氏,吳徽音是當朝太師吳承暮的小女兒,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一直好奇,吳家在京城如此有勢力,卻為何女兒去世,連個來吊唁的人都沒有。

信上卻提及了吳徽音,二十年前和母家的恩怨。

原來當初太師並不同意自己的小女兒嫁到錦安侯府中,但吳徽音當時一顆芳心都撲在了晏盛平身上,發誓非晏盛平不嫁,最後竟鬧到了吳家與之斷絕關係的地步。

祁簫斂眉,到底晏宛綰身上的秘密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看到信件最後,楊氏吞並了吳徽音的三個外莊和四個鋪子,祁簫眸色暗了下來。

這個楊氏還真是手眼通天,膽大妄為,吳徽音死了,但她後代晏宛綰還活著,晏盛平如此包庇,膽子也是夠大的。

點燃一旁的燭火,將信件燒為灰燼,祁簫向祠堂外走去。

外頭的小廝將祁簫攔下,嘴裏雖喊著祁公子,態度卻沒幾分恭敬,“祁公子,您還是回去跪著吧,這要是被人看見,咱也不好交代。”

“如今已經晌午,香已燒盡,我已無需跪著。”

“不是我為難祁公子,是這飯菜還沒送來,您就得繼續跪著,這是規矩。”

祁簫垂下眼眸,墨色深瞳從小廝身上掃過,一絲冷意卷的那小廝打了個哆嗦。

那小廝還想再開口,祁簫已經轉身回了祠堂中。

小廝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後腦勺,嘟嘟囔囔道:“見了鬼了?祁公子今天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直到晚飯前,晏宛綰才伸了個懶腰,徹底放下手中的筆,滿意的看著旁邊一遝仔細抄寫的佛經,這些應該夠了。

蹲守那兩人的青鷺也回來了,不過沒帶來什麽有用的消息,“小姐,她們兩個回去之後,就再沒出院兒,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就當這兩個人是來顯擺的吧,晏宛綰心情不錯,抱起旁邊她抄錄的經卷,道“我去祠堂送經書。”

“小姐還是我去送吧。”青芷道:“馬上就要晚飯了,別耽誤了小姐用食。”

“沒事,晚吃一會兒不打緊。”晏宛綰決意要自己去,“祠堂離我這兒又不遠,你們等我回來就是。”

晏宛綰抱著一摞經書到了祠堂前,卻見門口守著的小廝早就不見蹤影,她微皺眉頭走上台階,敲了敲門。

裏麵無人應聲。

她又敲了敲門,裏麵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晏宛綰伸出小手推開門,探頭進去看了看,也沒看到祠堂中有人。

嗯?祁簫人呢?

晏宛綰側身抱著抄的經卷走進祠堂,將經卷放在桌上,跪在蒲墊上虔心拜了拜。

起身,就驀然瞧見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驚的晏宛綰後猛的後退,差點撞翻貢台。

還好,祁簫及時拉住晏宛綰的手腕,護住她的後腦勺。

晏宛綰短促的尖叫一聲,捂住唇瓣,抬眼看到祁簫的輪廓分明又白皙的下頜,臉色瞬間通紅,一時間竟沒發現自己還半靠在對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