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侯老夫人這意思,晏宛綺肯定是用盡了全力來歪曲事實的。
她還真是低估了晏宛綺此時對她的恨意。
“三小姐,快進屋吧,外麵冷的很。”
晏宛綰偷聽的正起勁,常媽媽這個時候從暖閣內挑簾出來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聽到屋外常媽媽話之後,侯老夫人沒了心思再聽晏宛綺辯解,不耐煩的對著晏宛綺招了招手,將晏宛綺遣了出去。
晏宛綰心中清楚,祖母不過是不願看到她們兩個人因此再生爭執罷了。
晏盛平的托付,侯老夫人還是分外看重的。
“受了委屈,回家也該和長輩傾訴一番的,你這個祖母還不聾不瞎,有些事,還是可以為你做主的。”
說話間,侯老夫人對著晏宛綰招了招手,讓晏宛綰在她身邊的軟塌上一並坐了。
“孫兒想著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就不想再讓祖母擔心了。”
此時侯老夫人的話讓晏宛綰倍感親切。
已經好久沒有人在意她是不是受到委屈了。
“不過,綰兒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
晏宛綰不明所以,未接話,侯老夫人稍稍停頓了片刻後,接著說道:“賢王殿下對綰兒,似乎很不一般呢!”
“啊?”
一句話宛若驚雷,在晏宛綰的腦袋中轟然炸響。
晏宛綰紅潤的小嘴微張,驚呼出聲。
“祖母,孫兒想,您一定是誤會了。”
“孫兒在花燈會上和賢王殿下並無交談,賢王殿下為綰兒審理此案,完全是因為賢王賢明心善,並無別的什麽意思。”
晏宛綰未曾想,侯老夫人竟是異想天開的將她和賢王扭扯到了一起。
一個常墨言已經讓晏宛綰心中苦不堪言了,如若再加上一個賢王殿下,那她如何才能越過這兩個雷坑。
“傻丫頭,賢王殿下在周府為你出頭,或可以說是因為王爺賢明,那今天晚上賢王殿下再三叮囑遣了周夫人和劉夫人來咱們府上,為了什麽?”
侯老夫人若有深意的盯著晏宛綰看了片刻後,接著,笑道:“我聽她們兩個人話語之中的意思,賢王殿下擔心你回府之後會被長輩誤會責罰,這才讓她們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是要來錦安候府上解釋一番的。”
“名義上,賢王殿下說是為了你的清譽著想,一定要讓她們二人走上一趟,實際,不過是因為賢王殿下擔心我們綰兒罷了。”
說到這裏,侯老夫人自顧自的開心笑了起來。
如若晏宛綰能夠婚配賢王的話,那她們錦安候府裏真的就飛出來了一隻金鳳凰。
他日賢王殿下榮登九五,他們錦安候府也要跟著雞犬升天了。
錦安候府日漸衰敗蕭條,新錦安候在朝中又不得重用,日子久了,他們或許就要被踢出侯爵世家了。
此時的錦安候府也是迫切的需要培養一株參天大樹,來庇佑後世的子孫了。
與強者結姻親,再快速便捷不過的了。
“祖母,孫兒想,您是真的誤會了,孫兒真的……”
望著侯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希冀眼神,晏宛綰的心頭一陣陣的發毛。
晏宛綰迫切的想要和侯老夫人解釋清楚,想要撇清和賢王之間的關係,可是,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完,侯老夫人已是出言打斷了晏宛綰的話。
“祖母知道,綰兒現在尚且年幼,咱們不著急的,不著急的。”
“隻要是賢王殿下有了這一份心思,咱們就不必急於一時了。”
說話間,侯老夫人愛憐的拍了拍晏宛綰的後背,看向晏宛綰的眼神都跟著慈祥了幾分。
“祖母,時間不早了,孫兒不打擾祖母休息了。”
這個時候,晏宛綰知道再解釋下去已經沒有什麽用了,現在她隻想靜一靜,捋一捋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嗯。”
終於等到侯老夫人點頭應允了,晏宛綰緩步從暖閣中退出,正要轉身離開。
身後的侯老夫人不由出聲招呼晏宛綰道:“周夫人適才來的時候帶了上好的白燕過來,你帶回去,讓青芷她們熬了給你,好好的補補身子。”
“還有那個劉公子,雖然他老子是內閣侍政,身份尊榮,但是,看他那位母親也知道,教不出好孩子來,今天鬧的這麽一出,更是說明她們劉家的家教著實讓人堪憂,以後,綰兒就不要和他有什麽往來了。”
侯老夫人雖是責罵了晏宛綺,可是,心間對晏宛綺說的話還是多多少少有幾分信任的,如若不是擔心晏宛綰心中對劉世錦有好感,侯老夫人也不會多此一舉,勸解這麽幾句了。
晏宛綰聽了侯老夫人的話,心頭卻是不由一喜。
劉世錦在錦安候府的名聲算是壞掉了,如此一來,倒是不用擔心晏宛蓉會再被許配給劉世錦這個人渣了。
“是,孫兒謹遵祖母教誨。”
晏宛綰歡喜的應了侯老夫人的話,這才懷抱著侯老夫人賜的白燕緩步從榮安堂內退了出來。
“三小姐,這些是周夫人和劉夫人給三小姐帶過來的,剛才老夫人讓人早早的放在了外麵。”
“青芷,快給你們家小姐拿著。”
棉簾外,常媽媽早早的等著晏宛綰了,待晏宛綰一出來,常媽媽便是把大大小小的錦盒從花廳側室內拿了出來,遞到了青芷的手裏麵。
“謝過常媽媽。”
乖巧的給常媽媽行了一禮,常媽媽卻是嚇得趕緊過來扶了晏宛綰,道:“你這可真是折煞了老奴了,老奴哪裏就敢擔三小姐大禮啊!”
和常媽媽寒暄了幾句,晏宛綰未曾在榮安堂內過多的停留,挑開棉簾離了榮安堂。
“常媽媽,您說,這賢王殿下派周夫人和劉夫人一起過府來,賢王殿下該不會是看中了三姐姐了吧?”
晏宛綰前腳剛走,晏宛綺後腳便從內室出來,先是嫉恨的往院門口看了一眼,晏宛綺轉而一臉甜笑的看著常媽媽出聲詢問道。
“那都是主子間的事,我這個做奴才的,哪裏會知道。”
“四小姐不是說了,我這種老眼昏花的賤婆子,那就是吃閑飯等死的,哎呀,等死之人,哪能明白這麽深的問題啊?”
常媽媽皮笑肉不笑看著晏宛綺,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