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看向坐在一旁抱著晏名澤的陳氏,見她衝自己笑了笑,她便也笑了笑。
二爺一家前世皆待她不錯,不過隻是因為庶出,一家在侯府過的也有些艱難。
還好二少爺晏名軒有出息,奮發圖強考取功名,一家人得以在分家後過上好日子。
可惜……後來名軒哥哥為了幫她,也因此沒落了。
她正陷入回憶中,一旁陳氏懷中的晏名澤卻哭了起來,引得在老夫人懷中晏名源也號啕大哭起來。
趙氏十分不滿的將兒子抱回懷中,嫌棄的看向陳氏懷中的孩子,“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無緣無故的,澤哥兒哭什麽勁兒!惹的源哥兒也哭鬧起來!”
侯老夫人臉上高興的神色也淡了下來,看向陳氏處處透露著不高興,“澤哥兒是怎麽回事。”
陳氏有些尷尬,哄著懷中的嬰孩,“大抵是肚子有些餓了吧,澤哥兒一向是餓的快。”
趙氏趙巧顏,是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管理侯府的手段十分厲害,為人又頗為圓滑,侯府上下除了最敬著侯老夫人,第二位就莫過於這位侯夫人了。
晏宛綰上一世也曾以為,她這位嬸嬸是個好的,晏宛蓁處處與她為難時,是她這位好嬸嬸替她說話。
讓她以為,趙巧顏對她比對她那個親生女兒還要好,後來她才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她這位嬸嬸的計謀罷了!
要她嫁給常墨言不過是第一步,將她推入深淵也少不了她這位好嬸嬸的手筆。
楊氏若是麵上壞,那她便是一肚子壞水,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要她死一萬次晏宛綰都不解恨。
更何況,晏宛綰自重生後就在懷疑,她娘親的死究竟和這位好嬸嬸有幾分關聯。
晏宛綰垂下眼眸,掩飾下眼中掀起的洶湧恨意,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沒注意的是,上座一旁的祁簫卻一直在觀察著她,見她眼中看到趙氏那一瞬不作假的恨意。
祁簫揚了揚眉,他的視線落在趙氏身上,趙氏做的那些事,她不該知道才是。
有趣。
陳氏怎麽哄都哄不好懷中的嬰孩,惹得侯老夫人一陣厭煩,扶著額頭道:“鬧的我的頭痛。”
陳氏臉上一陣發澀,起身想要將孩子帶出去,晏宛綰笑著道:“二嬸嬸,可否讓我抱抱六弟弟?”
“誒,他正哭鬧不安,你仔細些。”陳氏說著將晏名澤交到晏宛綰懷中。
晏宛綰懷中抱著一個柔軟的小家夥,眉眼都舒展開,看著繈褓中晶瑩剔透的小家夥,哭的著可憐樣,拿出懷中的羊脂軟玉塞到小家夥手中。
本來晏名澤到晏宛綰懷中哭聲就低了下來,直到晏宛綰把軟玉塞給他,竟也把小家夥逗弄的咯咯的笑了起來。
陳氏在一旁有些訝異,趙氏不屑,卻在一旁嚼著酸味開口,“還是三姑娘厲害,知道澤哥兒這麽小就是個看重東西的,一哄就好。”
這話說的好像陳氏教著晏名澤不學好,到處要人東西似的,不過是一歲的孩子,趙巧顏綿裏藏針的話,著實叫人反胃。
陳氏的臉也一陣青一陣白,低聲對晏宛綰道:“綰兒,這東西貴重的很,你可別給澤哥兒亂玩。”
“沒事的二嬸嬸。”
晏宛綰揉了揉晏名澤肉乎乎的臉蛋兒,故意大聲道:“這羊脂軟玉是我娘親給我的,說是握在手裏能讓人通體舒暢,我是不信的。”
“剛才看六弟弟看似不舒服,這才拿來一試,果然有用,”晏宛綰抬頭衝陳氏笑道,“我也沒什麽能給六弟弟的,這軟玉隻當是我送六弟弟,一歲生辰的禮物便是,二嬸嬸可別嫌寒酸。”
“這……這怎麽使得!”
趙巧顏粘酸吃味,也顧不得平日裏識大體的模樣,瞧著晏宛綰不滿道:“軒哥兒有生辰禮,看來咱們源哥兒是不配了。”
自是不配!
晏宛綰衝著趙巧顏看去,歪頭露出單純的巧笑,“大嬸嬸這怎麽說的,是要臊的綰兒抬不起頭來了,一塊兒羊脂軟玉罷了,給源哥兒的生辰禮綰兒怕是拿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