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活捉朕?!!好大的口氣!那朕就在這裏等著好了。」把秘報遞還給莫成風,皇帝不屑的挑了挑劍眉。
「左賢王伊誌明部落還有七萬人馬﹐聽說正集結待命﹐這也是漠北最後的兵力了。雖然他們不會輕易涉險,但也應該小心。」
「這次帶來的十五萬人馬,留兩萬在城中,剩下的人馬老元帥安排他們藏好。」皇帝點了點頭。
「我已經秘密安排妥當了,為了安全起見,陛下出行時一定多帶護衛。」
「漠北國還真是賊心不死,想捉活的??天下第一笑話。」回到淩雲居﹐皇帝正躺在床上想著可笑的漠北國﹐趙喜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他耳語一番。
「真的﹖他們又喝醉了??不是不讓他們喝酒嗎?!」簫天翼臉色一變﹐匆忙更衣後﹐帶著大隊護衛直奔醉仙樓。
「哇,果然來了!」遠遠看見威嚴的儀仗﹐柳鳳和一堆文人們興奮的拍手大叫。
「等一等﹐先去對麵的飛花樓!」就在離醉仙樓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皇帝突然勒住了馬﹐趙喜以為耳朵出了毛病。
「皇上﹐那是青樓啊!?」趙喜剛說完就挨了一瞪。
「你們先去醉仙樓把狀元們看好。」簫天翼說完,就帶著四個護衛瀟灑的走進了飛花樓。
「怎麽回事?皇上去了青樓?!」醉仙樓上的文人們早從窗戶上看得目瞪口呆﹐狀元們是在這裏喝醉了﹐難道報信的把地點說錯了。還沒多想﹐皇家護衛們已經湧上來把魏楓和粱雲看住了。
「陛下!」飛花樓的媽媽突然看見龍袍玉帶的皇帝﹐不相信的瞪著眼﹐呆呆的站立著,似乎被嚇傻了。
「都免禮吧﹐一會若有官員來﹐一定要大聲招呼。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朕在這裏!」簫天翼微微一笑﹐叮囑著搔手弄姿的媽媽。
「是。」媽媽急忙深深福了一福。她身後的小姑娘們紛紛拿扇子擋著臉﹐其實是借機偷看儒雅俊美的文德皇帝,簫天翼故意多瞟了她們幾眼,立刻回報給他一片嬌笑。
這次隨同皇帝來邊關的不少文官,都是風流人物。皇帝剛才在路上看見江尚書的轎子往飛花樓的方向行進﹐到達後卻暗中拐向了後門﹐早猜到他是要來這裏找樂﹐他很好奇的跟進來,就是想聽聽大臣們在背後能談論些什麽風花雪月。
「綠竹﹐快給王星監倒酒!」幾個文官身穿便裝在裝飾浮華的大堂上寒喧著。他們身邊都有一兩個美女陪伴著推杯換盞。
「王星監﹐你知道嗎﹐今天有花魁的琴藝表演﹐禦史也要來呢!」李侍郎興高采烈的說。
「真的﹐禦史一向風流﹐看來今日花魁非他莫屬了!」王星監在一旁大笑。
「不知道這花魁芳名如何稱呼﹖」江尚書好奇的問。
「哈哈﹐江兄也動心了﹐我們支持你和禦史爭奪這位花魁娘子﹐她的芳名嗎﹐就叫賽......皇上!」李侍郎西施兩個子還沒說出口﹐抬頭卻看見簫天翼站在他的對麵。
「什麽﹖她叫賽......皇上﹐哈哈哈哈﹐好奇怪的名字﹐恐怕長得更奇怪﹐哈哈哈!」
「她是不是和皇上長得很象啊﹖她要是長成皇上那樣子﹐誰還敢和她品茗對弈啊﹖哈哈哈哈......」坐在李侍郎對麵的江尚書和王星監笑得前仰後合。
「老天﹐朕就這樣醜嗎﹖」簫天翼心中歎了口氣。
「啊呀﹐李侍郎﹐你踢我幹嗎﹖」江尚書被踢得大叫﹐順著李侍郎驚恐的目光一回頭﹐目瞪口呆的看到自己的國君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我一定是看花了眼,看花了眼,讓我掐自己一把。」江尚書想到這裏,對著凳子上翹起的大腿狠狠的一擰,雖然皇帝還在麵前,腿卻一點沒疼.果然是自己看花了眼。
「啊......江尚書,你掐死我了。」還沒等他笑出聲,身邊的王星監一聲慘叫,原來江尚書忙裏出錯,掐到了別人的腿上。
「是啊﹐朕也覺得這位花魁的名字很可笑。」皇帝這時候才說話﹐臉也比上朝時還嚴肅。三個人和滿大堂的男男女女都跪在了地上。
「啊﹐王禦史﹐趙大人﹐韓大人你們...... 都來啦,快請。」簫天翼還沒說話﹐門口就飄來了媽媽的大叫。
「大家都起來吧﹐不要告訴他們朕在這裏。」簫天翼說完示意趙喜和護衛們藏好,他也躲到了大堂邊上兩人多粗的紅柱子後。
「哈哈﹐大家都在﹖看看﹐我把誰拉來了﹐是趙大人和韓大人啊。」不知情的王禦史笑嗬嗬的和大家寒喧。
「趙大人韓大人好興致啊。」三個知情人卻滿頭大汗。
「喲﹐看到我來﹐江尚書還緊張的出汗了﹐放心﹐我不和你爭花魁的。」王禦史倒是很大度。
「快給禦史上茶。」想到皇上就藏在後麵﹐王星監趕快岔開話題。
「對了﹐李侍郎﹐你這些日子天天來此﹐那個花魁叫什麽名字啊﹖」王禦史到了這裏才發現自己忘記問花魁的名字。
「她叫賽......西施皇上。」李侍郎光想著皇上就在後麵藏著﹐心裏一緊張﹐這回是真把名字說錯了。
李侍郎剛報完名字﹐就恨不得擰爛自己的嘴。王禦史也被茶水嗆的直咳嗽﹐在一片哄笑裏﹐柱子後麵的簫天翼直運氣。這個李侍郎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吧﹖
「哈哈哈哈﹐這位姑娘一定長得非常有個性﹐她竟然比皇上還「美麗」哈哈哈﹐哈哈哈,咱們皇上的確愛捂著胸口,還真有西子的遺風呢,哈哈哈......」王禦史的話讓幾個知情大臣白了臉﹐雖然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早已清晰地飄進了皇帝耳朵裏。
「大家來喝茶﹐喝茶﹐禦史請看﹐這是我新買到的兩個羊脂玉杯﹐聽說是當年茶聖陸羽招待好友用的﹐要不是禦史來﹐我還真不舍得給大家看呢。」王星監忙拿出兩個漂亮的茶杯﹐那是他剛從一家玉器店高價搜尋來的﹐色澤質地都是一等一的極品﹐識貨的王禦史眼睛一亮﹐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似乎忘記了皇上﹐跟他一起來的趙大人和韓大人也是滿眼羨慕。
「好漂亮啊﹐王星監真會賣啊。比陛下用的茶器還漂亮。對了﹐今天大家到得很齊呀﹐我看西施皇上要是來了﹐咱們就可以上朝了。嗬嗬。」王禦史欣賞著茶杯還不忘記皇上﹐大家又是一頭冷汗。
「比朕用得還漂亮﹖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好。」好奇心被吊了上來。蕭天翼偷偷從柱子後麵探出了頭。
「禦史﹐茶快涼了。」王星監看見了探頭探腦的皇帝﹐嚇得趕緊打斷他的話。
「好茶啊﹐這是什麽茶啊﹖」看到禦史終於轉了話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這時蜀峰山上的忘懮茶﹐十年才能采摘一次呢。」江尚書得意的解釋著﹐這是他們家鄉的名產。
「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對了﹐我們那位聖主好象正在睡覺﹖這樣好的天他也不出來透透氣﹖真象我家的阿福......」王禦史的話又多了。
「阿福是貴府公子嗎﹖」王星監問完就後悔死了﹐這不是說皇上是禦史的兒子輩嗎﹖
「啊﹐不是﹐當然不是﹐阿福是我家的懶貓﹐不抓耗子﹐就愛睡覺﹐真是又懶又讒﹐啊......」王禦史最後的一個詞卻變成了痛呼﹐在一片哄笑聲裏﹐他被李侍郎狠狠踢了一腳。
端著茶的禦史一回頭﹐看見自己嘴裏又懶又讒又不抓耗子的懶貓正麵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四周早就鴉雀無聲。他猛一起身﹐手一抖﹐茶杯摔得粉碎。人也傻在了當場。手還很可笑的擺著一個殭硬的拿杯姿勢。
「皇上!您來幹嗎!﹖」王禦史哆嗦半天﹐擠出了一句傻傻的問話。
「朕來上朝。」隨著文德皇帝非常認真的回答﹐周圍又爆發出一片大笑。
「啊﹐我的羊脂杯。」笑聲裏還夾雜著王星監心疼的驚呼。
「皇上,這,這是青樓,您?您?您?」禦史都不知道說什幺好了。
「青樓怎麽啦?禦史都趕著來,準是好地方,快把花魁請出來,讓她唱個聖主朝朝暮暮情。」皇帝優雅的坐在大堂中。
「賽玉京參見陛下。」很快,一個美豔的身影恭敬的跪在了簫天翼的麵前。
「你就是賽西施?,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那都是別人給小女亂起的別號,陛下見笑了。」隨著螓首的緩緩抬起,現出了一張精致乖巧的笑顏。
「果然漂亮,真是名如其人,起來吧,坐在朕身邊,給朕唱個小曲。」在大家目瞪口呆中,賽西施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皇帝身邊,抱起琵琶,櫻唇輕啟,一曲唱罷。恰似仙樂飄過,餘音繞梁。
「好,唱的好,朕要好好賞你。」簫天翼幹脆摟著賽西施的纖腰,把她抱在了懷裏,色迷迷的和花魁眉來眼去。
「謝陛下。」賽西施被英俊的皇帝抱在懷裏,早就笑得花枝亂顫。
「啊呀,今天出門忘記帶銀子了,不過,幸虧大家都來這裏上朝,朕就先跟他們借點吧。每個人先借個三千兩好了。」看了看幾個垂頭喪氣的鐵公雞,皇帝笑眯眯的借著錢。明白人早聽出來他是小小懲戒一下幾個亂起綽號的大臣,大家都興致勃勃地看著熱鬧。
「陛下,我們這就掏銀子,您,您是不是先回行轅啊?」雖然幾個大臣肉疼的臉都青了,卻還不忘提醒他,這裏不是一國之君該來的地方。
「謝陛下厚賞,這等煙花柳巷恐汙了陛下龍體,您還是聽他們的話吧。」雖然有些不舍,花魁還是明白輕重的,等到她也輕輕勸說後,皇帝才「戀戀不舍」的放手。
「別急,朕過兩天一個人偷偷來。」簫天翼看似在賽西施的耳邊輕聲低語,可語調卻拿捏的讓大家都能聽見。
「哎唷,還不快謝皇上隆恩。」媽媽拿著大臣們遞上來的銀票,提醒著快美昏過去的賽西施。
「王星監﹐你不是要給朕這個月的雨量圖嗎,畫好了嗎﹖」聽見皇上話鋒一轉,王星監也顧不上心疼他的玉脂杯和銀子了。
「陛下﹐臣已經畫好了。」王星監倒是勞逸結合﹐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絹布﹐上麵記錄了他觀測的降雨量。
「太好了,最近不下雨。」隨著皇帝的嘴角越翹越高,王星監總算鬆了一口氣。
「請陛回行轅。」幾個大臣又恭敬的提醒著﹐驚嚇過度的王禦史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依然傻傻的站立著。
「看看你們,連花魁的名字都記不住,她的名字你們用正楷寫十萬遍﹐寫完之前﹐不許回淩雲居。吃住費用從薪俸裏扣除。」皇帝這次來潼門關隨同官員都安排在淩雲居的前院。
「陛下﹐潼門關入夏以來一直沒有降雨﹐請您為了黎民百姓﹐親自去湖邊求雨。」王星監又一下跪在皇帝麵前﹐他教唆蕭天翼去求雨的想法中還夾帶著私心﹐皇帝去求雨﹐能不帶群臣嗎?大家的字就不用寫啦。
「求雨!!老天啊,下雨多可怕,這不是自殺嗎!﹖」皇帝臉色一白。
「陛下去求雨,一定能感動上蒼的,陛下放心,哪怕雨不來,百姓們也會感念陛下的一片愛民之情。」王星監以為他怕求不來雨,有失龍顏,忙解釋著。
「朕哪有那麽神,求雨不過走個過場,還能賺個明君的稱號,不虧,嘻嘻。」皇帝小算盤一打,點頭答應下來。
「好﹐朕就齋戒三天﹐三天後一起去湖邊求雨﹐你們禁酒禁欲,認真的給朕在這裏寫字。」王星監剛想得意的笑,卻發現皇帝沒上當。
「尊旨。」沒想到字不僅還要寫﹐就連圍繞在身邊的美人美酒都徹底碰不得了﹐幾個大臣哭笑不得的望向出餿主意的王星監。
「看來禦史被朕嚇著了﹐那他就寫一千遍吧。快來杯茶給他壓壓驚。」皇上又對著王禦史壞壞的一笑﹐漂亮的嘴角輕輕向上揚起﹐把俊美的臉襯托得有點調皮﹐他拿起僅存的一個羊脂玉杯﹐倒滿了茶﹐親自遞給禦史﹐可憐的王禦史已被嚇傻﹐不僅忘記行禮﹐手依然保持著拿茶杯的姿勢﹐羊脂玉杯被皇帝輕輕巧巧的放在了他的手上。
王星監的心一直隨著自己新買的羊脂玉杯七上八下﹐看到皇上認真的打量起他僅存的玉杯又倒滿了茶﹐就猜到皇上也一定看上了﹐要讓他忍痛割愛﹐正當他戀戀不舍時﹐又發現杯子被放回了禦史手裏﹐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正在羨慕王禦史不僅得到了皇帝的茶水壓驚,並且連字也隻用寫一千遍時﹐就聽見蕭天翼邊走邊說「這首長恨歌﹐王禦史可要認真寫﹐朕要親自過目查看,一個字也不許少唷。」
「啪......。」「啊﹐我的兩個玉杯啊﹐全碎了。」簫天翼剛走出大堂的門口﹐就聽一聲清脆響聲過後傳出王星監的慘呼。
「參見皇上。」醉仙樓今天很熱鬧﹐老板娘柳鳳和潼門關的文人騷客都在﹐看見金冠龍袍的皇帝駕臨趕緊跪下行禮。
「大家快起來吧。」看見都是老相識﹐簫天翼微微一笑﹐金冠上的珍珠在陽光下流光溢彩﹐黃色的龍袍把他襯托得雍容高貴﹐帥氣迷人。
「兩個不爭氣的家夥!」冷眼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粱雲和魏楓﹐心裏後悔把他們也帶到了邊關﹐自從那次哭靈之後﹐全國都知道了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現在更沒人敢管兩位狀元了。
「粱雲﹐魏楓﹐你們醒醒。」看到這麽多人都在盯著自己﹐強壓怒火﹐輕輕呼喚。
「是誰啊﹖原來是簫公子。」聽到這個稱呼﹐皇上呆住了﹐他慢慢地坐在他們對麵﹐仔細觀察著兩位狀元。
「怎麽懲罰他倆呢﹖﹖」不一會﹐已經想好了主意。
「來人啊。」皇上一聲厲喝﹐把酒樓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請陛下不要責怪狀元們﹐是小民們想見見皇上﹐魏狀元說他喝醉了就能把皇上請來﹐他還跟大家賭了五千兩銀子呢﹐看來狀元贏了。」柳鳳忙在一旁解釋。
「五千兩﹖朕好值錢啊﹖﹖」簫天翼有點頭大﹐沒想到自己還能被下注﹐他冰冷的聲音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條。
「陛下﹐您......」趙喜不知道如何勸阻正在氣頭上的皇帝。
「不許他們離開這裏。這錢歸朕了。」皇帝大聲對護衛們命令。
「陛下﹐他們沒有喝......」柳鳳話音未落﹐簫天翼已經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皇上口喻。」過了一個時辰後﹐趙喜慢騰騰地上了樓。
「他說什麽??」粱雲和魏楓早就從「沉醉」中清醒過來﹐他們可憐巴巴的問。
「陛下說﹐下次倆位再裝醉﹐別忘記給自己身上也潑點酒,弄點酒氣衝天的效果。」趙喜的話驚呆了兩位狀元。
「我就說騙不了他﹐他多聰明啊。」粱雲後悔極了。
「還有嗎﹖﹖」魏楓愁眉苦臉的問。
「兩位狀元就別想著回去了﹐皇上已經派侍衛看著你們了,大家飯錢都從魏狀元的五千兩裏出了。等皇上什麽時候想放你們了﹐你們再出去。」隨著趙喜的話﹐走進來十位笑嘻嘻的皇家侍衛﹐魏楓和粱雲已經傻在了桌邊。
「看看﹐今天玩笑開砸了。你什麽時候跟他開玩笑不可﹐非要趕在人家睡覺的時候﹐他最討厭被別人打擾美夢了。」粱雲埋怨著垂頭喪氣的魏楓。
「那我們呢﹖﹖」兩位狀元惶惶不安。
「你們乖乖的呆在這裏吧﹐酒樓裏有吃有喝﹐比牢房裏好多了。」趙喜笑瞇瞇地說。
「嘻嘻﹐狀元們就先留下吧﹐等陛下氣消了﹐自然會放你們回去的﹐快上六月黃。」柳鳳高興的招呼。
「慢﹐皇上說了﹐他們的飯錢自己想辦法去掙﹐掃地要飯都可以﹐就是不能拖欠老板娘的錢﹐老板娘也不能先賒給他倆。他們這兩天隻能吃......白水煮白菜。」趙喜對狀元們做了個鬼臉。
「什麽﹐自己掙???」魏楓和粱雲徹底傻了。
「快去看啊﹐狀元們在醉仙樓下賣藝呢。」
「聽說拿皇上下賭﹐被陛下知道了﹐軟禁在酒樓裏﹐讓他們自己掙飯錢呢。」
醉仙樓下早就人山人海﹐大家對魏楓和粱雲指指點點的同時又議論紛紛。
「啊呀﹐這樣丟人現眼﹐以後怎麽做人啊。」魏楓手裏拿著個鐵錘﹐羞愧的滿臉通紅。
「哼﹐你還有臉說啊﹐我才倒黴呢﹐這次怎麽一胡塗﹐又聽了你的鬼主意﹐你要是不願意﹐你去要飯啊。」粱雲抱著一條長凳放在場子中央。
「看﹐那就是粱狀元。」不少人認出了粱雲。
「各位父老兄弟﹐我粱雲和魏楓﹐因為﹐因為手頭缺點銀子﹐所以在此擺下場子。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叫聲好捧個人場﹐謝謝了。」粱雲拉著滿臉通紅的魏楓抱拳寒喧著。
「好﹐我們就是來捧場的。」百姓們熱情的響應著。
「今天粱某就給大家表演祖傳絕活----胸口碎大石。」粱雲說完就抱著一塊大石頭躺到長凳上。
「你行嗎﹖」魏楓拿著一個鐵錘﹐遲疑的看著粱雲胸口的石板。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粱雲愁眉苦臉的看著文謅謅的魏楓。
「我這點力氣還有﹐你準備好啊﹐我砸了。」魏楓說著舉起了鐵錘﹐人群裏傳出一陣驚呼聲。
「住手。」猛的傳來一聲大喝﹐嚇得魏楓差點把鐵錘掉到自己腳上。
「趙喜。」看到跑來的人﹐魏楓和粱雲高興的大叫﹐皇帝的氣看來已經消了﹐不用在此賣藝了。
「呀﹐是小趙喜啊﹐是不是你家公子不讓狀元們賣藝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柳鳳也替狀元們高興。
「是我家公子聽說狀元們在賣藝﹐特地讓我來給他們捧場助威的﹐我家公子還說﹐怕他們沒鐵錘砸石頭﹐特地從庫房裏找了把大號錘子﹐讓我送過來﹐他還說千萬別耽誤了兩位掙錢。」趙喜的解釋讓圍觀的百姓哈哈大笑起來。
「你﹖他﹖」魏楓看著侍衛送進來的大號鐵錘都傻了眼。
「你們說﹐讓狀元們用大錘子好不好。」趙喜對圍觀的人群高呼。
「好啊﹐這大錘有氣魄﹐好﹐換新的。」立刻傳來熱情的響應。
「老三﹐你太﹐太會整人了……。」魏楓吃力的拿起鐵錘﹐欲哭無淚。
「啊……你看好了再砸啊……。」看著魏楓顫顫微微的舉起大錘﹐粱雲嚇壞了﹐因為魏楓對了半天不是偏上就是偏下﹐粱雲不時的提醒。
「好﹐沒問題﹐我砸了啊啊啊……」魏楓剛說完﹐就被使勁舉起的鐵錘帶的往後一到﹐坐在了地上。
「嘔﹐演砸啦……。」聽到趙喜的叫喊﹐周圍一片哄笑。
「哇﹐我真笨﹐我是個大笨蛋﹐我連這點都做不好……」魏楓被笑的坐在場地中央放聲大哭。清秀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誰家的公子啊﹐落魄成這樣﹐長的多可愛啊﹐別哭了﹐給你點錢。」路過的幾位大娘趕緊掏出了銅版。
「哎呀﹐看人家魏狀元蠻可憐的﹐就多給點吧。」
「對啊﹐到底是讀書人﹐也不容易啊……」
「別哭了﹐給你錢。」圍觀者都紛紛掏錢。
沒想到魏楓的哭聲比粱雲賣藝更有效果﹐不一會兒﹐他們周圍的地上就滿是銅錢﹐還有幾塊碎銀子,看得魏楓都忘記了哭泣。
粱雲和柳鳳驚喜的撿著錢﹐倒是趙喜似乎早有預料的翻了翻白眼。
「天啊﹐他還沒消氣啊﹐我真成兔子了。」吃了三天白水煮白菜﹐魏楓愁眉苦臉的看著粱雲。
「那有什麽辦法﹐反正回不去了。」粱雲無奈的看著旁邊吃著大魚大肉的侍衛們。
這幾天來﹐醉仙樓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大家得知文武狀元被皇帝軟禁到這裏的消息後﹐探望的人摩肩接踵﹐切磋武藝的﹐談論詩文的﹐兩位狀元在滿樓菜香裏麵跟大家寒喧著﹐暗暗感歎著三姑爺整人的手段。
「狀元們就別愁眉不展了﹐對麵飛花樓裏的老爺們更可憐﹐都在寫花魁的名字呢﹐最慘的王禦使啊﹐要寫一千首詩呢。」柳鳳笑瞇瞇地給他們端來了白菜。
果然,飛花樓從開業以來還沒這樣熱鬧過﹐聽說不少大儒這些天都住在摟中﹐附近的文人學子紛紛前來拜會﹐那些平時不好意思逛青樓的舉子們也打著探望老師的理由﹐趁機前來﹐樓裏的媽媽整天數著白花花的銀子﹐好幾次從夢中笑醒。大家竊笑王禦使的同時﹐也好心的幫他寫幾篇長恨歌用來湊數﹐在飛花樓裏﹐現在隻要提起長恨歌,就連看門的大爺也會背上幾句。
「天啊,皇上來了。」三天後,隨著禦林軍的開道,龍攆緩緩停在了飛花樓前,隻見王星監和禦使幾個人狼狽的跪在文德皇帝的腳下,蕭天翼卻一身雪白的素服,頭上僅用同色的飄帶挽住一頭濃黑的長發,他抬頭向醉仙樓望來,引得大家一片讚歎。
「皇上就是素衣都那麽好看,他要去哪裏呢?」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趙喜飛快的跑上了樓.
「兩位狀元﹐陛下讓你們一起去湖邊求雨。」
「求雨﹐怪不得他這樣裝扮﹐還不讓我們吃肉﹐又被他嚇壞了﹐我們快走。」魏楓興高采烈的拉著粱雲跑下樓。
「啊呀﹐你們怎麽又回來了﹖」下午﹐柳鳳奇怪的看著又被侍衛們押回酒樓裏的狀元們。
「皇上求了半天雨﹐連片烏雲都沒看見﹐他一生氣﹐下令把雨神廟的屋頂給扒了﹐還說我們心不誠﹐沒有好好齋戒。他到是回去睡覺了,讓我們繼續反省。我冤枉啊?」魏楓愁眉苦臉的對大家訴說著。
「這回陛下可真冤枉你了﹐你們天天吃清水白菜﹐哪裏心不誠啊﹖」柳鳳同情的說。
「是啊﹐姐夫﹐你說呢。」魏楓奇怪一向大嗓門的梁雲卻沉沒不語。
「我......我昨天晚上去廚房吃了一隻燒雞。」粱雲滿臉羞愧。
「原來是你?」魏楓在大家的笑聲中氣的說不出話來。
「嘻嘻,今天求了半天也沒下雨,不過,這朕的臉麵上也有點說不過去。不想了,先睡覺。」淩雲居裏﹐皇帝躺在床上喜憂攙半。
「你倆別著急﹐估計等他睡醒了就會放了你們的。」醉仙樓裏﹐莫鴻正安慰著魏楓和粱雲﹐自從去年大家一起坐牢之後﹐他和狀元們早結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這幾天他一有空就到醉仙樓來陪他們聊天。
「哈哈哈哈﹐真可笑﹐沒想到狀元們這麽狼狽﹐誰讓你們攤上這位國君呢﹖」魏楓剛要說話﹐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引得大家都望向窗邊的一張茶桌。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