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一路走的很慢,倒不是為了別的,隻是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可以利用的戰略地形。校門口的流氓雖然很多,但是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堆枯槁一群螻蟻罷了,彈指之間便能讓他們飛灰湮滅,作鳥獸散。
隻是唐立唯一顧慮的是這些家夥若是真衝進學校拿其他學生下手,他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不能禍及他人不是?
唐立想了想,走到了學校操場的正中央,發現自己已是眾矢之的。不僅校門口的這些虎視眈眈的流氓一個個目露凶光的看著他,操場兩邊教學樓和教科樓的學生和老師大多都擠在走廊上和教室的窗口處看著他。
這當真是眾目睽睽,千夫所指啊!
諾大一個學校,操場上麵一個人都沒有,而兩旁的教學樓和教科樓卻是擠滿了學生老師,一個敢出來說話的人也無。場麵安靜得有些怕人。
唐立眼睛向教科樓一掃,卻見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老師居然向他招了招手。這不是白珊麽?
唐立眼力極好,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仍然看見她臉上滿臉的興奮之色。
嘿,這個女人!唯恐天下不亂啊!
唐立笑了笑,心裏麵已是有了主意。
學校操場上有幾個露天排球場,上麵柱著幾根鐵柱子,平時體育課的時候或者排球賽的時候便在兩根鐵柱上麵綁上排球網。現在這兩根手腕粗的鐵柱子孤零零的杵在這裏,十分紮眼。
唐立走到這兩根鐵柱子跟前,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退了一步,身子一側,腳跟猛的發力,一股巨力從足尖遞到腳踝,從小腿傳到大腿,再從腰送到飛踢出去的那條腿上。這一腳,發力的時候,足下力量也許隻有微不足道的幾十斤力,但是通過每一塊肌肉的力量傳遞和增量,再加上轉身的速度與加速度,和腰部旋轉的力量,身上一千多塊肌肉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這力量何止千斤!
隻聽見“梆”的一聲響,這根鐵柱子被唐立踢得猛一顫抖,水泥地麵上頓時出現幾道龜裂縫隙。
學校內和學校外這兩三千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唐立居然對著根鐵柱子猛踢,都看得呆了,
唐立又走到鐵柱子另外一邊,又是一記側踢,這一下鐵柱子連根一起猛然一晃,地基已經是鬆了。
他走到鐵柱子跟前,深吸了一口氣,雙腿微屈,雙手握著這鐵柱,猛然一聲大喝:“起!”全校兩三千師生便聽見一聲雷霆一般的大吼,瞠目結舌的看著唐立居然把這根手腕粗的鐵棒從水泥地麵硬生生的拔了起來,一頭還連著老大一塊水泥樁子,那碎石塊和灰塵不住的往下落,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這情形實在是很像黑客帝國第二部裏奧被變異特工團團圍住,拔起鐵柱迎敵的場麵。
教學樓三樓的丁力看得癡了,喃喃道:“我靠,黑客帝國啊?!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唐立拎了拎手中的這根鐵棒,由於蕩頭一端掛著老大一塊水泥樁子,因此這重量怕不有一兩百斤,揮舞起來十分不方便,當下一棒子猛然向地麵砸去,頓時將這石樁砸碎,這鐵樁子也變成了一根兩米多長手腕粗的鐵棒。
唐立滿意的笑了笑,揮舞了一下,將這二十多斤重的鐵棒扛在身上,大步向校門口這群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流氓們走去。
這個時候,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發現,操場上那位舌綻春雷,倒拔鐵樁的學生絕非等閑之輩,原本擔心害怕的學生們此時一個個興奮得像看見了救苦救難的大英雄大豪傑一樣,不約而同的在教學樓上鼓噪了起來。一時間這學校像從一個寂靜的靈堂變成了一個喧囂沸騰的角鬥場一樣。
在教科樓三樓的白珊索性用手在嘴巴處做了個喇叭,大聲道:“唐立加油,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唐立順著聲音看去,卻見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在教科樓二樓歡呼雀躍,跟周圍一個個麵色凝重,慌亂無神的老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靠,她當我去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麽?這種人也能當老師?!
唐立心中十分無語。
他穩步來到校門口,看著這些麵有駭色的流氓們,手中鐵棒一橫,正好把校門口給封住,微微一笑:“誰先上?”
此時,吳道並不在場,這便是他聰明的地方了,沒有在場證據不是?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露出幾道刀疤的光頭男子。這男人倒是一臉凶悍,雖然眼睛裏麵也有驚色,但是很快便恢複過來。他提著手中的西瓜刀,拍著自己的胸脯,回頭大聲吼道:“兄弟們,呆看著幹什麽?有什麽好怕的?老子砍人無數,怕過誰啊?”
唐立看著他耍寶似的炫耀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刺激得這些混混一個個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拍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嗷嗷亂叫。這些混混被他這樣一弄,士氣頓時大漲,一些手上被指甲刀剪了一個口子的也拿出來亂晃,一些身上沒傷的都興奮的恨不得拿手中的刀現行的劃上幾道,好顯出自己的威武不凡。
唐立也不說什麽,隻是一隻手在身上用力一扯,將身上的白襯衫扯得粉碎。
為首的光頭頓時便呆了,啥話也不說,瞪著眼睛看著唐立身上的傷疤,喉嚨一滾,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這一靜,四周的流氓頓時也漸漸的沉默了下來,方才的叫喊聲和吼叫聲都漸漸的變成了一片吞唾沫聲。
在唐立身上縱橫滿是傷疤,刀傷、火傷、槍傷,零羅密布,最顯眼的便是腹部的一道又粗又長的刀疤,那是一道開膛破肚的刀疤!
這些流氓雖然平日裏欺弱怕強,但是也大多都是刀口上舔血之人,大都識貨,怎麽會不認得這傷?
光頭看著眼前唐立身上的傷,竟似加起來比他們這裏所有人還要多,心頭一陣發毛,額頭上冷汗直冒,隻覺得眼前這人雖然單槍匹馬,但是氣勢卻是於無聲之中壓得他們這群人無法動彈。
光頭正有些手足無措,卻聽見褲子裏麵手機一陣震動,他翻出來一看號碼,趕緊拿起來,恭恭敬敬的接聽。他接完電話,臉上的神色立刻變了,回頭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大聲道:“頭兒說了,打著這小子一棍,賞五百,砍這小子一刀,獎一千!”
唐立眼前這群本來被他震懾得已是士氣低到了極點的流氓立刻全部都喘著粗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他,像一群見著了食物的餓狼。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唐立微微搖了搖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是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果然便見這光頭一聲發喊:“衝啊,砍死他!”說完大聲便衝了過來,周圍的混混們也是一聲發喊,一個個揮舞著鐵棒砍刀向唐立撲來。
光頭雖然起步比較早,但是隻跑了幾步便落到了別人後麵。
唐立深吸一口氣,轉身一棒揮出,似秋風掃落葉一般,照著迎頭而上的幾人便是一記“橫掃千軍”。
為首的幾人“當”的一聲吃了一棒,身子竟被唐立橫掃的飛起向後摔去。
後麵洶湧而來的流氓被這幾人似飛石一般重重砸來,頓時人仰馬翻,似一個波浪向後傳去。
光頭背上一陣發寒:幸好老子多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豈不是要吃這當頭一棒?
前麵被唐立掃倒的幾個混混躺在地上翻滾呻吟,後麵爬起來和沒有摔倒的便立刻大喊著撲上。
此時在學校教學樓和教科樓上圍觀的學生老師們隻看見校門口那手持鐵棒的男子,手中那鐵棒揮舞起來,掃、挑、抹、砸、撩,花團錦簇,隻見一片烏光,潑水不進。
校門口外麵那些流氓一個個似潮水一般向唐立湧來,卻見他守在校門口如中流砥柱的磐石,不曾動過一步,也不曾讓人近得一下身,遠在一米開外便輕描淡寫的將洶湧而來的人群擋在了門口。
所有靠近唐立的人都被他像棒球手擊出全壘打一樣,打得橫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便爬不起來了。
這所有的人都看得呆了,平日裏在電影電視劇裏麵才能看見的情節,今日竟然親眼目睹,瞠目結舌之餘,腦子裏麵卻是冒出一個念頭:
這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麽?
光頭腦門上的汗更多了,他不停的看向自己的身後,似乎在焦急的等待什麽。
唐立將第三十八個人一記挑棍,挑飛出去以後,麵前已是沒有一個人再敢衝上。他周圍滿是呻吟的混混,他們或被人扶起,或在地上打滾,或掙紮著站了起來,一個個雖然仍然是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手中的刀棒,但是眼神畏懼,膽氣已是全無。
光頭嘴裏麵顫聲輕罵:“媽的,這哪裏冒出來的怪物!才兩分鍾就打趴我們三十多人,我們連他身都近不了!幫手怎麽還不來?”他對身旁的人大聲喊道:“快,快發信號!”
發信號?
當然不是像《功夫》裏麵那樣: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那種情形。
黑社會得與時俱進不是?
便見光頭身邊一個雙股打顫的平頭小子,掏出一副對講機,大聲道:“別守啦,從圍牆翻過來,包夾他!”
唐立看著一愣,便見過了一會,學校的圍牆四周居然一時像下餃子一樣,翻過來許多揮舞著砍刀鐵棒之人,向他跑來,嚇得學校裏麵的學生老師一陣亂叫。
兩麵受敵啊?
這還沒完,唐立身後這些人還沒靠近,便聽見身前一陣汽車的聲音傳過來,七八輛麵包車嗽的一聲在校門口停下,車上嘩啦啦一下湧出許多叫喊著的流氓,氣勢洶洶的向唐立衝來。
光頭一見援軍到了,立刻大喜,振臂一呼:“兄弟們,上啊,擠也擠死他了!”
唐立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向我湧來,這情形像極了複製史密斯大戰尼奧的情形。
唐立忍不住罵了一句。
靠,越來越像黑客帝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