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泡沫（45）
愛情泡沫（45）
*
“我有點累，你送我去車站吧。”明如把水桶袋遞給他。
“既然累就別回去了。”
明如沒理他，提著袋就走。原過也隻好跟了出去。剛出門，正好碰見林珊。原過把她帶進路融宿舍，打聲招呼，就急急起跑去追明如了。
路融和林珊寒暄了兩句。“要是我男朋友這麽沒用，我早和他吹了。”路融不屑地對坐在床邊看書的胡仲玲說：“幸好他之前追求我，我沒接受！看著他就覺得窩囊，你說呢？”胡仲玲：“是很窩囊，我覺得我也很窩囊。”
路融：“你說什麽呢？怎麽這麽說自己？”胡仲玲沒作聲，路融卻急了：“你怎麽不說呀？”胡仲玲仍是沒作聲。路融坐在了仲玲身邊：“你怎麽覺得自己窩囊了？”仲玲放下書，看了她一眼，說：“你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張紙。是這麽回事麽？”路融：“應該是吧。你不是……現在想追求許原過？”
仲玲搖頭笑了下：“不是現在，是之前。”路融：“那你……我就是沒主動；反而，明如倒是很主動。”路融點了下頭說：“若是你，當初主動些，哪裏會輪到鞏明如！她整個傻大姐！又幼稚！”仲玲：“她就是貴在傻啊！別看她傻傻的，也是福氣。”
“福氣？”路融哼了一下：“我可真不知你們看上許原過什麽。他在高中時就暗戀我，還暗示過我。可我，對他卻不屑一顧。”仲玲淡淡地說：“你也用不著這樣，他們倆也夠恩愛的。各有各的喜歡。”
路融：“說得是，有的鮮花偏偏喜歡插在大糞上。任何年代這種事都不鮮見。”仲玲皺了下眉頭，很不高興地說：“他畢竟曾經追求過你，你不接受就算了，也用不著這樣來踩他吧？”
路融騰地站起來，叫道：“那又怎麽了？我不接受他總要有我的看法吧？”她這時才發覺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珊的存在，說：“林珊，你不是大老遠來主動追求許原過的吧？”
林珊：“你怎麽這麽說？”路融哈哈笑起來：“看你！臉都紅了。承認了？”林珊：“路融，怎麽我覺你心態好象不太正常？”路融：“你什麽意思？是說我變態？”林珊：“我可沒那麽說。可是，別人的事，不論怎麽樣，也用不著滿腔激憤或者幸災樂禍吧？”
仲玲：“就是！連你的老同學都看不慣你所為了。”
路融看了下鬧鍾，說：“該吃飯了。”她說著拿著飯盒到洗手間洗了洗，又問林珊：“許原過請你吃飯吧？”林珊：“應該是吧。”路融：“那你等等他，好吧？我先吃飯了。”說著就出去了宿舍。
剩下林珊和胡仲玲在宿舍裏。仲玲：“你是許原過的高中同學？”林珊：“是。”仲玲：“你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林珊笑著搖了搖頭。仲玲：“那你現在找他……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林珊：“我已知道。”仲玲：“你是剛剛知道，還是來之前就知道？”林珊：“來了才知道。”仲玲：“很失落了吧？”
林珊笑道：“怎麽這麽說？你以為我和他之間有什麽嗎？”仲玲：“應該是吧？”林珊又笑：“你誤會了。鞏明如也誤會了。我和他之間隻是很好的異性朋友而已。再說……我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並不是他。”仲玲：“但看起來，你和原過之間的關係還是很親密。親密這詞不好，應該說很緊密吧，緊密相連……對是緊密。”林珊：“可以這麽說。”仲玲：“這種關係也挺有意思的，怎麽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林珊：“你和他也算是好朋友吧？”仲玲搖了搖頭：“有鞏明如在，我就和他什麽也不是了。”林珊：“是啊，剛才鞏明如生我很大的氣。不知會不會影響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仲玲：“應該不會。”林珊：“怎麽這麽說？”仲玲：“明如這人，雖說有時小氣了點，可是她……還是比較善良的。反而，路融卻是有些惡毒。你說是麽？”林珊：“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吧。”仲玲：“那你認為呢？”林珊：“我不太清楚。”仲玲：“你們不是高中同學麽？”
林珊：“同學之間，也不是那麽了解吧。”
正說著，路融回來了，見林珊和仲玲在聊天，問：“許原過還沒給電話你？”林珊：“還沒。”路融：“仲玲，要不，你先和他吃飯？”林珊：“我還是再等一下吧。反正現在還早。不到六點半。”路融：“隨便。”
再說，原過衝上前替明如接過袋背上。“阿如，你別誤會我好嗎？我和林珊沒別的，你怎麽不信我？要怎麽解釋你才信？今天別走了。”原過拖住明如，又慌又亂，語無倫次了。
“好了，別說了。我回去，也是想讓你和她有個相處的機會。”
原過一下又愕然了，分不清她是說氣話還是說真話。
“我今天一見到林珊就覺得好緊張好興奮。一看你和她說話，我就不自在了，我不想你和她有談話的機會，就總是說啊說啊，停不下來……但我發現你們都不喜歡我這樣。後來我知道你還是對我好，你和她沒別的，我不應該擔心什麽，是嗎？阿過？但我的話已出口，不好收回。明天我回來！”
“是這樣就早點說，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明天不回來？”
原過已無力再去怪怨。
“對不起，阿過。”她的雙唇久久停在他的臉上，一個長長的吻。此時不論明如怎樣耍脾氣，他都無怨言了。
原過用單車搭著明如來到校門口的車站，正等車，一輛摩托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兜了一個大彎又轉回來停在他們麵前。
“二哥！是你！你怎麽來了？”明如大叫。
“我來送湯給你。你中午不回去，媽燉了些花旗參雞湯給你，叫我送來。你怎麽在這？”二哥說著也看了看原過。
“他，他是我同學，送我來搭車的。這是我二哥。”
兩人互相笑著點下頭。
“搭車？你去哪？”
“回家啊！”明如把保溫罐遞給了原過，“這湯你拿去喝吧。”
“這怎麽行？這是你媽燉給你的。”
“家裏還有，我費事帶回去。”
“家裏沒有了，專門燉給你的。”二哥小聲說。
“你少多嘴！”明如喝住二哥，又對原過說：“你拿去吧。”
原過還是不肯接。
“這位同學，拿去吧。”二哥說。
原過順從地接了，覺得這位二哥長得高大壯實。明如坐上摩托車，跟二哥回去了。
原過趕回學校，和林珊吃了飯，並分享了靚湯。
飯後，原過打電話給保鈺蓁、何夢鈴和路融一起到啡吧坐坐。路融說這兩天考試，胃不太舒服，不去了。原過和林珊先到。
“明如今天怎麽突然說回去了？”林珊一直記著這件事。
“別理她，這是她的習慣。”
“看來你們感情已不錯了，認識好久了嗎？”
“去年九月九認識的。”
“你們已像小夫妻了。明如很漂亮，人也挺好，就是任性了些。”
“她被家裏縱慣了，什麽事都順著她。在外麵也是這樣，一不就著她就賭氣。你剛才喝的那結雞湯也是她二哥送來的。她家裏的人都那麽疼她，我現在都覺得有點麻煩了。”
“你去過她家？”
“沒。我要是對她不好，不疼她，她家裏的人怎麽會放過我？她二哥像頭牛！”
林珊笑起來：“也不用說得那麽玄乎。”
“對了，阿珊，有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你和鍾長偉的事我本來是想幫幫忙，沒想到卻幫了倒忙……”
“他人挺好，就是太世故正派了一些，這些事他放不開。”
“回過頭再想想，我和他也不算相愛過。隻是他以前常幫我，我們倆的關係比較好，但沒想到這樣也需要分手。其實，我並不了解他。不過，我始終都感激他，他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了我。”
“有男朋友了嗎？”
林珊沒有回答。原過也沒再問，他拿起她買的那包小食，吃了一點，皺了下眉頭，“這是什麽？”
“芒果幹。”
“怎麽酸酸的？不好吃。”原過還給她。“不過，吃了之後還想吃。”
“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這就是初戀的滋味了……”
兩人會意掩口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