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遊陰謀 寶蓮燈後傳 第二十八回
石寶大王
且說在火焰山的六仙女。
六仙女自來到火雲洞成妖做了“鹿蓉”洞主之後,每日在牛麒麟的指引下管理洞中事務。一個多月的采藥期很快就過去了,牛麒麟告辭而去。
六仙女每日發號施令,到各山各洞遊玩,倒是逍遙快活,無拘無束。每天盡與小妖們玩耍。獅駝王和其他各洞妖王每次來訪,她都交待羊牯子、羊嬤嬤應酬著,自己假意躲進內洞以閉門練功為由,不出來相見。或者隻是隨便應付幾句,便把來者摞在一邊,自顧去了;令來訪者好生無趣。時間久了,老是這麽躲藏,心裏很慌,也覺得沒意思。
這日聽小妖來報,石寶大王來訪。六仙女問羊嬤嬤:“這位石寶大王是何方神聖?”羊嬤嬤聽了,好生奇怪,“可從來未聽說過有什麽石寶大王來訪過……”六仙女聽了不禁歡喜異常,終於碰到個從沒見過我——鹿蓉的訪客了,即令小妖快把他請進來。
石寶大王進來,向六仙女施禮道:“鹿洞主,小生有禮了。”六仙女還禮,卻忍不住笑,平日見到的妖王,個個都粗俗,這個大王倒是彬彬有禮,氣質不凡;相比之下,卻顯得傻氣。六仙女覺得既親切又新鮮。
六仙女裝模作樣地問:“石寶大王在哪座聖山為尊啊?”石寶大王笑道:“什麽聖山啊,隻不過在荒郊野嶺之地。”六仙女:“大王手下有多少嘍羅弟兄?”石寶道:“沒多少,隻我一個!”六仙女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原來你是個光棍大王啊!”石寶也笑了,還笑得有點傻,逗得六仙女笑得更厲害。
石寶不好意思道:“我原本也不是什麽大王,隻是荒山野嶺中的一個石頭精靈,妖不妖,仙不仙,人不人,鬼不鬼。隻因尋訪到仙山聖地,想來拜訪,小妖問我要名帖,報上寶號,我就報了石寶大王罷了。”六仙女和在一旁相陪的著嬤嬤、還有端茶遞水的小妖女都笑得差點翻在地上打滾。看他們笑成這樣,石寶有點尷尬,也陪著傻傻地笑了笑。
六仙女:“石寶大王既是光棍大王,不如就來我火雲洞當個大王吧,如何?”石寶:“我做個光棍大王還可以,哪裏勝任什麽大王呢?洞主好意我謝了。”六仙女:“當個洞主大王,稱霸一方,自在天地裏,哪裏有什麽勝不勝任?本洞有洞主,卻一直沒有大王。你若怕管不住這些小妖,由我們管就是了。”羊牯子想插嘴,見石寶還是搖頭,就閉口不說了。
六仙女見石寶如此固執,知道再勸一時之間也沒結果,於是道:“大王今日到訪,羊嬤嬤,吩咐小的們準備酒席!今天也給小的們多加些酒菜,為你洗塵接風吧。”羊嬤嬤領命去了。石寶卻道:“洞主不必客氣,我今日到訪有一事相求。”六仙女:“你客氣什麽?酒席上再說。”
羊嬤嬤把六仙女請到一邊,小聲說:“洞主,本洞現在雖無大王,但將來少主就是大王啊,你怎麽請他來做大王呢?”六仙女:“有何不可?我來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我還未見過……少主躲在洞裏練功就是了,等她大功告成再說吧。”羊嬤嬤還想說什麽,六仙女卻道:“勿要多言,本洞主自有分數。”
不多會兒,酒席備好。六仙女、羊嬤嬤和石寶大王進了賓客飯廳坐了主圍。酒過三巡,石寶道:“洞主,今日我到訪,有一事相求。”六仙女心裏樂了,“請講!”
石寶:“我每日除了曬曬太陽淋淋雨吹吹風,別無他好,隻是喜歡些花草……”六仙女:“喜歡拈花惹草?”說罷三妖又樂。石寶笑著:“要拈也隻拈一花一草。”六仙女:“羊嬤嬤,我們這有何好花好草?”
羊嬤嬤為難道:“我火焰山火雲洞以前是座火山,自從孫悟空扇滅了火山,這900年來,雖說火山灰土肥沃,茂盛成林,但時間不算久遠,最老的樹也隻有900年,比起其他仙山千年萬年的老樹,可差得遠了;至於說靈花仙草,更要日積月累千年萬年以上的山氣林氣積聚才能生成,照這個理,本山就不太可能有靈花仙草。”
六仙女聽了,道:“這也不難,大王既喜歡靈花仙草,待我明日去昆侖山瑤池采摘些回來。那裏多著呐!而且都是三界裏最好的花草樹木,王母的蟠桃園就是種在那裏的。太上老君的寶葫蘆亦出自昆侖山。”羊嬤嬤聽了開玩笑道:“洞主可否摘個蟠桃與俺嚐嚐?”
本來仙女摘桃不難,若想帶下界,就不是件易事,六仙女卻見石寶似無動於衷,又故意賣弄道:“當然可以,聽說有一批蟠桃成熟,王母娘娘又要開蟠桃會了。”她又看一眼石寶,他仍是木然,又道:“我去瑤池摘蟠桃取靈花仙草可以,不過,你可要留下來當大王!”
石寶卻搖頭道:“我不要什麽蟠桃,也不想當什麽大王,隻要貴山中的一棵草。”羊嬤嬤隻當“鹿蓉洞主故意賣弄,逗引石寶,但對石寶這死腦筋,卻忍不住揶揄道:“大王不想吃蟠桃,也留下機會給俺啊!”
六仙女不滿道:“哪棵草,你看好了?采去就是,何須來我洞拜訪,騙一桌酒席吃?”石寶有些尷尬,道:“貴山一草一木,都是洞主的,我怎好私自采摘?”六仙女:“說是這麽說,我就是不與你,也看不住山上的每一棵花草!”石寶笑笑,道:“說是這麽說……此草若是能摘走,我也不用掃洞主的興了!”
六仙女轉頭問羊嬤嬤:“怎麽?我山上有花草要派小的們日夜守著?你怎不知?”羊嬤嬤滿腹疑團,想來想去,道:“沒有啊!就算長在洞門外的花草,石寶大王不打招呼摘走了,隻怕守洞的小妖也懶得理會你吧?”
石寶遲疑了一下說:“此草……就長在……貴洞的前洞主的墓洞旁……”羊嬤嬤恍然大悟,道:“大王說的是那一棵草……”見羊嬤嬤這樣,六仙女好奇起來:“什麽草?”羊嬤嬤道:“洞主不記得了麽?夫人去世之前,曾服食過一棵百煮不化的仙草,將她與少主一起生了下來;去世之前,便交待要將此草種在墓旁。怎麽連洞主也忘記了。”
六仙女聽明白了,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是啊。”轉頭看看石寶,石寶連連點頭:“正是那棵,我要采摘,守墓的小妖不肯與我。說要請示洞主方可。”六仙女:“百煮不化的仙草算什麽?瑤池邊這樣的草多了!蟠桃的桃核別說煮化,就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也燒不成灰,還可以用來煉仙丹哩!”石寶卻笑道:“我隻想要那棵草。”六仙女看了看羊嬤嬤,又問:“為何大王對那棵草情有獨鍾?”
石寶一臉黯然神傷,道:“請洞主成全!”六仙女不動聲色,道:“那棵草是什麽模樣,我已不記得了。明天去看看再說吧。”酒席完後,羊嬤嬤安排石寶住宿。石寶雖鍾情一棵仙草,但對這位有情郎,六仙女不禁心生愛慕。
夜裏,六仙女來到羊嬤嬤的寢洞。其實,六仙女早已覺察出羊嬤嬤和羊牯子覺得她不對勁。但鹿蓉臨上天之前,曾交待過羊嬤嬤母子,說自己這些日來因練功,腦子不太好使,許多事都不記得了,請擔待著。這幾日,見“鹿蓉”言行怪異,也就未有多想。
六仙女見大家都彼此默契,也就大膽問:“嬤嬤,夫人墓前的那棵草是怎麽回事?”羊嬤嬤道:“酒席上我不都說了麽?”六仙女:“這棵仙草是從哪裏采摘的?”羊嬤嬤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洞主怎麽連這回事都忘了?”六仙女:“許是我近來煉功走火入魔,傷了腦子。”
羊羊嬤嬤:“我說呢,近來洞主象是換了個人,煉功煉成仙了……那仙草是四叔野象王采摘回來的。當時夫人懷胎,體弱身虛,四叔又是行家,到處采摘仙草給夫人滋補。唯有這棵仙草卻煮不化,夫人就將她整個吞服了下去,又和少主一起生了下來。臨去前,交待過種在她墓旁。至於說在哪采摘,就未曾聽四大王說過。”
六仙女點了點頭。羊嬤嬤:“洞主,夫人臨終前有交待,可不能把這草讓別人采摘了!”六仙女臉上得意一笑:“就算夫人沒交待,我又怎如此輕易讓他摘了去?”
六仙女對石寶已動情,但石寶卻似傻得令人氣憤。六仙女能否如所願,與石寶演繹一段愛情故事麽?請看下回——不愛王位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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