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未有想到南宮九會為了一方帕子這麽執著,當即微微一愣。新匕匕首發.

他的這一愣,尤為真實的反映了自己的情緒,也毫無遮掩的顯現在了陸邪的一雙黑目之,看得對麵南宮九越發尷尬不已。

盡管心十分愕然,臨淵仍是不動聲色的將沾了油漬的帕子遞到南宮九麵前,緊跟著看著她十分緊張的接了過去,又萬分小心的收了起來,看得臨淵嘴角一陣陣抽搐。

其實,她若真的喜歡這個樣子的絲帕,他來日可以送她很多,眼下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一副視如珍寶的樣子。

“其實,你若喜歡,我來日可以換一方新的給你”心想著,臨淵便將話說了出來。

隻不過,這原本是一句寵溺意味十足的話,但用陸邪的嗓音說出來時,卻是帶著一種難言的靜默味道。

南宮九反被陸邪這一句弄得一愣,旋即一顆小腦袋搖得尤為用力。

“不用了,陸大哥,若換一方新的,那便不是原來喜歡的那方了”在很多事情,南宮九尤為的死心眼。

譬如小的時候,爺爺送了她一隻小熊娃娃,她十分的喜歡,後來卻被族的一門表妹弄壞,她為此傷心了好久。後來,爺爺見她悶悶不樂,便又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娃娃送給她。

說起來,這原本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可她卻並沒有想象那樣高興,反而很少碰那隻娃娃了。

她記得很清楚,爺爺那個時候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問題的人,便尋了一天傍晚到房問她,她記得自己的回答和眼下一樣,很是不知好歹。

她說“即便是一模一樣,卻也不是原來的那一隻了”

為此,爺爺一陣靜默無語,大約是覺得她有些糾結固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很顯然,眼下,陸大哥的反應和爺爺那個時候很像。她想,大約是她的很多想法真的是令人十分頭疼。

臨淵確實是有些訝然於她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

這和喜歡一個人的道理是一樣的喜歡了一個,即便是再出現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也終究不是所喜歡的那一個。

不過,這丫頭對一方帕子都這樣的專一偏執,若是當真喜歡了一個人

想到這裏,臨淵心倏然一跳,越發覺得自己不能疏忽絲毫他必須先入為主,這樣,才能穩穩占據著她的心,不讓旁人有可趁之機。

“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道理也罷那帕子髒成這樣,你再收著未免不大好看,你拿出來,我幫你洗一洗,再還給你也不遲”陸邪極少說這樣長的話,弄得對麵南宮九一陣陣愕然,隻心對他的欽佩卻是越發的高漲。

“不用了,我自個兒洗成”其實,原本她是很想洗的,可礙著兩人此刻坐在一張桌子吃飯,便硬生生忍了下來。

此時此刻,話一經說開了,南宮九便也大大方方從石凳站了起來。

“陸大哥,你先吃,我洗了帕子再來陪你”

臨淵被南宮九的樣子弄得一陣陣失笑,可陸邪是個不怎麽愛笑的主,所以他隻得忍著在心裏笑,目光卻是緊緊落在她背影之,眸底一陣陣灼熱掠過。

她這個偏執可愛的樣子,他實在是喜歡得緊。

南宮九專注於洗帕子,倒沒注意到陸邪看自己得神色,隻心情說不出的好,差哼兩首曲子聽聽。

是夜,火兒灰頭土臉的回了竹苑,南宮九已經照舊回了小書房的軟榻窩著,睡得又香又甜。

火兒原還有些怨自己的笨主人薄情,未料視線卻是瞥見一旁小案擱著的精美瓷盤。瓷盤是已經去了骨頭擺得萬分誘人的雞肉,雞肉旁則還拿瓷碗盛了大半碗清水。

心怨憤頓時煙消雲散,火兒徐步走到瓷碗旁,輕輕嗅了嗅,卻是早前杏花酒的味道。

火兒一張狐狸臉似是揚起些微笑意,一雙大眼睛也被溫存填滿,伸出小舌頭卷了口肉到嘴裏,它輕輕吧嗒了一下嘴巴,勢舔了舔一旁瓷碗的杏花酒。

嗯,肉很香酒也美它從前吃的任何一次都棒

吃飽喝夠,火兒心滿意足,目光卻是不經意落在床的南宮九身。視線觸及她額頭細密的汗珠,火兒終是大眼睛一閃,緊跟著小爪一揮,化了個蒲扇出來,輕輕在南宮九方搖動,而它自己,則是後腿一蹬,眨眼跳到了南宮九身旁,尋了個舒坦的位置貼著她趴了下來。

沒辦法,如今笨主人還不能妄動體內力量,丹田之的赤色晶蘭恐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吐出來,它想要煉化晶蘭,也不能急於一時,得先想辦法將她的傷勢治愈。

這一晚,南宮九睡得異常安穩,難得好眠。

而另一邊,南宮府,南宮嶽請的那一名神秘的陣法大師卻是趁夜進了城。

這名陣法大師來頭很大,也頗有神通,據說已是半仙之體,對蒼瀾大陸許多的靈物都十分的敏銳,且自身法力無邊。

而除了陣法以外,此人尤為擅長追蹤,特別是追蹤像晶蘭這樣的稀世珍寶。

蒼瀾大陸之,世人稱此類人為天師。

然而,天道輪回各有法則這類人因天賦異稟,力量強大,一般情況下,自身力量都會受到製約,不允插手世事,更遑論對凡事之人出手。

但萬事皆有例外,很顯然,南宮嶽便是這其的例外之一。

而南宮府,更是為此早有準備。

此天師一入府門,南宮嶽便親自將其迎入世族祠堂內的密室之,緊跟著便開始著手追蹤被竊的晶蘭下落。

隻不過,追蹤之術到底繁複,單是集齊擺陣布法所需的物品便用了大半晚有餘,再加之操作起來十分艱難,是以,當此天師感應到南宮九以及赤色晶蘭的方位時,已是第二天傍晚

南宮嶽當即未有遲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親自率了人馬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