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燈訓惡棍
【“霸天，這種地方除了逢年過節或者死者忌日有人來上墳外，其他時間就不會有人來了嗎？”柳老問。】
【隻是還沒等我開口，龍蛋媳婦兒就接上了話頭。】
【“哎呀！教授，看你這話問得。你想啊，這種地方是死人待的地兒，活人不是燒紙非得來這裏，誰會放著家裏不待，跑到這種地方呢！不過，除了那些抽風發神經的，哭死覓活的家夥，會來哭天喊地的發泄發泄！”】
【龍蛋媳婦兒說到最後時，語速明顯的慢了下來，而且表現的好像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所說的哭死覓活的那類人，就有她一個。大概有八九年了，我正好回家探親。那時龍蛋結婚不到兩年，夫妻相處難免有些摩擦，隻是龍蛋她倆的摩擦大了些，擦的比較厲害。龍蛋一時情急，然後她就哭死覓活的跑到老白坡要尋短見，這下把龍蛋嚇得不輕，跑到我家要我和他一塊去找她，最後我給她倆說和了，還上了一堂婚姻課，不過說來也挺奏效，那以後再也沒聽說兩口子鬧別扭了！】
【我正回憶的出神呢，龍蛋開口了。】
【“別說了！也不嫌丟人，要是我都不好意思說！”龍蛋像個小孩子似的，朝著她媳婦兒撇了撇嘴。】
【龍蛋媳婦兒聽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使勁兒的在龍蛋背上掐了一把。隻是那一下，看上去很是用力，但我隻覺得融在那一下裏有萬千柔情，會讓龍蛋覺得****難耐！】
【“行了行了！你倆就別在這打情罵俏了，那麽多人呢！”我笑著說。】
【我這麽一說，柳老倒是樂了。】
【“哎！霸天，就由他們吧！你們年輕人，現在還有那份心思，等到了我和你父親這個年紀，感覺就再沒了這種活力和激情了！打情趁年輕，罵俏要趁早嘛！”柳老說完，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父親聽柳老這麽一說，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父親是個老實過度的人，一輩子安安分分。在感情方麵，他是不善表達，也不懂什麽是浪漫。我沒結婚時，還經常給他說，有空帶繼母去城裏轉轉，看看有什麽吃的，玩的，去城裏尋些開心。然而，他總是說莊稼人哪有那麽多道道兒，老老實實的種田，安安分分過日子是本務！】
【“教授，不瞞你說，霸天要來這麽個地方倒騰，我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隻是，這孩子的性格我知道，決定要做的事，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小時候還能給他做主，大點了就不行了。】
【現在有了自己的家，也是一家之主了，做了什麽決定，我更是管不了，況且我那兒媳婦兒也支持，我更不好說什麽了！他一心要來這麽個地方，我真的是怕你們出了什麽事，前幾天你們在裏麵沒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揪的啊，像塊土坯似的。】
【我就霸天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有什麽事，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沒什麽指望了！你們搞這些東西我不反對，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啊！”父親走在後邊，和柳老輕聲說著。】
【由於我要和司徒青換著拉車，所以走在了前邊。父親的聲音雖小，但是我的耳朵更尖，所以說什麽我都聽見了。隻是，聽他這麽說，我突然覺得鼻子裏酸酸的，心裏更是難受。隻是這次，我強忍住沒有流淚，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尤其是不想讓父親知道我聽見了他說的話！】
【我隻是低著頭走，此時一句話也沒有！】
【突然，前麵傳來個很熟悉的聲音！】
【“哎喲，這麽多人啊，怎麽還有兩個麵生的呢，哪的高僧啊，到我們王家灣這個小廟來幹什麽不法勾當了？”這個聲音熟悉，是那種一如既往的令人惡心的熟悉。】
【說話的是村上出了名的惡棍——張力福。這廝也像我老爺子，早年日子過的不錯，而後老婆跟別人跑了，留了兩個孩子在家。這廝氣不過，整天拿著孩子出氣，並從此一蹶不振，整日裏無精打采，朗朗鐺鐺的。】
【後來幹脆把兩孩子送人了，說是送人實則賣掉了。以後就在村上苟延殘喘的度日！今天串東家，明天串西家的！人見人煩。自從前年和村上的那個寡婦有了奸情後，名聲更是壞透了頂。現在是人見人躲，一是怕沾了晦氣，二是怕他勾結外邊賊人進行偷盜。】
【然而，這廝臉皮比城牆還厚千把倍，別人不理他就找著人家說，而且還喋喋不休！】
【柳老和司徒青見半路裏殺出來個二愣子，必定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我，意思是問我這是個什麽人？】
【“我說張力福，你低頭抬臉的也算是個人，就不能說人話嗎？”龍蛋搶在我前邊說了這麽一句。】
【“哎——呀！沒看見這車上還坐著個會說話的呢？”張力福一臉的奸笑，給人一種無比邪惡的感覺。】
【“你要眼撒尿的啊？還是眼裝褲襠裏了？連我們家龍蛋都看不見！”龍蛋媳婦兒目光冷峻，充滿鄙夷的看著他說。】
【“一邊去！有你什麽話，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麽嘴！還龍蛋？我看這會兒連個鳥蛋都不如吧！哈哈……”張力福這廝越說越上臉，本來我想著不和他一般見識，隻是他這般不識抬舉，我也顧不得自己是個文化人了！】
【“張力福，你一個站在走路的物種，卻發出臥著的東西該發的聲音，做著不是人做的勾當，有什麽資格在這兒和我們叨叨？識相的話，哪遠待哪去！”我火氣瞬間大漲，說話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父親示意我不要那麽過火，但是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哎喲！有學問就是不一樣，罵人都不帶髒字啊！佩服佩服！”這廝聽我罵他了，非但沒有還口，倒是拍起我的馬屁來了。】
【他說完，繞過司徒青和龍蛋媳婦兒，來到板車跟前，我知道他要拿那些古物，隻是沒等我開口阻止，他已經拿了一個瓷碟在手裏。】
【“我地個媽呀！不得了啊！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弄的！真的假的？還弄那麽多！”他拿著那個瓷碟顛來倒去的，裝作很是內行，看個沒完沒了！】
【我怕他不小心掉地上摔破，就要求他放下。柳老小聲告訴我說，別讓他碰這些東西，壞一個就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你給我放下！哪來的到不了你管！真的假的也與你無關！”我厲聲說，聲音陰冷的都能把他給凍結了。
“看看不行啊！這些破玩意我也不要！”
【司徒青聽到這句話時，不由得輕笑了下。那意思是表達：你不要？你想要還得問問我們給你不？什麽東西？
說完，他放下那個瓷碟，又拿起了板車邊上掛的那盞馬燈。】
【“這個倒不錯，晚上點著應該賊拉亮，不如行個方便，我帶回去一用如何？”這家夥蹬鼻子上臉了，有點得寸進尺。】
【“力福，我們剛從地裏回來，累的不得了，想快點回去歇歇呢，你要是沒事，就別耽誤我們了！”父親一開始都忍住沒說話，這一開口就要打發他走，我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怎麽說話呢？我說你一個糟老頭子，什麽叫我沒事啊？你也一邊去，我不想和你說話！”這個****的東西，罵起父親來了。】
【我一聽覺得肝都快被他氣炸了。馬勒戈壁，好話聽不進去，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幾部從對麵走到了他跟前，右手一揮，一個掄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臉上！】
【“****的東西，這一拳讓你知道得尊敬長輩！別*滿嘴噴糞！”我咬著牙說。】
【他一看我出手打人了，一時起急就拎起手裏的燈，朝我揮了過來。由於事發突然，我沒料到他會拿燈砸我，所以我重重的挨了一記。】
【然而，那燈在砸到我之後，卻是神奇般的脫離了他手，飛了出去。再回來時正是對著張力福的臉呢，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是一個滿臉摔，直裝的他鼻血噴湧。然後，燈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他娘的！邪乎了還！”說著，他拿起燈，用勁的朝地上摔。可是，當舉過頭頂後，好像雙手被釘著了似的，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了，最後好不容易拉了下去，隻是沒落到地上又飛速的起來了，這下撞上了他正麵部，整個人也是被撞的人仰馬翻！】
【“有鬼啊！”他撒燈跑開前說的一句話。】
【說完，撒腿就跑，那速度簡直是快的比摩托都厲害。可是，再快也快不過會飛的。那燈順著他跑的方向直接追了過去，朝著他不停的撞擊，撞了就離身，然後再狠勁的撞。就這樣一直追著他過去了！】
【我把目光轉向父親，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傻了。隻是看那副表情，像是一副見螞蟻把大象給踩死了一樣驚訝！再看龍蛋媳婦兒，表情更是誇張，那雙眼珠子，估計稍微碰下就會掉出來了，嘴巴張的簡直可以塞個鴕鳥蛋進去。也難怪，他們沒見過這燈的表演，第一次見不免驚訝，以後見多了就會習慣的！】
【“媽呀！這也太瘮人了吧！龍蛋，快擰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龍蛋媳婦兒這麽喊著。】
【“哎喲喲，疼疼疼！”】
【龍蛋媳婦兒一邊揉著腰上的肉，一邊張望著朝那邊看。】
【父親從吃驚中緩過神來，並沒說話。我知道他該是明白了什麽！】
【“天哥，那燈跟著他跑了，得把它拿回來啊！”龍蛋坐在車上，比我還急。】
【隻是我還沒說話，就從前邊傳來了幾聲狗叫。】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