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這幾天總是做噩夢,醒來以後便頭疼欲裂,所以隻好找幾個道士進宮裏來去去邪,所以一大早的麝華宮裏又尤為熱鬧,這樣的場麵,當然少不了甄妃,表麵上裝作關心,去打聽打聽消息也是好的。

當然,流風也會陪安寧來。

“參見甄妃娘娘!”流風道。

“免禮!流風,最近還好嗎?”甄妃關心的問,其實,自從流風做了駙馬以後,一次也沒有去過寧逸宮,這樣也是避免他人的猜測。

“恩,還好,謝謝娘娘關心!”流風說著,見安寧去旁邊招呼人了,就低聲的問:“娘娘,憶離還好嗎?”

“她出宮了!”甄妃淡然的回了一句,“我們進去吧!不要竊竊私語,讓人起疑心!”

流風答應著,便隨著甄妃娘娘往裏走,心裏想到憶離出了宮,就像針紮一樣的疼。

幾個道士在大殿裏來來回回的走動了半天,又是搖鈴,又是燒紙的,弄得人心惶惶,最後走到賢妃娘娘麵前說道:“是這樣的,娘娘,你身為後宮之首,肯定懲治過很多的壞人,現在看情況是,這些冤魂不散的人,一直圍繞在麝華宮的裏裏外外不肯走,所以才會擾的娘娘心神不寧!”

賢妃臉色大變,急忙問,“那大師,應該怎麽辦呢?”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賢妃娘娘需要寫一本懺悔錄,裏麵要清清楚楚的記錄下娘娘直接或者間接地殺死過的人,並且真是的寫明原因,還有,娘娘做過的壞事,也要一一在錄。貧道沒有別的意思,這樣貧道給娘娘施個法術,就可以打發這些魂魄歸西了!”

“好,環佩,送大師!”賢妃身體虛弱的坐在椅子上,麵色土黃。

“哼,看來是做的孽多了,遭到報應了!”甄妃在心裏冷笑,表麵上又急忙過去扶住她,小聲的安慰道,“姐姐,沒事的!這都是些小事,會過去的!”

流風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知道,他等了好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賢妃一連幾天把自己關在禪境閣裏寫懺悔錄,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本懺悔錄就是她做過的壞事的全部證據。

流風趁機來到了寧逸宮,事情有變,他們應該好好的商量一下對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娘娘?”流風敲門。

“進來!”甄妃等他好久了。

“沒人跟來吧?”甄妃問。

“沒有!”

“那就好!;流風,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反敗為勝的機會了,我們一定要牢牢的把握!現在,我們的兵力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隻要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舉的攻進來應該是可以的!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果我們這樣做了,就是謀朝篡位,天下百姓是不會信服的,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娘娘,我能明白你的意思,現在隻要我們拿到那本證據,我們就是為民除害,對不對?”

甄妃微微一笑,“是的!所以,這件事就隻能交給你去辦了,我相信你!”

流風起身,“好的!”然後出了門口。

是的,現在要想知道賢妃這份懺悔錄究竟放在哪裏?就隻能從安寧那裏得到消息了,流風想到安寧就覺得自己好像挺對不起她的,一直在利用,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流風,你回來了?去哪裏了?”安寧一見他回來就高興的招呼,這個姑娘大概是從小被嬌縱慣了吧,沒有什麽心機,也沒有什麽公主架子,倒是單純、隨和的很。

“沒去哪裏!”流風迎著,接過她端來的茶,“安寧,你今天去看你額娘了?她還好吧?”流風裝作很隨意的問道。

“恩,還在忙著寫東西,也不讓我在那裏呆久了,我就早早的告辭了!”

“寫了一天還沒寫完?”流風情不自禁的問。

“流風,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娘早就寫完了,隻不過她在裏麵想事情罷了!”安寧說著,佯裝生氣的樣子坐在床上。

“好啦,我就是隨口說說,又沒有別的意思,你這幾天多陪陪你娘去,她一個人也很孤單!”

“這還差不多,我今晚可以抱著你睡嗎?”安寧調皮的問。

流風實在是不好拒絕,隻好半推半就的躺在床上,他背對著安寧,可是滿腦子裏都是憶離的影子,憶離不知道出宮以後去了哪裏?他多想去找她,可是他又脫不開身,這真的是一個荒唐可笑的局麵。

他和自己最愛的女人,曆盡滄桑,最後卻沒有辦法在一起,到現在,想要見麵都是一件那麽奢侈的事情。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念墨連續幾天也沒有睡好覺了,她把消息綁在白鴿的腿上,讓它可以去給浪宸送消息,可是停在結尾的地方卻不知道該寫點什麽她寫“浪宸,宮裏現在變了局勢,過幾天,隻要你接收到起兵的信號,就帶領流風給你的軍隊衝進來!”

念墨想了一會,終於在最後添上了兩個字“保重!”

其實,她何嚐不想他呢。

憶離至少可以任性的逃避一些事情,可是她不能,她沒有逃避的資本,就隻能乖乖的麵對。

當然,浪宸在看到這個小小的紙條的時候,目光還是停留在那最後的兩個字的,他看到了這兩個字之前那一小灘墨跡,“她定是想了很久,才寫上的!”浪宸想。

誰說,他不懂她。

第二天,一大早安寧梳洗完畢,穿著一身粉色琉璃裙就進宮了。此身打扮與之前在宮中還未出嫁時的裝扮明顯不同,畢竟已嫁為人婦,原來散落的長發,幹淨利落的在腦後挽起了一個發髻,多了幾分少婦的韻味。本來,新婚燕爾應由駙馬陪同一起進宮的。但是流風說自己還有正事要忙,國家大事很重要,安寧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想到流風是個賢臣為了國家社稷也隻好隻身一人進宮。

安寧踏進麝華宮,就碰見了恰巧出門賞花的賢妃。

“給母後請安。”

“寧兒,回來也不跟母後說一聲。”賢妃埋怨著她。

“寧兒,是想給母後一個驚喜嘛,母後有沒有感覺到驚喜呢?”雖已出嫁,但是那種調皮的孩子氣一點也沒有改變。

“哈哈,這孩子……母後看見你就開心。”賢妃說著拉著安寧公主的手就往回走。

“寧兒,這幾天住在宰相府還好吧,怎麽流風沒有跟你一塊回來。”賢妃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女兒了,雖貴為一國的皇太後,但她也是一位普通的母親。

“流風最近忙於政事,等過些時日事情處理完了,再讓他陪我回來看母後好不好。”

“好,好……母後這幾日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母後這幾天可好,聽說頭疼病又犯了,我好擔心。”安寧看著賢妃泛黃的臉擔心的說著。

“這幾日好多了,前些日不是請來大師來看過嘛,大師說隻要寫懺悔錄就沒事了,不知道是哪些人陰魂不散的纏著我,我定要打的他們魂飛魄散!”賢妃說道。

“那懺悔錄寫好了嗎,這個靈驗嗎?”安寧接著問。

“寫好了,我暫時把它放在宮裏祠堂邊的佛堂裏,大師說找個好的時機做一下法。”賢妃想了想反正是自己的女兒但說無妨。

“母後,寧兒以後就不能陪伴在母後的身邊了,你要保重身體才是,不要太累了!”

“沒事,為了寧兒和皇兒,母後再累點也沒有什麽關係!”

在賢妃的挽留下,安寧公主當天沒有回宰相府,第二天吃了午飯後和賢妃道別,才回了宰相府。

“流風,我回來了。”安寧坐在正在書房看書的流風身邊。

“哦……賢妃還好吧。”流風問。

“母後說她這幾天好多了,不過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安寧公主想起就滿臉擔心。

“大師不是說隻要如實寫懺悔錄就沒事了嗎?”

“大師說得找一個適當的時機把懺悔錄焚燒做一場法式才行。”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具體時間母後也沒有說,隻說先放在佛堂裏。”安寧從來對流風都絲毫沒有戒心。

“哦……”流風心中大喜,盤算著該怎麽拿到那本懺悔錄。

“流風你在想什麽?”

“我肚子餓了,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嗎,忘了吃午飯。”流風故意摸著自己的肚子。

“好,我這就去。”安寧看見流風對自己態度轉好,心裏很高興。

看著安寧離去的背影,流風快速拿起筆寫了一張紙條,急促的吹了聲口哨,一個白鴿飛落窗前。流風小心翼翼的把紙條綁在了鴿子的腿上,輕輕地發開手白鴿從手中飛向天空。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完畢,白鴿一飛,浪宸就協同軒轅塵戟起兵,從九龍山莊向宮裏出發,這些軍隊都是流風進過特殊訓練的,忠心耿耿,絕不背叛。

流風也同甄妃商量好事宜,宮裏的一些大臣也自動的暗地裏站到了流風這邊,這麽多人裏應外合,完全可以一舉攻下皇城。

一場聲勢浩大的叛變,就要發生了,誰也阻擋不了,誰也預測不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