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和星兒就先回九龍山莊了,有什麽事情我們飛鴿傳書再聯係!”浪宸看著情緒已經穩定的憶離作出決定,然後又轉頭對落紗道:“我爹,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你放心,雖說現在你爹仍是昏迷著,可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你放心去就是了!”經過了很多的事情,落紗還真的是變成了一個穩重的姑娘。
“顧流風,請你好好照顧憶離!”他又回頭說。
“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自己保重吧!免得出了什麽事情,又要埋怨別人,拳腳相報!”流風坐在憶離的身邊,忿忿地說。
“你們別吵了,我們現在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浪宸你們回到九龍山莊以後一定要廣招江湖裏的奇才,多找幾個有抱負的人我們的勝算才會多一點,流風就同憶離進宮,爭取掌握分禁軍的兵權,隨時注意賢妃的動向,時機一到,一舉拿下!”真是看不出來,落紗竟繼承了徐家先祖的軍事才能。
“對呀!”落紗把包袱遞給念墨,說著幾個人就一起出了門口,“星兒,先放下那些私人恩怨,好不好?”
“嗯,落紗,雙生連翹我會幫你找的,你放心!念墨點點頭,接過包袱微笑著和浪宸離開。
憶離默默的躺在塌子上,一句話也不說,她都把家墨和落紗的恩愛看在眼裏,心裏頭也恍惚間明白了很多事情,隻是靜靜的看著幾個人把浪宸和星兒送走,然後三個人又回來了。
“憶離的身體還沒有養好,就在我們這裏多呆一會吧?”落紗扶著家墨推開草屋的門說。
“不了,我好了,我們走吧!”憶離聽見這句話,心裏隱隱的覺著落紗像是一種可憐的語氣,心裏越發的賭氣,下了塌子就開始穿鞋子。
流風知道她心裏難過,昔日自己青梅竹馬的男子忽然連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很陌生,就算她再怎麽大度,又怎麽能不寒心。
“既然憶離去意已決,我們就回宰相府吧,畢竟給她配點珍貴的藥,也能恢複的快點!”流風說著去攙扶憶離,卻被她用手推開。
家墨就算看不到,也可以感覺出空氣裏的尷尬的味道的。“好吧,那你們趁天還沒黑,也快出發吧!”
“家墨哥哥,不用急著趕我們,我們這就走!”憶離現在聽什麽話都覺得刺耳,所以一個人先行賭氣說了幾句,就推門出去了。
“憶離!”流風追出去,有回過頭來對落紗和家墨說:“我們走了!”
家墨隻是微笑著抓住落紗的手,微笑著說:“我這個妹妹,從小就這樣,小孩子脾氣,長不大,你不要介意!我們的日子還是要好好過!”
落紗聽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淚流滿麵。
憶離回到了徐府,沒有例行公事的請安就不出房門。這幾天見到流風也是冷著一張臉子,十分不開心。
流風知道一時半會她也不會原諒自己,還是按她的意願每天讀讀兵法,或是去禁軍那裏轉轉,力求在把自己的軍隊的戰鬥力提高的同時,多和其他幾個隊伍的首領聊聊他們對於當今朝政的想法。
這天,聽到爹又埋怨自己:“妖精魅惑了眼睛,跟這小狐狸精嚇跑,甄妃娘娘都找過好幾次了,我也就奇了怪了,這個若初一個女子,勾引你這種傻小子也就罷了,甄妃娘娘怎麽也會那麽喜歡她呢?”
他娘也接著說:“流風,要是能娶到安寧公主,那可就是我們的福氣嘍……”
流風聽到爹娘又開始埋怨,自己也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去過寧逸宮了,就急急的騎上馬趕了過去。
“娘娘,顧流風來了!”雲錦小聲的喊醒剛憩下的甄妃,這要是換成別人來訪她可是萬萬不敢這麽做的,隻是對於流風,她已經問過顧嚴好多次了,一副焦急的樣子。
果真,甄妃聽說流風來了就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倆個人在一起主要還是聊了一些宮裏的局勢問題,甄妃感歎道:“畢竟你爹還是老了,有些事情交給你我放心些!”
流風也連連點頭,覺得甄妃是對自己不錯,更是認真的聽取意見,不知不覺大半個上午就過去了!
“你就留在這吃吧,以後要經常來宮裏走動走動,畢竟熟了有些事情就好辦多了!”甄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回娘娘,畢竟家裏還是有不少事情的,我搬過來恐怕不太方便!”
“若初呢?最近怎麽樣?沒見她和你一起過來?叫她搬過來吧,就在我的寧逸宮裏住著,也沒有什麽危險的,正好我也少個說說話的人!”
“哦,謝謝娘娘,若初能搬進寧逸宮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不知道方不方便?”流風一臉推辭的樣子。
“身體不太好?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
“哦,娘娘別急,沒事的!隻是前些天不小心淋了雨,感冒了而已,謝謝娘娘的關心!”
“流風呀,這樣吧,你回去問問若初的意見?畢竟她搬過來我可以請宮裏的禦醫給她看病的,否則,我還得派禦醫去,麻煩!”甄妃自顧地說。
流風答應了,又喝了一會茶就出宮了。
流風往回走的時候,越想心裏越覺得好奇,為什麽甄妃要對憶離那麽好呢?究竟是為了什麽?他當然怎麽也想不明白,畢竟事情遠遠比他能想到的複雜的多。
回到府裏,流風去找憶離說了甄妃娘娘的意思,憶離竟然一口就答應了說什麽“幫流風隨時觀察著宮裏的局勢變化。”
流風知道,她是在躲著自己,這樣也好,讓她自己好好靜一靜,休息一下。
念墨和浪宸跋涉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到了九龍山莊,雖說這兩個人也是苦大仇深的樣子,可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並且念墨自是一個比憶離心胸寬敞一點的姑娘,在路上也沒有什麽為難浪宸的言語。“以大局為重”她時時的記住這句話。
身為武林盟主的楚浪宸,也是把她照顧得很好,晚上天涼,他硬是要給念墨披上自己的衣服,念墨最初不肯,可是實在拗不過他就穿上了。
“楚浪宸,我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甄妃要和流風聯手,畢竟最後的皇位是要給流風的,她不會覺得吃虧嗎?”念墨擺弄著篝火,實在是憋不住自己心裏的疑惑。
“因為,蘇憶離就是甄妃當年遺棄的女兒!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憶離是公主?”念墨對浪宸的回答大吃一驚,“那這樣說來,你對憶離的關心完全是因為她是你的妹妹?”
楚浪宸轉過頭來,盯著念墨:“怎麽?星兒,你吃醋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念墨的臉紅了。
其實年幼時的感情他們都還記得的。念墨經常在夢裏夢到小時候的浪宸拉著她的小手說:“我長大一定會娶你!”她就咯咯的、沒頭沒腦的笑,隻是,每次醒來都是無盡的失落。
“浪宸,你和流風雖然現在是站在一條戰線上,可是等將來奪了皇位,你們誰做皇帝才好?”念墨又問。
“這個嘛,就無所謂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做皇帝,以後誰對天下百姓好,誰就做唄!””浪宸把手放在腦後躺下,懶懶的說,忽然又像意識到什麽似的說:“對了,我哪還有命做皇帝呀,我的命不是給你留的嗎?”
念墨好像也忽然間忘了他們之間的仇恨,不覺得心裏一慌,“對呀,你很有自知之明,你到時候想做皇帝也做不成,我先殺了你,然後就一個人回西域!”
“那……不如我們一起回西域吧,我給你當牛做馬彌補我的過錯……你看可好?”浪宸原來也會油腔滑調的。
“不好!”念墨大叫,然後也躺下看著頭頂的天空。
明月皎皎照我房,星漢西流夜未央,念墨忽然間覺得心裏甜甜的。
第二天兩個人又啟程了,走了大概半天的時間終於見到了九龍山莊大大的幾座建築群盤踞在九龍山,很是氣勢磅礴的樣子,從山腳下就筆直的站了許多的九龍弟子,見到浪宸就歡喜的一口一個“盟主”,更有甚者叫念墨是“盟主夫人”,念墨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夫人,少盟主回來了!”幾個弟子叫嚷著跑進山莊。
“什麽?真的嗎?老盟主在嗎?他身邊都有什麽人?”洛緞莊邊問邊更衣迎了出來。
“沒有,老盟主沒有回來?少盟主身邊還有一位姑娘,不知道是什麽人?”
“姑娘?快帶我出去看看!”洛緞莊說著就出了山莊,遠遠的竟真的看見浪宸同一個姑娘滿麵春風的走上山來。
“自古都是紅顏禍水,難道說宸兒墜入情網了?叫他下山去找他爹,竟帶回一個女人?這可萬萬使不得……”洛緞莊想著自己當年是怎樣為情所困,才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所以她早就下定決心,不能讓她的兒子做個過於真情真意的人,該狠的時候就得下的去手。
念墨不知道正向自己走來的這個老女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也微笑著跟在浪宸的後麵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