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墨還沒有回來嗎?”憶離下了馬車見隻有自己的另外的一個丫頭在侍弄著幾盆杜鵑。

“姑娘回來了,念墨昨天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流風,念墨去找楚浪宸了?會不會真的出什麽事情?”憶離轉過頭看著流風。

“你在府裏等,我去找!”流風箭步出去。

“我也去!”憶離也跟了出去,二人便騎馬離開。

念墨這裏真的是出了些小小的狀況,流風被傷到了後背,血流的厲害,隻是念墨自從看見自己的家宅血流成河以後,就有了暈血的怪病,看見那些涓涓流淌紅色**就站不住腳。

所以,傷口的處理隻是他自己簡單的用草藥敷了一下,沒進行什麽大處理。念墨也不知道他傷成了什麽樣子。

“我給你又采了些草藥來,搗爛了,你自己敷吧!”念墨說。

“星兒,你就那麽恨我,再怎麽說我也曾經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真的變的這麽冷酷嗎?”浪宸問,然後自己去撩開背後的衣服。

“恨!我憑什麽要替你敷藥,讓我爹看見了豈不是笑話!”

“星兒,你真可怕,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一直活在你父親複仇的陰影下,你不快樂!”

“少廢話!”念墨厲聲道。

“這裏就是念墨生父的葬身之處,她曾經告訴過我,要在這裏親手殺了浪宸!”憶離帶著流風趕到這個小樹林子裏。

“他們來過,看,這裏的腳印都是新的!”流風摸了摸地麵說。

“流風,你看這裏,有打鬥的痕跡,還有血跡!有人受傷了!”

“沒錯,沿著這走!”二人就沿著那淅淅瀝瀝的血跡,一直走下去,卻發現在半路不見了。

“楚浪宸,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是念墨的聲音。

“星兒,你要是覺得不殺了我,你就不快活,你還是一刀斬了我吧!你爹就是我殺的,還有你娘,整個紹家,殺了我給他們報仇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空靈中透著蒼涼的簫聲忽然想起。

“不要呀!”忽然憶離衝了出來大叫一聲,與此同時流風也快速的打掉念墨手裏的蕭。

“他受傷了?你為什麽要趁人之危?”憶離問,“他一定是為了你才被別人打傷的,否則憑他的武功不會的!”

“憶離,怎麽又是你?”念墨說。

“念墨,有什麽事情等他傷好了再說,不可以嗎?他是為了你受的傷,你為什麽就這麽恨他,冤冤相報何時了呀!”

“蘇憶離,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念墨冷笑,“流風公子對你不好嗎?”

“念墨,你在胡說什麽?當初他的最愛的人的死與我有關係,我欠著他一條人命呢,要不你就殺了我!流風,快帶她走!”憶離邊說邊扶起靠在樹上的浪宸。

“念墨,我救過你的命,我是你的主子,聽我的,走!”流風對她說,然後兩個人不情不願的消失在遠處。

“你受傷了,我看看,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看你都快敷的發炎了。”憶離很倔強的拉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背後真的紅腫著。“走,去河邊,洗洗傷口!”

憶離扶著浪宸來到河邊,慢慢的把他弄的草藥洗下來,讓傷口幹淨了以後,又撕開手絹裹上草藥,好好的包著。“疼嗎?”她問。

“不!”他答,隻是呆呆的看著細致擺弄著的憶離,一絲不苟的樣子,甚是可愛。

“你真的愛上我了?”沉默許久,浪宸問。

“開什麽玩笑,我早已有了流風,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子了!”憶離回眸一笑。

“我不信!”說時遲那時快,流風忽然伸出自己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一把把麵前的憶離摟在懷裏,他的氣息撲麵而來,嚇得憶離片刻間有些恍惚,她想掙脫,可是浪宸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憶離根本動彈不得,隻是眨著眼睛盯著浪宸墨黑的眸子,說實話,楚浪宸長的還是蠻好看的,有一種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之氣,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純潔。

“我發現我愛上你了!”他一字一句的說,“現在的你很像曾經的星兒,善良,無瑕!”

“錯,你愛的還是她,回憶裏的她!”憶離拚盡全身的力氣掙開浪宸箍著的手,因為她看見了竹林後流風探出後,又漠然的收回的頭。

蘇憶離又傷害了顧流風,他已經遍體鱗傷了。

他的垂頭喪氣,他的灰心喪氣,她懂,又不太懂。

其實,顧流風是多麽的害怕失去她,得來不易,終身珍惜。

“好了,我走了!”憶離把紗布洗好,扔在浪宸的手裏。“保重”她說。

憶離追出來的時候,發現流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她隻得自己一個人泱泱的走回去。都已經是下午了,憶離發現自己一天都沒來得及吃飯了,不覺的聞著街道兩邊的賣包子的味道有點餓了。

“老板,給我三個包子?”憶離拿出一定銀子。

“好的!”那老板接過銀子,看了一眼,“找不開!”

說完,她一抬頭與蘇憶離的目光相交接,瞬間憶離覺得猶如電光火石在她的腦子裏打轉。這女老板的裝束甚是古怪,用一塊黑色的紗布蒙著臉,隻露著兩個眼睛,即便是這樣,憶離還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去別處買吧?”那老板愣著看了憶離幾秒鍾,慌亂的說著。

“不用找了!”

“不賣了,你快走吧!”那老板說完竟然收了攤子,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等一下,姑娘認識我嗎?”憶離追上前問道。

“不認識!”

“可是,我竟與姑娘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一定認識姑娘,可以看一下姑娘的真麵目嗎?”憶離不罷休的追上去。

“你這人煩不煩呀,說是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看你穿的應該是大戶人家,為什麽和我們這些市井小民過意不去?這位姑娘請讓開些,讓我過去行嗎?”那女攤主竟有些發火。說完就拿著手裏剩下的幾個包子要離開。

“冒犯了!”憶離說著,不情願的讓開了身子。

回到府裏憶離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事有蹊蹺,為什麽她一見到她的眼神,竟有一種“恰是故人來”的感覺,難道她們以前真的認識?

“憶離姑娘回來了沒?”流風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姑娘回來了!”

憶離在房裏聽著,心裏還是有小小的欣喜的,這說明流風還是關心她的,可是一會竟然沒有了聲音,憶離悄悄的把門開了個小縫,見他竟然走了。

“流風……”她叫。

“有事嗎?”他站住身子但是並沒有回頭。

“我和楚浪宸之間沒有什麽的,你千萬別聽念墨那丫頭瞎說!”

“我知道!”流風吐出三個字,然後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流風?”她又叫。

他又停住:“還有什麽事?”

“我想問你一下我以前認識一個賣包子的姑娘嗎?那姑娘很奇特,一直用黑布蒙著臉不讓我看見她的真麵目。”

“我怎麽會認識賣包子的,憶離你不要瞎想了,好好休息吧!”流風說完就離開了。

憶離隻好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既然有些事情流風不肯說,那麽她自己也是可以查清楚的。憶離心想好好的睡一覺吧,已經幾天沒有休息過了,對了自己的肚子還餓著呢,“念墨,給我拿點吃的過來!”她叫。

“哎……這就來!”這姑娘如果不是被仇恨壓迫的,也是蠻好的。

宮裏自從出了憶離的事情以後,賢妃就到處派人搜查並加緊了防範,千萬不能有任何的紕漏。本來這江山坐的就不太穩,萬一讓這個小丫頭成為了導火索,那她豈不有苦沒地方訴去。

隻是甄妃這裏卻過得別有一番滋味。

“娘娘,您這幾天總是盯著這塊玉佩看,究竟是從哪裏來的?有什麽問題嗎?”雲錦看著甄妃已經盯著這玉佩玉佩大半天了,自從那一晚回來以後,她就不離身的帶著這玉佩。

“沒事!”那甄妃說完又自顧的繼續看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她慢慢的讀著這個句子,心裏便開出了幾朵花。

“流風最近有來過嗎?”

“回娘娘,沒有!”雲錦邊說邊遞過一盞茶。

“他派人帶消息了嗎?”

“回娘娘,前幾日說是近期事情比較忙,叫娘娘不要擔心,憶離姑娘……”那雲錦說著結果甄妃手裏的茶碗,誰料知一個不小心卻摔得粉碎,“奴婢該死,求娘娘恕罪!”雲錦見闖了禍,急忙跪地求饒,這套瓷器是娘娘最喜歡的,平日裏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小心使用,今天定是完蛋了。

“起來吧!憶離姑娘怎麽了?”

雲錦怕是自己聽錯了,又抬起頭確認一遍,發現甄妃娘娘果真是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回娘娘,憶離姑娘也沒事,要娘娘放心!”

“那就好,你出去吧!”

雲錦踏出門口的時候還是一臉納悶的樣子,“為什麽甄妃像是變了一個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是因為憶離姑娘?難道……”她自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覺得事情越來越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