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第58章 借口
“何校長說我跟母親長得很像，他都快忍不住把對母親的愛轉移到我身上，那你呢？這麽多年，我們生活在一起，時時刻刻對著我的臉，你可曾有過別樣的想法？”
“有！”李院長望著她的臉，寵溺的目光不因他眼睛的細小而減弱分毫，“但不是愛情，是親情！移情別戀，把對你母親的愛轉移到你身上，也隻有何宇東才會做的出來，我都多少歲的人了，比你母親大了近十歲，喜歡她已經算是老牛吃嫩草的行為，怎麽可能還會對她的女兒有非分之想！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樣的對待，父親不會對女兒有那種想法，那是**的事情！”
“敗給我父親，你有沒有不甘心，畢竟當初，是你先遇到我的母親？”
李院長肥胖的手指撫上她黝黑的秀發：“感情沒有先來後到，隻是因為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他勾動唇角，咧出一個笑容，“曾經還在想，這一輩子，沒能娶到你母親，如果我能有兒子可以娶到你，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丁楚楚霍然轉首，清亮的眸子中是壓抑的痛苦，她突然抽回手，一把掃落床前的粥豌，吼道，“我不需要你沒有自我的付出！你可知道林江是誰？你會後悔的，當你有一天你知道了林江的身份，你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我不會後悔！”李院長沉重抬眸，態度決然，“當我決定守護你們母女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裏就沒有了後悔二字！我不管林江是什麽身份，就算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不後悔今天的一切！”
丁楚楚手指緊抓被子一角，痛苦的問：“為什麽要幹涉我的感情？就算我父母在世，他們也不會這麽霸道，隨便幹預我的生活！”
李院長撿起粥碗的碎片，生怕她不小心紮到自己，“他太弱，保護不了你，隻會成為你的軟肋，拖你的後腿，為你帶來危險！”
丁楚楚瞪眼：“借口！我不認為王子辰比他強大，既然當初你能接受我和王子辰的交往，為什麽今天不能同意他？”
“那你愛林江嗎？”李院長鄭重的問她，“如果你真愛他，即便心理十萬個不願意，我也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
“口是心非，你明明剛剛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又說不反對，你不覺得很矛盾嗎？”
擦拭幹淨粥的殘痕，他垂落眸光，“我隻是試試你對林江有幾分心，若你真喜歡，我又豈會亂棒打鴛鴦。”
丁楚楚無力擺手：“你不要再狡辯了，我會越聽越失望。”808房內被脫下的女衣，很明確的表示，在她趕到之前，有女人要對被下了藥的林江意圖**，她不會傻傻的認為，這隻是“試試”兩字就能解釋過去的。
“失望，你對我說失望！”李院長激動了，“我默默的做了那麽多，不求回報，隻為你能平安快樂，你居然還說對我失望！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失望對我來說是滅頂的絕望！”
他突然憤怒的快速撕掉自己的衣服，**著身體，雙手禁錮住她雙肩，與她額頭相觸，低吼道，“我半生的心血都付出在你身上，我不允許你對我失望！你不能對我失望，不能！”
“你在做什麽，放開楚楚！”一聲怒吼，在背後響起，望著被他光裸後背壓住的嬌小身體，何校長怒發衝冠，雙目充血，“你敢玷汙楚楚，禽獸，我殺了你！”
舉起一把椅子，何校長向他兜頭砸去。
“碰”椅子結結實實砸在他背上，頓時出現一片紫紅。
“噗”陷入激動中的李院長沒有防備，被動承受他用了十分力道的拍砸，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丁楚楚雙眼。
仿佛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丁楚楚雙眸圓睜，嘶聲喊道，“李叔。”
“我沒事，噗！”又一口鮮血隨著話語噴出，“是我太激動，想要證明自己。”
何校長怒道：“不要再做苦肉計，我不會相信你的！我一直以為，你真的是拿她當女兒對待，沒想到你居然想對她不軌！”
“嗬嗬”。李院長鬆開雙手，顫巍巍轉身對他，指著自己下身，笑的淒涼，“何老鬼，既然你來了，就不用汙丫頭眼了，你來替她好好看看，我這樣殘廢的身體，除了守護著她，還能做些什麽？”
“啪”，是椅子落地的聲音，何校長如見鬼一般，雙目瞪到極致，他指著李院長，顫抖的話不成語，“你……你……怎麽回事……”
確認他把一切收入眼底，李院長背對她穿上衣服，悲傷道，“這一生，我隻愛過一個女人，就是丫頭的母親，雖然，沒能與她做成夫妻，但是，可以和心愛的女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看她幸福的生活，對我來說，已經心滿意足。”
仿佛陷入回憶中，李院長雙眸有些恍惚，“年輕的時候，我自認才高貌俊、有錢有勢，女人如過江之鯽對我趨之若鶩，所以荒唐過，風流過，但知道自己愛上她的那刻起，我決定，此一生，為她放棄所有花草、守身如玉。”
“可是，男人是容易被下半身控製的動物，特別是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隻能看不能吃，那種整天憋足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那一年，丫頭母親又懷上了身孕，我是又高興又吃味的難受，心裏很矛盾。正好，我救下了一個車禍女人，她很年輕，很漂亮，也很溫柔。她的腿骨傷的很嚴重，為了逃避那種酸楚到極點的感覺，我沒日沒夜的忙碌在醫院，不想無意中惹上了桃花債，酒醉後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沒料到正好被丫頭的母親看到。”
“原本，我雖然很內疚，因為我沒有守住自己對丫頭母親說過的話，但是，現實生活中的**實在是太平常，且我覺得，我為她不求回報的守心守身那些年，就算是一時忍不住要了別的女人，隻要我愛她的心不變，也就夠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丫頭的母親會憤怒到失控，激動的流掉了剛剛四十天的孩子。”
何校長忍不住插口：“對正常人來說，這也不算什麽吧，畢竟你未婚，且如你所說，成年人的**也算是正常不過了。”
李院長搖頭，表情中有高興又有痛苦，“你不懂，我也不懂。當醫生宣布她是因情緒過度起伏引起流產時，我才懂：原來她是愛我的！你知道嗎，隻有愛一個人，才會在乎他會不會有別的女人，隻有愛，才會讓人失控！隻是因為她心中有了我，愛了我，才會被我的行為打擊！”
“可惜，我懂得晚了，她的孩子已經沒了。因為孩子，因為我這在她眼中等同於背叛的行為，她低落了很久。也自責了很久，她覺自己對我有情，已經背叛了丈夫，無言對他，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雖然我很高興她對我有愛，但我不可能做出奪人妻子的事情，我跟丫頭的父親，是最好的戰友，我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我想繼續留在她的身邊，我無法在看不到她的地方生活下去。”
“為了讓他安心，為了絕了自己的心思，我給自己一刀，成了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從此不能人道！”
“嘶！”何校長倒抽冷氣，“你瘋了！沒有了那玩意，還怎麽做男人？”
李院長轉身，對上丁楚楚泛白的絕色臉蛋，欣慰的說道，“在做男人和能看到心愛的女人之間，我選擇後者。反正也不想再去用，留著說不定還會惹上禍端，失去了，又有什麽可惜的。”
睫毛刷落一滴水珠，丁楚楚殘忍戳破，“你是想母親愧疚一輩子，心理永遠有你！”
李院長單膝跪在床頭，輕輕掰開她因緊握床單而又流出血絲的小手，揚聲表態，“我的確存在這樣的心思，我已經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不可能還無私大度到不求一點回報。你母親隻是在心理有我而已，丫頭，這樣，你也不能接受嗎？”
接受？她不知道別人在聽說自己的母親心中除了父親還有別的男人會怎麽樣，但是，她……她……
她的遲疑，落在李院長眼中，是無法承受的痛，“丫頭，能代你父母照顧你這麽多年，我很高興，因為有你，我的日子才不會難熬，才能在你父母去世後還有活下去的支柱。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超出我預料的能力，我很高興，也很欣慰，至少九泉之下，我能對你母親說，沒有辜負她的囑托。”
李院長緩緩說完，用手愛憐的撫上她的臉頰，深深的看著她，仿佛想用力在一瞬間把她的樣子鐫刻在心底。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泛起，丁楚楚渾身警覺乍醒，眼角的餘光中一抹寒芒閃現，她想也不想，抬手用力揮去，頓時，鮮血濺起，灑在何校長呆愣的臉上，滴在李院長腿上。
一把手術刀，柄在李院長手中，刀穿過丁楚楚手臂皮肉，灑落一片血紅。
丁楚楚目眥欲裂，哽咽不止，“為什麽要這樣做？”
李院長緩緩撥出因她阻攔隻刺進胸口少許的手術刀，麵上是了無生趣的死寂，“我半生的心血都在你的身上，我接受不了你的懷疑，如果活著，是讓你失望，那我寧願用死來換回你的信任！”
“你想讓我背上人命，做千古罪人嗎？”
從呆愣中回神的何校長，劈手奪下手術刀，目光裏沒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拉起李院長，扯過繃帶做止血處理，然後沉重的道。
“老家夥，我發現我們錯了，不僅僅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女人，還寵壞了一個狂妄自大、戒心過度，不知親情、友情、愛情為何物，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尊老的女孩！夠了，我們做的夠多了，這一生都在為她們母女兩個而活，現在老了，也該為自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