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第49章 誰更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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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楚楚眸中平淡卻帶著醫生的憐憫,或許終於覺察到她冷淡中隱藏的真誠,女人平靜了下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你……真的能保住我的孩子?”

丁楚楚搖頭,在她憤怒絕望的眼神中輕聲道,“我是心外科的醫生,對婦產科隻是稍有研究,我隻能用銀針幫你止血,暫時保住孩子,一切還要靠你和專業醫生的配合才行。”

說到此處,一陣急劇的腳步聲傳來,醫務室的人員到了。

“為什麽這麽慢?”

工作人員不敢直視丁楚楚的目光,結結巴巴道,“張……張老師……”

“回頭再說,先抬人過去。”

然當到醫務室後,看到淩亂的病房和手術室,丁楚楚第一次對手下留情,輕鬆放過禿頭男產生了悔意,一個想要踢之而快的想法也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丁楚楚行走在校園內的小路上,原本是為了避開人群,免得帶著一袖的血跡,嚇著了柔弱的學子們。不曾想,居然在休閑的小林子裏無意中看到一男一女纏纏綿綿,耳鬢廝磨。

世風日下,居然有人在校園中搞起了曖昧!

丁楚楚目不斜視,快步而行,生怕汙染了自己眼睛,然當事人仿佛不知羞為何物,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帶著魅惑的弧度,“任,你好壞,偏偏挑在這種地方,被別人看到啦,多不好意思。”

“你會不好意思?你巴不得我能在這裏要了你才好呢!”一道再也熟悉不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裝起瞎子的丁楚楚頓時停住了腳步,驚訝望向相擁的兩人,“任尚?怎麽會是你?”

多日不見的任尚,頂著略顯倦色的俊美臉龐,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擺出放肆不羈的姿態,一把握住女人高聳,狠狠揉,直到女人忍不住輕哼出聲,才懶洋洋的回道,“丁老師都能去找小男生去談情說愛,我怎麽就不能跟女人在這裏**了,難不成丁老師隻準自己放火,不準我這小民點燈不成?”

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任尚,丁楚楚用審視的目光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淡淡的說道,“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和選擇,我不會去評論什麽,但是請不要把我和你的關係定位在因和果的關係上。任尚,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但風流而不下流才能配的上一個雅字。”說完轉身就走了。

“站住!”第一次,任尚並非因關心而惱火大聲的吼她,也破天荒的對她放了真正的冷氣,“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嗎?”

她腳下不停,聲音淡淡從空中傳來,“當你看到我衣袖帶血,沒有關心,隻有冷嘲熱諷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了讓我解釋的資格!”

“我們十幾年的情誼難道比不上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對你的吸引?”任尚在他身後怒吼,口不擇言,“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嗎?他能給你什麽,是地位是金錢,還是身體上的歡愉!”

“呼!”一道絕美的身影旋轉出驚人的速度,掌風掃過他耳邊碎發,丁楚楚憤怒的手掌離他臉隻有一層空氣的距離!

她生生壓製住怒火,才沒有用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深深吸入一口冷空氣,雙眸狠狠閉上又緩緩睜開,再開口時聲音失去了七情的糾纏,冷血而無情,“你想怎麽樣?”

盯著她緩緩收回的手掌,任尚眸子血紅一片,唇色卻蒼白的滲人,“為了一個相處不到百天的小男人,你居然要對我動手!”

“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想打我親愛的心肝,親愛的,不要對她客氣,打爛她狐媚的臉!”旁邊一直在他倆之間眼神閃爍的女人,添油加醋的湊亂。

任尚冰冷的如同凶獸狠厲的眼神飛過,女人頓時消了聲音。

生氣傷身!

丁楚楚覺得特沒意思,瞥眼他垂落的雙手,語氣已經有了幾許的無奈,“任尚,如果真想逼真,下次麻煩你不要帶著無菌肉色手套調戲女人,這樣會有嫌棄別人的寓意。”

任尚身體僵住,半晌,突然撕去幾乎與肌膚同色的手套,哈哈大笑起來,“難怪你不吃醋,原來你早就看穿我帶著手套,知道我在演戲給你看,但是。”他雙目閃過紅光,“當你想要對我動手的時候,我也已經改變了主意。”

他一把摟住僵呆的女人,挑釁的冷笑,“給你演出活春宮可好,也能讓你多點經驗教你的小男人!”

丁楚楚笑了,笑容很淡卻很甜,甜的使任尚以為他不是在說侮辱她的話,而是在讚美她一樣,“你懷裏的女人已經有了身孕,不想一死兩命,最好不要太過激動。”

“你……你說什麽?”女人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你憑什麽說我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笑的純善,卻給人一種看到惡魔的感覺,“看到我袖子上的血了嗎,就是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的,她天真的以為自己所愛的人別人都會喜歡,白癡的把所有異性當做情敵,言語無狀,手腳不安分,所以,她差點失去自己的孩子。”

“其實我不知道你是否懷孕,但是聽說最近有很多女人喜歡給孩子找便宜的爹,我胡亂猜測了一下而已,權當活躍氣氛,你們玩去吧。”

而後款款轉身,瀟灑離去。

“你寧和我反目也不解釋嗎?”任尚在她身後繼續追問,“對我吝嗇到連多一句話也不肯嗎!”

“信我者不需要解釋,不信我者無需理會!當你允許別人用言語對我侮辱,自己也口不擇言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是你的楚楚,你也不再是我的朋友,好自為之吧任尚!”話音落下,人已在幾丈開外,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用上了特訓快步法。

她恍如逃避的快離,是不是說明內心並不如表麵一樣的灑脫?

任尚在她背後歇斯底裏的吼叫:“丁楚楚,你冷血!”

遠離的腳步,紛亂的內心,和怎麽也壓製不住的無名怒火,焚燒丁楚楚的身心,若不找什麽來分散一下,她懷疑自己會在下一秒轉身揍人!

“飛揚!”

單線聯係的那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親愛的,怎麽了?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的,來,告訴你的親愛的,是不是哪個不開眼的又惹你了?”

能在第一時間敏銳的發現她心緒變化的,總是飛揚。

聽到他不正經中帶著的細心關懷,丁楚楚冷下的臉終於春回大地,“別老給我沒正經,我問你,爸媽有沒有跟你提過一個叫何宇東的人。”

飛揚沉吟了一下:“嗯……你見到他了?”

“你知道他?”丁楚楚掩飾不住的吃驚脫口而出,她本來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並沒有指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仿佛覺察到她情緒的起伏,飛揚急忙解釋道,“親愛的,千萬別誤會,爸媽不是不願意告訴你,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好對親生女兒開口,就隻能告訴我這個沒有血緣的收養兒了。”

想起年幼時與他爭寵的往事,丁楚楚不禁臉色微紅,不可否認,在聽到他居然知曉何校長存在的那一刻,她心裏是有些難受的,覺得父母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一個“外人”而不告訴自己。

沒錯,小時候,看到父母對飛揚關心疼愛,她是會吃醋的暗暗說他是外人,不過,當兩人第一次並肩,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他徹底轉正,成為了“內人”。多年以來,雖然身處兩地,萬裏之遙,他們的不是血親卻濃於血親的感情卻越來越好。

“他……是我的親叔叔嗎?”丁楚楚遲疑的問出。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告訴你,因為叔叔阿姨把東西交給我的時候,隻是讓我保存,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問起這個人,再讓我把東西轉交給你,所以,我很遵守承諾的並沒有偷看。因此,除了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其它我回答不了你什麽。”

聽到他什麽都不知道,她心理莫名的舒服很多。丁楚楚不想承認,直到現今,她還有“爭寵”的心理,所以用大聲來掩飾心虛,“什麽叔叔阿姨,要喊爸媽,懂不懂規矩?”

電話那頭傳來嗬嗬的笑聲:“不行呐,親愛的,如果我喊了爸媽,就會有**的嫌疑了,雖然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是不介意亂不亂的啦,但是,你臉皮薄不是嗎。而且,這是我早就征得叔叔阿姨同意的,他們明白我對你的心,所以從不勉強。”

“我沒那麽變態,對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有想法,不是親的也不行。東西呢?什麽時候能給我?”

“親愛的,所謂青梅竹馬,就是要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才能算的,你真是不懂浪漫。至於東西嗎,為了保險起見,我存在安全的地方,要取出的話需要點時間。別著急,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寄給你。”

“你在那邊群狼環伺,也要小心點才行,我們已經不缺什麽了,隻要你開心,我不介意你隨時拋開一切回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夥伴,清冷如她也少不了婆婆媽媽的叮囑。

更何況,真正意義上來說,他才是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

飛揚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哎呀,親愛的,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我了,要不最近怎麽老說讓我回去的話呢?你若真想我就直接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你想我了嗎?真的想我了嗎?想我就說吧,隻要你答應跟我雙宿雙飛了,我馬上飛過去……”

丁楚楚眉頭擰緊,偏頭遠離手裏中的噪音,他念念碎碎的唐僧語,真是比一千隻蚊子還要煩心!果斷掛下電話,不料迎麵遇上臉色不善的人。

孔明珠載著滿身的寒氣,語氣極為不敬,“姓丁的,妄你身為老師,居然做出不要臉的事情,勾引小你那麽多歲的大男孩,你爹娘怎麽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