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凶手再現
“是的，丁醫生，結合你們兩人和昨晚在場人員的口供，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詳細的分析，我會拿到局裏，請相關人員調查，謝謝你們的配合。”
“狡猾”。丁楚楚在心裏暗道，“一開始怎麽不說已經到學校調查過了，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半句的謊言，不然豈不惹了不必要的麻煩，給他猜忌的理由。”
昨晚事發之後看到的人實在是不少，她實在沒有必要說一句的假話，而龍嘯這樣做，到底是工作習慣還是另有目的，無論哪種，這人都是少接觸為好。
“與警合作，是公民的義務，如果沒其它事，我進去看看學生，龍警官應該知道，這個時候，病人最需要關心了。”林江茫然無措的目光盯著門口一動不動，見到丁楚楚進來，眸中閃過極大的喜悅，蒼白的臉色都掩飾不了，“丁老師，你……你怎麽還沒走……”
“少說話，你虛著呢，我說過會在這陪你。好好躺著，別亂動，隻要我在，你康複之前，不會再讓亂七八糟的人進來了。對了，特護呢，為什麽我一直沒看到？”
“特……老師……我想喝水……”
丁楚楚雙眼半眯：“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喝水。你有事情瞞著我！”
林江不敢與她對視，閉上雙眼，“我……我睡會……累了……”
在某些時候來說，丁楚楚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別人不說，她從來不習慣強迫，隻是這種被人拒絕了好意的漠視，多多少少影響了她本就不高的心情。
丁楚楚拿起手機把玩，借此避開沉悶的氣氛，發現有未知短信被截在黑名單中，隨手點開這在平時並不會看的版麵，隻見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你好，丁小姐，我是您為病人林江請的高級特護。非常抱歉的跟您說聲，因為我不小心告訴病人，您花了每天三千塊請我照顧他，病人很堅決的拒絕了我的服務，您的手機我也打不通，沒辦法，我把您預付的三天費用放在了病人的床頭。麻煩您盡早過來一趟吧，不然病人無人照顧，會很不方便。”
看完留言，望著林江裝睡的臉，丁楚楚滿目的痛惜。她早就耳聞，他家境貧窮，所有費用均是靠自己勤工儉學而來，他是怕這筆費用最終要算在自己的身上嗎？
的確，每天的三千塊特護費用，對他真的是無法承受，但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再則說，有她在，會讓他承擔這一切嗎！他，是不信她還是不習慣女人出錢？
從百寶箱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藥丸，用特備的水化開，放上吸管，丁楚楚微微抬高了他的頭，“林江，先別睡，你不是口渴嗎，喝點水。”
林江眼皮眨動，最終還是沒睜開，“不是說不能喝嗎？”
“這是我特質的藥丸，專門針對刀傷研究的，效果非常好，是你正常修複的兩倍快，你喝下，麻藥過後也不會感覺太疼。”
林江眼睛豁然打開，雙目中是濃濃的感激，“丁老師，昨晚我雖不能動，但意識還算清醒，你已經給了我價值百萬的藥丸，我不能再……”
“別扭扭捏捏跟個女人一樣，藥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錢再多能吃嗎，聽話，不然老師會傷心的。”
“老師，你對我的大恩……”
丁楚楚佯裝嗬斥：“話真多！留著力氣養傷吧。”
一口口吞下帶著清香的藥水，林江瞪著大大的杏眼，用瞳仁記住了丁楚楚這一刻的模樣。
丁楚楚掏出一樣東西：“這張身份證還你。”
林江略顯激動的欠身：“老師？”
她按住他妄動的身體，秀眉淡顰，淡淡道，“身份證雖然是身份的證明，可我不覺得比命更重要，你不顧傷口撕裂也要和孔明珠搶奪，我雖不讚成，但你或許有必須去做的理由，所以，我為你取回來了，以後好好保管。”
林江靈動的大眼瞬間蒙上一層晦暗，苦澀的說道，“老師，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雖不會要命，卻能讓你生不如死。如果她拿了我的身份證，有些事就由不得我了。”
“別說傻話，你是青春陽光的大男孩，不要讓那些陰暗的東西印染上你的靈魂。我是你們的老師，不僅僅為你們解惑專業知識的問題，還樂意為您解決其它的問題。相信我，隻要有心，沒有過不了的坎，我很樂意幫助你。當然，如果你覺得說幫助，會打擊你大男孩心理，可以用其它詞語來詮釋。”
林江疲憊的閉上眼睛，藏起不願說起的心事。
“來，把身份證放手中吧，省的你睡著了還皺起眉頭。”丁楚楚去摸他藏在被窩中的手，他反射性的後縮。
她頓覺有異，強硬的拉出他的手，才發現，原本細長的手指被包了厚厚的紗布，再仔細去看，這樣一位秀麗的陽光少年，居然有一雙粗糙堪比農夫的手！
丁楚楚眼睛半眯，盯著他一瞬不瞬，半晌，直到林江額上冒了冷汗，才輕輕的用手指撫摸他的手背。
溫熱的手，透過肌膚傳出絲絲暖意給他，她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手相當於醫生的第二個生命，因為，有時候，許多肉眼不能看到的細節，卻可以用手觸摸出來。所以，保持雙手的嫩十分必要。”
林江的手臂登時僵住，他蒼白的麵孔染上難堪的紅暈，丁楚楚裝作無視，“我已經查看過你大學幾年的詳細檔案和各科考評，對你，我報有很大的期望。還有半年就要畢業了，我希望接下來，你的重心能放在臨床實驗上，其它任何事情都擺在一邊。好了，這個先不說，等你好了，我們再談。”
夜已深。
丁楚楚肚子稍有不適，為避免尷尬，走出病房進公用之地解決人之三急。不想，一通排放之後，肚子居然餓了，嗨，在這個時候，實在太別扭了。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再偉大的人肚子餓了也要吃東西，她東瞅西看，也沒發現醫院超市在什麽地方，隻能歎氣，算了，忍一忍吧。
巧的是，在快達到林江病房時，看到有護士正要開門查房，她快步上前，“你好護士，請問醫院超市在什麽地方，嗬，有些餓了，想買點東西吃。”
護士開門的手停在了那裏，不吭也不動。
一抹寒光從護士手推車中閃過，丁楚楚雙眸一緊，笑嗬嗬不動聲色中接近，“護士姐姐，這麽晚了還查房啊，你們真是辛苦了，我肚子好餓，能不能告訴我哪裏有賣吃的啊？”
護士慢慢抬頭，她身材較之旁人高上半頭，口罩蒙住了她大半個臉孔，隻餘一雙眼睛，在寒冷的夜裏散發出莫名的光芒。
暗淡的燈光下，她不語，用手指著丁楚楚後背方向，示意她往後麵去找。
丁楚楚小腳輕邁，一步步向前走的緩慢，她嘟嘴搖頭，“護士姐姐，我剛從那邊過來，怎麽沒有找到哦，你能不能帶我去嘛，一會再查房行不行，我肚子好餓啊？”端著二八年華的麵容，做出嗲聲膩人的聲音，不足為怪吧？是吧？
護士默默看了她幾眼，終於點頭答應。
丁楚楚“高興”的差點歡呼起來，“謝謝護士姐姐，我們走吧，你真熱心，我買好東西給你吃。”不由分說，眨眼間上前拉住她袖子親切的笑語盈盈。
護士手臂被抓，反射性想要甩開，不想，一個硬物頂在了她的腰腹，憑感覺，那是醫生最常用的手術刀，刀刃很利，刀柄很長，隻要輕輕用力，就能割開她皮肉，劃破她腎髒。
寒氣，從頭到腳一身寒氣！
丁楚楚在護士耳邊輕語：“不想成為廢人，老老實實配合，把門打開進去！告訴你，別耍花樣，我用刀之快，在醫學界是出了名的。當然，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看，是你從推車拿刀的動作快，還是我給你放血快！”
護士略有遲疑，腰間驟疼，她不甘願的打開了房門。
病房內，林江吃力抬頭，剛要打招呼，見到有護士同來，疑惑的問，“老師，怎麽這麽晚了還有護士來檢查，是我病情有反複嗎？”
丁楚楚笑的諷刺：“是啊，在沒有緊急情況下，這麽晚查房，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不是啊，護士姐姐？”
“成王敗寇，既然落在了你手上，想怎麽處置，隨你便。”護士終於開口，尖尖細細的聲音是刻意變聲的結果，顯然，到了此時，她還想隱瞞真實的身份。
林江見兩人說話怪異，且丁楚楚雖在笑，卻掩不住眸中的凝重，他心中一緊，不再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護士，任身體吃力到冷汗從額頭落下也不在乎。
丁楚楚右手握刀，始終頂在護士腰腹，她笑的天真，“護士姐姐，能不能告訴我，你半夜跑到我們病房門口，所為何來啊？”
護士也笑了，吊角老鼠眼散發狠毒之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道上規矩，無可奉告！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一貫標榜清冷高傲的丁專家居然也有嗲聲撒嬌的小女兒態，不知被人知道了，會給認識的人帶來什麽樣的驚訝？雙麵人啊……”
不管護士是純粹嘴賤還是意有所指，丁楚楚都不怕，因為她下決心要收拾掉這個人，“你好像有恃無恐，膽子真不小，既然不肯說，就讓我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吧！”
她動手去抓護士口罩，不想一把冰冷的匕首無聲息壓在了她的脖子上，護士慢悠悠開口，“是誰跟你說，刀一定要放在手推車裏？當然是貼身放置才最安全嘛，是不是啊，丁小妹妹！”
林江隻是眨眼的功夫，根本沒看到護士如何動作，隻見調換了角色，頓時大急，“放開丁老師！”
他掙紮著要下床，“別動！”丁楚楚吼道，“真為我好就老老實實在床上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