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官姐 我的財色人生

王發從包裏拿了一條軟中華塞了過去,民警的口氣變軟了,說:“這事還好被我們及時發現,要是晚了,就不是關在我們這了。”他打了個電話,像是請求,完了對兩人說:“領導指示下來了,人,你們可以帶走,但這起案子的性質很嚴重,所以,要交兩萬元罰款。”

何方順氣得直翻白眼,心想就算胡二貴想綁架,他也沒有實施行動,充其量隻是意圖而已,派出所怎麽敢隻憑著這張口就要罰兩萬呢?王發趕緊攔住他,一番哀求,將廠裏的現狀也說了。那民警聽著一位老人在自己麵前說得這麽可憐,多少也動了惻隱之心,又打了個電話,這回便宜了五千。

王發仍是一番訴苦,最後將罰款降到了一萬。

何方順心痛錢,在等著民警去提胡二貴的時候,抱怨地說:“王師傅,要我說,幹脆就讓他在這待著,這種人不給點教訓,以後還指不定要給我們招多少麻煩。”

“胡二貴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挺聰明,也講義氣,就是性格衝動了。咱們既然來了,總一秒記住??不能任他在這。”

說著話,一個個子粗壯的三十歲左右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悶聲悶氣地叫了聲:“王叔。”

王發衝上前,啪地甩了他一個耳光,說:“小子現在行了啊,居然都學會綁架了!”

“叔,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胡二貴看到何方順,頭低得更低了,說:“何書記,你也來了呀!”

“我要是知道這事,還真不會來!這叫什麽事兒啊?哦,你犯了事,廠裏來提人,難道是廠裏要求你犯事的?”何方順冷笑說。

“其實還真是廠裏叫我來的。”胡二貴垂頭喪氣地說,“你上次說要回賬的話就獎賬的百分之三十,我查過了,那個女人的公司欠我們一百三十多萬,我想,三分之一也有四十多萬了,這樣,我娘就可以住新房了。”

何方順耐心地等他說完,說:“我是這麽說過,可是我還有一句話,不許用非法的手段!你TM把這條最重要的忘記了!你缺錢嗎?我也缺錢呀,我到廠裏來,市裏才給我三百萬啟動資金,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這個破廠三千萬都不能夠活過來!”何方順越說越生氣,好像要把這些天的悶氣發泄了來,“我TM的摳一個子兒都心痛得要死,我連開網店、做商鋪這種小伎倆都用出來了,我為的是啥?哦,我緊摳慢摳,結果省出來的錢給你拿來付罰款!我拷!”

派出所裏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來,王發拉了他一下,說:“何書記,回去再說吧。”

“回個屁啊,要不是為這鳥事,我TM早在海東貿易了!”何方順指著胡二貴說:“你記著,這筆罰款你得還!”

胡二貴像是被他一頓罵罵傻了,呆呆地點了點頭。

王發看看時間,說:“何書記,我得回廠去了。你看這樣好不好,讓胡二貴陪你去海東一趟,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這小子雖然混,拳腳還厲害,跟在身邊也有個保障。”

胡二貴連連點頭,說:“對對,我給你當保鏢。”

“拷,我一破廠廠長,骨頭榨碎了也出不了幾兩油,未必還有人想綁架我。”他說著這話,有意地看了看胡二貴。

胡二貴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低下頭來。

隨後,雙方分了手,何方順繼續趕火車去海東貿易。沒想到剛找著位置坐下,胡二貴也突然出現了,坐在他身邊。何方順嚇了一跳,以為他是來報複的,眼睛下意識地去找乘警。

“何書記,王叔讓我來的,他不放心你。”胡二貴說。

何方順鬆了口氣,說:“你很聽王師傅的話?”

“嗯,我就服他一個人。”胡二貴頓了頓,“現在要加上你。王叔對我說了經過,你一個大領導還親自來贖我,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反正,以後你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何方順似乎明白王發的用意了,他顯然是了解胡二貴的,這讓他對王發的為人更加敬佩了。“我能讓你幹什麽,好好幹活,別給我惹事就行了。”

胡二貴知道他接受了自己,嗬嗬地笑了起來。隨後,二人一聊起來,何方順才知道,原來他住的還是過去廠裏的老生活樓,又是頂樓,漏水嚴重,他媽媽有嚴重的風濕病,所以他想賺那筆回扣。

這又讓何方順的心事加深了一些,他是去過生活樓的,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房子,早已是危房了。可是,還有幾百個人就住在裏麵。

下了車,兩人直奔海東貿易。如果說江州的企業還有半產半銷的模式,海東貿易已經完全是憑借自己的規模在做中間商的角色。這讓何方順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老張為什麽會找上二手商,以他們的實力,其實找到生產方更合適。

海東貿易派了一個銷售科的副科長接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