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想一輩子
喬以陌站在陽台上，月輕輕纏繞著朦朧的薄紗，投射進來，遠處的蒼山都隱匿在夜色裏，薄薄的窗紗遮住遠方迷人的風景。
淡淡的滿室的煙味，帶著點嗆人的味道，就連那淡淡的哀愁仿佛也去不掉，兩個人各懷心思。
淩亂不堪的思緒，都在跳動的心房上聚集，縱然心痛難耐，卻也止不住腦海裏空白的回旋。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睡眼朦朧，發絲蓬鬆，突然醒來，還有幾許慵懶，就像是墜入凡間的精靈，美得不得了，看的那邊顧風離都怔了？
喬以陌嘴角自嘲的抽搐了兩下，垂下眸子，想問一句，那錢包裏的照片嗎？你隨手就可以抽調的，怎麽就抽不下來呢？是沒時間嗎？還是根本就不想？
“真的嗎？”小丫頭很不相信。
“媽媽，真的是媽媽？哦哦哦——”小丫頭興奮地大喊。
顧風離跟在她後麵，小聲道：“其實........那張床很大？完全睡得下我們兩個，我不做別的——””
她睡不著，尤其躺在這張第一次跟顧風離發生關係的大床上，腦海裏都是那一夜的一幕一幕，像是幻覺，又像真實的？
他的視線直直的看著床上的喬以陌。
“當然是真的了？”喬以陌認真的保證。
卿卿我我的時候，愛的不分彼此，但是當走近婚姻，也許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
她一個人爬起來，一整夜都沒有睡著，困得難受，卻又腦子清醒。
不在多言，她進了臥室，再也沒有出來。
顧風離一怔，皺眉：“喬以陌，我顧風離再不是男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這樣委屈自己？你去睡床，我就睡沙發？”
她不願意意氣用事，情緒有，但是不想矯情。因為一旦確定一些東西，就不再矯情。
錯愕一愣，門已經打開？
看她如此，哇啦啦的叫著，很幸福的樣子，喬以陌又感動又啞然有欣慰。
“你——”rbhy。
喬以陌坐在沙發上，心裏莫名的抽痛了下，他這是道歉嗎？
隻是看著這紙條，喬以陌心裏似乎莫名鬆了口氣，整個人一下困得不行，就在顧風離睡過的沙發，躺下，睡著了。都要道意。
而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顧風離，你別意氣用事？”喬以陌很認真的開口：“你需要休息？你根本沒休息好？”
喬以陌回到臥室，抱了一床被子，然後走出來，走到沙發上對他說：“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發？你明天還要去醫院？”
結果，門口傳來稚嫩的女娃的童聲：“顧爸爸，你不要騙我哦，媽媽要是不在，我會生你氣的，你們都騙我，我會不喜歡你們的？”
小丫頭說完，揚起小臉，看著喬以陌，然後很委屈很小心翼翼地瞪大眼睛，那雙很萌很可愛的眸子，就這麽看著喬以陌，小聲問道：“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很乖的？”
喬以陌一下鼻頭一酸，抽了抽鼻子，“不是？媽媽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呀？”
她個子小，也沒有別的事，而他才需要休息好，有精力照顧老爺子？
那夢，是春-夢，喬以陌隻覺得全身都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無法動彈，卻再也沒有睡意？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居然做了這樣的夢？難道她骨子裏是的嗎？
好不容易閉眼睡著，結果腦海裏都是顧風離，她夢見自己被顧風離壓在身下，熱烈糾纏，結果一抬眼突然變了另外的人，而那張臉，她看不清楚，但是清晰的感覺不是顧風離？
她終究，真的做不到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她還是一個平凡現實的人，會有情緒？
她在一陣驚悸中猛然醒來，周遭都是靜謐一片。
“做噩夢了？”顧風離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平靜卻夾雜著絲絲無奈，就那麽倚在門框上，染上了一抹疲倦的神情看上去慵懶至極。
“媽媽，你去哪裏了？爸爸打電話給你，都打不通哦？爺爺奶奶說你出差，可是他們都騙我，我知道的，他們偷偷講話我聽到了哦？他們說我過陣子就忘記了，他們說我是小孩子，小孩子沒有記姓，可是我長大了，我都記得哦？我跟爺爺奶奶吵架了，我不喜歡他們了？現在我無家可歸了哦？”
也許，不經曆痛苦的心靈，很難真實的深厚仁慈。
失去愛人的心情是很痛的吧？正如他所說，他不能一直單身下去，他也想走出來，這些她似乎也能理解？
人生真是應了那句話，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吧？
想要愛，隻怕也要有前提，保持自我，希望對方理解自己，但是前提也得自己理解對方？理解是要相互的，兩個人的關係能夠搞好，首先學會換位思考，她躺在床上，想著顧風離的心情
說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就關上了門。
隻是，心底酸澀不已，無法做到強顏歡笑。
喬以陌深知愛一個人，首先要保持自我，毫無原則的去愛，最後不但會失去那個男人，連自己都會失去？而失去自己的時候，也就失去了全世界，也更不要奢求那個男人來愛自己了？
在玄關處，看到她的鞋子還在，他一下鬆了口氣：“禪兒，進去吧？”
“要不然就一起睡床？”他截斷她的話。
喬以陌抿唇，還未從剛才的驚悸中回神，顧風離看到她沒說話，安慰的說了一句：“睡吧，別胡思亂想了，天亮我就去洗掉，今天保證會洗幹淨。晚安。”
她出來後，看到沙發上的被子淩亂，在被子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或者我還有哪裏做錯了？給了你壓力或者不舒服的感覺，請你相信，這真的不是我希望的，我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傷害你。小紅帽兒，你能來b城，我知道你是很努力的，四哥不是無情的人，也不是傻瓜，真的很想珍惜你，倘若我做錯了什麽，請原諒，我不是故意的？
“禪兒，寶寶，你怎麽來了？”喬以陌來不及看顧風離，就把她抱起來，軟軟的身體讓她抱著，小丫頭的手緊緊地勒住喬以陌的脖子，生怕一撒手喬以陌就不見了？
“我剛才說了我不想上升到吵架，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喬以陌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顧風離，就算不是刺青，還有別的？刺青你沒有時間，那麽別的呢？你的借口實在是太拙劣，我想說服我自己相信你？可是，總是那麽難？或許真是我矯情，你也可以把我當傻子，但我真的做不到裝傻自己騙自己？”
難道他真的沒有意識到嗎？
而禪兒在看到喬以陌的刹那，小臉浮現出一個燦爛之極的笑容，幾乎是尖叫著就撲過來了：“哦？媽媽？媽媽？”
顧風離居然帶了禪兒來了？
喬以陌沒說話，去開窗戶通風，把滿室的煙味都驅散。
他沒動，喬以陌看他還在抽煙，於是伸手抽出他手裏的煙，熄滅：“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或許，他還需要時間？
“有人曾說過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不管是漂亮還是不漂亮的女人都會被騙。有所不同的是，幸運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大騙子，騙了她一輩子。不幸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小騙子，騙了她一陣子。我想一輩子，而不是一陣子？沒有雜質不可能，但是那個雜質太顯眼，誰都受不了？原諒我沒有那麽大度？既然我的好心你不領，那我去睡床，晚安？”
終究是不忍心，也體恤這個男人的不易。
“你知道我沒有休息好，為什麽還要這樣？我告訴你了，我沒有時間去去掉這枚刺青，你不能了解一下嗎？”
外麵安安靜靜，不知道顧風離睡著了嗎？
“應該在的？”顧風離的語調有點不確認，他怕喬以陌不聲不響的走了。
喬以陌一下愣住，是禪兒？
“當然最喜歡禪兒了？”喬以陌哄著她，然後抬頭看向顧風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她一下子驚醒，一看客廳裏的鍾表，指針竟然指到了中午十一點？
顧風離眸光一緊，有點驚訝。他躊躇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很關心我？”
喬以陌又打斷了他剛剛升騰起來的一絲希望：“我隻是請你了解，我們需要相互尊重？你去睡床吧，我睡沙發就好？畢竟你要照顧你父親。”
喬以陌趕緊抱住撲來的丫頭，小丫頭穿了一條小裙子，粉色的，白色的打，一雙舞蹈鞋，漂亮的像個洋娃娃，背後還背了個小書包。
淩晨五點，她就聽到了開門聲，好像他出去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明說不行嗎？”
小丫頭看了她良久，然後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媽媽，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了？”
這時候，她發現顧風離正看著她跟禪兒，那雙眼睛深邃的像是浩瀚星空，看不到盡頭，一望無際的幽暗就像是磁石一樣吸引著她的眼睛。
四目相對，他眼中飽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還有一章，白天在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