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決定命運的擁抱
聽到東方晴對自己說的話，霍元真一時不知是真是假。
這幾天東方晴對自己很好，什麽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就在這裏享受她溫柔的伺候就可以了，這讓霍元真非常的不好意思。
救命也是相互的，大家並不存在誰欠誰的說法，東方晴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堂堂武林盟主，堂堂先天圓滿，天下第一，這份美人恩不是那麽好消受的。
這些事情，在東方晴的心裏都不重要，她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霍元真的身上，甚至她那提過一次的大仇都不想去報了。
已經欠下幾份情債的霍元真都不忍心傷害東方晴一點，這幾日雖然躺在床上療傷，但是平時的時候，東方晴也會躺在他身邊和他說話，二人牽手，四目相對，一絲絲的情意在不知不覺中交融升華。
霍元真還有心想走，東方晴已經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
就在今天，霍元真將自己抽獎得到了瑪瑙掛墜送給她了，這讓東方晴大為感激，若不是隨後就要出去麵見那些新入盟的武林人士，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現在東方晴正色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霍元真一時還真有些擔心。
東方晴固然重要，但是安如幻，寧婉君等人，在霍元真心裏的位置也絲毫不差，不存在為了誰而放棄誰的問題。
但是若堅持己見，那麽恐怕就會引起麻煩，霍元真需要小心慎重的對待。
看著東方晴明亮的雙眸，霍元真笑道：“東方姑娘如此說話，難道忘記了我其實是一個和尚嗎？”
東方晴微笑搖頭：“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霍元真，我有的是時間，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你這和尚，未必就能做的長久。”
不管她如何的變，她都是那個曾經的武林盟主，說話言談之間，自然還有那股盟主的霸氣，這一點是霍元真在其餘幾位紅顏知己身上看不到的。
霍元真眼珠轉了轉，“我若留在少林寺裏麵不出來，隻怕你也不能將我奈何。”
東方晴微微的揚起了一下小下巴，略帶一些驕傲的道：“我不能奈何你，但是你們的少林寺對於我來說隻怕沒有什麽妨礙。”
霍元真搖了搖頭：“東方姑娘，你不要小看我少林，告訴你吧，我少林有一個長老，他可是比你更早進入先天圓滿的，你去了少林，隻怕也不能討得好去。”
東方晴楞了一下：“你騙我。”
霍元真搖頭：“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說有就一定有的。”
東方晴沉吟了一下：“先天圓滿太難達到了，我很難想象誰還能有我那種經曆，又正巧突破，不過即使你少林真的有先天圓滿，隻怕也是攔不住我。”
“這是為何？”
“你不知道，葵花寶典成就先天圓滿，有著不同於尋常的速度，根據我的估計，即使是當年丁不二進入先天圓滿的時候，也不可能在速度上麵超越我。”
聽到東方晴的話，霍元真一愣。
原來進入先天圓滿，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隻是不知無名的先天圓滿，和東方晴的先天圓滿，若是真正發生戰鬥，不知道誰更強一些。
試探著問了一句：“先天圓滿可以隨意窺探他人嗎？”
“當然了，先天圓滿有著不可想象的神通，隻要你在一定的範圍內，我想看就看，想聽就聽，想和你說話也沒問題，但是你就不可以。”
頓了一下東方晴又解釋了一句：“不過一般的人，想讓我看我都沒有看的興趣，我隻看我喜歡看的人。”
霍元真有些鬱悶，在先天圓滿的麵前，自己簡直就是無隱私啊，還是少林寺好，裏麵有係統建築，可以用來抵擋偷窺的目光。
想這些的同時，霍元真也對先天圓滿這個境界產生了無限的向往。
說完東方晴幹脆就躺在了床上，故做凶惡的道：“哼，小和尚，你已經逃不出本盟主的手掌心了，乖乖的入贅我蝴蝶穀，做我的壓寨夫人吧！”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雖然語氣老氣橫秋，但是奈何長的貌美如花，小鼻子微微皺起的說話，沒有半點威懾力不說，還滿臉的可愛。
霍元真一時也是有些憐惜心動，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你可要小心了，等我神功大成，看看咱們誰收拾誰？”
這還是這幾天霍元真對東方晴做出的最親昵動作，讓東方晴不禁心中狂跳，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時間不禁骨頭都有些發酥，眼兒發媚，雙手一下環繞住了霍元真的脖子：“我不和你爭，我認輸，你收拾我吧。”
到底是武林盟主，什麽都敢做敢為，這等話一出口，可是考驗了霍元真的定力。
心中發麻，呼吸沉重，霍元真感覺自己無力去推拒東方晴，或者說，也不想推拒。
他沒推拒，東方晴立刻就打蛇隨棍上，順勢鑽到了他的懷裏。
美麗無暇的臉龐就在霍元真的眼前，柔若無骨的嬌軀在懷裏輕輕扭動，東方晴媚眼如絲，輕輕的摩擦霍元真的胸膛，嘴裏拉著酥媚入骨的長音兒：“霍元真方丈你的愛就那麽吝嗇嗎？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了，你卻一句好聽的話兒都沒有說過。“
霍元真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這個先天圓滿的超級高手，堂堂武林盟主，一旦撒起嬌來，還真是風情萬種，想要拒絕，沒有非人的毅力絕無可能。
“東方姑娘我。”
“不要叫我東方姑娘，我是要和你廝守一生的愛人。”
東方晴雖然如此說著話，眼裏卻沒有情欲的味道，而是閃動著一絲惶恐，一絲絲的不安，其實她的內心羞愧難當，可是她一定要試試，試試霍元真對她究竟有沒有情。
看著這東方盟主美麗的臉龐，霍元真還在盡力的把持著，對她解釋道：“情愛無常。雜阿含經中說，一切眾生皆是有為，從諸因緣和合而有。因緣和合而生，因緣分散則滅。生滅的變換，就是無常。情愛同樣也是因緣和合之產物，緣起而聚，緣滅而散，所以無常，你如今喜歡愛我，愛我，我也可以同樣的愛你，但是這一切都是無常，你可曾想過，有今日之歡，就有明日之別。”
聽到霍元真的話，東方晴眼裏漸起悲苦之色，深深的注視著霍元真，眼睛好像要望到他的心裏去，嗓音已經有些嗚咽：“你用無常來推脫，可是不喜歡我？”
霍元真緊緊的閉了一下眼睛，艱難的開口道：“不知你可曾聽說一句偈語？”
“什麽偈語？”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霍元真念出了一句，乃是金剛經末尾中的偈語，說完以後，看向懷中佳人。
東方晴微微搖了搖頭，她對於佛經並沒有什麽研究。
霍元真道：“夢如前塵往事，不可琢磨。幻是變化無常，顛倒思想。泡影謂事過境遷，迅速消失。露指短暫虛幻，無法駐守。電指瞬間流電，稍縱即逝。”
頓了一下，霍元真繼續道：“凡世間種種，皆如上述各物，來去無定，本性無常。情愛何嚐不是如此，愛來時，顛倒靡麗，如癡如醉。愛去時，縹緲無蹤，空留餘恨。正如那空花水月，原本不實。人生無常，疾於川駛，刹那間歡愛如煙，轉眼間青絲成雪。樂兮心相知，悲兮生別離，你不擔心我們的未來嗎？”
東方晴眼裏的水霧在聚集，開口道：“我不是不可琢磨的，也不會迅速消失，更不會稍縱即逝，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隻要你不離開我，不拋下我，從你在水潭邊對我好，我就喜歡你了。從你在高台上救我，我就決定和你同生共死了，這怎能是夢幻泡影？”
說著說著，她眼角的淚水終於淌了下來：“我已入先天圓滿，你不知先天圓滿意味著什麽，我告訴你，若我不想死，幾百年都是青春常駐，隻要你也努力，未必就不能成功，數百年的廝守，怎能說是刹那歡愛如煙？怎能說轉眼青絲成雪？若真有生別離一日，黃泉幽冥，我陪你去就是，怎會有別離一說？”
東方晴的一句句發自真心的話語，如同萬斤重錘敲擊在霍元真的胸膛，讓他的勸解有些蒼白無力。
東方晴淚水越流越多，逐漸發出了嗚咽聲音：“你說的虛幻，就是我認為的真實，若這都不是真實，那麽真實是什麽？現在我抱著你，你卻不肯抱我，這感覺是如此的真實，我能看到你並非無情，為什麽就那麽吝嗇你的一點溫暖？”
東方晴已經愛上了，人一旦愛了，就會失去自我，愛到濃時，不顧一切，這是累，是負擔，但是卻讓人甘之如飴。
霍元真明明知道這是負擔，但是他無力去勸解東方晴，剛才的嚐試已經失敗了。
不但失敗了，反而自己也被她的癡情所打動。
佛法認為情愛是空，霍元真自認也理解的透徹，但是卻做不到灑脫。
東方晴用手揉了揉眼睛：“我喜歡你，你若也喜歡我，就抱著我，若是不喜歡，那我就去給你準備行裝，明日你就離開蝴蝶穀，去做你的大事，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等你肯回來抱我的那一日。”
東方晴說完，淚眼朦朧的盯著霍元真，看著他的動作。
她已經攤牌了，這一刻，將是她未來的重大轉折，她將一切的主導權，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就如同一個等待法官審判的囚徒，她在等著他最後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