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嬌按自己的想法說著。

阮青山當然不同意,順便還教育阮思嬌一通大道理,然後就帶著阮思嬌在原地等失主。

隻不過他們等了一上午也沒等著那所謂的“失主”,最後阮青山帶著阮思嬌去離醫院不遠處的派出所,要把錢交上去!

“哥。”阮思嬌拉著阮青山的衣角央求,“咱別去派出所了,就算去了派出所,也不一定能找到失主啊。”

“嬌嬌!”阮青山回頭,“哥剛跟你講的道理你都聽到哪裏去了!將心比心,要是你丟了五塊錢,得急成什麽樣啊!一個工人半個月才能掙五塊錢呐!”

到底,這五塊錢被阮青山上交了。

一直到醫院裏,阮思嬌都嘟著個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見阮思嬌不高興,阮文靜立刻問。

加之阮思嬌跟阮青山來這麽晚,所以阮家人都有些擔心。

阮思嬌知道,她如果把“撿錢”的事情說出來,隻怕得糟到全家人的教育,隻能悻悻的說,“我撿了五塊錢,大哥說一定得找到失主,所以我們在那裏等了一上午。”

果然,阮思嬌這話一說,阮華成立刻就誇她,“做得好,我們嬌嬌就是懂事!”

這……讓阮思嬌還能說什麽?

不過總不給爸媽買東西補身體,阮思嬌覺得不行。

思前想後,她想到另一個主意,所以趁著爸媽都在休息,病房裏也沒啥事的時候,阮思嬌一個人溜出病房。

搞半天,讓爸媽吃點補品還得玩套路。

心累啊!

醫生辦公室,阮思嬌坐在阮華成夫婦的主治醫師麵前。

“大夫,我爸媽都是外傷,肯定失血過多,我想問問您給開的藥裏麵有補血的嗎?”阮思嬌十分有禮貌的問。

大夫搖頭,“你們交上來的醫藥費有限,隻開消炎的藥跟針劑,也隻能維持一個星期。如果想開補血的藥,得你們自己同意才行。”

“我們開。”阮思嬌立刻說。

“可……”大夫為難的看了眼阮思嬌。

阮思嬌趕緊又說,“我這就去交錢去。”

頓了一下,阮思嬌又說,“隻是我還有件事求您,就是您能不能……”

阮思嬌湊近大夫,小聲的把自己的計劃跟大夫說了,並且把自己準備好的錢塞到大夫手裏。

大夫也不是不能理解,最終答應了阮思嬌,倒也將她塞的錢又重新塞回去給了她。

這反倒弄得阮思嬌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是忘了,這個時候大家雖然窮,可是,心底卻有著積極的正能量,一腔熱血。

這正規醫院的大夫,怎麽可能會收小錢?

是她狹隘了。

當天下午,大夫就去了病房。

經過一翻檢查,大夫皺著眉頭說,“你們這失血過多,對於傷口恢複極為不利啊。尤其是阮華成的腿,如果不能正常恢複,很有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聽大夫說得這麽嚴重,阮青山立刻著急的問,“那怎麽辦?”

“得補血。”大夫肯定的說。

補血,要麽就是吃營養品,要麽就是吃補血的藥,可是這兩樣都得錢買,阮老太太拿來的錢都給交了醫藥費了,廠裏雖說替阮華成夫婦申報了公傷,但畢竟沒有批複下來。

現在就連阮華成夫婦繼續用藥的錢都拿不出來,更別說吃什麽補品了。

那大夫看他們猶豫,輕咳了一聲,“我有個親戚前兩個月受傷了,手底下的人給他送了許多補品,正托我想辦法幫他賣掉呢,價錢很便宜,正適合你們。”

阮青山聽著心動,回頭跟阮華成商量,“爸,咱買點吧。”

阮華成卻緊皺著眉,“可就算是便宜,這錢咱也拿不出來。”

阮華成說不要,大夫跟阮思嬌聳了聳肩膀,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病房。

阮思嬌還想再勸勸阮華成,卻沒想到大夫剛一走,阮華成就說,“看到沒有,這大夫是想幫他親戚把東西賣掉呢,什麽我不補血腿就得落下病根兒?那都是嚇唬咱的!這腿接都接好了,能落下什麽病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