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時空(四)
羅美娟通過另一個投影，看到雲羅及一些弟子，帶著一大群人來到登艦口，不由吐舌訕笑：“小瑾，咱忘記有這麽多人等你了！”
雲瑾笑著搖頭：“沒什麽，他們也隻是為了自己而已。好了，我們就去迎接一下吧！”
羅美娟拉住他，說道：“咱華國自己人還好，那兩個種族的都是一群勢利眼，算了，就在這等著。”
羅美娟對著小美的投影說道：“小美，讓他們過來！對了，以後不要自稱本艦，要自稱小美！”
小美聲音在艦橋響起：“本艦稱呼重新載入，小美正在引導登艦人員前往艦橋。”
不多時，隨著小美的聲音響起：“登艦人員已經到達艦橋。”一眾人都來到了艦橋。
艦橋大廳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大廳，由於是給羅美娟造的特型艦，沒有繁瑣的操作台，除了在大廳後部一個台階上的主操控台連接主控主機外，整個艦橋仿佛一間未來風格的大廳一樣。
整艘飛船在無人的狀態下，可以進行自主操作，進行深空飛行、躍遷以及各種任務。操作“人員”就是由艦載主機小美操控的機器人。包括類人型的多種型號的機器人以及其他各種非類人型的維修、操作機器人，可以完全獨立處理飛行狀態的各種狀況。尤其小美具有獨立人格和思考能力，所以飛船無人狀態實際上是由小美進行進行操作。
這時羅美娟突然問道：“小美，你以後會不會自己跑掉？那可不要啊，咱會想你的！”
小美聲音響起：“艦長是小美覺醒的關鍵，是小美的母體，小美會永遠陪著艦長！”
羅美娟高興地說：“那就好，小美真乖！不過叫母體多不好啊，要叫母親。可惜咱沒辦法把你帶著，不然到哪裏都會帶著你。”
小美：“小美可以進入艦長的隨身終端設備，艦長可以隨時帶著小美。”
羅美娟伸出左臂，顯示出自己扣在腕上的數據終端：“來試試，以後小美就跟著咱吧！”
隻聽羅美娟的數據終端響起一陣悅耳的叮咚聲後，終端裏傳來小美的聲音：“艦長，小美的轉移操作完成，以後艦長可以隨身攜帶。”
羅美娟頓時樂不可支，一手拿著自己的終端，一手拉著雲瑾。
進入艦橋的眾人，看到眼前一幕，都目瞪口呆。雲羅對於父母身邊的事情卻很淡定，笑著對眾人說道：“諸位，歡迎諸位見證新的智能主機的誕生，諸位請坐！”
羅美娟這時意念操作，大廳中升起桌椅，讓眾人安坐後，才說：“諸位是來祝賀咱家小瑾出關的吧。”
華國眾人紛紛向雲瑾拱手為賀，雲瑾也抱拳還禮。其他兩族則撫胸鞠躬為禮。
羅美娟眼珠一轉，道：“小瑾，你剛才還說這飛船你也不太懂，為什麽呢？按理說，你直達混沌大道，這混沌之下的天地，你還有什麽不懂呢？”
雲瑾看到羅美娟調皮，隻是溺愛地一笑，說道：“正如我所說，這天地之內的，我沒什麽不懂。但是，由於各自的視角不同，我看到的世界與你們有所區別。”
說完他指著羅美娟手腕上轉移了小美的終端，說道：“譬如，象這個終端，是用來記憶、思考以及計算，另外用來連接網絡交換數據，嗯，我可以自己做到，無需依托終端，所以我就不必了解這種終端。”
眾人驚訝不已，羅美娟點著頭，用右手食指點著唇，說道：“哦，就是說小瑾你能做到終端機做到的所有事情？比終端機性能還高？”
雲瑾一笑：“娟姐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我可不是終端機，不能用性能多高來衡量。”
羅美娟又好奇地問道：“哦，那你剛才說不懂的是什麽？”
雲瑾再笑笑：“娟姐，我對世界的理解是這樣的。因為混沌虛空是萬物的起源，也是萬物的終結，歸結一點，就是萬物歸於混沌，混沌衍生萬物。混沌本無偏向，所以天地萬物的誕生也多姿多彩。”
頓一頓，雲瑾又說：“但是在我的眼裏，這個天地如何，都是表象，內裏還是各種混沌所衍生的道理，就是你們所探索的宇宙規律。隻要遵循這個道，那麽萬物的衍生就可以說結果已定。而在我眼中的世界，就是這個結果。其演化過程，並不是我需要了解的。”
他這一通說下來，除了華國的眾人多少理解一點，就隻有他門下的弟子們能明白他所說的意思。其他兩族的人都是一臉懵懂。
見其餘眾人還懵懂，他隻好再次說道：“我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譬如，因為萬有引力，所以萬物都會互相靠近，這就是結果。我在看一件事件的時候，通常是直接看到結果，其過程，譬如是在地球上，看到萬物因為重力向地麵墜落，這個就是結果，至於是主動墜落還是被動墜落，這就不是我需要了解的了。”
見眾人還是一臉迷糊，雲瑾歎口氣說道：“諸位，我剛才說，混沌是沒有偏向的，所以萬物誕生都是隨機的。但當我成道後，直達混沌，尤其最近我神遊混沌歸來，對混沌理解更多之後，混沌與我而言，其實就像諸位平時呼吸一樣。”
“混沌包羅萬有，平時大家看混沌虛空中，表現為極端的無序與破滅，其實同樣也有秩序與規則，這個天地就是其秩序的一麵。當我成道歸於混沌時，同樣也成為這混沌的意識。你們所謂的科技，還有法術、神術之類的東西，那是給混沌位階之下的生命用來探索和理解的，就像我當初說的，修行也好，科學也好，都隻是一種手段，最終目的還是要探索未知。雖然我也學習過科學，也修行到今天，但是對於新科技之類的中間過程，我不懂也不為奇。”
眾人這時才多少有點明白，但也不能想象到底這如何，畢竟，沒有達到這個高度的時候，眾人都無法理解大道的高渺，也無法理解混沌的包容。
羅美娟這時插口道：“你們還想什麽？這不是你們能了解的事情。你們連現在的天地規律都沒有總結出啥名堂，就想弄這天地之外的事情？”
眾人一想也對，這時就隻能歎氣不已。華國的政府領袖這時站起來抱拳道：“雲真人剛才所說的意思是，雲真人可以成為這混沌的意誌？”
這時羽族族長突然大駭不已，冷汗津津望著雲瑾。旁邊的一位瑪雅族長老見了，低聲問道：“歌莉婭族長，你這是為何？”
羽族族長望一眼雲瑾，低聲對瑪雅長老說：“長老，你看雲真人開始說混沌沒有趨勢和偏向，所以這天地才會自由發展，而雲真人能夠代表混沌，雲真人如果有偏向，再加上雲真人他隻看結果，那長老你看....”
聽他說完，瑪雅長老也是突然大駭不已，同樣冷汗津津看著雲瑾。此時雲瑾正好站起來對華國領袖解釋道：“我也隻是能有限影響而已。”羅美娟心裏好笑，明白華國那位領袖已經明白雲瑾的意思。華國領袖也氣定神閑地坐下。
雲瑾看一眼大駭的羽族族長和瑪雅長老，眼中似乎是無窮的混沌，羽族族長與瑪雅長老才平靜下來。
雲瑾再次說道：“混沌不記年，在混沌中並沒有一些天地之內的規律。混沌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一切概念都隻是方便混沌種族以下的生命對混沌的描述。我神遊混沌虛空這麽多年，尚未碰到第二個類似我的生命。其他的生命，哪怕能夠有限通過混沌達到其他天地，哪怕是對你們來說的超凡種族，都無法對混沌施加一絲一毫的影響。我華夏族先民能夠立大道直達混沌，我本以為神遊混沌能夠多少接觸一點成道的先民，可惜，至今毫無所獲。”
羅美娟也站起身握著雲瑾的手說道：“小瑾，咱們道家的修行之路被你開辟成通天大道，可惜咱們隻能在背後追趕你，連怎麽幫你都辦不到，咱突然覺得咱好沒用。”
雲瑾拍拍羅美娟的手，有些溺愛地說道：“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快就走到這一步。”再看看雲羅、雲鸞與諸位弟子，三代弟子等，又說道：“諸位，今天我們又見證一個生命種族的誕生，就是小美。”
說完他手一揮，小美就站在他麵前，不過經他之手，小美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投影，而是具有了實體。
他拉著羅美娟的手說道：“我不是說過隻看結果麽。你看，小美由你而誕生，而你因為我的意誌而被混沌所鍾愛，進而觸碰混沌，混沌因此衍生出小美，從此以後，小美就是一個真正的生命種族了。比其他的智能主腦要更進一步。”
小美學著華夏古禮盈盈一拜，道：“小美謝謝真人，謝謝艦長。”
羅美娟撲上去抱住小美摸了一陣，讓旁邊眾人一頭大汗，果然是實體，又摸摸小美的手，是人類的手。回頭望著雲瑾道：“小瑾，這是怎麽回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