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病號房 1

脖子上的傷口,本以為酆督抹了那些奇怪的符粉後應該是很快便好的,誰曉得這傷口竟然愈合得那麽緩慢。

剛剛抹上那符粉的時候,傷口是愈合的,除了還有些扯痛之外並沒留下任何的痕跡。當時的她還覺得神奇,想著酆督雖然性子上有些不對頭,不過這人的本事倒也沒作假。

除了能抓鬼除靈教導學生之後,這醫生的活酆督也給搶了。

誰會曉得這一切事實上就是障眼法,雖然當天看著這傷口是愈合了,可是第二天回了宿舍醒來後,迷迷糊糊之中傷口竟然裂開。

當時的她睡得還有些迷糊,隻覺得那脖子上一陣微微的痛,隨後便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當時的左小年真的沒想那樣的多,便隻是覺得那溫溫的東西擾得她睡得不安生。

因為覺得不安生,所以人便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發著愣的左小年這當口還迷迷糊糊的,並沒有徹底清醒的意思。

人若不是自然的清醒,腦子多少會有點空白的空檔,此時的左小年便是如此。這空檔期用不了多久,隻需要一會兒便可緩過。正坐於床上發著愣的左小年,目無焦距的看著四周,本是在發著愣,誰曉得發愣中的她竟然會叫室友的一聲驚呼而驚得回了神。

聽到頂上的響聲後,彭恰恰便抬了頭準備詢問左小年何時起床,誰曉得這頭才剛剛抬上去看到坐於床上發著愣的左小年後,彭恰恰先是一愣。隨後竟扯了嗓子尖叫道。

“啊……”

這一聲尖叫倒也是挺提神的,當即就連左小年的神都給叫了回來。別過頭朝著底下看去,瞧見彭恰恰瞪著眼睛用手指著自己,左小年便眨了眼問道:“你幹嘛?見鬼啦!”

那驚悚的模樣的確像極了見鬼,也怪不得左小年這樣打趣她。睡知這打趣的話道出之後彭恰恰竟然沒有反駁,仍舊是瞪圓了雙眼,指著左小年的手微微的顫抖著,片刻之後彭恰恰才指著她說道。

“小年你……”

“我怎麽了?”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最近她很是心累,受不得太過的刺激嗎?便是因為彭恰恰這奇怪的行徑叫左小年覺得奇怪。當即便叫左小年覺得奇怪了。看著她詢問著,左小年想要問究竟。

誰曉得她的詢問並沒立即換來彭恰恰的回答,那眼睛瞪得更加的大了,就在左小年擔心著她的眼珠子會不會被自己瞪出來後。彭恰恰可算是開了口。

隻是那一開口叫左小年更是覺得奇怪。

“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

因為彭恰恰這奇怪的話。左小年這才將注意力移到自己的脖子上。這一說來她也覺得奇怪了。怎麽總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溫溫熱熱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流出來似的。

這奇怪的感覺叫左小年覺得奇怪,當即便抬了手朝著脖子上擦去。

手觸碰到脖子上。許是因為這觸碰牽扯到脖子上的肌肉,那一陣的抽痛叫左小年倒吸了一口氣。不過這氣才剛剛倒吸之後,左小年卻覺得奇怪了。

怪哉,自己的脖子上怎麽有東西,有點溫度,摸上去還有點粘度。說不上是什麽,不過粘粘的卻叫左小年覺得很是不舒服。

再摸到那脖子上奇怪的**時,心裏頭雖是覺得不對頭不過左小年的麵上卻沒忘了打著趣。一邊擦過一邊逗了趣說道:“嗬嗬,好像做的噩夢有點嚇人,這汗都流了一身了。嗬嗬,這件事你可不能跟小婉說啊,要不我會被嘲笑的。”

一麵說著,一麵將那擦過脖子上的手舉起來打量著,可是當看到那手指上的鮮紅後,左小年整個人都愣了。

笑意登時定格在麵上,瞪著眼睛看著手上的鮮紅,左小年愣了。

怎麽回事,自己的脖子上怎麽會流血?那傷口昨兒不是已經愈合血不是也已經止住了,怎麽還會流出來。

在看到這手上的血後,左小年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昨晚叫表姐咬傷的脖子。那深得都快見了骨的傷口要不是酆督及時止住了血,她怕是也得在那失血過多的死亡邊上走一遭。

傷口是深的,可是左小年分明記得昨晚上這血已經止住了,怎麽這個時候還會流個沒完。她是叫這突然淌下來的血給嚇著了,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而那兒的彭恰恰,剛開始也是叫那血給嚇壞了,不過很快的她還是回了神。

一麵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麵打了電話開始求救,這期間倒也沒忘記扔上一條毛巾叫左小年先將傷口給堵住。

莫名其妙流了一身子的血,就算左小年不樂意也是得送到醫護室的老師那兒。對於她們617的宿舍,這醫護室的老師倒也記得清清的。

當瞧見左小年脖子上的傷口後,一開始老師還打算自己來,結果將那毛巾移開瞧見脖子上的傷痕後,醫護室的老師果斷打了急救電話,二話不說就將左小年遣送到醫院裏。

血流不止,這可不是醫護室的老師可以搞定的事,如此嚴重的傷還是叫左小年上醫院比較妥當。

上了醫院就算是醫生瞧見了,都叫左小年這傷口給驚嚇到。一麵幫左小年包紮著傷口,醫生一麵詢問她是如何弄出這樣的傷。可在聽了左小年的講述明白她是因為手賤去逗弄別人家的狗,叫怒了的惡鬼咬傷並且用爪子刨出來後,醫生這心裏頭更是詫異了。

這女學生到底得都手賤,才會去惹那樣可怕的狗。畢竟能咬出這等傷口的狗,目測不會是那普普通通的寵物犬。

在包紮的時候叫醫生一個勁的念叨,左小年這兒也是委屈的。可是在如何的委屈。她總不能同醫生實話實說吧。

畢竟自己是叫自家的表姐咬成這幅德行,如此的話即便自己說了,怕醫生這兒也是不會信的。

也算是不想給自己的表姐惹上麻煩,左小年最終隻能受了這樣的委屈。

叫惡犬咬了之後,隻是單純的包紮傷口當然是不夠的,這狂犬病的育苗自然也是少不得。被醫生囔囔著去打針的左小年,自當也是少不得那一番的嘟囔跟抱怨。

打針什麽的,她最是討厭了,怎奈醫生那兒的話她也不敢去反抗,最後隻能乖乖的跑去排隊。

排隊打個針並不是什麽難事。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這才剛剛走出了門還沒邁上幾步,左小年竟覺得一陣發眩。

眼前的一個模糊甚至於還打了轉,眩暈之下的左小年為了謹防摔倒,隻能扶了牆壁先處在那兒休息下。

頭有些發沉。甚至於有些發暈。左小年此時的麵色是不好看的。如此的她自當是驚了邊上路過的護士。當瞧見左小年的麵色不好看後,護士便忙著扶了她上一旁的椅子坐下。

左小年的麵色很是燦白,一看就知道是失血過多所致。脖子上流了那樣多的血。會有這樣的症狀也是常事。如此的事情本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可是當方才為左小年包紮傷口的醫生再一次替她檢查之後,卻驚訝的發現。

剛剛止住了血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白色的紗布上很快就染了鮮紅的血跡。

傷口深容易裂開,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不過這上過藥又包紮得仔仔細細的傷口竟然還能開裂到這樣的程度,倒是叫醫生覺得詫異了。

當即便直接給左小年下了住院通知。

不過是叫表姐咬了一口,後果竟如此之大。住院,這樣的事左小年當然是不樂意的。

醫院這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生老病死最頻繁的地方,要是住院呆在這兒,晚上自己的周圍該得多熱鬧。在聽了醫生的話後,左小年當即是反對的,賠了笑同醫生說自己不打緊。

誰曉得這一次遇上的醫生竟然如此的負責任,在檢查過左小年的傷口之後,竟然沒經由她同意,直接替她辦了入院證明。

這下子的左小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坐在醫院的病房內,左小年此刻的心情實在談不上平靜。尤其是看到了那專程來探望自己的酆督,左小年就更加的鬱悶了。

瞧了站在窗戶那兒不知在看什麽的酆督,左小年不禁壓低了聲音衝著邊上的彭恰恰問道:“我說酆老師為什麽會在這?”

問話的同時還不忘朝著酆督那兒瞥去,現在的左小年,那麵色絕對稱不上好看。誰知道這室友竟然那樣沒有眼色,非但沒瞧見左小年難看的麵色,反而曖昧的笑道。

“你這家夥真是有福氣,酆老師特地來看你,是不是很激動啊。話又說回來你這家夥是什麽時候搞定酆老師的,怎麽讓這個帥哥老師這麽記掛你?這不一聽說你住院了,直接巴巴的跟著我們過來看你,你這家夥本事不賴啊。”

帥氣的老師是不會惹人討厭的,就算對方不是自己的男神,也是會另眼相看。酆督的特異過來探視,在別人的眼中好似她勾搭成功似的。可事實上隻有同酆督深深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這個披著人民教師外皮的臭道士。

究竟是怎樣的品行不正的偽教師。

酆督為了引誘表姐特地上鉤而專門利用自己當了誘餌這一件事,左小年現在可還是記得清清的。她就不知道了,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竟然將酆督視為男神。

或許當初也不是真的將他視為男神,隻是為了牽引叫陵孟嵐遇上他,所以才那樣說的。

可不管是與不是,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左小年也隻能咽下這一份委屈了。自己心裏頭可是有著幾分的憋屈,偏生邊上的彭恰恰卻什麽都看不出,反而還說自己得了便宜賣乖。

如此的話更是叫左小年鬱悶了。

站在窗口那兒瞧了許久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麽,就在左小年一遍鬱悶的應著彭恰恰的話一遍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著酆督,那老師竟然回了頭。

這一回頭當即就叫酆督給逮了正著,發現左小年在偷瞄著自己的酆督並沒有挑明了,而是笑著走了上去。

挑了眉看著左小年,酆督的唇上掛著笑,當走到了病床邊上後酆督這才笑著說道:“左同學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

詢問的話語中,那關心的語氣自然是有的。不過配上他現在這似笑非笑的神情,怎麽總叫人覺得他看上去像是幸災樂禍?

自己脖子上這傷口到底是怎麽來的,酆督可比誰都清楚,此時這樣的詢問實在叫左小年覺得鬱悶。可因為彭恰恰跟護士還在這屋裏頭,不得已左小年隻能笑嗬嗬的說道。

“這不是因為我手賤嗎?覺得好玩就去逗一隻大型犬,誰知道那隻狗那麽恐怖,竟然會撲上來咬我。哈哈,本來叫狗咬了上了藥,也沒覺得哪兒不對,而且血也止住了也就沒去在意。誰知道那一覺醒來後脖子上的傷口會突然裂開,話說我也挺倒黴的。”

睜了眼睛說瞎話,竟然能說得那般的自然,怪不得同左小年朝夕相處了那樣長的時間,陵孟嵐始終沒有發現左小年同自己是一類人。

有著那視鬼能力的人。

別看左小年訴說的時候一副笑嗬嗬的樣子,不過彭恰恰那兒聽著可是覺得心驚肉跳的。畢竟叫一隻狗給咬了,那也是極其可怕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左小年究竟是怎樣的神經,居然都沒上醫院瞧瞧反而回宿舍睡回籠覺,結果弄得現在傷口不知是感染還是其他的原因,一直愈合不了。

從辦理了住院的手續到現在,左小年脖子上的紗布已經換了好幾次,雖然那脖子上的傷口大體上也是愈合了,不過卻還是有一條極深的裂縫,怎麽都愈合不了的傷痕不停的往著外頭滲著血。

血量不多,可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滲出來,對於身體也是有害的。

不過話又說出來,左小年這體質也夠叫醫生感到奇怪。明明那血是一個勁的流個沒完,不過這個女學生的身體卻也沒有檢查出有什麽問題,除了有些失血過多麵色不好看之外,倒也是正常的。

便是因為正常,所以才提議叫她按理手續現在醫院裏帶上幾天。

上這醫護室,便是給左小年在換上一次藥,當著藥換好之後護士也得出去忙活其他的事情。而彭恰恰那兒,原是打算在病房裏頭陪左小年多說上一會兒的話,誰知竟然那樣的湊巧。

護士前腳剛走,彭恰恰後腳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有了急事的她不得已隻能先行離開,在道過謙之後彭恰恰便拎了自己的包往病房的門口走去。在出門病房這室友還不忘回過頭衝著自己眨了眨眼。

這眨眼究竟是什麽意思,左小年哪會不知道,當初在誘騙陵孟嵐同鍾耀宗認識的時候,她便曾經做過這樣的示意。

如此的示意還不是 要自己抓緊機會。

機會,固然是要抓緊的,隻不過自己要抓緊的機會卻不是彭恰恰所覺得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