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新的合作
是如那人說的一樣，已然化成為那怨咒的陵孟嵐的確有吸附陰氣以及遊魂的能力。不過那隻不過是一種吸引一般的存在，叫遊魂宛如飛蛾撲火一般自己靠上去的存在。
那樣的存在，對於遊魂來說是有用的，可是對於自己而言。
卻完全無用。
自己視鬼的能力，是從肩頭這兩個嬰孩開始的，嬰孩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根本沒有離去的可能。
那百鬼齊齊朝著陵孟嵐湧去的場景，叫左小年刻印在眼中，她宛如已經從陵孟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未來。
她們這樣存在的人，本來就不該活著，總有一天自己的命也會叫人拿回去。
命被拿回去？
左小年接受不了，酆督的質問並沒有回答，而是靜默了片刻之後左小年才開口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
這個女學生竟然知道，既然知道的話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做。這不解的時候，又聽左小年繼續說道。
“因為還看到了，她們還在。”
她們還在？左小年所指的她們到底是誰？直接抓住重點的酆督當即便問了，不過這個表現得對自己非常癡迷的女學生這一次倒是挺不給自己麵子，壓根沒有回答的意思。
隻是不住的重複道。
“她們還在，我就得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孟嵐根本沒有將我那可怕的能力帶走。”
現在還在糾結於自己的能力，對於陷好友於這樣的境地，或許左小年心裏頭是有愧疚的，隻不過這樣的愧疚同那可怕的能力比起來，卻微不足道。她此時的話語叫酆督很是不舒服，雖然酆督平日裏也不是一個會計較如此深的人，但是目睹了陵孟嵐的慘樣之後，他這心裏頭還是有些氣憤。
當即便對著左小年說道：“你可是害了她，難道你那心裏頭就沒有懺悔嗎？你這已經算是殺人，你知道嗎？”
殺人。
沒錯。左小年做的那樣的事已經算是殺人，不管她是為了什麽，陵孟嵐都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人命就這樣不見了。警方那兒又怎會不調查。
左小年現在也是有脫不了的麻煩，誰曉得聽了這樣的話後，左小年卻沒有任何驚恐的模樣，反而回道：“但是酆老師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為什麽要幫你。”真是好笑。他為什麽要幫左小年掩蓋害了好友的事實。像是聽到什麽可笑的話似的，酆督不屑的笑著。
也是小小的笑了一下，左小年的語調一改剛才的沉悶轉而恢複了平日裏的活力。笑看著酆督，左小年說道：“因為我比孟嵐更有用，酆老師如果想要弄清楚這一件事的話，會需要我的。”
話到這兒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說道：“酆老師別以為我看不知道，酆老師之所以對孟嵐那麽特別，還不是因為留意到孟嵐身上的能力。我跟孟嵐一樣，好像都跟酆老師要查的事情有關。既然酆老師都要一個搭檔，為什麽不選我呢？我跟那隻能引事的她不同，我能看到。”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叫左小年異常討厭的視鬼能力確實是此時她與自己談判的條件。
左小年說得沒錯，自己是清楚陵孟嵐的與眾不同的，雖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她的特別自己一直都知道。打從叫爺爺叫到這兒當老師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留意到這個女學生。
陵孟嵐的特別叫他自然而然感到新奇，尤其是後頭她接連遇上的事。
那叫酆督有種感覺。
這個女學生對自己而言，一定有用。
當前這不明的情況下。任何有用的存在於他而言都是重要的。在幫助陵孟嵐的同時，酆督也不是都無私心。
他覺得隻要跟這個女孩子走近了，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查到些什麽。不過現在，卻已經沒這種可能了。
陵孟嵐生死未卜。變成那樣的陵孟嵐還有生的希望？
左小年所做的事情，是不可原諒的，可是她的能力。
酆督可不是個好人，就算頂了張人民教師的皮囊，也仍舊不是個好人。也許左小年所做的事情是需要得到法律的製裁以及道德的控訴，但是卻不是現在。
酆督沉默了。他的這一刻沉默卻堅定了左小年的想法。看著酆督，左小年說道：“酆老師覺得可以信我，我對你酆老師來說，絕對比孟嵐有用。”
“我為什麽要信你？”
眼睛說看到的，那是旁人的眼睛，自己怎能信她？
或許是為了證實自己真的可以視鬼，抿了下唇的左小年開口說道：“酆老師會信我的，因為酆老師身後，現在可蹲了好多東西。”
聽了左小年的話，酆督立即對身後警覺了起來，掏出母鏡朝著她所說的方位照去，隨後經由子鏡窺視。
果然那兒，正蹲著好幾個遊魂。
不知生前是怎麽死的，這些遊鬼的模樣可不好看。可能是叫那殘留的氣息吸引過來，現在的他們正繞在那留下的坑洞前，躊躇著要不要躍下去。
看著眼前的這群遊魂，對於左小年的能力酆督已經信了，突然想起一件事的酆督先暫緩回收的動作，隨後將那鏡子移到左小年身上。
隱約之中，酆督好像在左小年的肩頭看到兩個白色的影子。影子不清楚，而且也不大，不過要是認真看的話，倒還是能看到那影子像是一對嬰孩。
左小年說了，她跟陵孟嵐是同一類人，雖然還不是很清楚這所謂的同一類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從左小年方才說的那些話，倒是可以斷定陵孟嵐的身上怕是也依附著這樣一對嬰孩。
自己跟陵孟嵐也算認識有一段時間，如果自己早一點留意到的話，或許……
奈何千金難買早知道，此時的酆督即便心中有了懊悔也是無用的。因為就像左小年說的一樣，自己需要一個人。
而她也的確比陵孟嵐還要有用處。
城鎮的事情，恐怕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嚴重，爺爺那兒明明是參透了什麽，卻隻給了自己一個淩磨兩可的說辭。
以陵孟嵐為祭品，供奉出的那個東西。陵孟嵐本身就是一個吸引陰氣跟遊魂不自覺靠近的存在。現下成了祭品供奉著那樣的東西。便等於將陵孟嵐的能力不限的擴大，這擴大出來的能力究竟是何物，它又消失到何處。
酆督一無所知。
什麽都不清的他，需要的便是一個會看的。
左小年的話。酆督認了，就算是為了這往後不知要走向何處的疑團，他也隻能幫了左小年。
緊緊握了拳，幾次想要動手，可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最後鬆開了手後，酆督衝著左小年說道。
“你的話我承認，不過幫不幫你，我得重新考慮清楚。還有……”
話到這兒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再度說道：“陵孟嵐的事，我希望你能有所愧疚。畢竟……”突然湊到左小年跟前，稍微傾下身來到她耳邊，酆督一字一頓說道。
“畢竟陷害了自己的朋友，這樣的行為實在可恥。”
陵孟嵐最後是失蹤了，至少麵上報案的時候。左小年說的是失蹤。女大學生失蹤這樣的事情，一經報警警察那兒也是極度的重視。
因為陵孟嵐失蹤，身為同她一塊出來的左小年是有嫌疑的，奈何這左小年在外頭身為陵孟嵐唯一的好友，並且性子也是眾人都稱之為好的。所以她的嫌疑，很快的就被警方給排除了。
從相約著出來到來了這兒遊玩，左小年將自己所知道的事，事無巨細都同警方說了。就連住進那奇怪的旅店，以及事後那發生的事情，也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獨獨是隱瞞了之後的事情。以及酆督到來的那一段。
靈異的事情，警方怎麽可能會聽信這樣的事，不過在佯裝這樣的事上，左小年卻是厲害的。
一個能對鬼魂視若無睹並且天天同另一個身上攀附著數十個遊魂的人膩在一起的人。那偽裝程度跟說謊的神情，又怎是隨隨便便就能叫人看透的。
就像左小年自己說的那樣，她遠比陵孟嵐，更加有用，而且還聰明。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子所知道的事情也比陵孟嵐多得多，她是主動要與自己合作。並不像陵孟嵐那般，如何都是不肯踏出那一步。
依照眼下的事情，這樣的女孩子，可遠比陵孟嵐更加可靠，卻也更加的危險。
左小年的說辭，警方最後隻能當其是因為朋友失蹤驚嚇過度所致，不過暗地裏倒也是調查了左小年所提及過的那一家旅店。
旅店還真存在過，不過多年前就因為一場火災而倒閉了。之後到也是時有聽過類似可怕的言論，不過身為警方的他們卻不可能將如此的聽聞當成破案的線索。
失蹤的案子，大體的線索便隻能定在疑似的旅店之上。畢竟世上的變態也是多了，誰也不清楚會不會有那樣的變態，偽裝與旅店的服務生，伺機藏於暗處傷害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學生。
案子就這樣一路的調查下去，而大體洗刷了嫌疑並且也提供不了多少線索的左小年，在做完筆錄之後便叫警方送了回來。
對於陵孟嵐的突然失蹤，認識她的人都是安撫的，三三兩兩的寬慰，希望她別過於的自責。
沒錯，在所有人的眼中，左小年的樣子都是自責的。自責於自己不應該帶著她一塊出去玩，以至於陵孟嵐失蹤了，找不回來了。
對於這一件事，任憑誰都能看出左小年的愧意，而如此的愧意之下，自當更是叫人忍不住寬慰。
所有的人，寬慰的都是左小年，卻沒有幾個在這一次的事情之上提及那失蹤的陵孟嵐，隻因為陵孟嵐的性子太過平淡，甚少同別人出去玩。
人都是如此，整件事上即便受了傷害的那個人不是跟前的人，可要是這個人是自己相對於熟識的，也會本能的傾向於這一邊。
便是如此，酆督才會覺得左小年真真是個聰明的人。
寬慰的話那麽多，也不差他這個老師多去關心一句。酆督很喜歡整理圖書館的書架，也算是給閑來無事的大學生活找一點靜怡的事情做。
事情已經過去數天，陵孟嵐仍舊沒找到。她就算本就不存在一般，消失殆盡。一開始還會說這件事的同學們很快便找到新的話題，慢慢的也就不在談論這一件事。事後警方也曾找過幾次左小年，不過倒也沒在得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這一日酆督還是呆在圖書館裏。整理著書架上的舊書。坐在架子上的他非常的專注，時不時翻出一些罕見的孤本，也是會靜下來認真看的。
正看得認真時，突然聽到趴在架子上的化貓發出警告一般的的吼聲。那聲音像是在抗拒著什麽靠近似的，就連身體跟尾巴上的毛都炸開了。
聽到化貓這示警的叫聲後。酆督這才朝了身後看去，當看到那來的人是左小年後，坐於架子上的酆督挑了眉說道。
“什麽風把左同學吹來了，難道左同學今天不用上局子裏頭陪警察先生們聊天？”
“酆老師你真愛說笑耶，我又沒做什麽壞事，哪那麽倒黴天天被警察請進局子聊天哦。”
“是嗎？左同學沒錯壞事？也是，是老師記錯了。不過沒做壞事不是也是重要的證人嗎？這失蹤的案子，也要調查很久的。”
聽完酆督說的這些話後，左小年倒也是麵不改色，而是繼續說道：“反正我知道的也就那些。就算多進幾次說的還是老樣子。警察又不是沒事做，怎麽可能一直來請我說那些講過好多次的舊事。”
說這話的時候，左小年便要往前走上幾步，誰知道這腳才剛剛邁出去便又聽到化貓在那兒威脅著。
以前左小年來圖書館衝著自己犯花癡的時候，化貓也是這樣的模樣。隻是遇見左小年的每一次陵孟嵐都在邊上，當時他也沒有留意還以為化貓是在示警陵孟嵐。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那一隻貓可比自己聰明得多，早就聞出左小年身上的不對。
拍了拍化貓得頭示意它安靜，酆督這才從架子上走下來，將書放在架子上。酆督點著頭說道。
“左同學說得沒錯，警察先生破案都是日理萬機的，的確沒多少時間一直重複聽同一件事。不過老師我也一樣，我可比警察還要沒耐性。不知道左同學這一次來圖書館，找我有事？”
他可不覺得這個女學生這一次來還是對自己犯花癡的。
這樣聰明的女生，保不齊對於自己那所謂的花癡，也是讓自己認識陵孟嵐的一種手段。看上去是調侃的話，不過這話中可是有詢問的意思，聽出那詢問的左小年當即便笑了。
“酆老師這話說的。難道沒事學生就不能來圖書館嗎？不過要真說，還真有事耶。”
“什麽事？”
一聽左小年說又是，酆督當即來了興致，倒也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不過那語氣還是聽得出他得在意。
又往前走了幾步，等差不多走到同酆督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左小年說道：“之前不是已經跟老師做了交易？如果有發現，我會跟老實說。而同樣的，老師也要幫我擺脫這討厭的能力。”
某種意義上他也的確同左小年做了這樣的交易，點著頭看著左小年，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那上挑的眉倒也是能表達主人現在的意思。
片刻沉默之後，先開口的是酆督，看了跟前的學生，酆督問道。
“你發現了什麽？”
“我覺得老師還是親自去看，比較清楚。”
左小年的話音落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可以壓低的緣故，酆督竟然覺得，這周遭的氣溫好似不對。不過現在的周圍，倒也沒有哪幾處是對的。
自從陵孟嵐失蹤之後，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越發的不對了。
宛如一處窪地所有的水都往這兒注流似的，那陰寒的氣息一日比一日重。普通的人或許沒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這天氣轉涼得有些快。
可是酆督卻是察覺的。
這個地方，已經逐漸偏離了。
什麽東西。
好像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