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咖啡豆 10
也是酆督的反應迅猛,才沒叫那東西甩個正著,急忙彎下腰前傾了身子,隻覺得有東西從自己的發上擦過,待他避開這一擊後才看清了那突然發難的是怎樣的東西。
剛叫他從陵孟嵐口中扯出來的植物,不知何時竟然壯大了不少,粗壯宛如小兒胳膊般粗細的枝幹在這屋內不停的揮甩著。
可能是因為叫酆督強行從陵孟嵐的胃部拔了出來,失了養分來源的植物非常的不痛快。為了成長以及報複,植物的根係酆督沒注意的時候朝著之前那一具屍體伸了過去。掰斷那些已經幹枯的枝幹,隨後將根係重重的紮進屍體裏頭。
就算人已經死了,不過它還是能從屍體裏頭榨幹最後一點養分。
如此的植物倒是可怕得很,生長的速度叫人詫異,隻不過是屍體殘留的養分就叫它長成這一副模樣。
植物隻不過是植物,沒有什麽根本的意識。不過這一株植物卻同普通的植物不同,它好像有著自己的腦子。
它知道酆督是妨礙自己生長的家夥。
當吸取了養分得以長開之後,它的攻擊目標便成了酆督。
每一根枝幹都是獨立的武器,明明是長得跟樹幹差不多,可是那柔韌性卻堪比藤蔓。甩動著那些枝幹朝著酆督揮過來,植物想要將這討厭的人類困住。
靈活的操控著自己的枝幹,那宛如藤蔓一般的枝幹從酆督想不到的方向刁鑽的攻了過來。枝幹有粗有細也有大有小,大的枝幹可以用於牽製住酆督的行動,而小的枝幹則可以從那不易察覺的地方偷摸著潛過來。
待那時機成熟之後再突然攻出,因為那些細小的枝幹藏得及其隱秘而且狡詐得很,酆督好幾次都險些著了道。若不是他本就是個極度警惕的人,真不知此時的自己會是個怎樣的境地。
不就是一株植物,竟然刁鑽到這樣的程度,這一時半會兒酆督感覺到吃力。一邊警覺著四周閃避著枝幹的攻擊,酆督一邊密切的注意著四周。
那粗壯的枝幹一共有四條,分別切著雙手雙腳四路,明明就隻是些枝幹,可是這較為粗的四條枝幹卻配合默契。交錯之下緊密的配合著,好幾次都險險的擒下酆督,叫其落了敗。
避開這些較粗的枝幹,酆督便已經要提高了警覺,而在警覺這些較粗的枝幹同時,他也沒漏掉那些藏於暗處的細小枝幹。
閃避期間依然留意了周圍的他,在那一次次的閃避之下倒也找到了些缺漏。當那枝幹朝著他的麵部攻來時,酆督身子一矮避開,隨後趁機另外三根枝幹抽回再攻的時機反身回擊。
靈符滑入手中也就是一瞬的事,腳下猛然發勁的酆督直接反身衝了上去,雙手一交兩道靈符直接貼在了那還未抽回的枝幹之上。
靈符碰觸到枝幹很快的便冒起了黑煙,黑煙之下的枝幹明顯失了控製,瘋狂的甩動起來。這甩動的劇烈好幾次都差點傷了店主人跟陵孟嵐,這樣瘋狂了一小會兒後,那一根枝幹便像是叫人折斷了一般軟軟的趴下。
枝幹就這樣叫酆督給放到了,其他的枝幹顯然也叫酆督給激怒了。不過已經出手的酆督自然是提前在心中算計好了,不等那些枝調整再次進攻,在拿下那一根枝幹之後,酆督又是反手數道靈符甩去。
例無虛發全都貼附在枝幹之上。
將這些較為粗大的枝幹攻下後,其他的那些細小的枝幹也就比較好解決了。輕鬆便將這一株植物整株壓製住,在其不在那樣動彈後,酆督這兒才微微的舒了口氣。
如此的植物實在過於的詭異,若不是自己有著經驗,怕是這樣葬身在這兒了。
在掃過這一株植物確定它不會在動彈後,舒了那一口氣的酆督這麵上才恢複慣有的調侃給蔑笑。這一株植物固然是有點超乎他的預料,不過還好,最後還是得以解決的。因為酆督解決了,所以他才能這般調侃的看向店主人。
本以為將這植物馴乖了,這店主人的麵色應當更加的不好。誰知當視線移到店主人的麵上時,卻有些出乎酆督的預料。
不對。
這咖啡店的店主人有點不對,為什麽在自己以那樣的方式這壓下那一株植物後,她竟然會是這樣的神情。
不是憤怒的神情,麵上是那說不出的詭異。
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便是那樣處在那兒迎上酆督的視線。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酆督自己意識到事情不妙。
那一株植物是叫酆督給壓下了,不過這樣的壓下不過是暫時的。原以為沒了生氣的植物竟然在自己沒有留意的時候伸出了自己的根係。根係從那一具屍體拔了回來,沿著地麵一路潛移到店主人的身後。
順著店主人的腳往上繞,最後紮入她的體內。
植物的根係紮入自己的體內,正在用自己充當那提供養料的母體,店主人是知道的。在發現酆督有所察覺之後,店主人笑著說道。
“你以為自己贏了嗎?”
死人身上能榨出多少養分?那樣的養分當然少之又少。可是活人卻不一樣,剛根係紮入店主人的體內後,植物便瘋一般的開始吸取著她身上的精血。
很快的,植物便重新動了起來。原些趴下的枝幹很快又能舞動,而嚐到了精血的植物已經不局限於這一點點的竊取。根係突然暴增了數倍,這暴增出來的根係很快便分布在身體的四周,每一根根係都破了皮膚紮入內部。
植物在用店主人的精血滋潤著自己。
因為根係的緣故,店主人身上密密麻麻都紮滿根係,就連原些穿於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根係的緣故被撕裂。肌膚因為衣服的撕毀而**,露出的不隻是那女性特有的性征,還有那胸前的奇怪圖案。
從胸部開始一直延伸到腹部,熟悉的圖案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下。
那見過多次的圖形,竟然又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每一次看到這圖形必定沒有好事,因為眼前的一幕酆督這麵上的笑都僵住了。
這陵孟嵐可遠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能沾惹事端。
因為叫那根係不住的吸著精血,很快的店主人也開始幹枯了。相較於店主人的快速幹枯,那一株植物卻越長越好,不但粗壯了不少,甚至於枝幹上都長出了血紅色的咖啡豆。
吸取過活人精血的植物,已然不是方才酆督所麵對的。看著那逐漸膨脹的植物,酆督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植物膨長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酆督都得往後連退數步。抬了頭看著那枝幹上長滿了的咖啡豆,酆督呼道:“那個女人瘋了。”
這一株植物顯然是那個女人種下的,對於這一株植物來說真正的母體並不是用於吸取精血的人,而是這個店主人。而現在呢,這個店主人竟然用自己的精血卻滋養這一株植物,吸食到真正母體的精血。
植物怎能不瘋長。
吸食了真正母體的精血,後果怕是很難估量。
越是龐大所需要的養分也就越多,已經食取過美味精血的植物已然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密布在店主人身上的根係越來越多,最後有些根係攝取不到養分。得不到滋養的它們自當是要重新尋找新的養分。
精血,精血,這個房間裏頭還能提供精血的。
便是還能活動的他們兩人。
當感知到還有他們的存在,那些暴增出來的枝幹開始不淡定的,在空中狂風的飛舞著,隨後朝著他們甩過來。
早就料到事情會是這番模樣,在那些枝幹如同藤蔓一般向他們纏過來時酆督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子往後躍起避開時酆督便已經算準了方位落在陵孟嵐身邊。
這樣的一番休息,陵孟嵐也是好受了些。不過生生從體內扯出一株植物那樣的痛,也不是短時間的休息可以緩和得過來的。將那還是虛弱的學生扶了起來,幾道靈符暫時封住枝幹的攻勢,酆督拉著陵孟嵐就往外頭跑。
衝出這間房的房門時,那些破了靈符的枝幹立即追了上來。枝幹碰擊著牆皮發出“咚咚”的聲音。
追在後頭不放,叫虛弱的陵孟嵐都驚得隻能提了精力趕緊逃命。
叫酆督在前頭拉著跑,後頭得陵孟嵐忍不住問道:“老師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那生了咖啡豆的植物瞧上去非常可怕,可是陵孟嵐可沒想過酆督竟然壓製不住,逃命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
奈何這般的情況下酆督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回答,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謹防自己跟陵孟嵐被追上,酆督此時的心裏頭除了顧及自己跟陵孟嵐的安危之外,同時還擔心著一件事。
如果就這樣逃了出去,將這一株植物引出去的話,後頭怕是要不堪設想了。
越來越大的植物所需要的養分也越來愈多,上了外頭,恐怕隻會叫它生長得更快。
一口氣衝出後廚。在出了廚房到達外頭的大廳時,酆督猛地停下衝刺的步伐。先是將陵孟嵐甩扔到一旁,隨後一個旋身便將後廚的門關上。
“啪”的一聲,那甩門的聲音極大。因為酆督的速度極快,所以那一株植物並沒能跟出來。枝幹隻探出一小點就叫酆督關在裏頭。那摔上的門夾斷了探出的那一小點枝幹。
斷裂落在地麵上的枝幹還會不是彈躍扭動幾下。
關上門之後酆督的身子也壓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的擋住這一扇門。奈何那植物的衝擊力實在太猛烈了,好幾次他都差點抵擋不住叫那一株植物衝撞出來。
越是擋著越是發覺費力,人的力道也不是永恒不消減的,在繼續這樣用肉體抵擋下去,被衝出來也是時間問題。
用力抵擋的時候,酆督的心裏頭已經開始琢磨起對策,死死的撐著眼睛不住的掃視著周遭,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一處,
心中立即升起了一個主意。
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壞笑,酆督衝著陵孟嵐喊道。
“陵同學,桌上的那個東西扔過來。”
桌上的?聽了酆督的話後陵孟嵐立即朝著桌子那兒看去。桌上什麽都沒有,獨獨就隻有一枚打火機。
瞅了打火機一眼,將其拿在手上問道:“這個?”
在得了酆督的應答後,看了一眼打火機之後的陵孟嵐直接將其扔了過去。空出一隻手接過打火機後,瞧了一眼酆督笑著說道。
“真是個叫人討厭的東西,還是一勞永逸比較妥當。”
嘴裏頭說著這樣的話,手頭上酆督也沒閑著。再用肩膀死死擋住的時候,空出兩隻手的他一手拿著幾張靈符,另外一隻手則點起了打火機。
火苗燒起,火舌舔到靈符很快的整張靈符都燒了起來。
隻是肩膀的力道根本無法擋住,就在靈符燒起來的時候廚房的門也叫那植物撞開了。隨著門一道被植物撞飛,飛起的同時酆督將手中燃起的靈符甩了進去。
穩穩落地隨即撲倒陵孟嵐邊上,拉起學生就往咖啡店往外衝。
別看那靈符燒起來的火隻有那麽一點,可是當靈符甩至紮進枝幹內時,那瞬間燃燒起來的火卻是熊烈的。
火很快便將植物包裹住,在那大火之下植物的枝幹不住的甩動著,像是叫火跟吞噬的蛇一般。
隱隱之中,甚至還能聽到有人淒厲的慘叫聲。
聲音聽不出是男的還是能女的,卻異常的淒厲。
火勢燃燒得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蔓延到整間咖啡店。像是擔心就隻是這樣的火不足以將那一株植物徹底燒毀,酆督又從自己的身上將所有的靈符都抽了出來。
隨後全數甩了過去。
這樣應當夠了,想來就算是救護車到了短時間之內火也是滅不掉的。
這樣的一把火想將那植物燒毀,應當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那一株植物?
在想起那一株植物的時候,酆督下意識的想到那個店主人。以及那因為叫植物吸取精血而撕裂開的衣服。
胸前的那奇怪的圖案,奇怪的陣法。
那究竟是什麽?
酆督異常的擔心。
因為這過於的擔心,連唇邊的笑也消散了。
最近這座城市越來越壓抑了,既壓抑又冷寒,給人一種陰氣都從四麵八方都吸取到這兒一般。
叫人有種。
好似很快的,便要發生什麽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