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轉生術 5
最完美的術法是怎麽樣的,難道這個人他打算……
當意識到這個人想要做什麽後,酆督幾番想從這靈符圍成的牢籠逃出來。怎奈這靈符卻是叫那人的操控之下發揮出更加可怕的能力,不隻是能將遊魂困於其中,就連自己這活生生的人,一旦叫其困在正中也是逃離不得。
在轉過身後,那個人還不忘誇讚酆督繪製靈符的能力不錯,隻是這樣的誇讚落在酆督而中卻怎麽聽都不像是誇人的話。
畢竟自己的東西,現在卻叫人這般肆意忌憚的操控著,如此的稱讚怎不叫人覺得是一種反向的羞辱呢?
那人的話隻會刺激的叫酆督更加想要突破這兒,不過酆督的突破與否對於那個人卻像是一件他不需要留心的事情。因為在說完那誇讚的話後,他已經將心裏都落到了自己的事情上。
轉過身幾步便走到那案台跟前,就隻見那個男人抬起了自己的手,也沒有他做了什麽,隻是單純的叫手從那一炷香上頭劃過。原本立在那兒的香便是叫他這樣擦過後,竟然點燃了。點燃的香開始燃燒,徐徐的輕煙就這樣筆直升起。
一炷香所能帶出的煙並不多,可叫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一炷香竟然同尋常的香不一樣。不過隻是小小的一炷香而已,可是這香燃氣之後飄出的青煙竟然如此之多,不一會兒那青煙便已經開始在屋內蕩開。
整間太平間很快便籠罩於這青煙之下,虛虛渺渺竟然還有幾分仙家之氣,這飄蕩而起的青煙之中隱約才透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似普通香的氣味,而是說不出的味道。便是這青煙的籠罩之下,那個人越發的瞧不清了,就隻是看到他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動著。
當這青煙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卻看到那個人從自己的身上掏出兩張靈符,雖然離得遠。那人手上的東西是看不清的,不過下意識的便是覺得,那就是兩張符咒。抽出的符紙叫那個人拿在手中,符紙當被手指夾住便自然挺立起來。垂直於地方,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之間各自夾了一張。
夾了那靈符之後,便見那人唇瓣飛速張合不知說著什麽,那語速極快隻能聽到一些奇怪的音節。即便是酆督也隻是聽見些細瑣的聲音,至於他在說什麽卻是不明的。
這人說的是什麽。酆督是請不真切,不過他卻也可以肯定,必定是跟那轉生術有關。
這一次的符咒念的時間極長,約莫也得近二十分鍾,待那咒語念完之後那人的眼睛便猛的睜開,隨後隻聽他厲聲喝了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這話一喝出那人的眼睛便如金光一般睜開看向前方那兩副倒扣在那處的棺材。
棺材上蓋著的白布因為他的這一聲以及那個眼神,四角突然漂懸了起來,隨後又落下。便在落下的那一瞬這個人將手中的兩張符紙直接甩射像棺材之上。靈符一旦碰觸到棺材便牢牢的貼附在上頭,絲毫沒有落下的意思。
等到那靈符貼到了棺材上後。才看到這個男人起了身朝著角落那一對嬰孩走去。
進這太平間的時候,他們是有留心到牆角那對嬰孩,可之後因為這個人的事,嬰孩反而叫他們給忽視了。現在要不是這個人突然起身並且走了上去,兩人竟是忘了那對孩子。
孩子本來是睡著的,小孩子便是好眠,就算呆在太平間這樣的地方若是困了,還是能安穩入睡。因為睡得安穩所以也沒發出那吵人的哭鬧聲,可不知為何,原本睡得極好的孩子在這個人起了身走過去後。竟然被驚醒了。
驚醒的是其中的一個孩子,因為醒了察覺到了什麽,孩子竟然哭了起來。小孩子那種撕心一般的哭聲聽得酆督跟左小年的頭皮都麻了,可是那個人卻好似沒受到這哭聲的影響。反而還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徑直的走到了那對嬰孩邊上,那個人蹲了下來隨後掀開了嬰孩邊上的一個白布。白布叫他掀開之後,露出了底頭的東西。
那是一個壇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特色,有些比較偏遠的農村家用來醃製鹹菜的壇子看起來也就同這個一樣,並沒什麽區別。在將這白布掀開之後露出蓋在裏頭的壇子後。這個人便將那個壇子挪到了自己跟前,壇子便正正的擺放在正前頭後,他便又掏出了幾張靈符。
靈符一出便自燃了,燃燒起來的靈符被那個人放入了壇子裏頭,隨後扔進這壇子之中。靈符在壇子裏頭繼續自燃著,而將那靈符放入壇子後,那個人便將那受了驚不住哭嚎的孩子放了起來。
抱在懷中倒是看到這人抱著那孩子哄了幾下,隨後便將孩子整個人塞進壇內。
如此的一幕嚴重刺激到酆督的神經,這般對待一個孩子,那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麽。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安便在這個時候從心底湧了出來,酆督奮力的想要從這束縛之中掙脫出去。可是受了別人操控的靈符此時卻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礙,靈符上那黑色的符印在紙張上肆意的遊走著,靈符就像是那可以遊走於空間的生物。
酆督根本無法從裏頭掙脫出來,更加不可能衝到那人跟前將那孩子奪出。無能為力的酆督隻能站在那兒,透過靈符與靈符之間空出的間隙看著那個人將那孩子放入壇子內。
孩子放入壇中後,他便又重新撿起邊上的那一塊白布,隨後蓋在壇子上。也不知那壇子裏頭是個怎樣的情況,孩子叫他放進壇子後那哭鬧的聲音更大了。那一聲接著一聲從壇子裏頭傳出來,聽得人這耳膜都陣陣的發起了疼。
孩子的哭鬧聲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聽慣了,反正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是不能叫這個人有所感觸的。在將那個孩子放入壇子裏後,他便又抱起了另外一個孩子,隨後帶著這個孩子回到了棺材邊上。這棺材的一邊躺了一個人,因為叫白布蓋著所以底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們不清。不過另外一口倒扣的棺材上卻是什麽都沒有的,而這個人便是走到到空的棺材前,隨後將那空棺材上的白布掀了起來。
那叫男人放入壇子中的孩子是醒的,不過這抱在懷中的孩子到也是奇了,全然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反而咬著自己的手指仍舊好夢著。
將著好夢的孩子放到了棺材上後。那個人才將那一塊白布也蓋了上去。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回到了案台前,案台之上的那一炷香已經燃了近半。青煙越來越濃,在那青煙之中在案台前頭跪下,跪下之後貼附在棺材上的兩張靈符也隨之動了一下。在這個人跪下之後。便瞧見他將案台上的三包藥石打開。
黃色的方形符紙之上放了些奇怪的藥粉,藥粉是黑色的,便隻是看出它們是黑色的,其餘的究竟是個什麽也沒瞧明白。在將這三包藥石打開之後,那個人便用右手的指甲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血口子並不長。也不深,就隻夠流出那樣的幾滴血來。每一副藥石上都叫這個人滴上了幾滴他的血,等到那最後的一滴血落到了藥石上後,那個人手腕上的血口子也神奇的愈合了。
好似從未在那手腕上劃出過一個口子似的,那藥石上滴落的幾滴血也不過隻是憑空罷了。在那手腕上的血口子愈合後,便看到那個男人抬起了手,掌心對著那壇子所處的地方,隻是稍微的轉動一下手腕。這微微的一轉之後,那壇子居然動了,像是叫一條無形的線牽引一般。那壇子就在那人的這個動作之下,緩緩朝著這兒移來。
移動的速度很是平穩,一點一點的便這樣朝著那個人移動而來。在這移動的期間,壇內孩子的哭聲明顯小了不少。一開始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可是慢慢的,這個聲音開始變小最後直至消失。
等到那壇子挪到了那個人的身邊後,孩子的聲音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空間裏。不知是因為哭得沒有了力氣,還是因為累了所以睡著了,反正他們是沒在聽到那孩子的聲音。
那壇子挪到了這個人的身邊後便自然而然的停了下來,而在它停下之後。那個人也將它拿了起來。將上頭的白布掀開,隨後將裏頭的壇子拿在手上。雖然壇子是個能塞進嬰孩的壇子。不過這個人拿在手上卻也像是沒費多少力氣。
一隻手抓住壇口的邊緣另外一隻手則托住壇底,那個人就這樣抱著這壇子不知要傾倒著什麽。
壇子裏頭應當是個嬰孩的,因為他們親眼看到那個人將一個嬰孩放入這壇中。可奇怪的手在他傾倒的時候。竟然從這壇子裏頭道出了些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非常的細,就算在這無風的太平間內,從那壇子中倒了出來也有粉末飛揚而起。
飛揚而起的粉末飄散在空中,卻怎麽也飄不到他們這兒。
壇子裏頭的那些白色的粉末算不得多,但是也不算很少。叫那個人分成了三份倒在藥石之上,不多不少正好分成了三份。而這倒在藥石之上的白色粉末也是趕巧了。瞧上去竟然分量跟那些要是差不了多少。
一黑一白同時在那黃色發符紙之上,當那些白色的粉末都叫這個人倒入藥石之後,奇怪的事情開始出現了。符紙之上黑白兩色的粉末開始移動起來,一點一點的挪動著,以著肉眼可清晰看清的速度移動著。兩種顏色的藥石粉末像是彼此相處排斥,各自的色澤各自分到一處。但是又像是彼此之間離不得對方。明明是自動分出兩種色澤,但是卻又緊緊的連附在一起。
不多時那黃符之上黑白兩色發藥石便分布成一個太極的形狀,太極八卦立於紙上,三處皆是如此,等到這八卦成型之後,這個人才起了身隨後將這三福藥石通通拿了起來,粉末狀的東西到了他的手上倒也是沒有散開的意思,仍舊完整得像是個八卦。
拿著那三幅藥石走到了那躺了不知誰的棺材上後,這個人這一回是真的將那白布掀開了。
白布之下躺著一個女孩,蒼白的肌膚在加上那連半分血色都沒有的唇瓣。在那白布掀開之後隻不過是遠遠看上了一眼,酆督便知道這人是個已經死了多時的人。
在掀開這白布之後,那個人便湊了上去,隨後撬開那死屍的嘴將那三幅藥石全數灌下。
一滴不剩,那些藥石是一滴不剩的叫那個人灌入這死屍的口中。
當那些藥石全部灌入這口後,詭異的事情開始發生了。那原本已經死了多時的女屍麵色開始變了,蒼白死氣的臉上逐漸的紅潤了起來,就連唇瓣也多了一點活人的色澤。
死氣沉沉的麵上之上有了活人的顏色,甚至於都能聽到那由輕到重的喘氣聲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膛。
這個人是有了氣息,這個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就這樣有了氣息。轉生術,酆督從來都不信這樣的術法是存在的。然而今天的一切,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卻將他之前的堅信都推翻了。
轉生術竟然是真的存在的,一個人就算已經死了多時,還是有那樣的術法可以叫她重新活過來。
那個死屍雖然已經活過來了,不過術法還沒完成,還差最後一步這個術法便成功了。在那已經得以喘氣的死屍上落下一吻,在輕吻過後這個人才走到了另外一口棺材上。
同樣是一口倒扣的棺材,同樣也是上頭蓋了一塊白布。白布之下躺了人,所以那蓋著的白布是凸起的。不過這口棺材上躺的是個不足月的嬰孩,那小小的凸起也就隻有小嬰孩的身體那樣大。
轉生術便是要用一對不足月的雙生子作為引子,現在一個孩子已經成為那藥引子了,剩下的這個孩子,當然是要作為魂魄的魂引子。
已然走到了這個孩子跟前,那個人已經抬起了自己的手,眼看著手中的那一張靈符就要落到那小小的凸起上,突然什麽東西朝著他這兒飛射而來,要不是他早一刻發現並且避開的話,現在自個的身上,怕是得多上一道血口子了。
看著那從自己邊上擦過並且深深紮進地麵的靈符,那個人又看向靈符射過來的地方。本叫他困住的酆督不知何時竟然從束縛中逃了出來,此時正微喘著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