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林微之才想起,她院子裏似乎有血腥味,味道很淡。

“對了,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聞到我那個院子外麵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也不知為何,她對血腥味尤其敏銳,係統還在休眠,估摸著得下午才能夠蘇醒。

“沒什麽,可能是廚房殺雞,隔得近所以你聞到了。”

祁月白並沒打算把昨晚刺殺的事告訴她,顧遠跟她又不在同一個院子,自然也不知道。

“對了,薛大儒那邊,我們還是盡快過去,否則趕不及了。”顧遠開口說來。

林微之道:“我碰到一個人,正好是薛成裕的學生,我先去探探口風。”

顧遠驚奇地看向林微之:“你我一同前來,你何時認識了這樣一個人?”

是他錯過了什麽嗎,怎麽一個晚上不見,林微之就結識了這麽一個人物。

林微之得意揚眉,拍了拍顧遠肩膀:“年輕人,不要老是呆在屋裏,跟大姑娘似的,多出去走動走動,機會不會主動送上門的,懂吧。”

顧遠:……

臨近午時,林微之提前一炷香時間到,沒想到午燈白已經到了,林微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久等了。”

“林公子,我也是剛到,你看看喜歡吃什麽,昨天多謝你了。”

否則他自己身上最後的銀子輸光了,接下來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小事,都是小事,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就成了,你還有大好前途。”

“林公子說的對,都是我鬼迷心竅,這杯酒我敬你。”

林微之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裏的酒不烈,她尚且還能接受。

“對了,不知你知不知道薛成裕,薛大儒?”

林微之試探地問,午燈白沒想到他會直接問薛成裕,他神色有些猶豫。

林微之歎了口氣說道:“薛大儒乃當時名師,朝中正需要他出麵,如果薛大儒能夠出山,將會是大夏之幸。”

午燈白盯著林微之說道:“你是朝廷中人。”

林微之沒有否認,直言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不錯,我此番是去清河縣請薛大儒出山,隻不過沒想到走到這裏,竟碰到了他的學生。”

“你知道我,故意接近我的。”

不怪午燈白懷疑,實在是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

“倒也不是,隻不過從剛才你的反應來看,我猜的,然後你這會兒這麽說,我就肯定了。”

午燈白:……

“都說朝中大臣都有八百個心眼子,今日午某算是見識了,不過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思了。”

林微之看著他問道:“此話怎講?”

“夫子近幾年身子越發不好,就連講書之事都已經斷了,更別說出山入朝堂了,更何況你應該知道,夫子從未想過入朝為官,以前沒有,現在就更不會有。”

這個林微之在雜記中有所了解,雖說不全麵,但也足以讓她窺探一二。

薛成裕早年成名,驚才絕絕,他希望自己能夠孕育出更多有才學之人。

入朝為官,教的大部分都是皇室之子,亦或者朝中大臣之子。

這些人資源豐厚,能夠請到的啟蒙夫子不計其數。

而他若是入朝為官,勢必受到規矩阻礙,故而,他喜歡遊曆江湖,在偌大的江湖中尋天才。

而他不負眾望,這麽多年,他學子遍布整個大夏,有入朝為官的,有經商的,也有同他一般教書育人的。

在各個領域,都能夠看到是他教育出來的學子,這也能看出,他這麽多年以來的成就,也是他生存的意義。

“那不知午兄可否引見引見?”

午燈白一臉為難,隨後搖頭道:“抱歉,恐怕這個,我幫不了你,不過你們不用往清河縣跑,夫子已經來了烏山鎮,打算入豫州城。”

烏山鎮距離豫州城其實也不遠,此去也就二三十裏地,非常近,否則烏山鎮也沒有如此的繁華熱鬧。

【叮。】

係統蘇醒了,林微之眼睛一亮,連忙問:【係統,午燈白跟薛成裕的關係如何?】

午燈白給她的感覺就是,他跟薛成裕關係很近,但他又害怕薛成裕,就連引見都不敢,似乎關係又很差的樣子。

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引路人,讓她就這麽放手,著實有些不甘心。

係統:【午燈白是薛成裕族中小輩,從小飽讀詩書,卻因為一個女子要退出學堂,薛成裕因此被氣得病發,也是因為這事,午燈白對薛成裕心有隔閡,但又因為薛成裕發病,故而心生愧疚卻又不敢貿然去打擾。】

【此八卦耗費瓜能六十六點,餘五十七點,瓜能補充中……】

【原來是這樣,看來從午燈白這裏下手是不可能的了,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對了,三皇子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昨晚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她笑他還能不小心手受傷的時候,那眼神,明顯是對自己有意見一樣。

係統:【昨晚你睡得很沉,朱發財對你懷恨在心,遂找了不少殺手潛入你小院殺你,祁月白因為幫你攔下殺手不小心受傷。】

原來是這個原因,林微之倒有些心生愧疚,也怪祁月白嘴嚴,這種事都不跟她說,否則她就不嘲笑他了。

“不知薛大儒會在此停留幾日?住在何處?”

午燈白道:“我也不甚清楚,不過聽說夫子的病不宜再移動,我估摸會在此住下,已經派人前去豫州城請大夫,夫子住的地方,在南巷清風苑,不過他老人家不喜旁人打擾。”

林微之抱拳道謝:“多謝午兄告知,放心,我不會貿然上門打擾,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沒幫上你忙,實在慚愧。”

林微之擺手,知道他難處:“已經幫了我大忙了,不然我前去清河縣就是白跑,那我就先告辭了。”

午燈白作揖相送,林微之想著祁月白為了救她受傷,便讓酒樓做了幾道招牌菜,拎著去道謝。

到祁月白院子時候,隻有一個護衛守著,祁月白說明原因,那護衛倒也沒阻攔,讓她進去。

然而,她剛走近,就聽到祁月白房中隱隱有女子的聲音。

林微之好奇地偷聽,心裏有些小小的雀躍:【來得真巧,這熱鬧合該讓我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