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葉璿來了

無奈下,陳瀟隻有上車,將車開了進去。

心裏不知為何,那種焦躁,不踏實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了。

將車停在庭院裏後,陳瀟走進客廳。許彤正在做作業,見到陳瀟,歡快的喊了聲爸爸,然後又繼續做作業。許晴正抱著妙佳,妙佳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看見陳瀟回來,許晴站了起來,笑道:“你‘女’兒一天到晚不知道傻樂個撒,彤彤那時候像她這麽大,成天的哭,妙佳倒好,笑個不停。”

許彤聽到許晴的話,不滿的撅嘴,喊了聲臭媽媽。陳瀟啞然失笑,許晴將妙佳遞給陳瀟,道:“你抱著她,我去給你把菜熱一熱。”

陳瀟接過妙佳,看著許晴去廚房的背影,看著妙佳,心中才微微踏實了一些。

這種不踏實,與危險無關。

夜幕降臨的時候,陳瀟站在陽台上朝樓下看了一次,依然沒有發現什麽。

許晴從後麵摟住他的腰部,頭靠在他的肩頭。道:“怎麽了,好像心不在焉的?”

“不太踏實,心裏很慌。”陳瀟‘摸’索出了手機,他很想給葉璿打個電話,但最終,還是沒有打出去。雖然決定許晴和葉璿,兩個都一定要娶。但事情沒解決,這樣與許晴膩著,卻打電話去關心葉璿。這樣虛情假意,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

陳瀟心裏感到了痛苦,他並不想要三妻四妾。他更多的是想有許晴,或則葉璿就夠了。不要那麽多的錢,不要那麽多的任務,危險。就在普通的房子裏,三室一廳,兒‘女’環繞,他便會感到幸福無比。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不盡如人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無論是許晴,還是葉璿,他都不能割舍。

回到臥室,陳瀟與許晴說了關於海青璿的任務的事情。他說了海青璿那支隊伍的意義,並且與沈靜得到了溝通和諒解。他的熱血和豪情依舊存在,這一點讓許晴感到自豪,為自己的丈夫而自豪。

但,終要麵臨離別。

這一夜,許晴沒有多說什麽。在各自洗過澡後,在‘床’上,因為種種離愁,兩人抵死的一次一次纏綿。

淩晨十二點,陳瀟與許晴已經來了三次。兩人不著寸縷的擁抱在一起。體力消耗有一點大,許晴沉沉睡去。陳瀟也跟著睡著,他剛一睡著便從夢中驚醒,在夢裏,他仿佛看到了葉璿就站在‘床’頭,看著他和許晴抱在一起。她的眼神,是一種心灰如死。

陳瀟坐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真的不要,不要葉璿傷心,更不要她對自己死心?真的承受不了。穿起衣服,不自覺的來到陽台前。

月上中天,從這兒往外看,外麵的路上被灑了一層清輝,什麽都沒有。陳瀟呆呆的站著,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

在喬老別墅外,轉角的地方。衣衫單薄的絕‘色’‘女’孩兒倔強的站立,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米‘色’外套,下身是牛仔‘褲’。北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她的手,臉蛋全部都已凍得通紅。

她當然就是葉璿,葉璿從下午五點就來了。她不知道在懼怕什麽,她不敢出現,當她看到陳瀟從凱迪拉克裏探頭出來時,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自我安慰都破滅了。

當她看到在陽台上,一個‘女’人從後麵摟住陳楚時,她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她原本以為,任何男人都會改變,會‘花’心,但陳瀟絕對不會。

她曾以為,陳瀟是跟所有男人都不同的。

不止是如此,更多的是寒心。他怎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他簡直比任何男人都要讓她覺得惡心了。虛偽,虛偽至極!

“應該走了,應該遠離他的一切。去一個全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葉璿的理智如此告誡她自己。不管怎麽告誡,事實上,她站在這兒,一步也挪不動。沒有眼淚,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就是不想走,就想在這兒,或則凍死,那他看到

後,會不會為自己的死而悔恨‘交’加呢?那一定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保護葉璿的兩個保鏢,分別叫趙‘波’濤,劉宏。兩人是成年男子,在天縱軍事學院,遠遠看見葉璿時,就覺得她是誤入塵世的仙子。也曾經很羨慕那位叫陳瀟的男子,可以擁有這樣‘女’子的愛。

這次上麵派他們兩個來保護葉璿,能夠得以與葉璿近距離接觸。她的清冷,她的不卑不亢,一切都與他們心中完美‘女’神毫無差別。

當兩人看到陳瀟與別的‘女’人一起,看到葉傾城就這樣心傷悲哀都如死去一般,他們心痛了。沒有那個男人會不為葉璿心痛。

同樣,葉璿的美麗,氣質。也斷不會讓趙‘波’濤和劉宏起一絲褻瀆之意。她這樣的‘女’孩兒,隻應該被嗬護。

葉璿,本就是如一朵天山雪蓮般純淨的‘女’子。

當初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看見她後,也會說,你這樣的‘女’子,隻該在櫻‘花’飄落的季節認識。

張美的癡戀,及至後來沈‘門’光明甲中的白休紅,沒有一個,忍心來傷害葉璿。

誓死保護葉璿的沈智,臨死之前,也不過是想看葉璿的真正麵目。

這些人卻也無法真正傷害到葉璿,因為他們對她來說,都無足輕重。隻有陳瀟····

此時此刻,月光下,葉璿身上被‘露’水濕透,她再這樣凍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

趙‘波’濤終於忍不住,道:“葉小姐,我們送你去休息。”

葉璿癡癡搖頭,道:“你們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想待一會兒。”

劉宏焦急的道:“可是你這樣下去,會凍死的。”

葉璿垂下眼眸,卻是不肯說話了。

趙‘波’濤一咬牙,道:“好,葉小姐,你不走,總該披件衣服吧。”說著脫下他自己的外套,要給葉璿披上。

“別!”葉璿看向他,說了一個字。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而且拒人於千裏之外。

麵對她的目光,趙‘波’濤竟然不敢逆她的意思。

趙‘波’濤和劉宏束手無策,葉璿陷入了她自己的思想裏。當初剛剛認識他時,是在學校裏吧。他問自己,高三六班怎麽走?

與龍玄鬥時,被修羅抓時,對陳思琦寵溺時,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覺占據了她芳心中重要的位置。

很多很多的甜蜜,為什麽會突然成了這樣?最痛苦的是一切的愛,都被他用殘酷的事實推翻。最痛苦的是,他竟然心安理得的在這裏與別的‘女’人安然享受。而自己還在西伯利亞,每天盼著他回去。不敢給他電話,怕打擾到他的工作。

葉璿閉上眼,感覺心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痛到她幾乎要窒息,心口好疼,好疼。

看到葉璿如此痛苦的神情,趙‘波’濤和劉宏心痛無比。兩人走到一處商量,最後商量結果是,喊出陳瀟來。這樣僵持著,對葉璿沒有好處。她不敢去喊,就由他們來代勞。也許其中有誤會呢?反正不能再讓葉小姐這樣凍下去了。

陳瀟在‘床’上重新躺下,而被吵醒是因為別墅的庭院裏傳來了大聲嘈雜。隱約的,是聽到警衛在嗬斥,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陳瀟,滾出來,葉小姐快要不行了,你這個畜牲。”

這些聲音並沒有吵醒許晴,如果陳瀟不是耳朵尖,也斷聽不真切。他悚然而驚,跳下‘床’來。慌‘亂’的穿起‘褲’子,襯衫,赤著腳下樓。這番動靜終於吵醒了許晴,許晴不明所以,但看陳瀟這樣慌‘亂’出去,也是大驚失‘色’。連忙穿了衣服跟了上去。

陳瀟光著腳丫來到庭院,便看見了趙‘波’濤和劉宏。幾名警衛正在警告他們不要‘私’闖。而他們兩人也沒有闖的意思,隻是想喊出陳瀟。

陳瀟快步而出,警衛自然不敢攔他。陳瀟一把抓住趙‘波’濤的雙肩,麵上閃過驚恐之‘色’,道:“葉璿怎麽了?”

趙‘波’濤怒哼一聲,推開陳瀟。然後轉身帶路,陳瀟立刻跟上,結果卻已沒有看見葉璿。趙‘波’濤和劉宏駭然失‘色’。“剛剛還在這裏的····”趙‘波’濤驚慌失措。

陳瀟心中的恐懼如瘟疫蔓延,他沒有再問趙‘波’濤,而是看了眼道路,對趙‘波’濤和劉宏道:“你們去那邊找,我去這邊。”

趙‘波’濤和劉宏不敢耽擱,立刻依照陳瀟的話而去做。陳瀟向前方奔去,這兒特別的僻靜,道路是林蔭路。

路燈明亮,陳瀟憑著感覺,口裏驚慌的喊著葉璿,跑出一截,他看見前麵躺了一名‘女’子,米‘色’外套。

他毫不遲疑的上前,將‘女’子翻過身。那絕美的容顏,正是葉璿。此刻她雙眼緊閉,陳瀟心口窒息般的痛,伸出手指在她的鼻端感受,氣息很微弱。陳瀟一把將她攬抱起來,攬起來一瞬間,地上的血紅觸目驚心。

葉璿到底怎麽了?陳瀟驚駭,當下顧不得這些。他知道最近的醫院,邁開雙腳,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驚世駭俗的在黑夜中奔行。這速度邁開後,就連開到極限的奔馳也無法趕上。

三分鍾之內,陳瀟來到了北京一家‘婦’科醫院內。

醫院是晝夜營業,燈火通明。陳瀟想值班護士吼道:“急診!”那護士是個小‘女’孩,一下嚇得呆了。陳瀟抱著葉璿,四下尋找醫生,什麽科室的‘門’都被他一腳踹開。

醫院裏,主治醫生聞訊趕到,看到陳瀟這個情況,便什麽都懂了。立刻讓陳瀟將病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