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應該是阿克流斯先出手,他開口了,嘴唇微微在動,響亮的咒語脫口而出,咒語剛剛結束,劉森手一抬,一個小小的風刃射向那爾斯,這種層次的攻擊自然是小兒科,那爾斯輕鬆地一揮手,一個小小的冰盾突然出現在空中,哧地一聲輕響,風刃消失,那爾斯一聲陰笑:“你去死吧!”指尖晶光閃爍,突然同時出現了五把冰錐。

手一揚而過,五把冰錐同時射出,指向劉森的額頭、胸脯和小腹,有的人已經在開始搖頭了,這一手劉森就無法避開,決鬥並不象想象中那麽精彩!

斯婭和玻斯蒂幾乎是同時輕輕“啊”了一聲。

眨眼之間,冰錐劃破空氣,已到劉森的麵前,劉森的手突然動了,手在空中一劃而過,冰錐突然消失,他的手慢慢鬆開,叮當不絕,五枚冰錐同時落地。

“那爾斯,我好象沒死!”

所有人眼睛猛地睜大,這不可能,沒有魔法師可以接得住別人的魔法兵刃!更不可能接得住層次上比他高了兩級的魔法兵刃,這怎麽回事?低層次的同學是不明白,但高層次的學生失聲而呼:“風係附屬魔法!”

“對!風係附屬魔法!且看我的附屬魔法與你的主流魔法誰更厲害!”隻接一招,劉森就有了信心,這冰錐雖然速度快,力量大,但落在他的眼中,卻是那麽微不足道,接住實在太輕鬆,如果那爾斯的魔法水平也就這樣,今天他贏定了!

那爾斯臉上的輕鬆已經變成了青色,大庭廣眾之下,他的魔法冰錐被人輕鬆接住,事實上他已經輸了一籌!手一揚,這次冰錐更大,有的橫飛,有的盤旋往複,有的從下,有的從上,雖然速度、力量與高級魔法師相比還存在差距,但他的運用技巧已經極高。

這一下出手是二級魔法師所能達到的最高水準,但遺憾的是,劉森身子微動,動作的幅度雖然不大,但他的冰錐偏偏全部落地,不,還有一枚,在劉森的手中,突然寒光一閃,這枚冰錐徒然飛出,直射那爾斯的麵門。

那爾斯微驚,雙手連揮,空中多了一道風盾,哧地一聲,冰錐與冰盾同時粉碎,那爾斯兩手如輪,空中突然出現一座冰牆,冰牆在不斷地加厚,上麵有冰劍生成,生成的速度極快,這本是他攻守兼備的妙招,一開始沒打算應用,因為他不認為對方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但現在不一樣了,對方居然能夠用手來接自己的冰錐,已經超出了常規,用自己的魔法兵器攻擊自己,更是匪夷所思,再不用絕招,隻怕還**溝裏翻船!

這一招一出,對方果然被克製住了,起碼他隻能接冰錐,不能再發射冰錐傷害他自己,隻管攻不管守,那爾斯的功力充分顯示,冰牆上不斷有冰錐生成,不斷地擊發,一枚一枚,一串一串,幾乎覆蓋了劉森所在全部方位,而劉森就在這個範圍內騰挪換位,好幾次都那麽驚險,眾人都以為刺中了,但後來還是印證,他沒有受傷!

這真的是奇跡,隔著兩級的魔法師居然在一開始打了個有攻有守,這時雖然那爾斯占盡上風,但依然不能製服他!附屬魔法,就是這麽神妙嗎?

劉森手中也有冰錐射出,但這股力量也和風刃差不多,射出之時好象力量無窮,但撞上冰牆隻能是撞個粉碎,武林高手能將內力依附於射出的暗器上,這種說法恐怕靠不住。

自己的長處是速度,但現在逼著他舍棄速度的優勢而比拚魔法實力,劉森大感不耐煩,突然身子一側,從冰錐包圍圈中突擊而出,這一突擊,頓時速度提高了許多,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他的人影已到達五丈寬的冰牆之側,一抬腿就繞過了冰牆。

剛剛穿過,劉森突然覺得麵前銀光大盛,已繞過去的冰牆突然活了,上麵的冰刺突然加長,整麵冰牆好象流水一般一滑而過,向劉森迎麵直撞過去!

這一下變化突兀之極,劉森也暗暗吃了一驚,快撞到尖刺上的身子猛地一扭,突然轉向外圍,這一動一轉之際,他的速度又加了一倍,那爾斯眼前一花,再也見不到他的影子。

前麵沒有敵人,敵人在哪裏?

那爾斯霍然回頭,他身後站著劉森,他手中是一把冰劍,冰劍的劍尖已刺到他的喉頭!那爾斯瞬間已麵無人色,他知道自己敗了,對方的速度遠非他所及,而這冰劍已經到了喉頭,再用魔法也來不及解圍。

他居然會敗!這個結局他不能接受,為什麽會這樣?這本是他最大的疑問,但他的恐懼大大衝淡了疑問,這個恐懼就是:他會死嗎?

“住手!”大喝聲突然傳來,響自高台之下。

劉森緩緩回頭,高台下站著一個年輕人,矮小而瘦削的年輕人,克奈,他居然也來了!

克奈仰麵看著他:“放過他!”

眾人全都不懂,這個克奈有人認識,幾天前還剛剛被那爾斯羞辱過,但今天,他偏偏來救那爾斯的性命,為什麽?而且戰局一旦展開,沒有任何人能做工作,也不準任何人參與,這是決鬥的規則,克奈又憑什麽能發言?

劉森說:“說我一個理由!”

克奈:“我告訴過你……我會讓他倒下,是我!不是你!”

“很好!”劉森手一揮,冰劍刺入地下的草皮:“我饒他一條性命,為你留下!”

克奈轉身而去,不再回頭。

劉森也轉身而下,那爾斯久久地看著這個背影,突然一口鮮血哇地吐出,失敗他難以接受,不死就值得慶幸嗎?不,這個饒命也是如此的恥辱!

他今天著實花了一番心思來布置,連殺對方的理由都想得那麽充分,他要一方麵殺掉這個討厭的人,另一方麵贏得自己的個人公眾加分,但現在結局完全不同,他沒能殺掉對方,反而差點死在對方的手下,僥幸沒死,卻無情地讓自己的恥辱增加。

他就象是興衝衝地布置了一個洞房,準備迎接自己的新娘進門,但進門後才發現,自己隻是一個伴郎,新郎官是別人!

風頭和榮耀也都屬於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