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本人相信!”王子緩緩點頭:“出自阿克流斯之口的話,本人願意相信!”

“多謝王子!”劉森鬆了口氣,殺公主之事與對抗蘇爾薩斯公會絕對是兩個概念,對抗蘇爾薩斯公會他可以背,也可以解釋得很圓滿,但殺公主的罪名不洗清,他心中不安。

“你謝早了!”王子聲音冰冷:“雖然我相信你,這個人不是凶手,但凶手畢竟著落在她身上,你從王宮衛隊手中救走了她,就必須找到她,讓她說出殺害公主的真凶!否則,你一樣是罪責難逃!”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魔族之人,沒有義務尋找凶手!”劉森說:“你們帶走她本就是一個錯誤!”

“是否是錯誤不由你決定,找不找得到也不用你操心!”王子站起:“但你帶走她,就得還王宮一個交待!”

劉森也站起,兩人四目對視,形如鬥牛!互不相讓!

良久,劉森歎息:“我也想找到她!”

“如果你找不到她,就視同她的同黨!”王子森然道:“就得為公主的死負責!”

劉森霍然抬頭:“王子一定要這麽認定,本人無話可說,請問……王子打算如何讓本人負責?是否是今天就殺了本人,憑這三位高手?”

老者輕輕咳嗽一聲:“阿克流斯魔法匪夷所思,變化莫測,憑我們三人留不下你!”

劉森冷笑不語,蠻牛脾氣有發作的趨勢。

老者繼續說:“幸好風神島之人未必都象阿克流斯如此好身手!”

劉森臉色變了,由輕鬆而轉向陰森:“你想對付我的家鄉?”

“職責所在。不敢回避!”老者與他麵對:“如果先生不正視這個問題,陛下立刻就會發兵風神島,將風神島一舉蕩平!”

“很好!”劉森森然道:“陛下不妨發兵,且看是本人先將王宮蕩平,還是王宮大軍先將風神島蕩平!”

“大膽!”三人同時大喝,客廳裏頓時緊張的氣氛彌漫!

劉森心頭猛地收緊,真的逼得他非得與王宮作對嗎?與王宮作對絕非他所願,但他也不能任由別人侵入風神島。哪怕這座島上,他並不是未來地主人!

“阿克流斯先生,本人有一個建議!”王子緩緩地說:“隻要先生答應本人一個條件。過往之事既往不咎,兩邊都免於災難,如何?”

劉森盯著王子:“將那個女子交給你處置,這一點我做不到,第一,我找不到她,第二。就算找到。我也不會交給你!”

“如果我不讓你尋找她,卻又如何?”王子悠然道:“如果我赦免她的罪行,卻又如何?”

劉森心動了:“請講!”莫非他依然不死心,想打《魔法煉器》的主意?聽聽再說。

王子說:“我要你找到一個人!”

“何人?”劉森愣住。

“那紮文西!”王子緩緩地吐出這個名字:“這個人隱居大海之中,想必與水神燕姬在一起,當世之人,唯有先生才有可能尋找到他。”

劉森目光轉動,無語,尋找那紮文西?為什麽?這是大陸的英雄。也是發生重大事故之時,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名字,大陸目前四海升平,為什麽要尋找他?

“隻要你找到他,將他帶回來。你的任務就完成。那個女子的罪行也全部赦免!”王子說:“任務隻有這一項,你是否願意接受?”

“我需要先知道!”劉森淡淡地說:“為何要尋找他?”

“你不用知道!”老者說:“隻需要回答是否同意。

劉森冷笑:“這就難了。你以為本人的名氣真地有那麽大,一見到那紮文西,他立刻嚇得屁滾尿流,隨著本人回來?沒有一個理由,本人如何讓他回來?”

王子說:“你可以告訴他,陛下在等待他,大陸公會也需要他加入!”

“加入大陸公會?”劉森皺眉:“這是一個誘惑嗎?我沒有理解錯嗎?”加入大陸公會?這對他阿克流斯都沒有半點誘惑力,哪怕用八抬大轎來抬,他都會拒絕,用這個理由去請那紮文西,虧他們想得出來!

“大陸公會已成為大陸正統,各地大陸公會就是大陸的真正當權者!”老者說:“幾個月時間過去了,事情變了許多,隻要他回來,他就是大陸公會的總會長!”

“大陸公會總會長?”劉森笑了:“好大地官職,但不知這官職與護國神師相比,誰高誰下?”

老者淡淡一笑:“護國神師雖然尊貴,但隻是一個虛職,相信那紮先生更需要實在的!”

“如果他回來,兩樣職務全都可以給他!”這是那名魔法師的表態:“這也是國王陛下的旨意。”

“誘惑!”劉森讚歎:“這才是真正的誘惑!我可以試試看!……但他是否喜歡官職,本人暫且不作保證!”

“如果他不喜歡官職,或許還會喜歡另一樣東西,友情!”王子微笑。

“友情?”劉森不懂:“誰是他的朋友?”

“自然是洛夫!”王子手一翻,一個信封出現在手中:“這是洛夫寫給他的親筆信,你可以給他看看!”

“這樣把握就足多了嘛!”劉森接過密封完好地信:“成交!”

王子哈哈大笑:“這樣就好!來,為我們地成交喝上一杯!”

劉森手一翻,兩杯酒無聲無息地彈起,杯子輕輕一碰,仰脖子幹杯,這個任務容易完成,大不了變成那紮文西的模樣進京一趟,就算這個大英雄後來突然消失,也沒有什麽,至於他為什麽會消失,阿克流斯沒有解釋的義務,這叫為以前的事情掃掃尾,也沒什麽太麻煩!

王子微笑,手輕輕一拍:“有請素格拉斯院長!”

院長也到了嗎?劉森向門口打量,王子微笑解釋:“先生此去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本人就幫先生請個假吧!”

“周到!周到!”劉森連聲讚歎:“特使請客,喝酒前先下一個下馬威,讓人沒有任何退路再談事,什麽都談妥了,連請假的事情都不要本人過問,王子殿下辦事滴水不漏,足見高明!”

“請那紮先生不容易,請阿克流斯辦事一樣不容易,請先生原諒為謝!”王子微微躬身:“另外,本人有言在先,如果不能辦成,我們的較量可能會從這酒桌上開始,在風神島結束!”

“風神島窮山惡水,哪能讓王子貴人涉足?”劉森淡淡地說:“還是在王宮了結比較好!”

輕描淡寫中,帶著森寒的殺氣!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談!”王子舉杯:“再喝幾杯,相信院長閣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

喝酒的氣氛比較融洽,但這頓酒真地是融洽之酒嗎?隻有天知道,不!或許曆史也會知道,時間會知道!

素格拉斯來得很快,意見也很爽快:“阿克流斯先生能蒙殿下看重,為大陸挑此重擔,蘇爾薩斯學院之幸!”

鎖定!

鎖定了劉森的未來行程,酒飽飯足,劉森小屋裏多了一條人影,劉森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黃昏之下,金色的陽光下,劉森慢慢拆開一封信,這是來自洛夫的信,他有權拆開,因為他自己就是收信人。

信不長,但字寫得很認真,習慣用劍之人棄劍用筆,寫的東西依然有一股撲麵地劍氣:

“那紮文西閣下:邊城一別,深感先生大德,本人與先生曾為魔境之事徹夜長談,深以魔境為憂,但先生地豪氣如在昨日,本人也深知要解決大陸之事,唯有先生出馬,現在已一一應驗,甚是欣慰!”劉森的眉頭深深皺起,老家夥糊塗了吧?本人什麽時候與你談過?還徹夜?你以為你是誰?是美女嗎?

下麵是什麽?下麵寫道:

“大陸公會與你我想法完全一致,發展迅猛,大陸一片安寧,請先生回到京城,進入公會,從此縱橫天下,實現先生當日所提地夢想!老友洛夫親筆!”

這是洛夫寫的嗎?為什麽完全不懂?自己與他沒有徹夜長談,更沒有什麽夢想,他為何這樣說?

劉森的目光久久落在兩個詞語之上,好象癡了!

“安寧”,這個詞筆劃有點重,“進入公會”,王子殿下說的是“加入”,他偏偏說的是“進入”!這兩個詞看起來是一樣的,但意義好象完全不同!

最後的一線陽光消失,劉森的眼睛反而亮了,手一動,信件憑空消失,他的目光直射天空,仿佛穿越萬水千山,直到京城。

洛夫!你在哪裏?這個時候,你是否也在想著你的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