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貓引起的回憶 關於淩風
淩風拉開窗簾,屋後的梧桐依然健壯,隻是多了些歲月的洗禮,顯得滄桑了。
胖貓懶懶的躺在樹下曬著太陽。
它那起伏的肥嘟嘟的胸膛完全和才來的時候相差甚遠。
一隻髒乎乎的貓被淩風抱著,看樣子又小又瘦,似乎還生著病,他的小臉上沾著一些泥土和樹葉子,顯然是剛去玩耍了。
他走到正在看書的淩殤宇麵前,帶著哀求說:“哥,可不可以收養了這隻小貓,它好可憐。”
淩殤宇頭也不抬,“不行。”
淩風急了,“我知道哥不喜歡小動物,但是也要偶爾發發善心,這樣才會上天堂。”
“哦?”淩殤宇笑起來“你是聽誰說的,可憐動物就會上天堂?”
淩風堅定的點點頭“真的,網上說的。”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淩殤宇的心中一軟,指指後麵說:“收養可以,但不能住到屋子裏,給它在梧桐樹下搭個窩好了。”
“真的嗎?太棒了,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淩風跳過來,在淩殤宇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他臉上的泥土和樹葉子毫無保留的全奉獻給了淩殤宇。
他無所謂的笑笑,繼續看書。
淩風花了一天的時間和劉伯為那隻才出生的小病貓搭了個窩,建造這個貓窩的價格已經足夠一戶平民百姓蓋間平房了。
自從它入住以後,淩風臉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多,淩殤宇經常能看到他和卡丘在後院裏追逐嬉戲,他便一邊看書一邊站在樹下,偶爾追隨下他們的身影,因為那時他正要準備參加美國哈佛大學的入學考試。
淩殤宇去哈佛念書的那年是淩風噩夢的開始,關於那時候的記憶,他已不願再想起,他這次回來。就是想得到他一直想要的,同時毀滅他一直想毀滅的。
外麵傳來雜遝的腳步聲,一些人抬著大大小小的畫框走進來,在劉伯的指揮下,這些畫被小心的放置在淩風專用的畫室內。
淩風常說,人生就像畫一樣,開始的時候都是一張白紙,想要畫成悲劇還是想要畫成喜劇,完全是由手中的筆來控製的,而關於他心中的畫早就勾勒好了。
葉戀惜站在鏡子前。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女神,美得不像人。
任小野羨慕的流口水,上帝需要多長時間的準備才能造出這麽漂亮的女人來。
“小野。這件好看嗎?”她轉過身,燦爛的笑著。
“好看,我感覺戀惜穿什麽都好看。”
“真的嗎?”葉戀惜自豪的笑笑。
“真的。”任小野看著鏡子中那完美的人,潔白的婚紗就像天使的禮服,她在想。有一天,當她穿上婚紗的時候,不知道新朗會是誰。
葉戀惜試了一件又一件,有錢人就是好,連訂個婚也要這麽講排場。
麵前人歡呼雀躍,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因為她要嫁給她愛的人,盡管試婚紗是件很麻煩的事,但她依然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笑容。如果不是因為愛情,還有什麽能讓人如此有耐心。
而自己的愛情在哪裏?
葉戀惜選好了婚紗,店員馬上送去給設計師訂做。她又拉著任小野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淩殤宇沉著臉問:“劉伯,任小野呢?”
劉伯急忙說:“少爺。她被葉小姐叫走了。”
“哦”淩殤宇應了聲,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到嘴裏。隻是咀嚼了兩下,目中突然發出一絲光亮,放下筷子說“阿風。”
“哥”一聲清脆的呼喚自身後響起,緊接著便有一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阿風,是你吧”淩殤宇的嘴角明顯有了笑意。
淩風開心的笑著,轉到淩殤宇麵前,歪著腦袋說:“哥,我做的菜好吃吧?”
淩殤宇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阿風應該還是個和任小野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但此時長得已經快有他高了,而且除了大體輪廓沒變,五官身材都有極大的改變。
“好吃”淩殤宇有些激動的說“還和幾年前味道一樣。”
“哥你喜歡吃就好,我天天給你做。”他坐到淩殤宇身邊,往他碗裏夾菜,臉上始終保持著迷人的笑容。
可這笑容在淩殤宇看來卻有些心酸,這個男孩是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才能重新綻放如此美麗的笑容,每每想到,他便覺得全是自己的過錯,心中更加內疚不安。
“哥”淩風發現他隻出神不吃飯,便夾了口菜喂到他的嘴裏,眼睛彎彎的笑著“我回來,你不開心嗎?”
“怎麽會呢?”淩殤宇吃下他夾的菜“隻是感覺你跟幾年前不一樣了。”
“當然了,人總是要長大的,總是在哥的庇護下,到時候離不開你怎麽辦?”他話題一轉“對了,哥,今天看到那個女孩子是你的保鏢?”
淩殤宇手一頓,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說:“要被解雇了。”
“那送給我做保鏢好不好?”淩風嘻笑著問。
淩殤宇搖頭“她很迷糊,做事又大條,不保護她就不錯了。”
淩風盯著淩殤宇的臉,雖然他的語氣中全是責怪,但隱隱卻能聽出其中的心疼與擔憂,於是他打趣說:“那做我的女朋友怎麽樣?”
“不行”淩殤宇很幹脆的拒絕,但立刻就發現淩風有些委屈,又急忙說:“她還是個學生呢,等哥再給你找更漂亮的好不好?”
淩風無所謂的笑笑:“哥,你不要再用吼小孩子的方式跟我講話了,我已經是大人了。還有,我才不要找女朋友,這輩子,我都隻和哥哥在一起。”
“傻瓜”淩殤宇愛憐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此時,任小野開門進來,帶著一臉的疲憊,她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便往樓上走。
淩殤宇想開口叫住她,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淩風看出他的一臉無奈,卻什麽也沒說,再呆幾天就要走的人了,他並不想廢太多心思。
反倒是淩殤宇說:“三天後我要和你戀惜姐訂婚了,你會去嗎?”
淩風聽完這句話,當時就愣在了那裏,他才到家,哥哥就要訂婚了,好像他回來是為了要參加他們的訂婚宴一樣,而且這麽重要的事,淩雲誌也勢必會去的,腦中勾勒好的畫卷看來是需要稍做調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