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亡命湖,至尊威! 第三更!

楊若蘭心急如焚,楚飛淩也是心如油煎。

眼看就要一家相聚,卻在這當口竟然出了這種事!

如此大型決戰,人命如同兒戲,凶險異常!縱然是君級皇級高手,在這種決戰之中隕落也是絕不稀奇!

楚閻王怎麽會如此莽撞的卷進了這樣大的風波之中?

上三天的石家,豈是中三天的家族可以對抗的?這不是找死麽?

誰把我們的兒子誘拐進去的!

夫妻兩人又氣又急,恨不得肋生雙翅,現在就趕過去與兒子並肩作戰,或者把兒子揪出來。

他們兩人當然不知道,這一場大戰,實際上就是他們的兒子一手操縱,一手掀起,一手策劃,更要一手結局的……說到誘拐,也是他們的兒子誘拐了其他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楚閻王,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但在父母心裏,自己的兒子自然是老實的,敦厚的,可愛的,聽話的,乖巧的……尤其在楊若蘭心裏,自己的兒子貌似比自己的孫子也大不了多少,就那麽粉嫩粉嫩的小孩兒,能夠興什麽風?做什麽浪?參與這麽大一件事,不是被人蠱惑又是什麽?

所以誓要救兒子出苦海!

夫妻兩人心急如焚的狂奔出三百裏之後,才想起要買兩匹馬。

隨即就高價買下馬匹,一路快馬加鞭,星馳電掣的向著亡命湖的方向趕去。

急歸急,可是這裏距離亡命湖,足足有上萬裏路,又豈能是幾天之內就能夠趕到的?就算夫妻二人一路急如星火,一直日夜不停以最快速度趕路,也要最少在五天之後,才能趕到亡命湖!

五天……對於生死頃刻的決戰來說,這是一個多麽漫長的時間!

楊若蘭一邊瘋狂的催馬,一邊自責。

若是自己當時與師父和烏倩倩一起走的話,就好了!那樣正好趕上!

可是自己卻是舍不得孫子,非要喝了孫子的滿月酒才走,就耽擱了幾天。沒想到就是這幾天裏,卻是出現了這麽大的事情!

…………山。

直立而起,入雲霄!

這裏,就是天劍峰!

曆來決戰分生死之地!

這座山峰相傳高有萬丈,但在晨風流雲兩位至尊在此一戰之後,這座山的上半部分直接無影無蹤了,在五千丈的高處,變成了一塊碩大的平原!

平滑如鏡,一眼看去,極目所至,沒有任何的起伏。

而且數萬年來寸草不生,整個山峰凝成了一體,便如一整個大鐵塊。

就在這平原的中心,那神兵利器也不能戳出一個小洞的地麵上,卻有一麵大大的湖泊,足有百丈方圓,湖水如鏡,升騰起嫋嫋的青煙。

湖心有島,便是生死島!

相傳這一片湖泊,便是當年晨風至尊與流雲至尊戰到酣處的時候,流雲至尊居高臨下,一拳就打出來這麽一個大洞,而且聯通了地底的溫泉水脈,成為一片浩淼的湖泊!

而且,整片湖,都是溫泉!熱氣騰騰!

這裏已經是五千丈之高,四麵風雪,天寒地凍,但中間,卻是一片熱氣騰騰的溫泉水湖,蔚為奇觀。

當然,湖邊上依然是沒有半點生靈的氣息,連棵草也沒有。水中有沒有,則就不知道了。

兩位至尊在此一戰,通天的神力,將整座大山壓實,花草樹木,連著種子根係,一起化作齏粉!而且此處太高,就算有暴風,也刮不上種子來,成為數萬年來,公認的死地!

湖水的兩邊,各自矗立起一座高有百丈的石碑!

其中一麵龍飛鳳舞的寫道:“宇內起晨風!”

對麵的一座字跡雄厚遒勁:“天外蕩流雲!”

兩座石碑一般高低,遙遙相對,淵渟嶽峙,便如兩位至尊在這數萬年之後,還在相互對峙之中,沉默,而威嚴!

“這就是亡命湖!”

楚陽看著那兩座石碑,悄聲說道。就連楚陽的狂傲,在麵對這兩位傳奇一般的至尊留下的神跡的時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從心中升起一種敬畏。

“真是好地方。”顧獨行由衷的歎息:“身為劍客,若能在這種地方,在兩位至尊的見證之下,放手一戰,一決生死,乃是何等快事!”

眾人都有同感,連一向玩世不恭的紀墨和羅克敵,也是連連點頭。

相同的感覺:這兩座石碑,就是兩位至尊!在冷漠的、睥睨的、卻又威嚴公正的看著自己。

從心中,根本生不起半點褻瀆的心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裏才成了中三天的決戰之所!”莫天機口中哈出一團冷氣,淡淡地道:“數萬年來,夠資格死在這裏的,全是天才!全是不世出的高手!而且,隻要死在這裏,屍骨就拋進湖水之中,數萬年來,這片亡命湖的水底,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英雄豪傑!”

“今日,又將有最少千餘高手的屍身,又將填充入這片亡命湖。”莫天機深沉的道:“但願你我兄弟,能夠再從這裏走下去!”

眾人一陣默然。

走下去,就是勝利者!

亡命湖決戰規矩,凡是失敗者,統統留在這裏!

人人皆可上山,但唯有勝利者,才可以下山!

“我們兄弟走下去,是一定的!”董無傷眼中閃著熱切,道:“不過,就算是身死,能夠埋葬在這裏,也是雖死猶榮!”

一千多人站在這裏,鴉雀無聲。

連幾位君級高手,也是屏息靜氣,看著這兩座石碑,眼中露出尊敬。

傲氏家族那位滿臉褶子的太上長老傲無陽低低的歎息一聲,有些悵惘的道:“當年我的三叔祖,就是在此地與人決戰,當時他已經是君級二品的修為,落敗身亡,屍身,就在這湖水中!不得歸家。”

說完,傲氏家族所有人同時向著湖水,深深一躬。

談曇越眾而出,看著這麵湖水,看著這兩座石碑,突然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覺。不由得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眾人都在心中感懷,看著傲氏家族的祭奠,竟然沒有注意。等到楚陽發現的時候,談曇已經走出了數十丈。

“不要接近石碑正麵!”楚陽大喝一聲。

話音未落,談曇已經轉身,抬頭,看著晨風至尊的石碑。

驀然,談曇的身子一陣顫抖,突然長發飛舞而起,緊接著,轟的一聲,談曇的身子離弦之箭一般倒射了回來。結結實實的摔在鋼鐵一般的地麵上,蛤蟆一般彈了兩下,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一股恐怖的威壓突然油然而生,便如天空上出現了一個身體覆蓋天地的神魔,在冷淡的看著地麵眾人,那種滄桑的神威,讓所有人都是喘不過氣來。

這股恐怖的威壓在盤旋了一周之後,才慢慢的消失。

眾人才感覺身子能夠動彈,不由一臉的駭然。

謝丹鳳急忙奔出去將他扶起來,談曇一臉的驚悚,眉毛驚恐的跳動,震驚的道:“我日!這兩塊大石頭還會打人!他媽的!”

眾人一臉黑線。

原來談曇剛剛將眼神對上‘宇內起晨風’的‘風’字,突然間一股超強的威壓,從這個字上麵衝出來,直接封鎖了談曇的全身經脈,將他狠狠地拋了出來。

楚陽苦笑:“這是數萬年前晨風至尊灌輸在這石碑之中的威能,兩位至尊當年不分上下,便各自用全部修為打造了一座石碑,隔著湖水對峙,什麽時候其中一座能將另外一座擊潰,那就是誰勝了……但數萬年來,兩座石碑依然矗立,而且……縱然是現在,也不容任何人插手!”

“談曇你這一次幸虧隔得遠,隻是被威壓掃了一下,若是你走到湖心,那樂子可就真的大了!”

眾人看著談曇,不由笑了起來。

“老大,這件事你咋知道?”紀墨很詫異,楚陽分明不是中三天的人,怎麽對這些如此了解?自己這個中三天的土著,都沒他知道得多。

“我咋知道?”楚陽苦笑一聲,心道,當年我受九劫劍牽引來到這裏,也經曆過一次,豈能不知?

而且上一次我經曆的比現在的談曇要慘得多,腿都差點摔斷了,七竅都出了血。不過上一次自己看的是流雲至尊的‘雲’。

與談曇不同。

而且那時候自己比起現在的談曇修為要低得多……“這種威壓,便是聖級高手,也承受不住!”傲無陽吸了一口氣。

“便是至尊,也同樣禁受不住!”楚陽沉重地道:“因為這兩股氣勢,根本不容別人插手!若是有人竟然能夠抵禦住其中一股,那麽另外一股就會立即加入進來,聯手合擊!兩位超絕至尊的氣勢融合在一起,有哪位至尊能當?”

眾人又是倒抽了一口氣。

“其實我倒是感覺,這兩位至尊挺奇怪的!”紀墨口無遮攔的道:“關於他們決戰的傳說這麽多,但他們兩人卻似乎從來都沒有受過傷,而且這決戰貌似還不是一次兩次,幾乎是好幾次數十次……看來這倆人是拿著打架當消遣了。”

楚陽哼了一聲,道:“簡直是扯淡!等你到了那種修為,你就會知道,這世上能夠有一個陪著你打架的人,實在是最為幸福的一件事!”

紀墨嘿嘿一笑,道:“我不愁,就算我到了那種地步,陪著我打架的人也絕不止一個,而是好多個……”

“而且你依然還是一塊受虐的料!”羅克敵冷言冷語,打擊紀墨不遺餘力。

眾人頓時一陣莞爾。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少女的聲音脆生生地叫道:“董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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