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天作地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示弱？”米諾斯看了一眼撐著臉怏怏的滑著鼠標滾輪的冥王陛下，又看看低頭整理文件的童理，不敢置信。
“不示弱也可以啊。”童理知道這些神祇肯定拉不下麵子，何況真正受到影響的又不是他們，而是那些毫無力量卻充滿了*的普通人類，“那就可以等到洛基主動發出邀約的時候——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去找大神幫忙。”
童理覺得至少他男神還是蠻關心這些事的。
大概是因為當初他一時疏忽導致了這群人跑出來的緣故，男神對這件事挺在意。
責任心還挺強的。
他們必須找個能夠力壓洛基的人出來，否則洛基感覺不到壓力，肯定會肆意搗亂之後才會現身。
畢竟要正麵對上，保證自己所提出的要求能夠得到滿足的話，洛基肯定會先大幹一筆才冒頭，否則他們這邊感覺不到威脅，誰去管洛基殺不殺人類啊。
哪怕東方的神仙們說什麽慈悲為懷，那也是用來約束自己不沾因果的，而不是看到別人有難就會伸手相助的那種慈悲。
但也不能就這麽放任洛基毫無壓力的繼續胡搞亂搞。
別的神祇不掛心人類，童理作為人類生活了這麽多年，就算漸漸的被喚醒了神性，那也是對人類有些歸屬感的。
童理覺得既然米諾斯他們沒辦法開口，就由他來開口好了，哪怕被拒絕也沒有關係，至少比不做努力要好得多。
“大神那邊的話我來吧，你們盡量能夠多阻攔一下就多阻攔——”童理一頓，看向哈迪斯，“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神力……？”
哈迪斯掃了一眼特別適時的彈出來的對話框，看著童理脖子上那一圈散發著深淵氣息的細繩，點了點頭。
反正洛基是率先毫無顧忌的在到處散發他的神力的，而因為其神職的欺騙性，讓他們這些負責追捕的人根本毫無頭緒。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繼續堅持著什麽規則了，至少他們這邊的人再怎麽動作也有個度，但洛基就不同了。
誰知道洛基這麽下去會不會膽子一大直接捅破了天。
畢竟這個神祇可是有掀起黃昏的黑曆史的。
“我會把命令傳達下去的。”米諾斯向兩個上司點點頭，而後略顯輕鬆的對童理道：“有您在真是太好了，麻煩了。”
童理知道米諾斯指的是什麽，當然是因為他來了之後工作效率上升，於是他們漸漸的加班時間也變少了。
簡直是想要大聲歡呼好嗎？
畢竟童理解放了夢神們之後，他們負責審判的這邊效率高了簡直不止一點兩點，而隔壁負責情報科的神祇們雖然皮繃緊了不少，但至少也不用太加班了。
簡直就是冥土小救星。
童理已經習慣了被冥府神們用看小天使的眼神看他了，照例露出一個略羞澀的笑之後目送著米諾斯離開了辦公室。
深吸了口氣，童理把桌上之前整理好的文件歸納了一下，隨手運起神力遞到哈迪斯桌上。
順便感慨一下神力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培養死宅的利器。
洛基的網站因為瀏覽量上升的關係，特別接地氣的把留言板一分為三，一個是許願區，一個是還願區，還有一個就是留言區。
而且還開放了注冊，想要許願還願，隻能先注冊了才行。
注冊了就是需要極為詳細的資料了。
而他這樣的做法，反而是堅定了那些人相信這個網站的心——畢竟雖然有些人信奉神，但在科技的世界呆久了，還是更加相信科學的手段一些。
可諸神這邊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成功注冊，甚至包括跟他們有聯係的普通人類，也直接都被屏蔽在外不給注冊。
童理覺得洛基這一點還挺厲害的。
該說自己身為惡作劇之神的洛基完爆所有騙術呢，還是說這個神祇就是有一對看透虛妄的雙眼。
童理比較傾向於類似於久病成醫這樣的說法。
騙子當久了自然能夠挑戰所有騙術，這麽說起來洛基也是有點可悲。
騙到最後連一直都相信他的奧丁都為此而憤怒了。
不過人家似乎一直都樂在其中就是了。
今天愛麗舍內部沒有接到來自人類與神祇各方的委托，也沒有違.禁.品的交易需要調查對方的背景，童理覺得今天說不定能按時下班。
他撐著臉盯著洛基的網站，目光落在留言板上。
大家對這個網站似乎褒貶不一，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為此而覺得刺激和興奮，而緊隨著這個網站看到了死亡與犯.罪的人，則表現出了極大的反對與慌亂。
畢竟沒有一個人不會跟別人鬧矛盾，甚至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都會因為一些間接的事情而結怨。
看看那些看了之後就令人毛骨悚然的願望，緊隨而來的就是報紙上所報道的事實，絕大部分人開始擔心這些事情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童理的翻著留言，然後看到又一輪留言的□□。
似乎許願區又多出了一個願望。
【今天那個男人又過來了，他要毀了我的家庭，他憑什麽插手我的家庭，我不需要他當我的爸爸。我想我爸爸了，我不想讓爸爸回來的時候知道媽媽要跟他離婚，洛基先生，我希望那個男人能夠消失，任何方式都好，我要他消失。】
這已經不是惡作劇了。
童理歎了口氣，這就是赤,裸裸的因怨憤而起的謀殺。
而這種情況下，哪怕查到了是誰許的願，不是這人動的手那也是無法將之逮捕的。
童理知道這個願望一出來，表世界的人類那邊又有得忙了。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細繩。
塔爾先生？能拜托哪位大神幫幫忙嗎？
塔耳塔洛斯收回落在童理身上的目光，晃了晃鼠標，在窗口上輕輕打了幾個字。
“找厄瑞玻斯。”
童理看了一眼隨著塔耳塔洛斯話音落下，右下角突然躍動的頭像，並不意外自家男神這種甩鍋的行為。
也不意外男神甩鍋的對象是身為家庭.潤.滑.劑的勞模黑暗之神。
童理有點心疼的點開了跟厄瑞玻斯的對話窗口，將自己整理的所有關於洛基的資料打包扔給了他。
畢竟是隨時都能看遍大半個世界的大神，比常年劃水遊戲人間的阿波羅管用得多了。
洛基總不能自己劈開個空間躲進去，現在適合諸神生存的上古神界早就崩塌了，何況洛基論戰鬥力根本沒有那麽厲害。
所以當黑暗覆蓋這個世界之後，神位和神格跟洛基對等的厄瑞玻斯，應該是能夠找到洛基的。
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洛基畢竟是個專業騙子，被法則認證蓋戳的騙子，說不定黑暗之神會在他手上栽倒呢。
但不管怎麽樣，他們這邊肯定是要給洛基施加壓力，不然給洛基完全的主動權，那多憋屈。
大神們雖然對於人類的死活並不在意，但很在意自己的麵子啊。
他們肯定不會讓洛基太猖狂，之前之所以不管，也就是因為洛基沒踩到他們臉上來。
童理第一次覺得有後門有靠山的感覺居然這麽爽。
換了誰來都沒辦法拿這事兒來驚動大神們呀。
簡直棒棒噠。
童理翻著飛速滾動起來的留言區，差不多都是罵聲，當然，罵洛基的占多數，罵那個願望裏所說的男人的也有不少，還有更多的是表示這兩天又該拚命查報紙最近哪裏又出詭異的失蹤或者死亡案件了。
對於這種網站和這種網站背後所站著的勢力，不管是普通民眾還是悄悄關注著這些的各個組織，都是非常好奇的。
不過除了個別組織之外，他們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神祇的存在。
童理不太確定這個願望能不能被阻止，他對於介入別人家庭生活的第三者不敢苟同，對於這個願望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能讓人憤怒到恨不得讓其死亡的程度，童理覺得要不是許願的人太偏激，就是被許願者太極品。
不過這跟他都沒關係。
童理看今天沒事，一到五點半就直接下班了，當然他沒忘了帶走裝著今天冥王陛下一整天戰果的垃圾袋。
畢竟今天周三，童理想給自家男神帶點好吃的去投喂。
童理伸手摸摸脖子上自從被深淵的細繩綁住之後就再也沒有自由的拗奇怪造型的三叉戟，感覺三叉戟傳來細微的緊張兮兮的波動，不由的有點同情它。
以前在沒人的地方它還會偶爾動動撒撒嬌，現在就隻敢假裝自己是一個真正的掛墜了。
童理今天準備給男神帶點甜品回去，還有冰激淩啥的。
雖然療養院每天其實都是供給這些的，但男神因為形象太過於高冷的緣故，根本沒人敢給他送這些甜膩膩的充滿少女氣息的東西來。
而且神祇嘛，不吃東西又餓不死，所以幹脆連吃的也不會送。
童理想想都覺得特別心疼自家男神。
黑暗之神對男神挺好，任何方麵都很值得點讚，唯獨在吃方麵蠻虧待塔耳塔洛斯的。
在大吃貨國生存了二十來年的海神先生坐在甜品店裏把招牌甜品都點了一份，想象著男神動作優雅的吃著這些少女.色甜品的樣子。
塔耳塔洛斯透過細繩跟童理一起看著菜單，保持沉默。
他其實不是沒發現童理總是喜歡給他帶一些一不小心就會敗壞他平時高冷形象的食物，從麻辣小龍蝦到泡椒鳳爪到麻辣燙，比較溫和一點的就是充滿少女氣息的零食到各種糖果甜品。
不過深淵之神照單全收，並且始終保持了一個男神該有的優雅高貴的形象。
沒有一絲破綻。
童理坐在吧台椅子上等著老板給他打包，一邊翻著菜單一邊無聊的晃著椅子，感覺旁邊坐下來一個人，童理掃了一眼，動作驟然就停下了。
“童理先生，是嗎？”來人坐在他身邊，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脖子上轉了一圈。
童理被著如同實質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樣也毫不示弱的打量著對方。
眼前的男人很平凡，完全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形象，發際線很後，麵容普通，微微發福。童理沒有見過這張臉，至少最近沒見過。
但這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普通。
感覺也不是很友好。
“該說……初次見麵？”男人臉上掛著笑容，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並不舒服，“不過我們彼此神交已久了。”
這話童理在腦子裏過了幾道彎，才回過神來，他上下仔細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番，半晌，才道：“洛基，說吧，當初你花了多少錢賄賂給你畫像的人？”
男人——或者說洛基臉上表情一僵。
“哦不對，以你的手段來說並不需要賄賂。”童理揚了揚下巴，抿著唇嘴角微挑，道：“畢竟你隻要嘴皮子碰碰就能讓人家全身心的為你奉獻。”
“你這話我就當誇獎收下了。”洛基笑容不變。
“畢竟你也就這點稍微能看了。”童理說著看了一眼洛基的臉，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洛基的本體，洛基又不是傻，怎麽會在這種大家都要抓他的時候大喇喇的用本體跑出來。
不過能惡心一下這個給他男神添了不少麻煩的神祇，童理還是相當樂意的。
輸人不輸陣，雖然他論神位根本夠不上洛基的腳趾頭，但他現在背後可是有靠山的好嗎？
比起孤軍奮戰的洛基要好得多了。
何況多拖一會兒，說不定就能收獲什麽驚喜呢，畢竟如今男神算得上是跟他同進同出了，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連想辦法聯係都不用。
不論他發生了什麽，塔耳塔洛斯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童理覺得自己簡直是最安全不過的了。
洛基對於童理的嘴炮不以為意，他的視線依舊在童理脖子這一圈溜達，“我對你挺有興趣的。”
“不約。”童理斜睨著他，“你這品位太差了。”
“在這方麵，我當然是比不過塔耳塔洛斯的。”洛基不疼不癢的刺回去，“不要想著拖時間了，哪怕他們過來了也找不到我。”
“哦，我覺得塔爾先生的品位挺好的，至少我長得比這個發福的大叔要好，身材也是，皮膚也是，各方麵都是。”直接被戳穿的童理維護了自家男神，順便捧了一把自己，然後扭頭看向洛基，“那你突然出現是打算幹什麽？想好你要提出來的要求了？”
“不，我隻是來提醒你一件事。”洛基當然不會現在就把自己的圖謀說出來，隻是他最近突然無法窺見童理的動靜了，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順便給準備過河拆橋的雅典娜前進路上塞塊石頭。
為什麽沒辦法瞧見童理的動靜了，當然是因為深淵之神直白粗暴的把童理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這讓洛基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我不覺得我有什麽事情需要你來提醒。”童理接過已經打包好的一大堆甜品，抱在懷裏，準備離開店麵。
“別相信神話時代就一直在欺騙你的人會在現在突然轉性。”洛基也不攔著他，看到童理腳步一頓，又輕笑一聲，“不過看來你似乎還對她抱有一絲期待。”
童理轉過身看著洛基，麵無表情的，半晌，突然羞澀一笑，語氣冰冷道：“關你屁事。”
說完直接推門離開，臉上找不到一丁點笑容。
直到上了公交，童理才坐在椅子上抱著懷裏一堆甜品，摸摸脖子上的細繩：塔爾先生？
“時間太短了，暫時沒找到。”
童理應了一聲，也不意外，洛基敢這麽現身，肯定多少手裏是有點底牌的。
不過這也說明，有什麽事情脫離他的掌控了。洛基雖然一直喜歡作死，而且喜歡作天作地作得人盡皆知，但他不會蠢到把他自身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下。
冒著被發現的可能也要出現一次，不是童理這邊出問題了，那就是洛基他自己那邊出了點什麽毛病。
而且在他走前還要給他心裏添個疙瘩……
童理垂下眼瞅著紙袋裏的芒果班戟，歎了口氣。
他幾乎是馬上就意識到了洛基說的是誰。
對雅典娜的不信任大概就是從帕拉斯死亡的那個夢境開始，再加上修普諾斯和哈迪斯之前的提醒，童理雖然沒有表現出異常，但到底還是把心拎了起來。
畢竟，當年帕拉斯所孕育的神格，不是水仙女也不是海神，是因為常年跟雅典娜相處，後來又跟她一直玩戰爭遊戲而孕育出來的戰神神格。
哪怕這是他當年縱容出來的結果，童理也不得不對帕拉斯的死亡多想。
雅典娜是多驕傲的性子啊，上有宙斯捧著，下有人類信奉，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雅典娜都忍不下一個跟自己神職一樣甚至可能要取她而代之的心神祇的誕生。
雅典娜神職很多，神位也不低，神格更是容納了智慧與戰爭，甚至本該另成一個神祇的勝利之神，直接作為她的伴生神器降臨於世。
放在當時的諸神裏，這出生方式也絕對是得天獨厚。
簡直就像是把所有的美好與希望都堆在了她身上。
不管是這樣的出生方式還是她的神格，再加上宙斯的寵愛，都讓雅典娜在整個神話時代末期橫著走。
甚至奧林匹斯山諸神都覺得，如果宙斯這神王坐不穩了，肯定不會是阿瑞斯或者阿波羅的原因，而是雅典娜將宙斯的神位動搖。
然並卵，雅典娜在當時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父控。
別說讓她動搖宙斯了，宙斯簡直就是她存在的意義和生命的方向。
宙斯也是一貫都寵愛這個女兒的，雖然關注不多，但雅典娜的要求他都會極盡可能的滿足。
所以當時他看到雅典娜和帕拉斯拿著武器掐架的時候，會從天際拋下埃癸斯神盾來保護雅典娜，所有人都不意外。
但童理——或者說當時的特裏同，怎麽都不覺得這就是個單純的意外。
如果當時帕拉斯沒有孕育出戰神的神格，他肯定不會多想，但壞就壞在有神格了。
不管是當時的特裏同還是現在的童理，都堅定的認為這事兒不是那麽簡單的。
所以懷疑的種子早就埋下了，何況三叉戟一直都一副特別討厭雅典娜的樣子，想想當時他摘下吊墜的時候三叉戟的反應……
童理深吸口氣。
特裏同對雅典娜很不錯，雖然不是親生的父神，但當時對雅典娜的心態也跟一個父親沒什麽差別，畢竟帕拉斯和雅典娜年紀相仿，諸神要撞上這麽個合適的年紀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當時驅使著大海兵臨奧林匹斯山之下的時候，特裏同內心除卻憤怒以外還有難言的悲慟和失望。
那樣的情感，他感同身受。
但對於特裏同來說，帕拉斯的結局並不糟糕。
在特裏同在幾乎要把奧林匹斯都淹了之後，看到帕拉斯的靈魂時也漸漸平息了憤怒，哈迪斯當時給他走了後門，讓帕拉斯進入了愛麗舍。
她在冥土愛麗舍中獲得了極樂的永生——擁有這份幸運的存在屈指可數。
所以神話時代的後來他也沒有再去找雅典娜的麻煩。
對於童理來說，雅典娜在這個時代率先表達出善意，無疑就是一種示好。
童理也承認，這樣的雅典娜讓他回憶起了當初這個小姑娘剛與帕拉斯認識的時候，那麽純真善良的模樣。
既然雅典娜率先示好了，童理也就打算把這根刺埋在心裏讓它慢慢腐化，現在卻直接被洛基挖出來，還血淋淋的又被狠狠的補了一刀。
童理當時簡直是恨不得直接手撕了洛基。
他很少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麽強烈的厭惡感，宙斯算一個，現在得再添上一個洛基。
當然，童理承認，他討厭洛基就是因為這個神祇直接一腳踩進了他的雷區，炸了地雷不說，還直接一路溜達進去把滿地的雷都挨個踩爆。
哦，順便還在雷區裏留下了一個炸彈，告訴他你當心這個炸彈哦，它是真的炸彈，會爆炸的那種。
這種事情自己默默想和被別人說出來，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童理捏著紙袋的邊，直接摳出了一個洞。
“童理？”
童理往椅子裏縮了縮：沒事，我隻是在想洛基的事。
顯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塔耳塔洛斯，他沉默了一陣，半晌安慰他道：“洛基能抓住點尾巴。”
那真是太好了。童理笑了兩聲，心不在焉，為了避免男神繼續深究轉而問道：塔爾先生，您知道我父神什麽時候能夠蘇醒過來嗎？
一直都壓製著宙斯和波塞冬蘇醒，並且始終下意識忽略了波塞冬是特裏同父神的深淵之神，突然消失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