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陷阱
方旭對車玉力倒是一點不放在心上,因為方旭確實沒對柳佳動過什麽心思,而且車玉力這種級別的高手他一個手指就可以對付了,可他依然還是有點苦惱,為什麽自己那麽的小心這麻煩還是找上來呢?雲娜是如此,柳佳也是如此,難道這些美女的威力真的那麽大嗎?即便是普通交往這些護花使者都會眼紅嗎?我不就是比別人帥了一點嗎(他的臉皮也比別人厚了一點兒)?“嗬嗬”,方旭想著想著笑出聲來,搖搖頭無奈的想:美女是麻煩哪。其實方旭錯了,美女怎麽會是麻煩呢?她們不過是製造麻煩的機器罷了,嗬嗬。
周日,方旭將一切煩惱的心情放開,在家裏練起字來。雲若若又去上班了,現在公司一天也缺不了她,好多事情等著她處理,雲若若回來後就撅著小嘴對著方旭抱怨,說自己都快成了保姆了,手下人大事小事都要匯報,也不動動腦子。為了平息這位大小姐的怒氣,方旭隻好用盡心思給她做各種美味佳肴,雲若若每次都是吃得眉開眼笑的,方旭大歎自己實在是聰明。他不知道的是雲若若隻要和他在一起,即便是吃窩窩頭都是開心的,唉,情感白癡啊。
淩晨0點,方旭照舊穿好了玄天寶衣,裝備齊全出發了。如今他的心裏可是高興的很,經過一個多月的‘發泄’(那麽多的人肉沙包讓他打),他的武功進境甚快,已經漸漸的快要擺脫了‘百念橫生’的困擾就快進入了第三層的最後階段了,就是老道三十多年來始終無法突破的境界。而且他現在已經開始喜歡上‘執法者’這個角色了,每次看見那些惡人膽戰心驚的醜態和被救人那一副喜極而泣的表情,就覺得心情暢快。
‘我輩立於世,當效仿前人,仗三尺劍,懷正義心,鏟不平路,斬奸惡邪,叱詫風雲,傲笑天下’,方旭念及此,心中豪氣頓生,如果不是在市區,真想引吭長嘯,一舒胸襟。
可能有人覺得方旭的手段過於血腥,可是方旭自己明顯不這麽認為。這些做壞事的家夥既然敢出來做壞,就得明白失敗的代價。同樣的弱肉強食而已,對於曆經生死曆練的方旭來說這太正常不過了。
嗯?前麵好像有狀況,方旭忙加速飛掠了過去。
一個行人稀少的地方,幾個小流氓打扮的人尖聲色叫著圍著一位長發姑娘,姑娘俏麗的臉上滿是驚恐的淚水,絕望的喊著:“救命啊。”聲音淒厲,在黑夜中蕩出了好遠,可是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又哪有什麽人會來救她呢?
幾個小流氓淫笑著開始拉扯姑娘的衣服,女孩子絕望的閉上雙眼。這時一個怪怪的聲音響起:“幾位,好興致啊。”
幾個流氓聞言大驚,回過頭去看見一個如同蝙蝠俠一樣裝扮的人站在他們身後幾米處,一人突道:“是執法者”,登時幾人都嚇得齊齊怪叫一聲,滿臉都是驚恐之色,慢慢向旁邊散開,看樣子是準備開溜。
執法者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過去將嚇倒在地的女孩子扶了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她沒事,不過你就要有事了。”冷冷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剛才嚇的麵無人色、意欲逃走的那幾個流氓,不過如今他們已經把執法者包圍了起來,臉上滿是凝重的表情。
執法者微微一愣,腰間卻被頂上了一個冰冷的家夥,同時響起一聲嬌喝:“別動,舉起手來。你被捕了。”竟然是那位即將‘受辱’的姑娘。
執法者依言慢慢的舉起手來。一個流氓,不,現在應該改口叫警察了,拿出手銬滿臉戒備的走了過來,執法者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拿手銬的警察一臉的不爽,他心裏也完全沒有抓到罪犯的喜悅感,‘我不會是在同情這個家夥吧’,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不解的看著執法者,這個家夥是個瘋子嗎?被人抓住了還這麽開心,還有心情笑?
執法者停住笑,說道:“好巧妙的局,各位的表演也不錯。一切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眾人聽到這裏越發認定這個執法者是個瘋子了。死到臨頭還表揚對手。
執法者語氣一轉,歎口氣道:“不過,這位姑娘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趙笑盈詫異的問,她自問從頭到尾應該沒有破綻才對。
“你的手槍裏沒有子彈”執法者笑道
“胡說,你…”趙笑盈怒道,她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可接下來執法者的動作讓她呆住了,執法者將右手平伸出來,攤開了手掌,掌心上有著幾顆黃橙橙的子彈,趙笑盈就著月光看的仔細,果然不錯,是自己手槍的子彈,她發呆之際,執法者忽然出手將她攔腰抱住,雙腳一踩地麵,兩人如同火箭般的彈射了出去,瞬間無影蹤了,隻留下一地張口結舌如同見鬼一般的警察傻傻的喃喃自語:“靠,不會是超人吧。”
“你既然演了如此一出好戲給我看,那我投桃報李,也幫你做件事。”一路上急奔的執法者對被自己抱著的趙笑盈說道。
趙笑盈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沒帶頭盔坐在一輛疾馳的摩托車上,‘這個家夥是不是人,竟然有這麽快的速度。是超人還是機器人?’
她已經不敢睜眼了,一睜開眼那呼嘯而來的寒風讓她相當難受,隻有貼近這個可惡的男人才感覺到溫暖。而且在這個男人身邊自己竟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感覺竟然是‘安全’,是‘溫馨’。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好清新,趙笑盈有點貪婪的輕嗅著這個男人的味道。卻猛然醒悟,‘該死,我怎麽會這麽想,他是匪我是兵,我們是誓不兩立的,我怎麽會這麽失態。’趙笑盈努力提醒自己,然後拚命挪動自己的身軀盡量遠離執法者,可這麽做的後果是她的心中有了微微的失望。‘我這是怎麽了’,趙笑盈有點想哭,她為自己生出如此的念頭感到害怕。
“好了,到了。”執法者停下了腳步。鬆開了趙笑盈。
“這裏,這裏怎麽這麽眼熟,這不是我的家嗎,你怎麽進來的?你又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你想幹什麽?”站在客廳的趙笑盈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語氣裏有著深深的戒備。‘他不會是要…’,女孩子不敢想下去了,她很是害怕,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呆呆的看著這個魁梧高大健壯之極的執法者,‘他的麵罩下麵是一副什麽樣子呢’?女孩子就是好奇心太重,即便是意識到自己處於危險當中,仍然抑製不住好奇。
“是你告訴我你住在這裏的。”執法者指指她的腦袋,“而且那麽簡單的防盜門怎麽難得到我,我說過幫你個忙,看你也很累了,所以送你回來休息。好了,再見了。”說完後扭頭要走,留下思維處於停滯狀態的趙笑盈,‘見鬼了,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他我住在這裏,還有他竟然幫我這麽個忙,他的邏輯思維是不是太怪異了,他究竟是天才還是瘋子。’趙笑盈自然不知道執法者是如何從她的腦子裏知道她的住址的。
“你等一下,”回過神來的趙笑盈忙道,“你是怎麽發現我們的破綻的?”這是她今晚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而且這個執法者明顯對她沒有惡意,所以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很簡單,那幾個人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邪意,而且當我扶起你的時候注意了一下你的脈搏,很平穩,根本沒有即將受到侮辱的女子那雜亂的心跳;你的表情雖然表演的很像很到位,可你的眼神卻沒有一絲驚惶失措的樣子。”執法者淡淡的說道。
“原來如此。”趙笑盈心裏害怕了,這是個什麽怪物,如此敏銳的觀察力,高超的身手,想了一下又道:“那你又是怎麽把我的子彈取走的?”趙笑盈又想起了這個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執法者看來沒有什麽不耐煩,這個俏麗的小丫頭給他的感覺不錯,敢以身犯險,這種精神他還是佩服的,所有他也很樂意解答她的疑惑,“如果給你十秒鍾的時間,你能夠將子彈取出來嗎?”
“當然可以。”
“那就對了,我隻不過將同樣的動作加快幾百倍而已。”
“那你還是不是人?”趙笑盈大驚,將動作加快幾百倍那早就遠遠超過了人體極限,不過她也沒有認為執法者在吹牛,因為她已經切實感覺到他的厲害了,剛才他抱著自己飛躍時那騰雲駕霧般的感覺絕對是真的。
“嚴格來說,你可以稱呼我為‘超人’。”執法者怪笑道。
“厚臉皮。”趙笑盈嬌嗔道,忽又感到不妥,自己跟他應該是兵匪的關係才對,為什麽自己對他提不起一點恨意,而且與他說話的口氣就像是與知交好友談天一樣。
執法者聲音突又一冷,“這位小姐,你記得轉告你的上級,要他不要再幹今晚這麽無聊的事情,我們都是維護正義,你們在明,我在暗,許多你們作不了的事情我來做,我們應該是互補的關係才對。”
趙笑盈突然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點強詞奪理,可偏偏又有點道理。不過這嘴上卻不服軟,“可是你已經觸犯法律了,你救助路人,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質是好的,可是你不經政府部門,私自處決濫用私刑,是什麽性質你知道嗎?你是在犯罪!你應該等法律來製裁壞人而不是自己動手。”
執法者眼神閃過一絲譏諷的味道,“等法律來製裁的話,那好人早就死光了。製裁了還有個屁用。還有我問你,犯罪的對象一般指的是什麽?”
趙笑盈奇道:“自然是人了。”
執法者大笑:“對呀,可是對我來說,犯在我手裏的那些混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我往往把他們稱之為畜生。我一向是救人教訓畜生。”語氣霸道而又充滿豪氣。
趙笑盈怔怔的發呆,感覺這話相當的強詞奪理,偏偏聽起來又是那麽痛快,一時間她也找不到話語來反駁。愣了半晌,道:“你既然自號‘執法者’,本身為何卻不遵守法律。”趙笑盈覺得自己有點沒話找話了,這個渾身充滿了霸氣的男子把她的心給攪亂了,讓一向以冷靜自恃的她也亂了陣腳。
“你們所講的法與我所執行的法並不一樣。”執法者也不急著走了,看來這個女孩子或者說她的話題引起他的興趣了。
“有何不同?”趙笑盈不解了,嬌聲問道
執法者想了一下,道:“你們口中的法律是你們自己定的,肯定會有偏頗。別人就可以借助它的漏洞來逃脫,我信的法是‘天地正氣公道人心’,這才是真正的法。”
“人心?法律是不能講人情的。”
“狗屁,法律既然是不講人情的,那為何我會有查出那麽多的混蛋曾經被多次送上法院至今卻安然無恙,而且我教訓的人中又有多少是屢次犯案被捕許多次卻仍然不知悔改的家夥。還有好幾個貪汙犯多次被舉報卻沒人來查,法律不講人情,騙鬼吧,這麽幼稚的話騙小孩子吧。我已經將其中一人的犯法證據交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們上麵如何處置。”執法者不屑道
“可是我們的法律很多專家製定出來的行之四海而皆準的,你的法卻是單憑自己的標準,如何服眾。”看來趙笑盈說上癮了
“你們法律本身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可問題是執法的人不能不偏不倚毫無私心,否則本人又何必有存在的必要。至於你說得是否服眾,我還是那句話‘公道自在人心’。而且我遵照自己的道德行事,我沒有要你們接受我的標準,那你們就不能拿你們的標準來要求我。”
“好了,我要走了。你告訴你的上司,以後像今晚這樣的遊戲還是少玩的好。我今天心情不錯你才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我可不敢保證每天都這麽願意和你們玩的。”話語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肅殺的冷意,讓一向大膽的趙笑盈都不禁打了個哆嗦。
“再見了,不,希望不要再見的好。哈哈”隨著笑聲,執法者瞬間消失不見了。客廳桌子上留下了那幾發子彈。
趙笑盈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呆了一會兒。扯下頭上的假發,轉身拿起桌子上的子彈,感受著上麵由執法者留下的體溫,俏臉上陰晴不定,神色複雜。
‘真的不要再見了嗎?’想著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