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二人訂立口頭盟約後，柳生十並未離去，海因斯獨自一人呆在地下室，閉目沉思，‘怪不得那個雲若若能夠突然間獲得超能力，看來是拜方旭所賜，那是因為傲天決本身有如此神奇的功能，還是因為方旭天生有一種恐怖的異能哪？無論如何，這個方旭都是勢在必得，看來實驗能否成功就在他身上了。’海因斯沉思良久後，嘴角突然綻放出一絲笑意，笑意旋即漸漸隱去，海因斯自桌子抽屜裏取出一個猙獰的青銅麵具戴在臉上，拿起遙控器對著鑲嵌在牆壁上的大型液晶屏幕按了一組數字，這才靜靜的等待。片刻後，液晶屏出現了一處畫麵，展現的場景是個布置的極具古典氣息的書房。
“海先生，您好。”一個黑衣彪形大漢出現在畫麵中，朝著海因斯恭聲道。
“成公子在哪？我找他有急事。”海因斯淡淡的道。
“先生稍等，我這就去請。”黑衣人微鞠一躬，快步離去。
海因斯耐心等待，約莫半個小時後，書房才傳來門扇開啟的聲音，下一刻一個下身圍著一塊浴巾赤**上身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此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個頭，身材勻稱，倒是沒什麽肌肉，麵貌勉強算的上英俊，肌膚白皙嬌嫩，渾身流露出一股子養尊處優的貴氣，此刻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屏幕對麵，一個貌美女子奉上一杯紅酒，轉身退下。
“那個妞實在**，還什麽玉女天後、國際明星，靠，簡直就是一淫婦，床上功夫了得，累死我了……”青年男子匝看上去像是一介貴公子，可是一出口。卻是滿口粗話。而他話語中的內容也讓人皺眉不已，真所謂是人不可貌相。海因斯似乎與他很是熟悉，對他的脾氣也很是了解。當下也不插嘴，任由他一個人在那汙言穢語說個不停。
年輕男子隨口說著，喝了一口酒，伸了個懶腰，長出一口氣，麵上頗有幾分意猶未盡，望著海因斯興致欠缺無精打采的道，“老海，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什麽事啊？”
“耽誤成公子享受，我可是惶恐哪。”海因斯嘿嘿笑著，因為戴了麵具。看不出表情變化，不過雙目卻有幾分隱藏的很深的厭惡與不屑。
海因斯獨自笑了一陣，這才平聲靜氣的道，“倒是沒什麽大事，我隻是想知道，公子何時能將方旭送到我的手中？”
“我說你***急什麽哪？”成公子頗有些不悅，情不自禁地用上了訓斥的口氣，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妥。這才勉強壓製住脾氣，撇撇嘴不耐煩的道：“我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反悔過，這件事情我已經讓異能研究所的顧老頭辦了，給了他兩個月的期限，你不是說顧老頭是什麽什麽聖的嘛，媽的，你還怕他拾掇不了這個方旭嗎？你等著聽好消息就是了。不用一遍遍的像個催命鬼般的催我。”
海因斯知道這個成公子一向頤指氣使慣了，而且脾氣暴躁器量很小。眼下海因斯還要好好利用他，對他不客氣的語氣也毫不動怒，哈哈笑著道：“以顧天明的武功，加上異能研究所的實力，自然能輕易地對付方旭，不過成公子……。”海因斯嘴角露出幾分冷笑，因為麵具的遮掩，旁人倒是看不出來，沉聲提醒道，“我聽說中國的超能者之間都互相勾結，我是擔心顧天明會誇大這次任務的難度，把方旭說的如何如何厲害，然後對你的命令來個陰奉陽違、徇私枉法不去認真對付方旭。”
“他敢，操，除非這老家夥不想在中國混了。”如海因斯預料的那般，成公子目中閃過一絲戾氣，怒意難耐之下狠狠的將杯子摔在地上。原來顧天明的確在很多時候對成公子的命令推三阻四，而且這次讓他對付方旭，顧天明也的確說過方旭實力太高，強自出手會損失太大，要從長計議，成公子本來聽了也沒覺得如何，此刻被海因斯一挑撥，成公子城府不深，立即勾起了心中怒火，越想越覺得顧天明其實是在欺瞞自己，一向驕橫慣了認為自己的話就是聖旨的成公子，當下對顧天明的怨憤也就增大了幾分。
杯子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之聲，而幾乎同時間房門猛的被撞開，一群大漢手拿黑黝黝的手槍衝了進來，成公子鐵青著臉怒吼道：“媽的，一群飯桶，都滾出去，我***摔碎個杯子你們就撞破了房門，我要是摔個跤你們還不把房子拆了。”
大漢們被罵得一個個大氣不敢喘，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成公子兀自咒罵個不停，海因斯目中閃過一絲譏色，輕笑著勸道：“公子不必著惱，他們也是關心你的安危，這才奮不顧身地進來保護你。算是有功無過哪。”
“**，看他們一個個傻愣愣的樣子我心中就有氣。”成公子沒好氣的罵了幾句，忽然笑著道，“唉，老海，你幹脆先把那兩個女人送給我得了，有這兩個美女貼身保護我，我也不必天天跟這些蠢貨生氣。”成公子說著話突然拉下臉來，陰森森的道，“你該不會認為憑我的本事還擺不平一個方旭吧？超能者再厲害，能跟我真槍真炮對戰？能跟整個異能研究所對抗？”
海因斯知道他最後的話是講給自己聽得，心中好笑有好氣，‘這個傻瓜還真***傻的可愛。’海因斯心中冷笑，無視成公子殺機彌漫的話語，悠然道：“成公子，咱倆合作這麽久了你應該也了解我這個人的脾氣。我一向喜歡先看貨再付錢，貨到付款，從不拖欠，但是也從來沒有先繳納預付款的習慣，所以你的請求我不能答應，這點還請你多多包涵。”
海因斯一番話不卑不亢，毫無失禮之處，可是從小到大從未被人忤逆過自己意願的成公子聽了心中卻很是惱火，麵上煞氣濃重。眉毛一挑。就待發作，海因斯又笑著道：“成公子你放心，隻要你能將方旭送到我手中。這兩個女人絕對是你的，跑也跑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西方雖然開放，這兩位美女在我的管教下可還是原裝貨哪，黑暗之女你也見過，讓人心癢不已，光明之女埃娜可是有著不輸於她的美貌，這兩個美女一個放浪，一個聖潔，武功又高。有這兩個個性迥然不同的絕色美女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成公子想必更會得意，就是縱橫四海也無人可以動你分毫。為了兩個大美人，成公子就大量一些，多等上幾天又何妨？”
海因斯一番話說的成公子心癢難耐，隻是聽海因斯口氣堅定，當下無奈的一笑，惡狠狠的道，“媽的，算你老海狠。先看貨就先看貨，靠，我一會兒打個電話給顧天明這個老東西施加壓力，我就不信他敢跟我玩花樣。”
海因斯微一搖頭，道：“我看這件事隻有公子親自出馬才行，否則顧天明怕還是會搞鬼。”
“這麽屁大的事情要我親自出馬？老海，你腦殼壞掉了？”成公子不滿道。
海因斯目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成公子又道：“對了，我前些日子送給你的那些人你收到了嗎？”
海因斯道：“昨天就已經收到了。這還要再次感謝公子哪。”
“謝什麽哪，都是些死囚，舉手之勞而已，你要是真謝我，就先把克莉亞送給我，這個辣妹讓人看一眼就衝動，靠，你不用眨巴眼睛，我知道你肯定不做蝕本買賣，操，也就你老海，如果換了別人跟我討價還價，我早***讓他生死兩難啦。老子天生就好美女，好吃喝玩樂，人***生來就是享受的不是嗎？隻要有錢有權，什麽女人都能貼上來。不過玩政治太累，那些老頭子一個個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其實整天不幹正經事，經商賺錢是正道，不過時間長了也鬧心，收幾個小弟吩咐一下讓他們開公司就得了。方旭我一定會給你，你給我把克莉亞看穩了，看她滿麵春意浪蕩的樣子，可別讓人家破了處，到時候我跟你急。”成公子活像個接頭痞子一般的罵罵咧咧的警告道。
海因斯哈哈笑著道：“沒問題，咱倆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
成公子這才眉開眼笑地道：“有你老海的這句話，我算是放心了。不瞞你說，我天生就喜歡這些會功夫的女人，異能有個秦吟雪，聽說美的勾魂，可惜……。”
海因斯心中一動，突然打斷他的話，笑著道：“成公子，聽說方旭的女朋友雲若若美麗無比，有好事之人稱呼她是中國第一美女，我也見過此女的照片，的確美豔不可方物，克莉亞也算是絕色美女，可是與她一比，卻要黯然失色不少哪，而且這個女人武功也不錯，雖然遠遠比不上克莉亞，可也算的上是個高手。”
“真的？”成公子一愣，訝道，“真的有這樣的女人，***我怎麽不知道？”
海因斯陰笑著道：“千真萬確，這個女人有點名氣，不過也僅僅限於CZ市，公子不知道她，也情有可原。”
“媽的，CZ有這樣的美女，陳笑這個混蛋竟然敢瞞著我，我***非扒了他的皮。”成公子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罵了幾句，又喃喃道，“看來這個CZ我還真得去一趟。”
海因斯笑得越發地陰冷與得意，又道：“CZ還有不少武功高強的美女，金皇酒店有個叫天昀的女孩子，聽說是你們中國某個小門派門主的女兒，美麗無比，有這些個出類拔萃而又與眾不同的美女做情婦或是寵物，哈哈，方才能襯托出公子你的實力與地位吧。”
成公子被他撩撥的心癢難耐，海因斯又正色道：“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這些女人武功都不錯，你手下那幾個超能者保鏢根本就不是對手，為了安全起見，公子還是讓顧天明派異能研究所的一流高手保護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
海因斯關掉屏幕後，再次盤算許久，又自懷中掏出了手機撥通號碼。
“教皇。不知你有何吩咐？”
“那古雷斯。找到克莉亞與埃娜了嗎？”海因斯麵色平靜的問道。
那古雷斯顯然猶豫了一番，這才戰戰兢兢的道：“教……教皇，屬下辦事不力。剛剛在托日港口見到她們，眼看……眼看就要擒住，卻被……被傑瑞阻撓，讓……讓他倆逃脫。”
“傑瑞！？這個混蛋。那古雷斯，你好歹也算是Ｓ級高手……。”海因斯心中一陣煩亂，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
那古雷斯大氣不敢出一聲，等待這些日子脾氣越來越暴躁的海因斯永無休止的狂轟亂罵，卻不料海因斯陡然間停口，和聲悅色的問道：“你估計她們會到哪裏躲藏？”
海因斯突然間止住怒火，出乎那古雷斯的意料。不過不挨罵總是好事，聽了海因斯的詢問忙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邊思索著邊顫聲道：“這個……這個。我……我猜，因為太湖一戰，眼下隻有中國是……是我們勢力所不及，我想她們有可能道中國躲藏去了，不過……不過也不排除輾轉到……到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如非洲大草原躲藏的可能性。”
“總算你還不算太笨。他倆如果到別的地方也就罷了，若是到中國，我們教廷的高手在同盟都有名單與畫像，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如果這兩個丫頭真敢到中國躲藏，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也算是活膩了。”海因斯淡淡的分析著，沉思片刻，突冷笑道，“我海因斯竟然培養出兩個守身如玉的笨女人，真是夠滑稽。若是讓天下英雄知道了，我還真是丟不夠的人哪。”
那古雷斯聽海因斯雖是嘲諷責罵。可語氣比較平緩，沒有大的感情波動，顯然怒意收斂了不少，他跟了海因斯這麽多年，也知道海因斯本質上不像平素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酷無情，這個才大著膽子道：“教皇，其實……其實主要是那個成公子實在不是個東西，讓克莉亞跟埃娜去服侍他實在是有點鮮花插在牛糞上，如果……如果換了個別的門派的英雄豪傑，我想克莉亞與埃娜也絕對不會選擇逃離的。”
“豪傑？***眼下這個環境，一眾高手意誌消沉，太湖一戰死傷無數，隻成就了一個半大小子，媽的，二十歲不到，二十歲不到哪。一個個平時自稱豪傑的混蛋眼下被這個半大小子嚇的縮起脖子當起了烏龜，現在在世人眼中，除了那個小子，誰***還敢自稱豪傑？便是我海因斯，人家也隻當我是盤菜。”想起了方旭的威風八麵，想到他那不應該存於人世間的絕頂武功，想到了這些日子自己為了教廷的安危放下身段奔波於世界各地與無數平時根本瞧不上眼的門派結盟的辛苦與無奈，海因斯忍不住勃然大怒，語無倫次的開罵，那古雷斯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噤若寒蟬不敢勸慰半句。
海因斯罵了半晌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於激烈，猛喘幾口氣勉強恢複了平靜，歎道：“難道我不知道讓她們去服侍那個混蛋公子的確是委屈了嗎？克莉亞是克萊爾的妹妹，埃娜是我的徒弟，你以為我舍得嗎？”
海因斯先是一歎，頗有幾分愛憐之意，接著話鋒一轉，突然冷冷的道，“隻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眼下中國超能者勢力如此強大，我們教廷如果不努力，怕是就會從此在超能者世界除名，女孩子的幸福固然重要，可與整個教廷的安危相比，也可以忽略了。這個成公子雖然沒什麽大的本事，可他地父輩祖輩卻是中國的大人物，倚靠他地關係網，我們能辦成很多事情，這幾年實驗所需的種種國際違禁物品，有半數是他提供的，而且利用此人的無知狂妄，我們也可以打擊中國超能者，讓他們狗咬狗，減輕我們的壓力，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我們籠絡嗎？如果人人都像這兩個丫頭一樣隻為自己打算，我們教廷幹脆解散得了。”
那古雷斯聲音雖小的可憐，可海因斯耳力卓絕，卻也聽得分明，當下沉喝道：“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那古雷斯額頭冷汗直冒，“噢，我是想問教皇大人，該如何處置傑瑞？”
“你說呢？”海因斯歎口氣道。
那古雷斯聽他口風頗有幾分鬆動，心中一喜，試探著道：“傑瑞此次私放叛徒，論教規當處死，不過一來他蹭為教廷立下無數的功勞，二來他一向把克莉亞與埃娜當作親妹妹，所以——所以才犯下如此大錯，我想是否能酌情量刑，饒他不死？讓他以後戴罪立功。”
海因斯沉息片刻，冷冷的道：“我若是處他極刑、以儆效尤，怕是我還沒回去，你就會報告我說傑瑞已經被人擄走了吧？”
這次克莉亞能逃脫，他那古雷斯也有份，因為那古雷斯曾欠克萊爾一個很大的人情，而那古雷斯與傑瑞相交莫逆，也鐵定心要救他，隻是不知道教皇怎麽會猜到，他自然不敢承認，忙申辯道：“屬下不敢，絕對不敢。”
“不敢？即便你不敢，怕是也有別人會做的。”海因斯語氣中出奇的沒有怒意，喃喃著道，“其實你與克萊爾、傑瑞、約翰這些人的感情，有時候便是我這個老頭子也很是羨慕，隻是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牽涉手下無數人的性命安危，不能隨便——，唉，算了算了，吩咐下去，撤回追捕克莉亞與埃娜的人馬，這兩個丫頭愛到哪瘋就到哪裏瘋吧，反正我想公子與異能研究所根本就對付不了方旭，我本意——，唉，罷了，至於傑瑞嘛，讓他入室懺悔思過三個月，三個月後降一級職位，繼續為教廷效力吧。”
聽傻了眼的那古雷斯顯然沒料到海因斯會如此寬宏大量，大喜過望之下慌不迭的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