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簡明扼要:“天北醫院,時瑾。”

時瑾……

學醫的,大部分聽到過這個名字,這位護士也不例外,她剛好是心外的護士,聽得最多的就是科室主任醫師天天念叨的醫學奇才。

她不可思議:“是心、心外那個時瑾?”

時瑾沒有耐心了,重複:“準備腹腔穿刺。”

護士遲鈍了一下:“……哦。”

然後非常條件反射地遵從命令,去醫用推車上拿了穿刺包,再跑回去,輔助穿刺。

時瑾戴上無菌手套與口罩,動作很快,將穿刺包打開,先取碘伏,給女孩做了腹部的消毒。

再鋪上無菌孔巾,用無菌敷料覆蓋孔巾有孔部位。

因為是小兒患者,他動作很輕,速度卻很快,做了局部麻醉後,直接取八號帶有乳膠管的腹腔穿刺針,右手持針經麻醉處,迅速垂直刺入腹壁。

不一會兒,乳膠管裏有血流出。

護士大驚。

時瑾轉頭,立馬道:“腹內有不凝血,脾髒破裂,要立刻手術。”

這麽快就能抽出不凝血,脾髒破裂很嚴重。

“是。”護士刻不容緩,對著對講機求援,“主任,有緊急患者,要優先手術。”

不一會兒,醫護人員就抬了擔架過來,將女孩抱上去,隻等救護車過來,女孩的母親紅著眼對時瑾一直道謝。

“叔叔。”

時瑾低頭,躺在擔架上小女孩抓住了他的袖子,腹中的積液抽出來了,精神好了一些,聲音細細弱弱的:“依依喜歡你,依依長大了要嫁給你。”

這時,微微沙啞的聲音接了話:“叔叔不能娶你了。”

時瑾募地回頭,看見了薑九笙,一身紅裙,站在燈下,淡妝相宜,明眸善睞。

她走近,輕聲細語地告訴擔架上的小女孩:“叔叔已經答應了要娶我,不能再娶別人了。”

女孩懵懂地眨了眨眼:“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嗎?”

薑九笙落落大方地淺笑:“是啊。”

七八歲的小孩子,容易哄,乖巧又天真,聲音無力卻在笑:“姐姐你好漂亮,依依不跟你搶叔叔了。”

薑九笙摸摸小女孩的頭:“謝謝。”

這時,救護車已經開過來了。

時瑾微微彎腰:“不用怕,做了手術就不疼了。”

女孩咧嘴,虛弱地笑笑,隨後,被抬上了救護車。

時瑾轉身:“笙笙。”

不待薑九笙開口。

還是方才那個護士,急著跑過來:“時醫生,有個患者被貨車上的鋼筋刺穿了胸腔,心髒破裂,移動不了,要立馬動手術。”

時瑾沒有遲疑,回了頭:“隔離現場,準備手術。”

護士試探地詢問了一聲:“您主刀嗎?”戶外手術的難度太大,而且又在車禍車輛旁進行,危險係數極高。

時瑾點了點頭:“嗯,我主刀。”

“我這就去準備。”護士邊跑邊大喊麻醉醫生。

“時醫生。”

是薑九笙,喊了他一聲。

這個時候,他不止是她的時美人了,也是很多人的時醫生。

時瑾凝眸,看著她,戴了口罩,一雙眼裏融了星光與大海,明亮又深邃:“地上都是汽油,笙笙,你站遠點,不要靠近。”

連環車禍的現場,滿地都是汽油,一旦遇到明火,就是大麵積的爆炸。他知道很危險,叫她不要靠近,可自己卻不走出來。

薑九笙想叫他不要去,想拉著他躲到安全的地方,隻是,看到他手上的無菌手套,看到他脖子上的聽診器,看到橙色衣服的消防員,看到奔赴在最前麵的警察和醫護人員,看到血泊裏的病人與哭得撕心裂肺的家屬,她開不了口。

她淺淺地笑:“你去吧,我會這裏等你。”

時瑾上前,抱了抱她:“等我。”

然後,他鬆手,轉身走進了隔離區域,有人遞給他一件藍色的無菌手術衣,他穿上後,拿起了手術刀。

遠遠地,薑九笙看著人來人往裏,時瑾的身影,他跪在地上,給那個心髒破裂的病人做手術,這一跪,就是整整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裏,有記者和路人過來與她說話,或者索要簽名,她都一一拂了,說在等人。

不知誰欣喜若狂地喊了一句:“救回來了。”

救回來了,救回來了呢。

薑九笙笑了,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亮晶晶的,像閃著星星的光,她的時美人啊,是個蓋世英雄,和那些警察一樣,和那些消防員一樣,和天底下那些平凡卻又偉大的人一樣。

深夜了,天很黑,月亮很圓,路燈很亮。

時瑾走回薑九笙身邊。

她還穿著紅色的晚禮服,頭發被風吹得微亂,站在最不起眼的路邊,腳下的高跟鞋抵得後腳跟有點痛,她卻沒什麽感覺,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人:“好了嗎?”

時瑾還戴著口罩,點頭:“嗯,都結束了。”

聲音很輕,很疲憊,頭上還有汗。

薑九笙走到他跟前:“那個人救活了?”

“嗯,活了。”

她打量他,袖子上和衣領上都有血跡,滿身疲憊,臉色白得過分:“你自己有沒有受傷?”

時瑾搖頭:“沒有,都是別人的血。”

她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稍稍仰頭能對上時瑾的眼睛:“累不累?”問他,“要不要抱一下?”

時瑾頷首:“要。”他張開手,眼下有濃濃的倦怠,這一瞬,他像某種漂亮精致又乖巧聽話的動物,“笙笙,你抱緊我,我站不穩,跪了太久,腿麻了。”

薑九笙走過去,抱住了他。

時瑾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低聲地問:“拿獎了嗎?”

“嗯,拿了。”

又問:“采訪呢?”

她回答:“我一個人。”

時瑾自責,隔著口罩,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抱歉,放了你的鴿子。”

薑九笙搖頭,聲音懶洋洋的,帶著愜意與輕鬆:“沒關係。”放她鴿子算什麽,她家時醫生要救死扶傷,那麽那麽偉大,她怎會有一點委屈,滿心都是驕傲。

他在她耳邊,輕聲許諾:“下次再陪你。”

她乖順地:“好。”貼近時瑾的脖頸,她用力嗅了嗅,“有血腥味,還有藥味。”

他剛做完手術,襯衫上還沾著血,渾身都是血腥氣與碘伏的味道,他想鬆開她,可舍不得,繼續緊緊地抱著:“不要嫌棄我。”他哄,“忍一忍,我想抱抱你。”

薑九笙說:“不嫌棄。”

她抬頭,捧住時瑾的臉,隔著口罩吻了吻他的唇,笑著誇:“時醫生,你真的特別棒,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

她三生有幸,遇見了她的時美人,她的時醫生。

時瑾戴著口罩,似乎笑了,眼角彎彎的,說:“我哪是什麽好人,隻是你那麽好,我就不能成為太壞的人。”

他才不是好人,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血,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陰狠與肮髒的手段。隻是,他得了一美人,喚笙笙,是個善良幹淨的人。

所以,他就不能那麽壞了。

她笑著反駁了他:“我不管,你就是最好的。”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國劇頒獎晚會早已結束,各個大獎花落誰家都已經揭曉,網上熱議度很高,除了視後視帝,話題度最高的就數薑九笙。

當然,不是什麽正麵的話題,薑九笙耍大牌,五個字,刷爆了熱搜。可半個小時後,薑九笙在江南路車禍現場的路透照就被人發到了網上,一襲紅裙,是仙女本人。

晚上十二點,薑九笙發了一條微博。

薑九笙V:我家時醫生,是個英雄。

微博後麵附的照片,是時瑾跪在地上救人那張,他戴著口罩,拿著手術刀,神色專注。

笙爺的地下情人010:“說耍大牌的,打臉疼不?”

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小富婆:“江南路驚現望夫石!有圖有真相。”

全網最帥氣的男人:“我當時就在現場,薑九笙站在那裏等了她男朋友三個小時,而她男朋友跪在地上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真的震撼到我了,想學醫,成為時瑾醫生那樣的人。”

添福添壽有限公司:“瘋狂為笙嫂打call!”

禿頭啤酒肚的美少女戰士:“向現場所有醫護人員致敬!”

叫我歡歡哥哥吧:“向現場所有警察致敬!”

焚詩煮酒的良辰哥:“向現場所有消防員致敬!”

回到禦景銀灣已經快十二點了,時瑾長跪在地上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膝蓋已經完全腫起來了,青紫得嚴重。

薑九笙心疼壞了,用柔軟的毛巾包著冰塊給時瑾冷敷,生怕弄疼他,碰一下就戰戰兢兢:“疼不疼?”

時瑾好笑,直接抓著她的手,把毛巾往膝蓋上按,眉頭都沒皺一下:“不疼。”

他不怎麽怕疼,從小就是,可能麻木了,習慣了。

薑九笙卻不信,還是心疼:“騙人,都腫了,怎麽會不疼。”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彎著腰對著時瑾的膝蓋吹了吹,用包著冰塊的毛巾輕輕地揉,低著頭,突然來了一句,“時瑾,我愛你。”

時瑾:“……”

猝不及防的表白。

薑九笙內斂,性子又淡,很少把情話掛在嘴邊,“我愛你”三個字說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她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時瑾,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時瑾眼裏的溫柔濃得化不開,目光灼灼,凝視她的眼。

她又一遍重複,咬字清楚又鄭重:“我愛你。”目光專注,深深地看著他,“特別特別愛你。”

時瑾笑了。

他一笑,薑九笙覺得窗外的星星都暗了,所有光都在他眼睛裏。

他抬手,揉了揉她頭頂軟軟的發:“你真要我的命。”

怎麽辦,命都想給她了。

次日,豔陽高照,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蘇傾卻不這麽覺得,站在徐家別墅的大門門口,猶猶豫豫,躊躊躇躇,再一次詢問身邊的人:“徐青久,你真的想好了嗎?萬一把你爺爺氣暈了我就罪過大了。”

徐青久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滿:“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見家長?”

不是不想,是慫啊。

蘇傾商量的口吻:“我們進展是不是有點快了?”這麽快就見家長,她真怕這門檻踩過去,把徐家老爺子氣得兩腿一蹬了。

徐青久完全不以為然:“不快啊,等我偷到戶口本,我們就去國外注冊結婚,等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再入贅,他們反對也就沒有用了。”

慫唧唧外加心顫顫的蘇傾:“……”

史上最恨嫁男朋友,沒有之一。

蘇傾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了,上一刻沒被狗吃光的良心還隱隱不安,下一秒,看到了喬清淺。

像嬌滴滴的一朵迎春花,跑到門口:“傾久哥哥,你回來了。”

蘇傾的勝負欲蹭蹭蹭地就起來了。

她一把摟住徐青久的腰,非常攻氣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親愛的,我打掩護,你去偷戶口本,早點結婚早點煮熟飯。”

本來打算來個下馬威的喬清淺:“……”

瞬間像被紮破了的氣球,癟了。

她紅著眼,鬱鬱寡歡地說:“伯母,蘇傾來了。”

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王女士也很措手不及啊,這到底是女婿還是兒媳婦啊,是該拿出婆婆的態度?還是丈母娘的態度?

徐青久直接帶人進去,繞過他媽,對著客廳的一眾人大方介紹:“姑姑姑父,舅舅舅媽,三爺爺三奶奶,二叔四叔,這是我男朋友。”

姑姑姑父舅舅舅媽三爺爺三奶奶二叔四叔:“……”這孩子,是真彎了?!

還好,徐老爺子的生日沒有大辦,客廳沒外人,都是自家親戚,家醜不外揚啊,家醜啊!

老爺子隻覺心頭一梗,白眼都差點翻出來,按著胸口說:“老蔣,去給我拿清心丸。”免得氣急攻心了!

老蔣立馬去拿清心丸了。

然後,一大家子,沒一個自在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蘇傾,就想看看這個掰彎了徐家二小子的人是個什麽角色。

果然,長得跟個妖精似的。

蘇傾實在坐立不安,喝了四杯茶後,成功尿急了,然後就尿遁了。

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見喬清淺堵門口,氣急敗壞地說:“你太不要臉。”

“……”

蘇傾一臉懵逼,她怎麽就不要臉了。

喬清淺麵紅耳赤,不解氣,咬著牙又說:“你不知廉恥。”

“……”

蘇傾二臉懵逼了,她又怎麽不知廉恥了。

對方越說越義憤填膺,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像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傾久哥哥不會娶你的,和你玩玩罷了。”

哎,情敵啊,是一種複雜又難纏的生物,理不理都撓心抓肺不舒坦。所以,蘇傾決定不能慫,得剛!

她笑眯眯的,眼角的淚痣一挑,像個妖精:“他確實是不會娶我。”懶洋洋的語氣,理所當然似的,“他上我們家倒插門,我娶他。”

像隻鬥敗的公雞的喬清淺:“……”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一刻,徐青久對於喬清淺來說就是那隻豬。

喬清淺氣得牙癢癢,惡狠狠地懟回去:“我能給傾久哥哥生孩子,你能嗎?”

嘿,還真能。

蘇傾今兒個穿了一件中性風的外套,為了看上去惹長輩歡喜,她規規矩矩把外套的拉鏈拉到了最上麵,這會兒兩根手指捏著拉鏈,往下扯了扯,動作無端有點撩人,也不急眼,還是笑著對嬌滴滴的姑娘說:“你能給人家生,也要看人家要不要啊,小姑娘,強買強賣可不好啊。”

“……”

喬清淺從小被家裏捧在手裏,當小公主養大,哪裏見過這樣的無賴,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臉通紅通紅的,咬著牙不肯認輸,倔強得很:“傾久哥哥的家人也不會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蘇傾勾唇一笑:“不性。福我們就去看男科啊。”

本來有一肚子下馬威的話卻被堵得啞口無言的喬清淺:“……”

蘇傾這張嘴,什麽時候輸過。何況是喬清淺這種一看就沒心眼的小千金,哪裏經得住她滿嘴跑火車。

喬清淺羞得臉爆紅:“你、你臭不要臉!”

她跺跺腳,扭頭就跑,跑得太急,又穿著高跟鞋,腳下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麵的樓梯台階下栽,這要栽下去,得殘。

蘇傾一把撈住小姑娘的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喬清淺下意識抱住了蘇傾的脖子,然後就傻住了,微張著小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蘇傾笑吟吟地問:“知道你什麽時候最漂亮嗎?”

喬清淺眨巴眨巴眼。

“現在這樣,不說話的樣子。”蘇傾扶著她的腰,把她放正,然後蹲下,把她腳上鬆脫的高跟鞋帶掛好,“別穿這雙鞋了,女人要穿適合自己的鞋子,”蘇傾抬頭,鳳眼斜長,帶了勾,點了點小姑娘的腳背,“不然,磨腳。”

她就想告訴這小姑娘家家的,徐青久不是她那杯茶,不合適。

喬清淺耳朵突然紅了,整個脖子都滾了一片熱,心口怦怦亂跳,磕磕巴巴地罵了一句:“登、登徒子!”

罵完,立馬跑掉了。

誒,道行太低。

這小姑娘人不壞,就是出身好,嬌縱了點,也不見得是多喜歡徐青久,就是有點公主脾氣,喜歡霸著東西而已。

蘇傾看了看那噔噔噔跑下樓的背影,搖頭:“嘖嘖嘖,誒,還是太年輕啊。”

歎了聲氣,她往樓下走,剛走到樓梯口,聽見徐蓁蓁的聲音,正在二樓過道口打電話,聲音有點尖銳:“怎麽又要錢?”

要錢?

蘇傾停下了,抱手靠著牆。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徐蓁蓁很氣:“那個地痞流氓才不是我哥,我沒有那樣的哥哥。”

哥哥?

估計是市長千金認回徐家之前的窮親戚。

徐蓁蓁不耐煩,邊講電話邊東張西望,似乎怕被發現,聲音壓得很低:“好了好了。”

她打發的口氣:“你們不準來找我,我現在的爸爸不喜歡我跟你們聯係,我下個月再給你們打錢。”

說完,徐蓁蓁掛了手機,扭頭正要下樓,就看見了靠在牆邊的蘇傾,頓時臉色驟變:“你偷聽我講電話?”

蘇傾一臉真誠:“你對偷聽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她是光明正大地聽好不好。

徐蓁蓁正欲發難,徐青久在樓下喊:“傾傾。”

蘇傾直接下樓了,留徐蓁蓁在後麵咬牙切齒瞪眼睛。

整個飯局下來,氣氛都很怪,徐老爺子沒怎麽吃,在外地拍戲的外孫女景瑟打電話來祝賀,老爺子拿著電話跟外孫女煲電話粥去了。

徐青久的父母,以及各個親戚,都在尬聊,徐青久一直給蘇傾夾菜倒水,無視他母親幽怨又嫉妒的眼神,蘇傾哪裏還吃得下去,都沒怎麽吃兩口,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尤其是喬清淺,又羞又憤,那副少女懷春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一頓飯下來,蘇傾有點消化不良了。

總算結束了,做飯的阿姨把水果端上來,還沏了一壺茶,蘇傾趕緊喝一口茶壓壓驚。

“吃水果嗎?”喬清淺把果盤推到蘇傾麵前,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櫻桃很甜。”

蘇傾:“……”

她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情敵這態度轉變,真的讓她很惶恐啊。請問情敵是怎麽了?在線等。

徐青久突然起身,語氣有點不滿:“蘇傾,你跟我上來。”

蘇傾被喬清淺炙熱的眼神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跟著徐青久去了樓上,逃離豺狼窩。

可進了虎豹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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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貴圈的人都知道翟大少寵他女人已經寵到了變態的地步。

後來的後來,誰都知道,那就是王不好惹,王的女人更是不好惹。

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寵成了教科書級別,那還真的是沒誰了。

甄羲聽了之後,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她咋不知道呢?

她隻知道那人霸道的很,和他一起的時候就是腰酸腿軟的時候比較多。

有一天她不幹了,這活太難伺候……

某人冷笑,想跑?嗬,我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