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H市,一處拆遷區,這裏本就屬於人煙稀少的郊外,再加上一次重大的工業事故所造成的汙染更是讓大部分人對此地敬而遠之,方圓數十裏人跡罕至,基本上屬於城市內較少見的廢棄地段,不過今天此地倒是相當的熱鬧,隻可惜這份熱鬧不屬於凡人——百鬼夜行,無數的陰靈鬼魅化為一道道淡淡的虛影圍繞著一個廢棄倉庫發出一聲聲尖刺哭嚎,亂人心神,凡人要是看到十個有九個得嚇死,這就是為什麽要在晚上發遊戲賬號的原因,花家天陰穀一脈畢竟大都是鬼道修士,而大部分玩家都是少年,白天神通大減,所以晚上發遊戲賬號也是考慮到天陰穀的實際情況,而在那無數陰靈鬼怪的包圍中卻有幾個衣飾古怪的少年人泰然自若的站在倉庫門口,而那無數哭嚎的鬼影卻無一個敢稍近,那些鬼影其實都是族內子弟,隻是功力不夠沒資格和那幾個少年並列,花圓那奇碩的身軀在幾人中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其實胖子小時本來不胖的,甚至很是有一點小帥,隻可惜幼年時天份了得,成功把執念心魔種一個減肥而死的餓死鬼身上,那餓死鬼尤其是在盛世中餓死的鬼,道行不高卻怨念驚人,而花圓由於年幼執念心魔祭煉的還不夠強大,無法完全駕馭那惡鬼,沒辦法,隻好通過滿足惡鬼一定程度的渴望來達到控製惡鬼目的,於是便有了花圓今天的身材,而付出如此“慘重”代價換來的也是驚人的實力,以那惡鬼強大的怨力輔助修煉,花圓以十五歲之齡已是煉氣八層的實力,純以功力深厚論,小輩之中首屈一指,無與之並肩者,幾乎已經是確定的宗門弟子了,此時站在隊伍裏一人占著五個人的位置,周圍卻沒人敢提出異議足見其平時積威之盛。此時看到花錯前來,卻興衝衝大叫,扔開已經吃完一半的署條,為那淒清的環境增添了一分人氣,花錯笑了笑,向著胖子的方向跑去,剛剛要到後麵排隊,卻見胖子一伸手把排在自己身前一個有些枯瘦的少年一把推開,再一伸手要把花錯拉到了前麵,隻是能站在這裏的有幾個好招惹的,還沒把花錯拉入隊伍,一把血淋淋的尖刀便刺向了胖子,卻是那個麵容枯瘦的少年此時竟一臉陰戾的一刀刺來,花錯眉頭輕皺一揮手,本來短小的衣袖突然漲大,如同盾牌一樣豎在胖子身前,單薄的布料卻擋住那鋒銳的尖刀同時胖子一記重拳,形成莫大勁力擊向那枯瘦少年,卻隻是擊出個土坑,那枯瘦少年的遁法似乎比胖子還高明幾分,在胖子拳力擊實前就身形化影退到百米開外,站在百米外叫罵道:“花錯,花圓,兩個打一個算什麽手段,有本事咱們單挑。”花錯、花圓兩人在族內一個功力深厚,一個自虐成狂,都不是常人願意招惹的存在,但也看什麽情況,像花圓那樣當著麵打臉,要是再沒點反應他也就不用站那裝人了,真接像身周那些人一樣化成鬼影遮羞得了,花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花圓,卻見那胖子一個勁的對自己擠弄那雙小眼睛,花錯驀的明白過來,這是要為自己造勢,平常低調點不要緊,但現在這個修行世界第一款公眾遊戲就要發行了,自己卻沒半點名望,胖子還好說,畢竟一身功力在那擺著呢,而自己卻沒有鬼物輔助修煉,又要不斷磨合調節先天功與外丹之道,功力隻在煉氣六層中期,實在是沒有號招力,對以後在遊戲中的發展不利,輕輕一笑,盡管不在意,卻沒拒絕胖子的善意,就那麽慢悠悠的走到那個枯瘦少年麵前,嘴角含著一絲自嘲,看著那枯瘦少年擺足架勢,一道一身紅衣的虛幻少女在那少年身後浮現,滿是血汙的臉上隱隱能看
出清秀的輪廓,隻是那雙充滿怨意的雙眼卻更能吸引人的注意,最後那少女化為一道淡紅的流光注入枯瘦少年手中的尖刀中,刀中紅光更盛,血氣大做,枯瘦少年冷澀的聲音響起“此刀名“孽”由少女心中怨念聚成,再以負心男子心頭熱血澆灌,鋒銳無比,最是適合斬殺你這樣的小白臉。”說完身影化為一道紅光遁入陰影,“本是最美麗的年華,卻為那過於青澀的愛意,結出的偏激而有毒的果實,真是、、、嗬嗬。”花錯也不看那遁光,反而看著自己潔白的雙手,眼神露出幾許迷離,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麽,花錯背後的陰暗處突然射出幾道青黑的氣芒射向花錯腦後脖頸,卻被花錯輕飄飄的用長袖打散,但這隻是開始,四麵八方突然急如驟雨般射出無數的青黑氣芒,花錯還沒奪舍鬼物並不是什麽隱秘,而那枯瘦少年明顯是要欺負花錯這一點,自己藏身於暗處攻擊,先立於不敗之地,再以急風驟雨似的攻勢打亂花錯防守節奏,花錯久守必失,可惜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從來都是殘酷的,在擋了幾記青芒後,花錯身形突進,向左前方躍去,剛一站定長長的衣袖如團團紫霧般向四周散去,特製的衣袖堅韌與伸展度具佳,配合花錯施展武當秘傳的鐵袖功,在花錯方圓七步之內形成了一朵炫目的紫色蓮花,“砰~”的一聲,枯瘦少年便被花錯從遁法中擊飛出來,蓮花散去,而花錯依舊輕笑著站立在那,隻是手中似乎無意的把玩著一把血色的尖刀,“如何?”花錯問道。卻見倒在地上的枯瘦少年突然壓抑不住的笑了起來,慢慢抬起頭道:“不如何。”言罷,突然抬起右手,掌心一道妖異的血色符印閃爍,驀的,花錯手中的尖刀突然激烈的扭動,突然噴出一道粉色的迷霧如同青澀曖昧的一席幽夢將花錯籠罩,“哈哈,便宜你了,嚐嚐我的秘術的滋味。”枯瘦少年似乎對這招秘法有十足的信心,此時已經有些抑製不住戰勝強敵的喜悅了,他這笑呢,胖子在那邊急了,“你那是什麽鬼東西,快把小錯放出來,不然、、、。”話還沒說完身後已經出現一道青黑相間的肥碩惡鬼,胖子神情有些猙惡,大有一言不合生死相博之意,枯瘦少年得意一笑,突然一道凝練的猶如實質的紫色刀光從粉色的迷霧中斬出,在枯瘦少年頭頂斬過,一蓬飄落的黑發將枯瘦少年將要出口的豪言,全都逼回了肚子裏。漸漸散開的迷霧中,一個紫色的身影站立在那輕笑道:“青澀而又盲目的感情,對我產生不了任何意義上的影響。”言罷,一道虛幻的火光在掌心浮現,輕輕一抹那把如同活物般不斷掙紮的尖刀,那把尖刀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掙紮的更加激烈,花錯眉頭一緊,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張符紙,沾在赤紅的尖刀上,單手極為熟練的畫出一個符印,符紙上紫光一閃,那刀身又是一聲尖嘯,老實了下來,這是花錯交手到現在第一運用純正的道術,也顯示出了深厚的功底,收拾好這把簡易法器,花錯把玩一陣輕輕一笑,隨手把尖刀擲向那枯瘦少年,少年有些手忙腳亂的接住,卻意外的發現尖刀上並沒有附上多大的勁力,不些不可置信的看花錯,不相信他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知道你這法術為什麽困不住我嗎?”枯瘦男孩有些茫然的搖頭,他對法術頗有信心,有將族中長輩困了數個小時的記錄,卻沒想到花錯舉手之間就給破了,這對他心神衝擊頗大,有些愣愣的看向花錯,突然見花錯手中突然出現折射出一片寒光向他射來,“還要出手,難道他想趕盡殺絕?”少年心中念頭才起,那寒光已打在臉上,卻沒有想像中的劇痛,而是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這是?”少年拿起一看,卻是一疊光碟“宮藤香子,藤原紀香,井空蘭?”一個個圈內耳熟能詳的名字出現在那光碟後麵,同時耳邊響起花錯的聲音“回去好好學習學習,別翻來覆去的就那幾個動作,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假。”聽到這句話,讓枯瘦少年從某種奇異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看到周圍幾個人都在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他,枯瘦少年黑瘦的臉突然充血,最後“嗷~”的一聲,化為一道黑霧絕塵而去,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光盤一張都沒留下~~,花錯歸隊後站在前排再無人有異議,不光是那高人一等的戰力實力,更多的是那種事不做絕的行事風格,“行呀,小錯一戰下來裏子麵子都有了。”花錯剛一歸隊,胖子就堅難的挪動著沉重的身體,輕拍花錯肩膀笑道,卻沒得到花錯回應,還以花錯在剛剛一戰中受了傷,關切的湊近,卻聽花錯在那低個頭,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著:“小王八犢子,拿我碟沒給錢就跑了~~!!我#¥%%……&……&。”在胖子無語中,倉庫的大門打開,期待以久的遊戲賬號開始發行了。盡管這裏是外邦之地,但這裏物質豐富,信息通達,在美國也算是相當發達的一個城市了。更讓花錯滿意的是這裏美女無數,上一世的南宮玄也算風流人物自認賞玩過無數的佳麗,紅玉更是其中翹楚在當時號稱有傾國之姿,但和這個時代的美女相比,算的上美人,但所謂傾國之姿卻是差的遠了,這可以說再一次又驗證了進化論的準確。
十四歲的花錯便是生活在如此幸福的地方,花錯對此無比的感恩,嗯~~,除去此時
“小妹,起床上學去了,已經開學了,再不起來你第一天上學就要遲到了。”回答他的是一頭飛天豬,正中麵門,“唉,以這種天賦去修行暗器的話一定會有所成就”花錯邊搖頭邊從臉上拿下那頭被妹妹充當暗器的斑點豬,向屋內走去,“說起一你還真可憐,既要當寵物供她揉捏,又要在必要的時候充當暗器,暗算我,這年頭一頭豬要討生活也很辛苦呀。”說話間,花錯手上提著的那頭斑點豬很是心有所感的猛點豬頭,花錯一笑隨手將那頭豬扔開,走進妹妹的房間,也不理還在半迷糊狀態,妹妹的反抗,單臂硬生生的摟住她的脖子,強迫性的將之拉出溫暖的被子,提到洗手間將她的小腦袋直接按入水中~~五分鍾後,兄妹兩人全都濕漉漉的從洗手間出來,其中秋還不停的揉自己的下巴,無奈道:
“真是奇怪,哥,你的皮膚為什麽像汽車輪胎一樣又韌又硬,好咯牙呀。”
花錯聞言輕拍了小秋的頭一下道:“還敢說,我聽父親說你在學校又咬傷了好幾個女同學,都告訴你了要淑女,不然以後找不到男朋友的,牙庠庠的話回來咬我就好了。”“才不要呢,我也要偶爾換換口感嗎。再說我也是問過她們,經過她們同意才咬的。”說話間花錯已經將準備好的早餐從微波爐中取出,聞言道“誰曉得你會咬的那麽狠,唉,也怪我,從小你不高興我就讓你咬我,沒想到你竟然咬的習慣了,
真是悔不當初呀。”這樣說著花錯反身回房要換下濕衣時,背後的小秋突然從身後將花錯抱住,幽幽的道:“哥,小秋求你了,別再去上什麽宗學了,我聽媽媽對父親哭著說讓你上那宗學內院可能會死的,哥,小秋不想你死,和我一起上普通的學校不好嗎?
最後一句,卻是已經隱隱有了哭腔,
聞言,花錯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卻是沒有回答,隻是轉過身來將小秋輕輕的抱入懷裏,輕輕撫慰著小秋心中的傷痛,卻是無言,半晌,卻是小秋將花錯緩緩的推開,低著頭,也不讓人看到她的表情,低低的道了聲“我去換衣服”便是扭頭跑開了,
花錯注視著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心中卻是又一陣的抽痛,隻是眼中卻閃出一道冷厲的寒芒,“小秋,你還不懂,哥哥我別無退路呀。”去換衣服的小秋再沒出現,
花錯換過衣服,在天還沒全亮時就在家門前等待,這時正是天色最昏暗氣溫最低的時候,
還好隻是稍等了一會,就有一輛貌似平常的大巴停到花錯家門前,花錯走向大巴,
在上車的瞬間,花圓那張胖胖的圓臉就出在花錯麵前,白白胖胖的還是那麽可愛,隻是花錯卻沒有了調笑的心情,回頭向後看,花錯好似看到媽媽在樓上窗前披著睡衣捂著臉注視著他,眼中滿是淚水,父親在她身後安慰著,但神情卻是一樣的哀傷,雖然看不到小秋,但花錯卻可以確定,此時女孩傷痛的樣子。“唉,每次都是如此的擔心傷痛,但又有什麽辦法,這是一定要作的事情呀。”花錯不自禁的在心中感歎,便是在這樣的感歎中,花錯花圓兩兄弟一起走入了這個貌似平常的大巴,為什麽說貌似平常?因為如果真有不長眼的劫匪有本事劫持這輛大巴的話,那他們怕是能勒索到世俗世界最高額的綁架贖金,隻要他們能有命花,在這個貌似尋常的大巴上有黑人,白人,但最多的還是黃種人,但那幾個不多的黑人白人中幾乎全都是美國各大財閥政要的子弟,有幾個黃種人還是中東某個石油國的王子,總之在這裏,你隨手一抓,沒準就是某個鑽石王儲,豪門長子什麽的,但這樣的他們此時就坐在這個普通的大巴車上向一個共同的目的地行去,車上異常的寂靜一路無話,穿過繁華的街道,穿過熙攘的人群,最後大巴車行入一片茂密的山林,“小秋又哭了?”最後,花圓還是受不了旅程的寂寞,對花錯問道,“嗯”花錯似乎沒什麽心情,靠在背椅上雙目緊閉,對花圓的話隻是輕嗯一聲回應,“以後和小秋疏遠些吧,”“嗯?”盡管沒什麽大反應,但花錯雙眉卻皺了起來,但花圓似乎看不到一樣自顧自的說道:“我爺爺的三夫人在前兩天辭世了,還好沒病沒災,是壽元枯竭而死的,走的時候很安詳。”說這話時花圓神色平靜,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我爺爺隻在那個女人墳前呆了三天,然後倒了一杯酒,就走了。雖然不說,但連我們這些小輩都知道,他很苦,爺爺這輩子有三位夫人,奶奶是本門弟子十年前閉了死關,現在都還沒出來,二奶奶道虹一脈韓家弟子,五年前家族與韓家結盟崩潰,雙方雖沒兵戈相見,但關係卻進入冰點二奶奶回到韓家,夫妻之間名存實亡,而三奶奶與爺爺最是親近,卻又隻是個凡人~,三奶奶走那天爺爺連一滴眼淚都沒流下,不是不心痛,而是心痛的淚早就流幹了。”靜默一會,花圓緩緩道“這就是所謂修士,太上而忘情,站立在眾生之巔,忘記一切感情,這,也是我輩中人的宿命。”說出這句話時,花圓的語氣無比之沉重,一時間花圓身邊似乎連空氣都開始凝結了,隻是得到的回應卻是“zzz~~~ZZZ”一聲聲輕輕的鼾聲,看著花錯靠在背椅上熟睡的樣子,花圓一時間青筋上臉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過了好半晌才漸漸鬆懈下來,最後無力的歎口氣,暗道或許隻有像這樣的沒心沒肺,才是最合適修行的人吧。這樣想著,花圓也沒了再說下去的心情,學著花錯的樣子也靠著背椅,閉上了眼睛。如此大巴又行進了一個多小時,進入了茂密的山林,過程很是有些顛簸,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抱怨,大巴車一直開到一個防衛站,有大批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在那把守著,車開了過去,在經過嚴格的證件檢查後,放行,再經過了一陣奇異的灰黑色濃霧中行進了半個多小時,花錯兩人到達了目的地,車上的人開始收拾行禮下車,在下車時,花圓卻隱約聽到花錯輕聲道“如果你一直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事,-那我擔心你會比你口中的凡人還要短命,記住,我們天陰鬼府可不是善堂,如果我記的沒錯,就在這一兩年間,宗門大比就快要開始了吧。”言罷也不再理胖子的反應便轉身下車,在車上時,花錯還七情上臉,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在走下車門的最後一瞬間,所有的情緒一瞬間都被斬殺,一雙黑眸中隻有無盡的冷漠,一步步的踏下車,看著周圍那即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這是一座規模不小的鎮子,在這裏,在這個美國國境內,在無數美國大兵的嚴格保衛中,卻是一個用中國名字命名的城鎮————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