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少女手一揮,直接抹去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真容,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如何能!救下他!”

“你現在應該問的,是如何才能救下……”唐靈魁一躍縱身而出,從腰間拔出了一柄長刀,“你自己!”寒光一現,短刀已經到了慕雨墨的麵前。慕雨墨身子往後一仰,隨後手掌一揮,那些黑色的蜘蛛全都跳到了唐靈魁的腿上,隨後便開始燃燒起來了。

“火紋蛛?”唐靈魁長刀一揮,就將腿上的蜘蛛全都掃到了地上。

慕雨墨微微一愣:“唐門中人,還有擅刀法的嗎?”

蘇暮雨拔出腰間長劍:“這是唐門斬魁刀,唯有斬魁堂堂主可練,是唐門中唯一流傳下來的一門刀法。”

“蘇家主還真是見多識廣。”唐靈魁身法奇快,說話間竟已閃到了蘇暮雨的身後,一刀劈下,蘇暮雨一個轉身,直接揮劍攔住。

“哦?”唐靈魁眉毛微微一挑。

“依舊習慣第一式從人背後偷襲。”蘇暮雨淡淡地說道。

唐靈魁一愣:“你我不是第一次交手?”

“很多年前,我們就在錦城見過。”蘇暮雨緩步走到慕雨墨的身旁,“我拖住他,你帶著唐憐月先走。”

唐靈魁皺眉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當年那個人,是你。”

“是我。”蘇暮雨麵無表情地看著唐靈魁,“現在想來,當年我就該殺了你的。”

唐靈魁仰頭笑道:“很可惜,當年你沒有殺死我,今日被殺死的,就該是你了!”唐靈魁左袖一揮,一道閻王帖飛出,衝著蘇暮雨的麵門飛了過去,蘇暮雨揮劍擋下,唐靈魁的斬魁刀已經劈到了他的麵前,蘇暮雨瞬間出了三劍,隻聽清脆的兵器碰撞聲響起,兩人錯身而過。

蘇暮雨沉聲道:“前兩日,你是在故意藏拙。”

“唐門五傑,既然我能與唐靈皇齊名,你就不該小看我。”唐靈魁說話間,已經甩出了一把梅花針,蘇暮雨極速閃躲著。唐門之中大多隻擅長暗器之術,很少有人擅長近身之戰的,但唐靈魁卻同時掌握了暗器術和斬魁刀法,的確是很難解決的對手。

而此時慕雨墨也已經來到了唐憐月的身旁,她伸手握住了唐憐月的肩膀,便想要帶走他,可一觸摸上,便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陰寒襲上身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挪開手,可發現整隻手都粘在了唐憐月的肩膀上,右手之上,漸漸被霜寒覆蓋。

唐靈魁眼神微微瞥到,冷笑了一下:“看來你們並不了解冰月天蠶,竟然敢直接觸碰唐憐月的身體。”

慕雨墨神色痛苦,那被霜寒覆蓋的唐憐月,眉毛似乎微微抖動了一下。

“雨墨。”蘇暮雨低喝一聲,長劍一揮,如潮水般的劍勢突然洶湧而出,直接就將唐靈魁給打退到了窗邊。方才蘇暮雨一直未盡全力,想要拖住唐靈魁,給慕雨墨尋到機會。可如今慕雨墨入險,他自然也不會再留手了。蘇暮雨縱身來到了慕雨墨的身旁,此刻慕雨墨的整個右臂都已經被冰霜覆蓋了,他皺眉道:“雨墨,放火紋蛛落在手臂上。”

“好!”慕雨墨應了一聲,左手輕輕一勾,火紋蛛從左袖中爬了出來,落在了她的右臂之上,那股霜寒之氣頓時就被止住了,並沒有再前進一步。

“果然如此。”蘇暮雨低聲道。

慕雨墨眼睛一亮:“那是不是也可以用火紋蛛來救唐憐月。”

“冰月天蠶乃是天下奇物,隻靠你的這些火紋蛛,暫時壓製一些冰霜之氣已是不容易了,想解開唐憐月身上的冰寒,異想天開。”唐靈魁手一揮,三個黑袍人落在了他的身邊。

這三個人全都臉色蒼白,瞳孔空洞,蘇暮雨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些是藥人。”

“哦?蘇家主還真是見多識廣,竟然還見過藥人。”唐靈魁幽幽地說道。

“唐門雖然在江湖上從來都不自詡什麽名門正派,但行事做法一直都有底線,沒想到你們居然會和鬼醫夜鴉這樣的人合作。”蘇暮雨的聲音中忽然流露出了幾分殺氣。

“隻要能贏,誰又會在乎手段呢?”唐靈魁手輕輕一揚,三名藥人全都縱身躍出。

等金樓之下。

蘇昌河喘著重重的粗氣,地上散落了一地匕首的碎片,慕嬰站在她的身邊,身上背著仍舊昏迷不醒的慕雪薇,蘇昌河低聲咒罵了一句:“早知道就多帶幾個人過來了。”

唐靈尊隨後落地,他的身上也多了幾道血痕,但神色卻相對於蘇昌河輕鬆了許多,他雙袖一振:“這裏是錦城,在錦城和唐門作對,大家長,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啊。”

“說來說去,不就是人多嗎?”蘇昌河看著那些又圍了上來的唐門弟子,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勝者為王。”唐靈尊聽出了蘇昌河語氣中的不屑。

“可我的援軍也到了呢。”蘇昌河微微揚起頭,看著唐靈尊的後方。

唐靈尊猛地轉頭,便看到了一個高大瘦削的身影站在那裏,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但第一刻的直覺就告訴他,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雖然那人隻是抽了口煙,隨後衝著他淡淡地笑了笑。

憐月閣中。

三名藥人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

唐靈魁握著斬魁刀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他半跪在地,冷笑著說道:“蘇家主確實是一個能不斷給人驚喜的人,居然知道如何快速地殺死一個藥人,隻是……”

蘇暮雨微微垂首,看著逐漸被黑氣纏繞的手掌,眉頭一點點緊皺。

“這並不是普通的藥人啊。”唐靈魁說完這句話後,再也壓不住胸膛中的血氣翻湧,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蘇暮雨從懷中拿出了個那個小瓷瓶,打開了瓶塞,小青蛇探出了小半個腦袋,他苦笑道:“小神醫大概也學過算卦吧,總是能猜到我會遇到什麽。”

就在此時,一根絲線纏上了瓷瓶,直接就將那瓷瓶連帶著小青蛇給勾了出去,一身白衣的女子接過那瓷瓶,落在了蘇暮雨的麵前,笑著說道:“我覺得也是。不然為什麽每次到的,都可以這麽及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