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你忘了自己的職責了?這章送給糖糖菓
我一驚,腳下蹌踉,可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就已經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猛地按貼在牆體上!
疼!撞後背生疼!
可我拚命撐大眼睛。就著樓道裏昏黃的燈光瞪住這人!嗯?是萬鵬飛了!
“作死啊你!外頭這麽多人,想幹嘛啊?”我炸毛了,咬牙切齒罵他。
萬鵬飛眯起冷眸盯著我,同樣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管了,誰讓你刺激我?”
“蛇精病!”我抬手就要格開他,“別跟我來這套瓊瑤劇!”
他雙眼發紅了,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往下行的樓梯扯去,“跟我來!”
我當然不肯順他意,抬腳就踢他的腿,他沒有避開。隻是疼得臉龐抽搐一下,手上的力道一點沒減的扯拽我。
論體力。我怎可能跟這個一米八三的男人比拚,眼前著一點點被他扯到了樓階梯前,我趕緊一手抱著木樓梯的圓柱頭,死活不肯下去。
“滿心!求你了!跟我去個安靜的地方談談!”萬鵬飛蒼白著一張臉,滿臉抓急,“我發誓,不會對你怎樣,隻是談一下!”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我一口拒絕。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門外響起,萬鵬飛迅速對我打個手勢,趁著我一愣神的時機蹲下身扛起我。小跑下樓。
正如剛才所說的那樣,過道上這麽多人來來往往,萬一有熟人或者是陸文青發現了我跟萬鵬飛在樓梯這裏拉拉扯扯,指望馬上會傳出不堪入耳的傳聞來。
萬鵬飛好像對金柏萊的地形很熟悉,扛著我下了兩層,左拐右轉,很快便走入員工活動區域的一個小小辦公室。
室裏麵有個中年男人,一見萬鵬飛和我這種陣仗,立刻驚訝的問,“怎麽回事?”
“利叔,借你這裏用一下,一會兒就還你。”萬鵬飛放下我。對中年男人說道。
我撇開頭,用手遮擋住臉兒。
中年男人倒是爽快,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滿心,坐。”萬鵬飛來拉我。
我一甩甩開他,拉了張塑料凳子倚牆坐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萬鵬飛好像不敢置信我會爆粗似的,呆呆看我幾秒,才退後幾步坐到三人沙發上。
他啞聲問,“滿心,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怎能不恨呢?可是恨一個人就表示還惦記著這個人。
現在我一點都不恨他了,因為我已經對他沒感覺了都。
“萬先生,您能不能說話爽快點?前因後果說出來,以後再也不相見。好不?”我不耐煩地皺眉頭。
萬鵬飛半晌沒有吱氣,就在我想再度催促他不要再浪費時間的時候,他起身想走過來,我一瞪瞪住他,指著他說,“你再過來,我馬上走人,給我老實點坐那!”
他僵住了,臉色陰晴不定,見我絲毫不放鬆地盯住他,他終是歎了口氣,坐回原處,“……滿心,你變了,以前你對我總是溫溫柔柔的,從不大聲跟我說話……”
嗬!那時我傻不溜丟的好不好?
總以為初戀大過天,被英俊帥氣的耍得團團轉,甘願做二十四孝女友隻為他一個人而笑!
我鄙夷地掀掀唇皮,萬鵬飛說我變了,溫浩南說我沒變,隻有我自己知道,哪些變了,哪些沒變!
男人啊,總以為自己很懂女人!屁!女人一旦看清楚男人的渣滓本質,會比他們決絕一萬倍!
得不到我的回應,萬鵬飛痛苦地雙手一抹臉龐,幽幽的說道,“當年我爸的公司出現了嚴重的財務問題,他擔心奮鬥了一生的事業從此倒塌,受不住壓力和刺激竟然搞雙料自殺,幸好我媽發現得好,搶救及時才不至於死掉,可他沒有辦法再力挽狂瀾了,趁著公司的事還沒被外界知道,就逼我跟陸文青相親,陸文青早見我照片,這場相親是她先提出來的,我拗不過雙親的苦苦哀求和威脅,於是去了見她……最後還是跟她結婚了,我倆一辦好結婚證馬上到外國留學,而我爸的公司財務問題也因為陸家的扶掖而得到解決。”
我瞅著萬鵬飛,覺得有句話說得太好了,不得不套用一下它:要當陳世美的男人都是相似的,不過陳美世的故事各有各的不同版本而已。
唉,人參啊~~長歎息----
當時我以為自己種的是人參,誰知道是根花心大蘿卜,可這又能怪誰呢?連種子都分不清,活該如此!
我在心裏哀嚎完,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好了,你的故事我聽完了,萬先生,雖然這聲恭喜遲了兩年多,但我還是要送給你,祝你成為豪門巨富陸家的乘龍快婿!”
語畢,我抬腳就走。
萬鵬飛閃電般撲過來,又像剛才在走火通道門那裏一樣,壁咚!將我按到牆上!
我正想破口大罵他有完沒完啊!
他蒼白得可怕的臉龐已逼近來,把我困在牆壁和他胸膛之間,近距離地四目相投盯住我眼底,寒聲道,“滿心,求你了,再忍一下,再為我忍耐兩年好嗎?等我把事業搞得風生水起,我會馬上跟陸文青離婚的,到時候你要什麽樣的榮華富貴我都給你,一生隻寵你一個,一生隻愛你一個!”
“……萬鵬飛,要我怎麽說你才好呢?相信你也聽過一句成語,知道什麽叫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是吧?”我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給他。
萬鵬飛聽了,高大的身軀都在顫抖,他胸膛急劇起伏,咬牙切齒質問,“你是不是變心了?你喜歡上了陸一城?!”
“我喜歡不喜歡他,跟你有什麽關係呢?你扯上我**oss幹嘛呢?!”我來氣了,一指頭一指頭地戳他。
“你不能喜歡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個未婚妻?他們隻差沒有辦婚禮而已!她雖然成了植物人,可是陸一城為她甘願終生不娶的!!!”萬鵬飛像困獸一樣對我嘶吼。
我心尖頓時被蟄了一下的疼,輕輕吸一口氣,我努力用最最平和的語氣對他說,“萬鵬飛,我跟陸一城怎樣都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還有,不要再來糾纏我。”
申明了立場,我凜然命令他,“放開我!你剛剛發過誓,不會對我怎樣,隻是談一下!現在談完了!”
他瞅我半晌,終於撤回了雙手,陰沉著臉色道,“滿心,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冷冷厲了眼他,轉身走出門外,一路摸索著拐來拐去,還問了路過的服務生,才找到了電梯口重新上了八樓。
剛踏出梯廂,就見葉曉華驚詫地望著我,我向她打個眼色,她揚揚下巴示意我跟走。
我們兩人往右邊的走廊過去,進了一間儲雜室,葉曉華關上門,小小聲對我說,“你去哪了?陸一城好像到處找你。”
“萬鵬飛在後樓梯攔住我,硬是拉著我跟他到樓下談了談。”我回答。
“他有說自己不辭而別的原因嗎?”葉曉華的眼裏閃出強烈的好奇。
“他說……”我湊到她耳邊一五一十地將他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嘁!他竟然把自己說的比瓊瑤劇還苦情,比賣火柴的小女孩還要命舛!”葉曉華非常不屑的置評。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不願再多說他。
“行,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其餘的就交給我吧,隻是你要當心啊,不要再跟他有下一次交集,被他那潑婦老婆知道了你跟他的往事,絕壁跟你沒完!”葉曉華拍了拍我手臂,“走吧,趁著還沒人仰馬翻地找你之前。”
我點點頭,葉曉華先打開了門出去,我隨後。
可是當我倆一轉身,就被大步流星走過來的陸一城嚇了一跳。
葉曉華反應極快,她對我一鞠躬,轉身向走廊的另一頭深處走去。
我索性站定,微笑等陸一城走近,然後對他說,“**oss,您要去哪裏呀?”
陸一城盯了葉曉華背影一眼,再調回目光看緊我,“找你啊,你剛才去哪了?”
“我的裙子被果汁濺到了,跟那個女服務生來這裏用幹淨毛巾弄弄幹呐。”既然葉曉華演了個開篇,我就順應劇本演下去唄
“唔。”陸一城點點頭,“回去吧。”
“**oss,我不想回去了,能不能到停車場等您?”我跟在他身後,問他。
“放心,不用你擋酒。”他長腿交替著邁,步速絲毫不減。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進去也沒意義。”我輕聲解釋,萬般不願意。
“林滿心,你忘了自己的職責了?你今晚可是拿了加班費的!”陸一城倏地側過頭,眸子在我臉上掃來掃去,“如果不是身體不適,不許你早退。”說完,他扭頭又走。
我衝他的後腦勺擠眉瞪眼,臭罵他霸道、殘情!就愛拿加班費來欺壓窮苦老百姓!老資今晚不掙加班費了還不行?!
陸一城忽然頓住腳步,“別在我背後罵我!當心我----”
我差點撞上了他,幸好及時刹時,他趁著這時機,伸手過來攥住我手腕,安放到臂彎裏挽著,“還是那句,現在開始不管我做什麽或者說什麽,你隻須保持笑容不要說話!”
“人前不說,人後能說嗎?”我怕閉嘴太久,牙關會生鏽。
“可以。”陸一城很寬宏大量地拍拍我手背,“準許你悄悄地說。”
嘁!我心裏輕蔑地嗤他!
這時,我倆已經走進廳門,接受無數眼箭的投射。
嗖嗖嗖!我感覺自己又成了草人,身中無數支箭。
我努力咧開嘴笑,故意小小聲地隻喊了他一聲,“**oss。”
“說。”他嘴角揚起柔柔笑紋,垂眸斜睨我。
我咽了咽口水,“我將您指定要我做的那些事,都排成暗碼一至十,怎樣?”
“……願聞詳解。”他摟緊我點,俯到我耳邊,“笑容不合格,再咧大點。”
該死的!我盡量萬種風情地瞟他一眼波,如他所願,再咧大點笑容,“這樣行了吧?”
“嗯,說說暗碼的編排。”他哼了哼,抬起另一隻閑手朝著對他揚手打招呼的賓客示意。
“一是,不管我做什麽或者說什麽,你隻須保持笑容不要說話。”
“好。”
“二是,喂我喝水。”
“通過。”
“三是,幫我更衣。”
“行。”
“四是,……”我吃螺絲了,腦回路一時接連不上。
“記性不好的話,就用筆寫下,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懂?”陸一城逮著這機會就損我。
哼哼~~我不服氣地撇過臉,卻猛地跟那邊隻管用羨慕妒忌恨的目光死盯著我和陸一城的許美潔對上!
“許小姐在角落裏看我們好久了。”一邊輕聲向陸一城打著小報告,我一邊對許美潔微笑如儀。
“怎麽?同情心泛濫了?想去跟她解解悶?”陸一城挑眉。
矮油,我家**oss原來也有這一麵啊?失敬失敬!
我調回目光,上上下下地笑著掃量他,“一切聽從您指揮啊。”
“真的準備好了?”平素波瀾不驚的黑眸,如今閃出意向不明的光,他看著我問道。
“身為生活秘書,我時刻準備著要為您而成為萬女公敵,雖然身上沒有軟猥甲,但我必須刀槍不入堅忍不拔!”我擲下豪言壯語。
“唔,看你這麽賣力,明天賜你黃袍加身。”他語帶輕鬆地說。
我偷瞄他,總覺得他語調裏帶有一種興奮感,莫非喝多了?竟然跟我一唱一和起來?
不過我已經來不及打趣他,因為我們倆已站定在許美潔麵前!
隻顧著跟陸一城一路走來若旁無人地“說說笑笑”,完全沒時間欣賞許美潔的臉色,但是沒差,現在看到了,她那小臉如我所想,都妒忌得發了綠
“美潔,來多久了?剛剛怎麽沒看到你?”陸一城淡淡然的問她。
我挽著他,在一旁微微帶笑的聽著,這**oss今晚的確壞,看把話說的,擺明了自己一直將許美潔當作透明嘛。
“美潔姐。”我等陸一城說完,接著恭稱她一聲姐,然後看到她麵色變得更陰冷,才裝作失言那樣倒吸一口氣,“不好意思,還沒經您同意呢,我就直接喊您姐了。”
許美潔嘴角抽了兩抽,硬擠出話來,“沒事。”
“廣告開拍後,我和滿心一定會經常來探你的班,辛苦你了。”陸一城公事公辦地說話,轉頭看看跟他招手的熟人,“那我跟滿心去去那邊。”
“好。”許美潔咬著牙說了一個字。
“拜,美潔姐。”我朝她揮揮小手,挽住陸一城,款擺纖腰雙雙遊走。
到那邊人圈裏一站,陸一城向眾發小介紹我,“這位是我的生活秘書,林滿心。”
他發小們個個都若有所思的掃掠我,我卻大大方方地接受他們檢閱。
這時候,我們身後傳何詩雅的聲音,“一城哥,滿心。”
我側過頭向她一笑,“詩雅姐。”
暫時來說,何詩雅對我還算客氣守禮,淑女範兒做到十足,比許美潔那種七情六欲全擺上麵的好多了去。
“你朋友那……”何詩雅賣了個關子。
“不用托路子,相較於電視台,曉華比較喜歡去雜誌社。”陸一城淺聲交待。
發小們隻管旁觀著這一幕,顯然他們都聽愣了。
“一城,我怎麽覺得你變了好多?”甲首先發聲質疑。
“對啊,居然……”乙欲言又止。
“居然沒那麽悶騷了!”丙以一副重新認識的目光瞄著陸一城。
“深藏不露啊,曉華又是誰?”丁頻頻點頭。夾豆盡劃。
“過幾天我們這個圈子的人開個小派對,怎樣?”陸一城坦然看著他們。
“好啊!”眾口一聲齊和應。
“那好,我帶滿心過去我媽那。”陸一城淡定一頷首,引著我離去。
“確定,剛剛跟我們說話的人是陸一城嗎?”
“開派對的時候逼他招供羅……”
有些疑惑的小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也對這種疑惑深表讚同,陸一城比我剛認識他的那會子,的確是變了。
起碼,麵癱症沒那麽嚴重。
不過,有個疑惑我更想問他,“**oss,您對何詩雅好像很冷淡。”
“她是我媽那邊的遠房親戚。”他嗡聲回答。
“嗯嗯,可我覺得她也沒什麽不好。”我小小聲說。
“林滿心!”陸一城腳步一滯,麵色忽爾變得陰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別發表意見!”
我窒住,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怎麽翻臉跟翻書一樣啊?
“行了,你自由活動吧。”他輕蹙眉頭放開我的手,丟下一句就獨自走向他媽媽。
哈!真是!
我氣悶的站在原地,許久才走到長餐桌邊去拿飲品喝。
抄起一杯葡萄汁,誰知倒進嘴裏才知道是紅酒!
該死的,氣爆眼珠了居然連飲品都能拿錯。
可是隻喝一口就不要,未免太浪費食物,喝吧喝吧,一杯不為多。
……酒這種東西,有一個不良特性,越喝得多越覺得甜。
而身為女人的我,偏偏特別嗜甜……
“林滿心,你傻了?又喝起酒來了?當心等會兒亂發酒瘋!”我耳邊傳來葉曉華的嘮叨聲。
我茫然地將頭轉來轉去,久久才找準目標物葉曉華,於是我嗬嗬笑,“葉曉華,你跟我捉迷藏呢?”
“作死啊你!”葉曉華恨恨的罵我,頓了頓,她掐我一下,“你好自為之吧,你**oss過來收拾你了!你千萬別說我的名字!知道不?!”
“我才不怕他……誒,人呢?”我撐大眼睛尋找葉曉華,可是,沒找著啊。
“……林滿心!這些酒都是你喝的?”陸一城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
我抬頭對上他眼睛,“不多啊,好像隻有兩……三杯。”
“起來!”兩雙大手用力地揪起我,他的聲音裏含著怒氣。
“真的,隻喝了一點點,別這麽小氣嘛~~”我一邊說,一邊軟軟倚住他。
腳,不聽自己控製了,跟踩棉花似的如踏雲裏霧裏,我不斷晃頭。
“停!不要再晃頭!”陸一城又在我耳邊低聲命令。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討厭。”我忽然來氣了,扁著嘴。
“林滿心,你造反了你……明天等你清醒了再收拾你。”陸一城咬著牙說。
哼!我撇開頭,任由他帶我走出宴會廳,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他握住我腰的那隻手特別用力,掐得我生疼,我不滿了,埋怨道,“別掐我,我不是木頭,我也會疼的!”
說著,我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從眼睛裏流了出來,抬起軟而無力的手一抹,竟是淚水。
“林滿心!”陸一城啞聲喚我,我不理他,他又試探地問,“你哭了?”
“誰哭了?!”我發飆,想甩開他。
陸一城急了,重新用力箍緊我,“喂!這是電梯啊!”
“叮!”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陸一城索性俯下身,手臂穿過我的腿彎打橫抱起我,大步走出梯廂。
李浩大約看到了我們走過去,快快從駕駛座下地,跑去給我們拉開後座車門。
陸一城將我塞進去放好,自己再從另一側上車。
“林秘書怎麽了?”李浩坐上了駕駛座,回過頭看著我。
我沒理他,將暈乎乎的腦袋靠在椅背上,眼睛望著窗外。
陸一城沉聲吩咐他,“快走。”
李浩應了聲,快快啟動車子。
一隻大手伸過來,撈住我的後頸掰轉我的臉,陸一城冷峻的臉便近在咫尺。
他盯著我,冷聲道,“林滿心,意思意思就好了啊!別太過分!”
我呆了呆,下意識地咬唇,往後縮了縮,大手卻扣緊我,用力撈回些,強按到他的肩窩裏!
我閉眼,強忍著,可是淚水完全不失控製的流啊流,將他的西裝領襟都打濕了一片。
忽然,他的另一隻手掌橫過來,扣住我的下巴一抬。
我看見他眉頭緊擰,眼球收縮,一束火苗從眼底竄起,我嚇得趕緊重新閉了眼,從他手掌裏拔出自己的下巴,往他懷裏更深的鑽去。
陸一城沒有動,定定的坐在那,我也漸漸止住了淚水。
一盒紙巾忽然塞進了我的懷裏,我看看他冷硬的側臉線條,默默離開了他的懷抱,坐直身子,抽了紙巾擤鼻子。
剛剛塞滿了腦袋的那些漿糊好像少了些,不過我還是有點暈乎,但人開始清醒了,有些後怕的再瞄向他。
“**oss,對不起。”我道著歉,卻發現舌頭還是肥肥大大的卷不起來。
他緩緩轉過眸來看我,冷哼,“清醒了?”
“有點。”我點點頭,不敢說長話,舌頭還不靈活。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喝酒!我直接辭退你!”他撂下威脅話。
我眨眨眼睛,“知道了。”
“嗤----”一聲極輕微的氣流聲從車前座方向發出。
“李浩,開好你的車!一個個都造反了!”陸一城將矛頭調向李浩。
李浩嚇得頭一縮,雙手牢牢握住方向盤,“是,**oss!”
車廂裏的氛圍有些僵硬。
我不敢再去看陸一城鐵青的俊臉,但是,我開始難受地扭了扭身,感覺車裏的空調不夠冷。
我不安的扯了扯裙子,小小聲說,“我好熱。”
“林秘書,已經調到18度了。”李浩驚疑地說。
“調到16度。”陸一城沉聲下令。
“……是。”李浩遲疑答道,頻頻從後視鏡看我。
唉,我知道我是個惹禍精,連累人家李浩吹冷風了。
我慢慢挪坐到車窗,用力支著沉重的腦袋,睜大眼睛看窗外的景物。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看到熟悉的街景了,不禁揚聲喊,“停車,我到家了!”
“吱!”李浩方向盤一拐,踩了刹車,停到了路邊。
“謝謝,謝謝。”我點頭哈腰對陸一城和李浩道謝,冷不防跟陸一城的冷眸撞上。
“住哪裏?我送你上去。”他冷著臉問我。
“不用,不用!”我可不想一直看到他。
“要不,打電話叫葉曉華下來接你?”陸一城提議。
“她?她還沒回來。”我搖了搖頭。
“那我送你。”陸一城臉色更沉,伸手就去開車門。
我一把拉住他,差點就重新淚流滿麵了。
他回過頭看著我,我看著他……這場眼戰以我落敗而告終。
“算了,我跟您回去。”我耷拉下腦袋。
本來今晚我是打算在別墅裏過一晚的,免得跑來跑去的,可我也鬧不明白自己跟他置什麽氣較什麽勁,折騰了半天,還是跟去別墅!
陸一城深呼吸一口氣,好像極力隱忍了怒火,吩咐李浩“開車!”
接下來,我不敢再鬧騰,乖乖的,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裏閉了眼睛,羞愧萬分地麵壁自省。
下次,再也不碰酒了!
連聞到酒味都得繞路走!
嗷嗷,也沒出息啊,這回連李浩都拿奇怪目光看我了。
到了別墅,不知道陸一城是不是太生氣了,他第一個先下的車,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裏。
我下了車,呆呆的望著敞開的大門,好一會兒才抬腳走。
“林秘書,我扶你吧。”李浩好心的伸出手。
“不用了,”我輕輕地推開他,堅持自己走進門裏。
雖然頭腦清醒了許多,可是腳步還是一下輕一下重,我慢慢走進廳裏,卻聽到“噗通!”一下躍水聲。
我打了個寒顫,想去看看遊夜泳的陸一城又不敢。
興許**oss他要用泳池的水來澆熄怒火了,我還去看他,不招打嗎?
還是乖乖睡一覺,然後明天誠心誠意求得原諒來得實際一點。
打定主意,我慢吞吞爬上樓,回自己房間,洗洗就調好鬧鈴,倒進床裏呼呼大睡……
第二天,被手機和鬧鍾雙重吵醒,我坐起身抱著欲裂的頭呻吟了好一會兒,才匆匆去洗漱、換衣,清清爽爽地站到主臥室門前,抬手正要敲門,“dd!”門鎖提示響起,我本能地後退一步,“哢!”陸一城開了門,看一眼門外的我。
“**oss,早安!”我把嗓音捏得脆脆的喊他。
他冷冷地直接越過我,一言不發地走下樓。
吼吼!好大的起床氣啊!我吐吐舌頭,跟在他走。
下樓後,他做操,我笑得極甜地陪侍在側。
他木無表情地做完操,一躍下了水裏連著遊了好幾個來回都不歇息一下。
“咳唔!**oss,您別遊得太猛,休息一下下吧!”我做著秘書本分,適時提醒他。
“嘩啦!”陸一城遊到池邊,一抹臉上的水站好,雙臂展開在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咽了咽口水,盡量不看他那反射著熠熠亮亮水光的古胴色胸肌,拿了毛巾就走向他。
“不用了!你直接報行程!”他有點不耐地揮揮手。
終於肯搭理我了?我在心裏給他吐吐舌頭,停住腳步,將毛巾搭在臂彎,掏出手機便報著行程,“……午餐邀約還未定,有----”
“就第一個!”他聽都不要聽,隨便一擺手,又撲進池裏繼續暢泳。
我看著他,感覺自己踢到真正的鐵板了。
一絲寒氣交雜著迷茫襲向我,下一秒,我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個畫麵。
……陸一城回到公司,看見我沒幹啥實質工作,立刻掀桌,說不要再養閑人了,讓秦天通知我明天不用回了……
嗚嗚,辭退……
因為一次的醉酒誤終身啊,白丟了一份好工作!林滿心啊林滿心,你真是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不行,我不管是抱大腿還是糊口水,不管陸一城是木頭人還是機械人,我都軟泡硬磨死賴到底了!
人嘛,吃人嘴軟,收人手軟,嘿嘿,想他心軟,我送他禮物就好啊!
雖然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可我立心一天就搞好那個領花送給他。
我侍候好陸**oss起水、更衣、吃早餐之後,向他提出要留在別墅裏搞搞衛生,因為這幾天都忙死了,根本無暇好好弄。
陸一城冷冷一點頭,冷豔高貴地上班去了。
我留在別墅搞衛生是事實,但是,去上班的途中獨蹓一彎去布匹市場買材料才是真正目的。
麻利地買好之後,回到盛世風神,剛好陸一城去了開會,我自個兒占了辦公室馬上動手開工……
我姥姥是一名打金匠,我從小在旁耳濡目染也學得一手鑲嵌好手藝,水鑽怎麽粘怎麽鑲根本難不倒我,但我不能明目張膽的大白天在辦公室裏做這些,晚上躲回家再做吧,現在隻能先做手工縫製……
從盛世風神輾轉到爵鼎,今天一整天陸一城有開不完的會議,由高層到中低層,他都要露臉聽報告……
好可憐哦,中午他隻睡了半個小時又外國客戶要求開緊急視頻會議了。
熬到下班時分,他的俊臉少有的露了絲疲憊。
“林滿心!”他站起身,聲音低低冷冷的叫了我一聲。
“有!”我抬起頭,停住手中的針線活。
“你不下班嗎?”他蹙眉瞅住我。
“哦,下啊。”我快快收拾東西,心想,您不說下班,我哪敢先說下班呢。
他扯下了皮椅背上的西裝,“你今天----?”
“我來,我來!”我搶過去幫他穿,然後說,“我今晚不回別墅了,家裏有事。”要去幼兒園接回親親兒子,好想他啊,還有,順勢搞好領花好送給他消消氣。
“唔!”陸一城麵無表情地哼了一聲,不管我還在幫他扯衣角,抽身就走。
**oss脾氣反複無常,屬下要小心,我提著小心髒和膽子跟在他後頭走。
下到停車場,恭送他上車,他連一個眼波都不給我,絕塵而去。
我看著商務車消失的方向,好惆悵。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林滿心這種。
我拉長了臉,拖著腳步走去公交車站。
葉曉華適時打來電話,“親愛的,在哪啊?”
“我準備去接滿山,你呢?”我聽到她聲音不大對勁。
“我在家呀,葳到腳了。”她坦白。
“你昨天爬牆還是翻牆啊,怎麽就葳到腳了?”我損她。
“我跟萬鵬飛鬧了一場!”她憤憤不平地哼唧。
“那種人你理他幹嘛?!”我換了一隻手接電話,心急地揚手攔的士車想趕回家看看她。
“跟他碰上了唄,他好意思求我跟你講好話!”葉曉華嘰哩呱啦的聲音越拔越高。
“你真是!”我沒她那麽好氣,攔下的士車坐上去再繼續說,“我上車了,你乖乖躺床上,我們娘倆帶好吃的回來看你。”
“行,回來再說。”她也不墨跡了,說完掛線。
我拎著手機,眼冒火花,那個萬渣渣本來我已經不想跟他計較的,看來他還不願意罷手了,非要整得我沒一天安寧是吧?
我真是,以前怎麽就愛上了這樣的男人呢?
青春熱血的標簽就是,沒辦法戴眼識人?
“靠!”我狠狠一錘自己的大腿,“嘶----”疼啊!
司機大佬用戒備的目光斜睨我,大概以為我是沒吃藥的就出來亂走了。
接了林滿山小盆友,我和他手牽手步行回家。
今天他貌似心情還不錯,雖然小臉還是沒啥表情,可他肯配合我一起晃晃手兒。
“滿山呐,你們班女生多嗎?”我捏著脆脆的聲音問他。
問了才覺得自己好可笑,為毛不問男生隻問女生咧?
估計這就是家長的潛意識作怪,孩子是男生就會問他女生的問題。
“不多,隻有十個。”林滿山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報數。
“唉,這就是國情啊。”我輕輕歎息。
“什麽是國情?”林滿山仰視我。
我砸巴了一下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用通俗的語言來解說。
“我們國家的女生少?”林滿山又問。
“對,你怎麽知道噠?”我眼睛一亮,他才兩歲耶。
“老師說的。”林滿山眨眨眼睛。
“好吧。”我無奈地點點頭,眼角餘光卻瞄到一輛熟悉至極的商務車正緩緩停下來等轉燈。
透過後座車窗,我隱隱約約見到陸一城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