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心頭難表白
這天張輝特意請了假,坐公交來到醫院看嚴冬,這周張輝早早就和班長請了假,經過五個人的簽字才把假請下來。終於他可以輪休了,已經兩周沒見到嚴冬了,讓他很想念嚴冬,那種想念是發自內心的,在身體的周圍擴散著,隻有戀人才會有的感覺和體會。張輝為了來看嚴冬可以說費盡心機,他答應替別人買東西,別的戰士才把休假讓給了他,他大老遠的來了,可是看到的是他沒想到一幕,讓他很心寒、很不舒服。
一路上張輝想著見到嚴冬的模樣和情景,想著怎樣和他單獨相處,想著拉他出去喝酒,想著領他到浴室洗澡。就這麽一路想著來到了醫院。
張輝興致勃勃地拎著一兜子水裏來到病房時並沒看到嚴冬,於是問錢曉宇(當時隻有他一人在病房)嚴冬哪去了。
當錢曉宇知道張輝和嚴冬曾經是一個班的,而且關係很好時,神秘兮兮地告訴張輝嚴冬出去談戀愛去了。
張輝笑了說:“不可能,別人會我哥不會。”
錢曉宇聽到張輝管嚴冬叫哥,知道他們關係很鐵,於是說道:“你怎麽知道他不會。”
“我了解他啊。”
“你了解?你了解他多少?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們認識一年多了。”
“你看看,你認識一年多了還不如我這個認識二十多天的人了解的多,你以後啊也別叫他哥了,他有什麽都不和你說還叫他哥幹什麽,以後叫我哥吧。你還不相信我說的,我告訴你吧,你哥的對象叫韓紫薇,是這個醫院的護士,是我和護士長給介紹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輝搖著頭。
“怎麽不可能,你看我和你說這事,你還不相信。兩個人現在好著呢,怕是都同居了。你哥經常出去約會,後半夜才躡手躡腳地回到病房。第二天啊那是滿麵紅光,嘴裏還哼著《長城長》小曲。這樣的事啊可不止一次了,等病房裏的人做完檢查回來後你問一問他們,他們可以給作證。”
張輝聽罷楞在哪兒,難道這是真的?手裏拎的水果也掉在了地上。滿腦子轉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
“既然你來了,嚴冬又是你哥,你給他參謀參謀,我覺得挺般配的,嚴冬人不錯,很勤勞,也很有才;而韓紫薇長的好看,人也大方,這才叫郎才女貌呢。我告訴你他們在什麽地方,出了大門往左拐,看到一排紅房子後往右轉,一直走到頭就是了。”
張輝聽了錢曉宇的話,心‘咚’地一聲像掉入了冰窯,渾身感到很寒冷,心一直往下沉。心裏直嘀咕:這是真的嗎?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我哥是喜歡我的,不可能自己私下裏找對象,他如果真的找對象也的讓我知道啊。如果他要是找了對象我該怎麽辦,是恭喜還是難過?按道理我應該恭喜他,應該為他高興,可是這心裏為什麽就這麽酸酸的,這麽不舒服?
張輝決定去探一下虛實,確定一下錢曉宇說的是真是假。
張輝走出了病房,心情沮喪地沿著錢曉宇指引的路遠遠地看到嚴冬和一個女護士在嘮天還很熱情,他停在那裏觀察著。
張輝遠遠看到韓紫薇給嚴冬擦汗珠,看那親熱勁,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個嘴巴子。
張輝心裏想著,我這是怎麽了?哥哥搞對象與我有什麽關係 ?我是他什麽人?我有什麽權力這樣做?我有什麽資格去幹涉人家,我們隻是戰友,嚴冬最終還是要走向正常人生活,可是張輝自己心裏就是不舒服。也許平時這個人給予自己的太多了,讓自己有了依賴心,還是自己的情感發生了問題,可是他們明明是戰友、是兄弟,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心裏。特別是聽了他倆對話,更讓他難過。
嚴冬看到張輝來了很高興,笑著對張輝說:“怎麽來了也不告訴一聲,我已經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大老遠的跑什麽啊。”
聽了嚴冬責怪的語言,張輝氣鼓鼓地說:“沒事了泡哈病號,這麽說,看你是我的錯了,怪得樂不思蜀呢,原來在這裏搞資產階級小情調呢。”
嚴冬深情地看著張輝笑著說:“這是哪和哪兒,這不我正準備過幾天就回去呢,怎麽會樂不思蜀呢,我是天天想著戰友們呢。”說到這兒,嚴冬像張輝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我想誰你還不知道嗎?
韓護士被張輝說的臉有些紅,偷看了一眼嚴冬,不好意思的和他們打著招呼:“你們先聊著,板報也出的差不多了,你也該休息一會兒,我還得回病房看一看,回去晚了那些病人又該罵娘了。”說完招了招手走了。
看韓紫薇走了嚴冬向張輝解釋道:“韓護士今天出板報讓我幫幫忙,我這不是一時沒什麽事幹,呆著挺煩的,出板報以前經常做,於是我就來幫忙了。”
張輝臉色依然很難看,並有正麵應答嚴冬的話。
“我下周可能要出院了,還有兩天的藥還沒換完呢,不過回去了也一時參加不了力量的訓練。唉,這次大比武我可能真的參加不上了。”說完臉上有一些暗淡。
聽了嚴冬的話,張輝心裏很不舒服,張輝知道嚴冬非常想參加這次的大比武,而且以他的刻苦訓練精神,和平時的成績,很可能會獲得名次,從而立功,就有可能參加軍校考試。可是這樣的機會可能永遠離他遠去了,他付出那麽多,一直堅持學習,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張輝難過地說:“哥,都是我不好,讓你錯過這次比武的機會,也可能讓你錯過人生一輩子都再難遇到的機會,甚至改變你命運的機會。”
嚴冬安慰著張輝說:“輝,這事不怪你,哥就看不得你受氣,受委屈。看到你的眼神,總想起我的和平哥,覺得你就是他的化身,你們是合二為一的一體,所以我們才能相遇,這是緣份,是上天特意這麽做的,所以,我覺得我就是為你死都覺得還不完他的債。輝,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怪我這麽做,請你理解我的心情,相信我,我會用一生保護你的。再說就是我參加大比武也未必一定能獲得名次,就是我真的獲得名次了,也未必就一定會有考軍校的機會,我之所以學習是怕萬一有這樣的機會,自己沒準備,不是白白錯過了機會。如果自己準備了,機會也來了,即使自己沒實現自己的願望最起碼不會後悔。實際即使你準備了,機會也未必一定會等著你,但總比不準備強吧。再說部隊沒事幹,這三年怎麽也得學點技能東西,學點文化吧,將來到了社會上什麽都不會怎麽生存,當了幾年兵到了社會上竟然無法生存不是讓人們笑話,再說了,也對不起部隊對咱們的培養,如果什麽都不是,你好意思說你是某部隊、某班的嗎?”
“哥,我問你,聽說你和韓紫薇處對象了?而且,而且,而且還同居了。”
“怎麽嫉妒了不成”。嚴冬捏了一下輝的鼻子。“這一定是錢曉宇在瞎說,根本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那剛才為什麽韓紫薇給你擦汗,這正常嗎?沒搞對象能這樣嗎?”
“你說我一隻手打著石膏不能動,幹了半天活了,她是不是應該為我服務一下嗎?我累了半天也該享受一下吧。”
“可是看他給擦汗的深情勁,真讓人受不了,我真想上去把她推到一邊去。而且你還那麽享受和陶醉。”
“我總不能把人家推開,讓人家尷尬和難看吧。你也知道我這人最怕撥別人麵子,人家要擦我也不能那麽小家子氣吧。”
“我不信,難道你們就什麽也沒幹。”
“看,看,看,越來越小家子氣,你還不了解我、不相信我的為人嗎?從不調戲良家婦女,更何況人家還是女軍人。”
“去,去,去,誰小家子氣了,沒時間聽你的玩笑話,沒幹什麽怎麽擦汗的時候那麽親熱,那樣子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沒有發展到一定關係,不會有那樣的舉動。再說了你們病房的室友都知道你天天半夜才回來,這又說明了什麽。”
看著張輝認真的樣子,嚴冬笑了也認真起來:“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做,這是哪個嚼舌頭的,也不看一看場合。輝,這是我和韓紫薇第一次單獨相處,還是為幫她的忙,擦汗這樣的舉動是唯一一次這樣的舉動,就這一次還讓你看到了。”
“得了吧,事上有那麽巧的事嗎?噢,就一次我就能碰到,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還是在我兩周才能請一次假來的時候,真的就那麽巧嗎?”
“信不信由你,我向天發誓,我和韓護士是清白的,什麽也沒發生過,況且我還做了包皮手術還沒好,怎麽能幹那事。”
“什麽?你做了包皮手術?什麽意思,難道,難道,你們真的……”
“還不是上了那個錢曉宇的當,在他的教唆和幫助下,做了手術,讓我後悔死了,這個該死的錢曉宇。更讓我尷尬的是那天備皮的時候韓護士也在,還用小毛刷給我的上藥,所以一見韓護士我就不好意思。”
“什麽?什麽?她竟然給你那玩意上藥,我們哪兒農村可有一種說法,除了長輩和家人以外的女人,誰動了男人的那玩意,就得和誰結婚的。看起來這韓護士早就有意了。”
“別瞎想了,越說越玄乎了。”
“你剛才說什麽了除了做了包皮手術,還做了背(備)皮手術。這又是怎麽了?”
“唉,看起來你也不懂,做包皮手術是要備皮的,也就是把毛毛要剔了。於是嚴冬又把做手術經過和關於韓紫薇的關係給張輝講了一遍。”
聽了嚴冬講罷,張輝笑了:“原來你現在成了沒毛的雞了,讓我看一看。”
“得,得,得,別瞎鬧了,讓人看到了笑話。”
“哥,不知道咋怎地,我就是看不得你和女孩子接觸,我也知道不應該這樣,我也希望你能找個好女孩,可是心裏就酸酸的不是滋味。”說完張輝將眼睛看向遠方。
“這要是將來我給你找個嫂子,你還不得把人家對方給殺了不成。輝啊,哥和你說一句掏心禍窩子的話,哥誰都不喜歡,就喜歡你,你知道嗎?在我眼裏誰都不如你好?隻要你願意,我會一輩子與你廝守在一起的。”
聽了嚴冬的話,張輝有些憂鬱地說道:“我這麽任性,有時候還很有脾氣,老是給你添麻煩,你還喜歡我。”他知道嚴冬說的是真心話,可是他們這樣的關係終究能走多遠呢,他擔心,而他現在的表現證明他這一輩子已經離不開嚴冬了,嚴冬是他生命的全部。
那天輝心情很沉重地回到了連隊,雖然嚴冬說了用一生去保護他,讓他感動的想哭,可是他和小韓又是什麽關係呢?看他們親昵勁,絕非一般關係。難道他們有過接吻,甚至更深入的接觸。張輝越想心裏越煩,越煩就越想去想,越想就會攪的心裏難受,越難受就越胡思亂:是不是嚴冬對自己隻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恩啊,是一年前第一次見麵的晚上,由於嚴冬的過失而進行的一種償付,他們根本沒感情,隻是過客。
張輝回到部隊後心情極差,而且又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