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吃了

這時候的小木屋,處在一片祥和萬丈的陽光之中,周圍的樹林安詳的沐浴在明媚的光芒下,偶有鳥雀停息枝頭,唧唧咕咕,熱鬧的繪製了一副生動的圖畫,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遺忘還沒回來嗎。”站在木屋外,瞭望森林遠處的夏如桑突然感到了一點不安,為何說著今日回來的人,日照三竿也沒個人影,該不會...恐懼之感蔓延全身,他無法想象遺忘在森林的另一端發生了什麽不幸,雖說他與遺忘沒有太大交集,怎麽說也是好友紅線的表哥,事情又是從他的鏡子開始,一路上幸虧仰仗著遺忘才能安全的活到現在,追究到底,他有很大的責任。

“外婆,小紅紅摘了許多水果哦,快進屋吧。”屋中某被洗腦的男人,學者小蘿莉的聲音無責任的賣萌著。

夏如桑那張堪稱清秀的臉瞬間拉黑了下去,內心無比的蛋疼起來,要是身邊有人,他絕對會慷慨的把某貨免費推銷出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奶奶的,爺爺我現在哪有心情吃。”遺忘要是不回來,他們這萬一出個什麽事,誰來保護他們,他們又哪來的本事走出這片幻術。這貨到底懂不懂,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無憂無慮的小紅帽嗎。

心情惡劣到極點的夏如桑一回身,訝異了下,站在他身後的某貨睜著圓溜溜的雙眼,可伶兮兮的望著他。

這家夥的心智也隨著小紅帽這一頭銜降低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極盡討好長輩,卻被不領情的長輩痛罵一頓的孩子一樣,帶著脆弱的玻璃心。

無力的扶了扶額,“尼瑪的,我怎麽就倒黴的遇上了你。”明明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才對,無可奈何的走到堆放著各種水果的木桌前,就當做應付一下成為小紅帽的楊裴,隨便拿了個梨子,就往藍色的襯衫衣角上擦了擦表皮的灰塵,張嘴咬了一口。

很不懶,想不到幻術中的水果也能跟現實的水果一樣多汁爽口。

一口氣吃完手中的梨子,夏如桑思考起來,遺忘不回來,指不定他們就隻能住在這,在沒有食糧的現況下,以後可能就要靠這些水果來充饑了。

“這些水果你是打哪摘的。”昨晚和遺忘一路過來,他也沒見到一棵果樹,就在剛才,肚子餓的楊裴興衝衝地的去摘果子了,半小時不到就兜著這些水果回來,按時間推算,果樹應該就在附近才是。

“我肚子好餓哦,外婆你多吃點水果。”旁邊的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回答的有點莫名其妙。

這貨沒有吃飽就回來了嗎,夏如桑大方的拿起一個紅紅的蘋果遞給流口水的楊裴,楊裴沒有接手,夏如桑想,他可能不喜歡蘋果。耐著性子又換了一串水晶綠的提子,楊裴還是沒有接手。夏如桑生氣了,叉著腰瞪著嘴挑的某貨,“喜歡吃什麽好歹也表個態,我又不是你奶媽,還等著我喂到你嘴裏!”

楊裴雙眼一亮,興奮的說:“我要吃你~~”越說口水流得越多。

夏如桑小心肝一顫,這貨沒問題吧,口味膩重了點,可惜,不是他的菜。

“去你的,就你這智商還癡心妄想。”夏如桑不再管饑渴的楊裴,拎著提子坐下來一口一個,吃的非常香甜。

大概過了幾分鍾,感覺渾身不對勁的夏如桑打了個飽嗝,桌上剩下的水果看的有些不真切,模模糊糊,單個變成雙個,雙個又變成單個。晃了晃神,一時間有種頭重腳輕的錯覺。使勁的按揉著雙眼,夏如桑扭頭看向楊裴,偶的娘咧,他在做什麽?

楊裴就站在旁邊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裙子,憶起之前的對話,難道他真要把自己XX00了?驚嚇的夏如桑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才一跳暈眩立馬襲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感覺很像被下了什麽藥。聯係前後因果,夏如桑肯定有人在水果上做了手腳,而做手腳的不良歹徒,再笨的人也改明白是誰了。

“你...”警鈴大作有些晚了,夏如桑扶著桌角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前方所見的情景又是一陣強烈的震撼。

脫下裙子後的楊裴可不是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而是一身筆挺的男裝襯衫,好像又回到了現實中那個智力正常的楊裴,當然這隻是好像,事實還是差了很多。

沒有土包子那種寬大廉價衣衫的遮擋,高大的身軀在灰色長袖襯衣中,恰當好處的凸顯出岸然較好的倒三角身材,襯衣下是修身的墨色卡其褲,光看這一身講究的裝扮就已經給本人的魅力指數上升了不少,最後扯掉頭頂上有辱智商的紅色帽子,帥氣的撥了撥淩亂的褐色短發,沒錯,是褐色的,也不是黑色的蘑菇頭。

夏如桑楞著了很久很久,臥槽,才不是因為一個土包子突然變成了人見人愛的帥哥這種膚淺的原因,而是,而是...尼瑪呀,頭頂上那一對豎立著,灰色毛茸茸的跟狗一樣的耳朵是腫麽一回事,再低頭,三觀盡毀,那條在地上掃來掃去的尾巴物絕對不是狗尾巴。

獸人?怪物?

“混蛋,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楊裴邪惡的舔了舔幹燥的嘴角,在食物麵前還算紳士的介紹:“我是狼先生。”

狼你妹的狼啊,夏如桑欲哭無淚的朝後退去,這時候的他居然還能想到一些不該想到的情節。如果小時候的童話沒有白看的話,小紅帽中的劇情應該是大野狼先吃了外婆,然後偽裝成外婆的模樣等待著前來探望外婆的小紅帽。

縱觀眼前的事,楊裴一開始的出現就是預謀好的,偽裝小紅帽騙取自己的信任,水果下藥再任他宰割。

冤枉啊,他才不是小紅帽的外婆啊,尼瑪要受這等被吃的罪啊。還有該死的楊裴,怎麽就成了大野狼,這麽坑爹的劇情比他寫的小說還要坑他爹啊,YY的,到底是誰安排的人物設定,能不能不要這麽凶殘啊!!

“食物,你還有力氣跑嗎?”狼形楊裴抬高臉,狂妄的逼近朝後退去,最終跌落在背後竹床上的夏如桑。

狼狽的夏如桑受了藥力的影響,神智有些飄忽,視線漸漸模糊。雙臂撐著身下的床麵,內心還能清明的悲哀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要被吃了,真的要被吃了。

人終究要死,夏如桑一直以為自己平淡的過完一生,不是死在病魔上就是死在天災人禍上。不管哪一種最起碼是人類常見的一種死法,幸運的還能留個屍體在人間受家人悼念。可目前這種,不要說活生生的被野獸撕裂而死的痛苦,連屍骨也蕩然無存。

老媽,老爸,再見了。紅線,遺忘,再見了。網上的基友們,再見了。我可愛的讀者們,再見了...

狼形的楊裴陰測測的伸出十指,指甲變得又尖又長,一腿抬高壓在夏如桑的大腿上,死命的遏製住床上人的行動,“不用太久,你的外孫女小紅帽也會來陪你。”

根據童話的劇情發展,就在大野狼要吃小紅帽的時候獵人出現了,獵人在狼爪下救出了小紅帽,同時破開狼肚子也救出了小紅帽的外婆。

臥槽,難道他還奢望自己被楊裴吃進肚子後,等著獵人剪開他的肚子救他出來?那隻是騙騙無知小孩的童話,被吃了就剩渣子了怎麽還會活在狼的肚子裏,他必死無疑。

夏如桑使勁閉上眼睛,沒有比此刻更希望藥效來得再快些,最好現在就能暈倒,如此的話他就不必清醒的體驗著被咬斷脖子的那種窒息的死亡。

如桑,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它會隨著人的思想而幻化出物體,可能就是凶猛的野獸。遺忘的警告無預期的闖入。

想象?對了,既然身處的幻術可以隨著人的思想憑空幻出事物,如果,他想象出幫手的話,那他不就可以解救了!!

“獵人,獵人!獵人......”

重新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起效了,楊裴的背後好像多了一個壯碩的影子,手中提著一把斧頭慢慢的走過來,然後......

然後,夏如桑在藥效中,暈迷了過去。

嘩啦啦---

森林上空兀然驚起一群飛鳥,坐在樹上還在回憶小木屋路程的遺忘,瞭望了下遠處飛鳥**的地方,隨之由遠及近傳來動物的奔跑聲。

頭一低,樹下已有小白兔,長蛇,青蛙,驚慌的四處亂竄,再看樹上鬆鼠爬到一半就從一會兒透明,一會兒出現實體的樹身上滾落了下來。

遺忘匆忙飛下忽隱忽現的樹,腳下的地底層震動起來,樹蔭上空的太陽邊上出現了一線黑影,有點像日全食漸漸的擴大。

另一邊等著遺忘伺機而動的三月,要比遺忘淡定了許多,“夏如桑命大,逃過了這次的劫難。”

“這跟夏如桑有關?”

“當...”三月輕蹙柳眉,“我為何要告訴你。”

得不到答案的遺忘隻能繼續抬頭看著黑色的影子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太陽,周圍陷入了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清,遺忘隻能猜測著身邊的森林,就在這層黑暗中快速的消失。

地上的動搖感維持了五分鍾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嘩~~嘩~~

周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聲音,好像水勢在湧動,微風中夾帶著一絲絲鹹澀的味道。

終於,遮蓋整個太陽光的黑影從左往右移動,露出了金黃的光線,逐漸露出整個太陽,照亮了天幕下新的世界。

湛藍的遼闊水麵像一麵絢藍中變幻著碧綠的玻璃橫跨世界,波瀾壯闊。水的最前方連接著蔚藍的天空,迷惑著人心是水中的天還是天下的水。水麵上一群白色的海鷗毫不吝嗇的呈現著健美的身姿四處飛翔,熱烈的迎接著新的客人。

遺忘和三月站在海中高出的一塊大石上,摸清周遭後,遺忘不禁想到了那句滄海桑田的規律,他望著大海:“我們進入了新的童話?”

三月不答而笑,男人封印了那本依童話作為原形的書籍,他無法在製造新的童話。然而,整個幻術因為夏如桑打亂了前一個童話設定好的劇情,再施術者無法繼續操控的情況下,開始走向未知的世界。

他想要重新掌握這個世界的主動權,那就必須在男人之前搶前找出眼前是屬於童話中的哪一部分。

眯著雙眼環視四周,很幸運,前方有一輪豪華的英倫大船從左往右行駛,他化身一變,儼然成為了一個紮著長辮的普通男人。

“遊戲才開始呢。”三月對帶著麵具的男人說完話,縱身一躍,跳入海中。

遺忘看著三月悄悄的遊到大船下,故意撲通撲通的打著水麵發出響亮的聲音,口中呼救著:“救命!救命!”

船上有人開始驚慌的**起來,一個粗壯的黑影敏捷的躍入水中,一把撈起快要沉下去的三月,‘嘩啦嘩啦’的遊到上頭丟下的繩索做成的梯子,漸漸的爬上了甲板。

如此三月成功的混進了大船。

遺忘搖了搖頭,他這個愛人在二十一世紀呆久了,鬼點子也變多了。

取下臉上的鬼麵麵具,俊俏的臉上糅合了比海麵還要柔軟的線條,“我怎麽能輸給你。”

接下來所要做的還是找到夏如桑,他比自己更懂童話,隻有找到他,他才能安心的進入傳送陣取出書籍,破解幻術。

計劃雖說如此,世界之大,他要去哪裏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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