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接觸
駱平陽肯定自己的想法,小心的掩藏在門外一探新式武器的威力。
緊張之中帶著軍人對於武器才會具有的興奮,精銳的雙目鎖住場地中男孩手裏新穎的□□,隻見男孩移動視線,持槍對著前方槍靶的紅心,調整到最佳位置後,小小的手指扣動扳機。
駱平陽也隨著著男孩最後關鍵的一步,渾然忘我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爆發的威力。
‘啵’的一聲細小水聲,沒有預期的槍聲,也沒有大威力的爆炸現象,隻有一條細細的水線從槍口直射飛出,在槍靶紅心最右的位置衝撞了上去,‘叭’的留下一片深色水印。
誒?這就是新式武器。
駱平陽石化當場,北風呼呼的吹,卷起幾片枯黃的樹葉。
“又失敗了。”小童一蹶不振的坐倒在地上,丟下手中的槍,敲著自己的腦袋,就憑他現在這樣的爛技術,怎麽去替姐姐報仇。
“額,那個...”駱平陽無法再保持冷靜的走了出來,“那是什麽槍?”
“水槍啊。”下意識的回答完後,小童一回頭,與駱平陽打了個照麵,藍色的軍裝,板寸頭,一張有些熟悉的臉,他搜索了下記憶,躍身站起,“是你!”。不就是上次那個開車的男人嗎。
“真巧啊。”
“巧什麽啊。”相較於很高興的駱平陽,小童神色匆忙的把駱平陽使勁往外推,“不管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說了沒錢給你就沒有,趕緊走!”千萬不要給師傅看到了,否則要挨罵了。小童又一想,不對,師傅今天好像出去了。
“你住這裏?”上次一別後,駱平陽也曾在鎮上打探過他家住址,鎮上的人所指的地方也是一護很久沒人住的舊宅,後來,他隻知道男孩叫袁小童。沒想到,他們緣分深厚,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心情頓好的駱平陽沒有樂暈頭,這所府邸可是要很多大洋才能買下的,小童也不像是達官顯貴的私生子,他假裝威脅道:“偷住私人府宅,可是要進牢子的。”
小童氣嘟嘟的繃著小臉,立在門口,叉著腰,一副人小鬼大的摸樣:“我看你才是呢,不聲不響擅闖私人民宅,說,有什麽企圖。”
小家夥的火氣還挺大的,粉嫩嫩的臉蛋泛著火氣上頭的熱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透射出凶猛之氣,可惜,在那張清秀的臉蛋上,呈現不出一點的氣勢。駱平陽越看越喜歡這個充滿靈氣的男孩,討好的問:“你剛才在做什麽?”
“學射擊啊。”沒好氣的回答。
“用...那個水槍學射擊?”這到底是哪一門子的學法啊。
“不可以嗎。”
剛開始師傅還會拿一支真槍讓他學著去裝子彈,控製手感。等真正射擊的時候,生手的他沒有掌控好,差點把自己給弄傷了,好在師傅在周圍設下了結界,沒有把房屋打出個窟窿。此後,師傅就拿出這支水槍,給他當試驗品。
“也不是不行,我剛看了會,你的姿勢還有角度有些問題,這樣吧,為了代表我不再追究上次的事,我來教你。”射擊那是他的強項,這會又好不容易見到這個難得可以讓他食指大動的人,非要好好的利用機會,基於他們性別的問題,也沒有想象中的排斥感,應該可以接受。
小童歪著腦袋想到之前,能夠在人狗之中,準確無誤的打下大狼狗的人,水平當然不會差。而他的師傅偏偏又不會用槍,說不定可以讓他幫忙。
於是,駱平陽與小童終於有了更進一步的接觸,這所謂的接觸自然是手把手,前胸貼著後背的親密接觸。
由於身高問題,隻達駱平陽胸口的小童整個人都縮在了駱平陽的懷裏,而本人渾然不知,再說,對小童來講,男男親近要比男女接近更安全吧。
隻不過有一點小童很鬱悶,這個駱平陽明明人高馬大,中氣十足,說話的聲音怎麽一下子變得沒氣一樣,硬要湊在他耳邊糾正錯處。難道他不知道,每當他指點姿勢,偏移手勢的位置時,吐出的氣比照射下的太陽光還要熱,熏得他臉頰快要燒起來了。
“平陽哥哥,你不熱嗎。”
小童這一聲‘平陽哥哥’,聽在駱平陽心裏,出奇的甜。
“小童很熱嗎,要不平陽哥哥幫你脫掉外麵的衣服。”某人開始化身為大野狼,搖著蓬鬆的狼尾巴,露出一口尖銳的狼牙,緩緩移動著指導水槍手勢的大掌,摸向小童短衫上的盤扣。
沒有發覺某隻野狼的意圖,小童很直接的扭了扭身子,不舒服的離開駱平陽的懷裏,“今天很熱啊,兩個人靠在一起不是更熱嗎。”再這樣下去,他根本就無法集中注意,不把槍打偏才怪呢。
“那可怎麽辦?”某狼有些惋惜到手的獵物飛走了。
“平陽哥哥,我師傅也快回來了,他不喜歡外人在這,要不你下次過來吧,今天教我的槍法我會牢牢的記住。”小童很認真,很有考慮的安排下次的演習。
下次啊...駱平陽不過癮想要留下來,可想想小童的話,萬一他的師傅真的回來,來了個打草驚蛇,阻止他們相見,豈不得不償失嗎。
隻好離開的駱平陽,一腳踏進回家的後門時,臉色逐漸沉重,又要見牛皮糖一樣的女人了。
駱平陽蹣跚走進裝修氣派的大廳,很意外,沒有看到陳若玲。
“哥,你回來了。”
大廳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名身穿中式襯衫的少年,紅潤光澤的鵝形臉上,戴著一副黑框圓形眼鏡,指如蔥根的白淨雙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書。
“怎麽不去睡會,還在看書呢。”鬆了鬆上領的軍扣,坐在駱清揚身側,順手招來丫鬟,上了一杯咖啡。
駱清揚放下手中的書,神秘的湊在駱平陽麵前:“哥,你不覺得我哪裏變了嗎?”
駱平陽一愣,注視著精神抖擻的弟弟,過去的駱清揚自小哮喘,精神萎靡,臉色蒼白,就算與他們說話,也是氣息短促,哪裏像現在這樣流利的說完整句話。
“....你的病....”
駱清揚開心的一把抱住想不明白的駱平陽,“我在夢中遇到了一位很漂亮的神仙,他說要幫我,等我醒來,渾身都充滿了用不完的精力,張醫生診斷,我的病好了。太不可思議了,是不是。”
神仙?當今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
無從求解的駱平陽沉默良久,凝重的臉上慢慢恢複一派的晴朗,不管是不是有神仙,他弟弟的病確實好了,從而無須再聽那女人的鬼話去上海接受治療,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哎呀呀,來晚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治好了駱清揚。”就在駱清揚沙發對麵,出現了一名掛滿紅線,紮著馬尾的少年,看不出他此刻是開心還是困擾,升了個大懶腰,走向坐在另一邊沙發上不吭聲的男子。
“別看我,我隻是個實習生,鬥不過破。”坐在沙發上的黑衣男子,淡淡的望了眼另一邊沙發上,兀自沉淪在病愈後大喜之中的兄弟,手指夾著半支燃盡的煙,吐出一口煙圈,舒展一臂,靠在沙發背後。
紅線小手一拍,讚賞的撘上男子的肩膀,“不愧是從破過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來此的蹤跡。”鬼靈精的雙眼轉了轉,又好奇的湊到男子身邊,“你猜,治好駱清揚哮喘的人是哪一個破呢?”
指尖一彈,男子丟下手中的煙,起身莞爾一笑,“來此任務的破是哪一個,我是不清楚,但絕不是你整天罵在嘴裏的幽□□。”可伶的幽藍,天生跟紅線八字不合,每一次使命,都被紅線追著跑。
“是嗎。”紅線有點小小的失望,隨後意識到男子揶揄的口氣,漲紅臉抗議,“好歹我現在也是你老師,尊師重道懂嗎,竟敢取笑我。”
男子聳了聳肩,回到主題上,“這件事你不管嗎。”
紅線無奈的大歎一聲,“你現在也該明白,修不比破,每當修的修行期滿時就必須返天,在人間的修也會越來越少,我們根本無暇阻止所有破的行為,而我現在的首要重任是幫你快速的撮合每一對情侶以此增加你的修為,盡快助你成為合格的修,這次遇上破,會耽誤你很多修煉的時間,我們不能管。”
男子不再回話,看向由不知自己死劫將近的駱清揚,柔柔的靠在自己深愛的哥哥身邊,歡笑滿麵。
愛,可以幸福,也可以毀滅幸福。
世人是否真的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那一場短短的隻有彼此的夢中愛情呢?是癡還是傻?
深邃的眼眸微微浮現一絲傷痛,男子走近駱清揚,好像看到了當初那個執意暗戀著大師兄的人。也許是他嗅覺的錯誤,駱清揚的身上飄來了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不,是真的,空中的確彌漫著梔子花的香味。
三月,是三月救了駱清揚。
“這個人,我收了。”
看不出男子此刻的情緒,紅線隻想盡快提升男子的修為。“遺忘,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
“我會避開破的目標人物,不做正麵衝突,我隻是想給駱清揚一個新的家庭。”他想見那個傷透自己心的人,哪怕遠遠的一眼也好。
三天後,駱平陽在家舉辦了一場晚宴,到場的多數是貴婦小姐。
這場晚宴,美其名是為了慶祝駱家二少爺大病初愈,實則是為了給駱清揚介紹名流淑女,早些安家。
駱平陽有如此打算,也是經過周祥的思考。
陳若玲逼走清揚的計劃失敗後,眼看弟弟病愈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不甘心的女人隨時都會做出狠毒計謀。現在能夠讓清湯平平安安住在這的辦法,隻有盡早為清揚完婚。
本來,清揚也到了適婚的年齡,過去沒有安排,顧忌他的病不易成親,現在是該給他一門親事的時候,如此不僅斷了陳若玲的嫉妒之心,也可斷了弟弟對他的感情,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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