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
遺忘並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高興的環視四周:“你說的沒錯,他應該就在我們的附近。”
他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三月滿心酸澀,為何會讓他們相遇,既然相遇,又為何讓遺忘愛上他。
留戀的望了一眼身處的花草地,這兒的一切,隻能成為他們最後的回憶。
“遺忘,我們回客棧吧。”
有了玉瓶,反而不著急的遺忘,帶著三月回到客房,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放開三月,回望著手中依然發著綠光的玉瓶,俊容逐漸變青。
郊外的瓶光,或許他還能掩飾附近有人,回到客房,又怎麽解釋這道不肯罷休的綠光。遺忘無法相信的轉到心虛著撇開臉的三月,臉色褪白。
“嗬嗬,玉瓶一定壞了。”握著玉瓶的手有些顫抖,他忙不迭時的藏起玉瓶,好像回避著不可能的事實:“三...三月,你想吃什麽,我去幫你準備。”
“一壺竹葉青。”
遺忘退出了房間,在三月看來,更像是逃出了房間。
這一夜,平靜而惶恐,平靜的是鬼魅不再靠近,惶恐的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遺忘備下酒,千言萬語憋悶在心頭,無法對三月說出一句好的或者壞的話,狼狽的離開了。
三月喜酒,可惜身在鏢局,為了護鏢時刻保持清晰的頭腦,養成了淺嚐為止的習慣,這一次,他醉倒在桌上。
結束了,明日的到來將會是他們另一場的糾葛,也是一場注定好的結局。
翌日,轉醒的三月,按揉著宿醉後頭疼的太陽穴,迷迷糊糊的爬起身。
他在床上坐了會,甩了甩一團漿糊的頭腦,惺忪的睡眼,對準某處,使勁的眨了眨眼,視覺恢複清澈後,他注視了會,身體一仰無力的倒回床上。
“酒還沒醒吧。”睡慣了硬板床榻的他,如何也適應不了身下的柔軟,翻轉了幾次,睡意全消的他躍身坐起。
“我很清醒啊,這些都是什麽。”三月低頭古怪的拎起自己身上長長的格子衣服,觸手柔軟,不像綢緞。再摸著身上絕對不是刺繡上去的花色被子,光滑冰涼,指頭又輕輕的壓了壓床麵,一點就陷了下去。
如此對他來說怪異的事還不止,他忐忑不安的掃視著屋子的周圍。
地上鋪著許多‘樹幹’,平整光滑的可見樹木的紋理,他驚歎不已,皇宮內院,都未曾有過這麽高的工藝技術。屋子的周圍是米黃色的牆壁,凹凸不平的有些小格子,裏麵擺放著一些奇形怪狀物,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小貓。
貓不動不叫的望著三月,三月也盯著它,好奇著它是否被點了xue。
三月赤著腳走下床,雖然地上有一雙比乞丐還要簡陋的鞋擺放在那,但他還是明智的不去動它。
“這是什麽地方。”這個屋子要比他所住的客房大了很多,裏麵存放的擺飾一個比一個陌生。他小心的避開看起來很貴的飾物,移動到一邊牆中飄舞的布簾前,掀開布簾,一扇明亮又不像銅鏡的鏡子,半掩半開。他好奇的移動了下,出現了方形的壁洞,很像窗戶。
他探出腦袋,這才看清,屋子在二樓,遠處是一片白茫茫的高樓,底下是一片茂盛的花海。
“一定是夢。”眼前出現的皆是他世界中,從未見過的景象,三月開心的飛出窗戶,直朝花海。
當一雙赤足白皙的雙足即將碰觸到地麵時,花海中多出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接住了他,寵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真調皮,怎麽能從窗戶上跳下來。”
“遺忘!”三月一愣,喜極而泣的投入進遺忘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太好了,夢中還能見到自己最不想離開的人。
遺忘說,這裏是二十一世紀.也是他的家。眼前的花海,是為了紀念他們成親的那片花草地,特意從各地移回來。
這裏的花,有很多都是三月不認識,他指著其中一株,香味特別香甜,也十分喜歡的白色花問:“這是什麽花。”
“梔子花,喜歡嗎。”
“恩。”忍不住,三月湊過腦袋,深深的嗅了下,滿腦的煩惱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渾身隻有香味帶來的舒暢感。
受到三月的感染,遺忘折下其中一朵,笑吟吟的將手中的花,化成無數星光,掌心輕輕一抓,逮住了想要飛走的星光,再攤開手掌的時候,裏麵躺了一隻掛著流蘇的粉紅色香囊,他遞送到沉溺花香的三月,“送給你。”
香囊的周身散發著甜甜的香味,是梔子的花香味。這是遺忘送他的第一個禮物,三月寶貝的收下。“這個夢,要是永遠都存在,該多好。”
“三月,這不是夢。”
“誒?”如果不是夢,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嗎?殘酷的現實回籠腦中,三月不會忘記,今天應該是他們結束的一天,“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遺忘從背後摟住三月,理所當然的回複:“我的就是你的,這兒也是你的家,我們回家不對嗎。”
從小成為孤兒的三月,從不奢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即使進了鏢局,也隻是自己暫時寄宿的地方,這個男人,不但使他感受到被愛的所有幸福,還給他編織了一個美妙的家。
“玉瓶...”這是三月最無法剔除的一根硬刺,不論男人給他再多的愛,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無法逾越的橫溝。
搭在三月腰上的手緊了緊,遺忘垂首懲罰性的咬著三月玉潤的耳珠,霸道的不容反駁:“你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是,別的男人休想從我手邊把你帶走,玉瓶也不行。”
“你要違抗自己的使命嗎?”三月難以置信的望著遺忘,他已經努力的改變過命運,最後一敗塗地,這回換遺忘來改變他們的命運嗎?
“三月,別想這些好嗎。”遺忘有意繞開敏感的話題,牽著三月的手,朝正前方的一扇大門走去,“看看我們的家吧,你一定還不習慣。”
雖然不知道遺忘有何打算,要如何去應對本該是他使命的事,三月也不好繼續壞了遺忘此時的興致,或許祖先們說的對:船到前頭自然直,現在何必自尋煩惱,享受不易而來的幸福才是對的。
遺忘帶著三月在充滿現代化的客廳,廚房,盥洗室,房間,簡紹著每一處的功能,作用。
看得有些眼花繚亂的三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全部記下,隻清楚,那隻被點xue的小貓,是玩具,他身上穿的叫睡袍,床下擺的是拖鞋,地上鋪的叫實木地板,還有客廳的牆上長出來的山水景色,那是油畫。油畫下有個可以看人打架的方形框框,那是液晶電視。然後就是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屋後的大花園。
至於屋內其他什麽的,比如開關,三月統一歸納為機關暗器,並且,握緊拳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去碰那些會發光、會噴水、會冒大火,還會吵著‘主人,太陽曬小菊花啦’的機關,太嚇人了。
總之,這個處處機關,步步危險的家,他還有待慢慢的研究。
研究了一上午,肚子有些冒泡的三月,隻好央求遺忘帶他去酒樓。
遺忘想要三月更快的了解這個未來的世界,給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開著紅色跑車,出了別墅。
三月新奇的觀察著跑車內的裝置,這才終於明白,遺忘說的開車,是何物了。
穿過蜿蜒的馬路,一路呼嘯,到達最近的X城。
進了一家豪華的酒店,挑了一間安靜的包廂,兩人用完餐後,遺忘牽著三月,像個盡職的導遊,開始對身邊的事物,一點一點的解說著。
三月苦著臉,遺忘說的很多東西比他家裏的還要複雜,像什麽紅綠燈,商場,交通工具。他小小的抱怨道:“學你們的東西,比我們學武還要困難。”
“來日方長,你接觸多了,就能了解我們這些高科技的東西。”
三月實在沒信心可以學會這些,站在街邊,他抬頭眯眼,正午強烈的光芒有些刺眼,他舉手攔住少許的太陽光,“為何這裏比我們那還要熱。”
穿著休閑的短衫要比他原來的長袍舒爽許多,理應不會到達汗流浹背的地步,可是,就從剛剛那個會吹冷風,涼爽全身的酒店出來,渾身就開始滲汗,非常難受。再看遺忘,衣服不比他少,卻是老神在在,一點流汗的跡象都沒有,這也是破與凡人的區別嗎。
“我們這裏的壞境汙染比較嚴重,原始的自然生態不斷的減少,氣候也在變化。”遺忘牽著三月走到一片樹蔭下,注意到三月垂下的青絲,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
“熱得這麽難受,你們的人是如何生活的。”三月好奇的望著過路的行人,他們的衣服十分的暴露,特別是女孩子的衣裙,保守一點的,露個肩膀小腿,大膽的,坦胸露乳,一身透視裝。
非禮勿視,三月臉紅的避開活色生香的畫麵,目光移回,這才注意到遺忘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銀簪。他溫柔的幫他斂起背後悶熱的青絲,手法嫻熟的挽入頭心,再以銀簪固定,頓覺背部清爽了許多。
“我們這的男人,是不留長發的。”
這一點,三月來到X城就留意到了,街上的男子不留發,還有些女子也不留,這完全偏離了他所知道的範圍,三月正想問明原因,這時候,他們的背後傳來了女孩的驚喜聲。
回頭望去,是兩個穿著迷你裙的少女,其中一個短發很是興奮的樣子,她扯著旁邊的長發女孩,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口中激動的一直在說,“有沒有看到,他身邊的帥哥為他綰青絲的神情好溫油,那個小受也好靚,他往我們這看耶。”
“小受是指我嗎。”三月好學寶寶的問遺忘,他有些糾結起來,怎麽到了遺忘的世界,反而是他變笨了,別人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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