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也是風流之人,不算多情,但也談不上專情,隻是未曾真正放入感情。他從沒有想過會對一個虛幻的人念念不忘,思之如狂,是怎麽開始的,他記不清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泥足深陷,整日整夜隻等那個頭像閃動。她經曆過失戀的傷,那次分手決絕而淩厲,帶走了她所有的溫暖還有對愛的信仰。她說,她還是相信愛情的,隻是不相信愛情會降臨於她。她可以大大咧咧侃侃而談,她可以傲慢輕嗔瘋瘋癲癲,她可以信筆拈來風趣詼諧,她可以語帶幽深一針見血,她可以拐彎抹角明嘲暗諷,她有千麵,他麵麵鍾意……去見她吧,然後守在她身邊,把她的心捂熱,去見她吧,從朋友做起,她有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優點也叫缺點,隻要別人不傷害她,她一定不會主動傷害別人,朋友是最佳的偽裝,去見她吧,用剩餘的時間陪伴她……
可惜還是去晚了,不過有什麽要緊,這世界上懂她的人隻有他,隻有他才能看穿她的千變萬化,看清她的真實,最重要的是,他等得起。
她說,她想要一個人,可以不了解她但要盲目愛她,一種近乎癡狂的迷戀。她把自己包裹成迷,而那個人要始終不離不棄,不理會她的拒絕,不打擾她的生活,無怨無悔,她總說自己對另一半要求不高,為什麽總也遇不上,確實,對人要求不高,她高的隻是愛情。她膽小的很,隻有不停地拒絕才能一步步放下戒備,她需要別人的爭取,爭取,如同非她不可,此生非卿不取。
她不停地相親,他看著她一次疲於一次,她說,男人為什麽這麽急色,美色當真那麽重要嗎?其實若不是想要她的心,她這般的容貌性情,於相親之人,誰都會急色的,先得到再說,男人的本性。她媽媽開始批判她,急色的她不要,人家說做朋友也不要。她說,相親,那個人說做朋友,合則聚,不合則散,她又發來嗬嗬兩字,他卻看明白了這兩個字裏的自嘲。她要的不過是語言上的冒進,行動上的保守,要讓她明白他的心,卻不得有任何逾越。可是她不知道,還沒見過她人,僅憑短信的幾句,又有哪個男人會輕易許諾,也不過是明哲保身,來一句合則聚不合則散,其實這句話本身沒什麽錯,在一定境況下,也顯得人豁達瀟灑,但用錯了地方用錯了時間,便顯得嬉戲不認真了。
有時候他會想,自己是不是很卑鄙,任她頭破血流,最後隻能在他這裏療傷,最後厭倦外麵的男人,隻看他。卑鄙又如何,如果她那麽容易妥協,就不是他想要的她了,他愛她的倔強,愛她的偏執,愛她的掙紮,其實如果可以,他希望在她心還是溫熱的時候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地,替她遮擋俗世塵埃,可惜他晚了很多年,所以他隻能將她破碎的心粉碎徹底,然後替她重鑄一顆,裏麵隻有他的心。
他一直都知道,他才會是最後的贏家,贏得美人歸。了解而不動聲色,愛慕而有禮,在她需要的時候絕對在她視線之內。他比之所有人最大的優勢在於,他可以以餘磊的身份去了解她,然後用俞閔飛來陪伴她。
餘磊:妞喜歡什麽樣的人?
素手畫流年: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於是俞閔飛便成為了這種人。
餘磊:妞最近在忙什麽,總不見人。
素手畫流年:遊戲啊,看我的紫衣美人。
一張截圖,彰顯著她的遊戲名。
他進入遊戲,找到她,陪著她,順便時不時言語誘她,讓她不得不注意到俞閔飛這個人。
她永遠不會知道,除了餘磊和俞閔飛這兩個身份,他還用了多少身份出現在她身邊,看著她,守著她,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在她身上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但他心甘情願。
她注定是他的,他的那些付出,隻要少一點,隻要錯一步,她都有可能據他於千裏之外。
她有千麵,他便用千種身份去接近。
她,注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