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登基之日起,秉承先帝遺願,善待老臣,今有戶部尚書,王燁,監察禦史,許長風……年邁多病,實難為我大燕王朝,再盡心力,朕體恤老臣,特賞賜黃金百兩,綾羅綢緞千匹,令其告老還鄉,所有費用均由戶部均攤,並為體現朕唯才是舉之政策,由第一首富李念就任戶部尚書,由庶民沐風就任兵部尚書,由江湖神醫雲墨執掌太醫院……。欽此!”

慕容溪這一招走得是異常地很絕,基本沒有給那些老臣以絲毫翻身的機會,幹脆利落地罷掉了他們的官,還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把柄,反而為她贏取了一個體恤老臣的名聲。正所謂陰了人家,人家還得對她感恩戴德,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再說她將那些所謂的心腹給安排上了關鍵的位置,同時,也不忘給了那些老臣的兒子孫子之類的也給安排一個肥差,雖然不是關鍵位置,但隻要他們安分守己,也可保證他們一世無憂,這就是所謂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將那些老臣的心思給徹底扼殺掉了,因為他們若不照做的話,那麽他們的兒子孫子都會跟著倒黴,也坐不上慕容溪所給他們的位置,

“朕的處置,眾卿還滿意嗎?”慕容溪得意地看著那些老臣難看的臉色,嗬嗬,就這點道行,也敢給她賣弄,其實他們若是安分守己的話,她短時間之內還真找不到理由對他們有所變動,隻是他們偏偏不知足地想要挑釁與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真就以為她慕容溪是那好捏的柿子嗎,她不介意給他們上一課,讓他們知道一下什麽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臣遵旨!”監察禦史許長風率先出列道,他今年已是年近古稀,乃是三朝老臣,門生遍天下,本不屑與這些狼子野心之人同流合汙,可是也不服氣慕容溪一介女子之身,君臨天下,所以他這麽做的緣由隻是想測試一下慕容溪的本領,而原本那些不服氣的人,也紛紛加入,這才導致了這場辭官運動如此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否則就憑那幾個居心叵測的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隻是此時許長風看著台上那個一身霸氣卻又不失謹慎的女子,心中卻是濃濃的讚賞,這般的女子倒是真得難得,竟是僅僅一天就想出了應對的辦法,而且還這麽地完美,便是昭和帝在世,也不能做到如此完美。

不得不承認,這個昭和帝親自選出來的繼承人確實是有著幾分本領的,而且她還僅僅十八歲,便有著如此的手段,那麽未來的日子裏她所帶來的驚喜將會是怎樣的呢,或許這個女人將會帶領大燕王朝走向一個新的起點也說不定呢。

隻是他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因為他知道,這次的行動已經將慕容溪對他們為數不多的耐心用盡了,他們這些老家夥本就對於身為新帝的慕容溪來說,是個敏感的身份,重用不得,卻也看輕不得,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自己露出了馬腳,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更何況,他家那小子,竟然被她安排到了文淵閣大學士的位置,那可是正一品的官銜啊,雖然隻是個閑職,卻也比他這正三品的官職要體麵的多,他為官一世,也算清廉正直,但也沒有什麽別的進項,反而得罪了不少的人。

他家小子也是才華橫溢,卻偏偏學了他的一身傲骨,不肯曲意逢迎,導致了被人打壓陷害,罷官在家的下場,他雖然在朝堂上也算小有勢力,卻是不屑用這勢力為自家謀利,更何況他的勢力和對手相比,實在是有以卵擊石的嫌疑啊,所以他一直隱忍不,之所以在這朝堂上混著,便是為了找機會為自家小子伸冤,沒想到這慕容溪居然直接將他的問題解決了,如此他還有什麽可求的呢,還是早早地辭官吧,如此英明又決斷的君主,這大燕王朝在她的手裏,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臣遵旨!”“臣遵旨!”那許長風一妥協,站在他那邊的官員也是紛紛地妥協了。畢竟那可是一國之君,得罪她的這件事可也不是什麽好玩的啊,若是真的玩過火了,他們自身倒是不怕,畢竟都是一些難得的清正官員。那一身傲骨也不是假的。可他們卻怕會連累自己的家人。

而且慕容溪的安排他們也是滿意的,自家兒子或者孫子若是坐上那個位置,他們也算死而無憾了。

“嗬嗬,那就好,朕倒真得擔心眾位愛卿不滿意朕的安排呢!”慕容溪那雙犀利的眸子在看向他們的時候,變得柔和了起來,她其實是知道的,這些老臣對於大燕王朝那是真得很忠心,當初四大家族橫行,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用過了,都沒有動搖了他們的忠心,隻是他們真得老了,沒有了年輕人的衝勁,而如今大燕王朝風雨飄搖,三大藩王也在緊密部署,估計馬上就會有戰爭,而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卻也是凶險異常的,他們這些和平年代的老臣也不適合再呆在朝堂,而她所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忠心與她的朝堂,最起碼不會在她的身後動搖軍心,還要給予她以絕對的支持。而這些老臣顯然不夠信任她,所以還是借著這個機會將他們全部請出去的好。

至於那批年輕的官員,除了李念,沐風和雲墨,其他人雖然與那些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卻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有能力,有決心,卻都是因為得罪了人,而沒有了出頭的機會,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堅定的主戰派,絕對不會出現拖她後腿的況,而且對於他們而言,她慕容溪是提拔他們的恩人,若是她利用好了的話,則會為她自己多找了許多人才,而且他們的能力也是不會讓她失望的,她實際上是按照他們的能力給他們安排位置的。

“陛下聖明,臣等莫敢不服!”那些忠心的老臣皆是跪在了地上,表達這他們對於慕容溪從身到心的臣服。

“那麽你們呢?有什麽需要的東西都盡管提吧!”慕容溪的眸子在掃向那幾個站著的官員時,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的氣勢,那一身的氣勢竟是絲毫不亞於昭和帝怒的時候。

“微臣……”慕容溪那淩厲的氣勢讓他們不由得有些膽寒,隻是利益的衝突使得他們終究還是決定了與她敵對到底,從他們選擇了與藩王同流合汙之時,便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唯有硬著頭皮迎難而上,想到那些藩王許諾給他們的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他們便又鼓起了勇氣,隻是在麵對慕容溪那似笑非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目光時,終究還是膽怯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了。

“嗬嗬,朕可是很難得給你們機會呢,難道朕的大臣們都有這般高的覺悟,竟是什麽要求都不提嗎,亦或者,你們根本就不敢提!”慕容溪輕笑,隻是那笑中卻是包含著深深的恨意,最後那一句話更是咬得很重,讓人又一種但顫心驚之感。

“陛下,微臣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那戶部尚書王燁從一介九品芝麻官爬到如今的位置,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已練得如火純,看如今的局勢,知道與慕容溪對峙下去沒有任何的好處,唯有暫時的妥協,才能保證自家的安全,畢竟縱使他再不願意承認,慕容溪終究是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若是真的與她硬碰硬,非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連累家族受到滅頂之災。而他自然不會那麽蠢得與她硬碰硬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保住了家族和他的人,他總有一天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嗬嗬,王愛卿,朕倒真得很欣賞你呢,隻是可惜了,王愛卿去意已決,朕也不好再留人了,”慕容溪刻意忽略了他那句話的意思,隻因她本來就沒有留著他的意思,剛剛王燁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東山再起,慕容溪深沉的眸光中帶著一絲很絕,也要她給個機會才行,而她明顯是不會給王家機會的,不隻是王家,今日這幾家,她都是不會放過的,膽敢背叛父皇,背叛大燕王朝,不付出血的代價怎麽行呢。

她沒有直接處置了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隻是他們在回鄉的路上遇到個劫匪盜賊什麽的,將他們全家殺人滅口,可就不關她的事了,對於敵人,她向來的原則便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必要人全家性命的。

“微臣亦是!”“微臣聽從陛下安排!”站在王燁那一邊的官員見王燁也是妥協了,也是紛紛地表了態,就怕晚了一步,慕容溪會要他們的性命。

就這樣,那些官員隻因為一時的貪心被迫離開了朝堂,隻是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離開京城的時候,還在想著如何東山再起,隻是沒多久,便傳來了他們被盜賊洗劫並殺掉的消息,連通著身邊的家眷也是不能幸免。對此,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隻當是他們倒黴,而那些深諳其中道理的官員卻是如同驚弓之鳥,看著慕容溪的目光越來越是敬畏。

經此一役,慕容溪便是徹底地穩住了朝堂,也是愈地刺激了以羅野為首的藩王集團,加快了他們謀反的步伐,昭陽女帝永和元年3月,平南王羅野親自帶兵攻打大燕王朝南方最為重要的戰略之城安慶,自此大燕王朝開始了長達三年的藩王之亂。

“報,陛下,平南王率兵十萬圍攻安慶成,且兵力強悍,我軍雖然拚死抗爭,終究不敵,隻能困守故城,請陛下火速派軍支援!”慕容溪一臉平靜地聽著那傳令兵帶來的信息,不見絲毫著急,隻是眸光愈深沉餓了、這場戰爭終究還是來了,而且這戰況也是不容觀,隻是這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畢竟羅野他們是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至少二十年,兵強馬壯是必須的,而且以羅野那般謹慎的性格,既然下了決心,便說明了他們已經有了必勝的決心,而相反,他們大燕王朝由於多年安,軍隊早已**不堪,軍心更是渙散,這樣的軍隊哪裏還是打仗的料,如今還能守得住安慶城,已是奇跡了。

而且如今最為要命的是,北方軍事最為強盛的突厥國如今因為遭受了澇災,民不聊生,對於大燕王朝這塊覬覦已久的肥肉也是有了勢在必得的心思,本來大燕王朝的兵力用來對付藩王已經很吃力了,若是這突厥再來攙和一腳的話,那麽她這亡國之君算是做定了。

雖然她不想承認自己能力有限,但是事實確實如此,也是由不得她不承認了。而她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找一個盟國,隻是她看著眼前這副地圖,眉頭也是皺的緊緊的,這個天下,如今四國鼎力,分別是她所在的大燕王朝,北方的突厥國,南方的南詔國,西北的回鶻國,原本大燕王朝強盛之時,這些國家都要俯首稱臣,隻是如今,慕容溪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大燕王朝早已是強弩之末,別說是讓他們俯首稱臣,隻要保住她這塊地盤,便已經是蒼天保佑了。

再加上如今她與藩王內鬥,對於大燕王朝的況更是雪上加霜,隻是雖然如此,她也不會將大燕王朝的江山拱手讓給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隻是心中卻在恨著自己的無力,終究是她不夠強大,不足以保護屬於她的東西。

狠狠滴甩了甩頭,將那些紛亂的思緒趕出了自己的腦子,她慕容溪從來不是認命的人,她相信隻要是問題,便必定有著解決的辦法,她如今隻是沒有想到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人好好地商量一下,總會想出解決的辦法的。

“傳朕指令,任命兵部尚書韓武為正南大將軍,親率二十萬大軍支援安慶城!”雖然沒有想出徹底解決的辦法,但是如今該有的決斷還是要有的,她慕容溪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或許麵對感,她曾經有過逃避的想法,但是麵對困難,她卻從來不會畏懼,

“微臣遵旨!”韓武雙漆跪地,看著朝堂上那一身霸氣中透著疲憊的女子,眸光透著隱隱的複雜,他作為戰神將軍,對於戰局有著高度的敏感,雖然如今突厥的況尚且不明朗,但是他卻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性,若是事真得像他所想象的那樣,那麽對於她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危險,而他如今所能做的便是用自己的能力為她撐起一片天空。

經過了這麽多事,他終是明白了自己對她是怎樣的感,隻是他明白得太晚了,她的身邊早已有了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他們之間的默契與信任,他看的清楚,絕對是外人所插入不進去的,隻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慕容溪既然已經承認了那個男子的地位,卻偏偏又與著那幾個男子保持著那麽曖昧的關係,而那容玉城對此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倒是讓人真得很是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是這終究是與他無關,他所能夠做的便是為她打退那些狼子野心的藩王,守住大燕王朝。

這樣一旦突厥國進攻了過來,最起碼她還可以有可以退避的地方。不至於被內外夾攻。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便產生了一絲堅定,無論如何都要為她守住屬於她的江山。

“李念,容玉城,沐風,白默然,韓武,隨朕到禦書房議事,眾愛卿,若是無事便退朝吧!”慕容溪點了他們五個人的名字,然後對著堂下的大臣們吩咐道。

那些大臣雖然好奇慕容溪找他們有什麽事,卻也畏懼他們的權勢,而不敢問出口,更不敢對此有著絲毫的不滿,隻因他們清楚,這幾個人皆是慕容溪的心腹,而且與慕容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雖然是很好奇他們的關係,但是長期以來為官的經驗告訴他們,有些事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問,不該管的也是絕對不能管。否則倒黴的絕對是他們。

“沐瑾,雲墨,你們也出來吧!”到了禦書房,慕容溪靜靜地看著眼前五個風采卓絕的男子,接著又叫出了兩個同樣驚才豔絕的男子,

“溪兒,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雲墨瀟灑翩然的麵容上帶著一絲好奇,沐瑾是慕容溪的暗衛,有她的地方沐瑾自然是要跟著的,隻是他卻沒有必要也跟著,而且他還刻意隱藏了氣息,慕容溪是如何現他的呢。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好奇啊。

“雲墨,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嗎,你的身上總是散著一種淡淡的藥香,所以無論你走到哪裏,如何隱藏,都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的!”慕容溪隨口回答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答案有什麽不對的,卻是讓雲墨的眸子瞬間有了神采,讓其他男人齊齊地變了臉色。

“溪兒要是不說的話,我還不知道原來溪兒如此在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