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71結局篇 正式重修舊好,留宿他公寓

“罷了,如今我表達不出,可能是老了吧。”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個孩子,你說,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長沙發的盡頭才是她,她拖了拖鞋,將兩腿放在沙發上,雙手抱膝。

身後的背景絢爛無比,更加襯托她此刻空空的兩隻眼睛。

對於深深的這個問題,他選擇了不回答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逃避的行為。

深深在長沙發的扶手處靜靜打量他,一時半刻,竟然很難將他和過去那個人聯係起來茶。

中間沉默了許久。

他們沒有交談,也相隔很遠,仿佛心都不在一起了。

他喝了杯果茶後起身,回到料理台邊,這一次,他給自己煮了點美式清咖。

現磨的咖啡豆,在咖啡機裏發出嗡隆隆的聲音,恍惚間,深深扭頭遠遠打量他。

“四爺,你說——”

頓了頓,見他並不抬頭,低垂的額清潤白皙,麵無表情,看似像是不願意搭理她,她反倒溢出了笑聲——

“你說,我們結束掉這段亂七八糟的關係,重新尋找新的人生伴侶,如何?”

良久,空寂的大客廳陷入瀕死般的氛圍,就連咖啡機也都停止了工作。

他的手放在咖啡機的開關處,清潤的眼睛此時此刻很銳利的睨向了她。

“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麽?”

明顯有了火氣,鑽入深深耳蝸的時候,她卻覺得像冰一樣寒冷。

於是她笑了笑,舒服的靠在沙發上。

“可我現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稀罕這種感情,我一個人又不是沒辦法活下去。”

她聳肩也聳眉,很下意識的舉動,卻在下一秒,臉色都有些青灰了。

眼底有了片濕意。

“人這一生,在乎的也就那麽幾個人,你又不算什麽不可或缺的人,分開兩年多,你看,我不沒死麽?我好好活著的呀。”

聽到他腳步聲沙沙過來,她抹頭麵向窗外,恰好撞見升空後突然爆開的焰火。

其實心也像焰火一樣,在夢一般的夢境中飛到最高空,然後支離破碎的墜落。

“深深,看著我。”

她聽見他在身後喚她,也聞見他身上屬於他的味道。

他坐下沙發,望著她的後腦勺。

等夜空中繁華璀璨的焰火消弭無蹤後,她才轉臉,回頭看向他。

兩人四目相對,距離也近在咫尺。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的凝視她,讓她突然之間怎麽忍也忍不住,眼淚湧出了眼眶。

“確實,這麽看你,覺得好陌生,我沒想到兩年之間,竟然讓我們彼此改變都這麽大,算了吧,還是不要勉強在一起了。”

“你在胡說些什麽!”他大手帶著力道,重重壓在她肩頭:“四爺對你的感情,一直沒變過,永遠也不會改變,聽懂了麽?”

“那好啊,那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呀。”

他皺眉:“什麽問題?”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孩子,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她抬手扯起一縷頭發,及肩的秀發隻能隱隱彎曲到下巴,發梢柔軟,也沒有開叉。

他的反應和剛才類似,眼瞳微縮,漆黑如夜,薄唇動了動,神情卻顯得分外僵硬。

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深深哀感的歎了歎,臉無血色,講話也是有氣無力:“四爺,你這反應,真的很讓我傷心啊,我還以為你——”

“沒有孩子,四爺確實會猶豫,但猶豫的原因不是不愛你,而是現實。我不能不考慮洪兆南會怎麽做,如果我沒有萬無一失的準備,我不想再冒險,冒險的結果無非還是兩年前重演,懂麽?”

他從來不誆騙她,這一點她是相信的。

看著他略動肝火的鄭重言辭,深深隻好點頭。

“我懂了。”

“乖。”

他將手放到她後腦勺上輕輕撫摸,而後動了動身體,貼近她,繼而就將她擁入懷中。

“看到兒子,四爺確實嚇到了,活到這個歲數,還要經受這種折磨,也算是別樣的體驗。”

四爺語調放緩放柔,明擺著在安撫她紛亂的心。

他俯低頭溫柔的看她,眼瞳幽深,“告訴四爺,深深是什麽時候生孩子的?四爺記得兩年前,深深有告訴過四爺,你例假沒來,怪我大意了,深深怨我麽?”

他的語氣備顯討好,她又怎會猜不到他的心思。

男人哄慰敏感的女人,這也算不上什麽稀奇的事,總歸是在乎,才會不厭其煩的說些情話,讓她心安定下來。

她也算配合,沒去挖他不為人知的那一麵,點頭首肯:“是呀,就是那次,搬到現在住的家不久後,我就檢查出來懷孕了。”

男人幹淨清爽的身體擁著她,像暖暖的洋流將她圍繞。

隨著他胸膛的起伏,靠在他胸膛裏的她,也做相同頻率的起伏。

四爺低頭問她,口氣溫柔,語調不疾不徐,又備顯寵溺:“告訴四爺,為什麽沒有打掉?”

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流掉這個孩子才算明智之舉吧,單親媽媽不是個好職業,沒有女人願意嚐試。

未來是怎麽樣子的,誰又看的到呢?

深深表情泛出釋然的笑意。

“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啊,我跟你說我有多傻,那個時候都被我哥關起來了,我還鬧騰著想辦法回去找你,還幻想回去以後和你躲起來,把孩子生下來,你說我是不是白癡?”

她雖然自嘲,但這些話在四爺聽起來,會讓他柔軟起來的五官輪廓,再次陷入低霾和惆悵中。

“是四爺的錯,深深沒有錯。”

四爺溫柔的捧住她的後腦勺,俯低頭,印下了他的深情一吻。

“深深以後和四爺不分開了,好麽?”

依偎他懷中,心前所未有的安定與放鬆。

深深想,這或許就是家的感覺,原本他就是給她家的那個人,所以這麽多年過去,都改變不了她對他的依賴。

於是她鄭重的點點頭,抱住了他的大手。

“嗯,不分開了。”

……

這間豪華公寓沒有多餘的煙火氣息,隻有他的淡淡味道,襲遍她周身每一處細胞。

平安夜這天晚上,她確實留宿在他公寓,沒有回家。

闊別2年多,和他正式重修舊好,也決定了要繼續走下去,不分開。

這是成年男女經過一番長談後達成的協議,比未成年男女的戀愛穩固牢靠的多。

……

深夜,夜涼如水。

舊金山差不多趨於安靜,平安夜已成過去,但接踵而至的便是聖誕節。

2米寬的大床上一片雪白,隻因被褥是白色的,輕盈潔白,纖塵不染,床上全是他皮膚冷冽又幹爽的味道。

“深深。”

今夜完全交付出自己的男人,在漆黑的豪華臥室,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這夜後來,結束以後,兩人都沒有睡,擁抱在一起,聊了一整夜。

但彼情彼景,又是另一番滋味,另一種感受了。

……

下半夜,城市的喧囂歸於沉寂後,市中心火爆的音樂酒吧才剛剛拉開帷幕。

這裏是全市紅男綠女出入最大量的荿人酒吧,和家附近的街區酒吧不同,這裏有催秦的音樂,這裏向外兜售藥物,這裏有應召女郎。

在美國,應召女郎是公開的職業,不需要避人耳目。

洪兆南許久不來這種聲色場合。

隨著日漸順遂的生活,他愛上了家門口那種情調的酒吧。

喝杯酒,放鬆放鬆,偶爾興致來了,也可以請陌生人喝一杯,聊些快意的事情。

周遭皆是年輕男女,從入門那裏,便幾步一隔的有一對男女,貼在牆邊,做些不堪入目的畫麵,過道兩側是掛滿珠簾的小房間,以為客人提供特殊需求。

風流倜儻的洪兆南,想不到有朝一日竟會在一個女人手裏碰一鼻子灰。

今晚他完全等同於是被顧小亮趕出來的。

想到這些,他就惱怒的很。

拉了拉領口,高領衫領口拉亂在一邊,抵消了他近來努力維持的正經美男子風度,卻又一度讓他邪惡的氣質暴露了出來。

而這裏的女人們,最愛捕獲的就是他這種氣質邪惡的男人。

夠壞,夠有情調,夠有體力,也夠有技巧。

比一本正經沒開過葷,又想來這裏找尋刺激的男人們有意思多了。

他剛進來酒吧,就被不少美女盯上。

吧台前不少男人和女人,但都正在彼此調情,平安夜不做點什麽,實在太無聊了。

洪兆南翹起邪肆的唇角,掃了眼吧台後的美女調酒師,風流不羈的神情自然而然就表露出來。

他在吧台高腳椅上坐下。

美女侍者立刻上前攀談。

what/can/i/get/for/you?(請問你要點什麽?)

洪兆南性感不羈的笑。

may/i/see/the/wine/menu?(我可以先看看酒單嗎?)

充滿調戲意味的吐詞,美女侍者卻對他回以好看的一笑。

certainly,here/it/is.(當然可以,請看。)

洪兆南這種男人,一生都在邊走邊玩邊計劃得到些什麽中度過,對於他這種夜店的常客,對各類酒單早已知之甚詳。

如此這般,也不過為了和美女打發打發無聊時光。

他微醺般笑看完酒單片刻後,美女侍者再次返回。

have/you/decided?(請問你決定好要點什麽了嗎?)

i/think/these/e/by/the/glass?(好了,這些酒都是按杯售的嗎?)

yes,except/for/the/champagne.(是的,除了香檳都是按杯出/售。)

洪兆南疲軟趴在吧台上,像一隻喝醉酒的醉獅,他有意挑高細長眉眼,對美女侍者眨了眨眼睛。

調笑了一陣子,才一掃晚間的不悅,沒再逗這位金發美女。

他把酒單隨手甩在吧台,口吻不再詼諧。

/always/have/it.(白蘭地,我不喝別的。)

美女侍者微微一頓。

洪兆南不厭其煩的對美女侍者眨眨眼,又露出邪肆又調皮的表情。

說完,他對美女侍者拋了個媚眼。

’ll/bring/them/right/to/you.(好的,我馬上為你準備。)

……

即便在這浮華都市,可以找尋一夜刺激,但找不到他心裏麵渴望的東西。

置身這紙醉金迷的夜店,處處喧囂,每分鍾都有男人帶女人進入房間,或者去更高檔的地方,可是他卻覺得越來越孤獨。

流經食道的酒液幹澀的像一團枯草,對他的壞情緒沒有產生任何抵製作用。

女人的手,塗滿亮金色的蔻丹,就在這個時候,以一個讓男人熟悉的姿態,輕輕的搭上了男人的肩。

洪兆南的背很寬,很結實,撫摸起來且不論會不會讓他產生旖念,但至少女人的心先輕輕搖曳。

像在水中的一朵花。

這種地方被搭訕,實在太尋常不過,他又這麽有魅力,今夜還顯得這般孤獨寂寞,狂野的外國女人們瞄上他實在太尋常了。

自我感覺良好的洪兆南,等他轉頭,迷離充滿霧氣的視線,卻微微出現了一絲惑然。

“god!”

他謔笑,身體朝吧台靠,似是醉意使然。

“在我洪兆南倍感孤獨難捱的夜晚,我的月月空降我麵前,不僅撫慰我受傷的心靈,也打算撫慰我寂寞空虛的身體。月月果然是最愛我的人,我洪兆南夠混蛋的,怎麽可以把這麽愛我的女人踹掉呢?”

洪兆南每次見到她,對她說的話,都像這樣——

表麵好聽,話中卻夾雜冷厲犀利的嘲諷與鞭笞。

嶽月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她像她今天打扮的一樣花枝招展,柔荑從他的黑發開始輕輕觸摸。

他眼中謔笑加深,動手就摟住了嶽月的腰,做貪婪狀:“你這樣,我受不了。”

她的手滑過他一整片脊背,用貓逗老鼠的方式把握分寸,看起來完全是個個中高手。

洪兆南眼泛笑意,迷離又似微醺。

“告訴我,我今晚要是跟你發生點什麽,王騫會不會要我的命?”

“他不會要你的命,但會要它的命哦。”

她答的半是嬌嗔半是認真,手臂搭著他的肩,卻在眨眼之間,他對她俯首稱臣時,將一枚藥丸扔進了他酒杯。

電光火石的速度,連臉上的笑意都分毫沒變化。

嶽月捧起洪兆南的黑發,做害羞狀的將自己的睫毛眨了又眨。

洪兆南順著她心意,不再作弄她。

嶽月嗔他:“你討厭死了,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在才來後悔。”

半是埋怨,半是邀請。

洪兆南一並接納下來,兩隻大手攥住她兩隻纖細手臂,目光俏皮。

“好月月,別再埋怨兆南了,兆南後悔死了。”

嶽月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洪兆南的酒杯,看酒液中那枚藥丸已經融化,她便更加自然而然的收回目光,對他撒嬌的表演起來,甚至輕輕推了他一下。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你就罰一杯酒,否則呀,我才不原諒你。”

洪兆南眯縫著眼睛,像是醉的不輕,傾身貼近她,捏住她俏生生的下巴,使勁晃了晃。

“哎呦,壞的不要不要的,最對我洪兆南的胃口了。”

“那你喝是不喝呢?”她撒嬌。

洪兆南轉身端來酒杯,隔著酒液,淩厲的眼鋒一掃而過,又變出與她過招的姿勢。

“喝啊,月月喂的酒,即使是毒酒,兆南都喝的。”

嶽月陰森森的美目折射出嗜血的魔性,她咧開白晃晃的牙,一邊笑,一邊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洪兆南喝下了那杯酒。

……

下半夜的天空,格外深邃廣袤。

舊金山的海,月色底下泛著粼粼波光。

豪華主臥中央,一張2米寬的大床,床上睡著一男一女,女人已進入睡夢,但男人卻還清醒。

這樣子待在一起,讓他想起了江城的那些年。

雖說一個大男人懷念過去,略顯矯情,可是像這樣靜靜凝望著她睡覺,在以前的生活當中,他也沒能擁有太多時日。

相依為命的過了19年,相愛不過半年,之後分開,現在已經又過去了2年。

念及此,黑暗中男人的雙眸更加深邃幽沉,他貼著她,靜靜俯低頭,看著睡在自己胸膛裏的她。

輕輕抬起她的頭,怕弄醒她,費了一番心思,才將被她枕著的胳臂抽出。

見她露出了肩膀,又十分小心翼翼的將被角幫她掖好。

掀開被子,四爺身上隻有一條平角褲,其餘的衣物在臥室靠窗的那張沙發上。

他怕太多的腳步聲吵醒她,於是隻拿起床櫃上的手機,便悄悄去了外麵。

……

客廳一片闃靜。

很大,讓人深夜倍感寂寞。

家裏非常幹淨,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所以聽不到腳步聲。

也就這樣,略顯清冷的修長身影,默默走到了落地窗邊。

整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舊金山的夜景。

時值下半夜,燈火璀璨的高樓大廈漸次進入睡夢,讓舊金山看起來也進入了睡夢。

穿著單薄的四爺,確實是瘦了許多,四肢修長。

他伸手,將紗簾拉上。

隔絕窗外的夜色,客廳看起來陰森森的。

身處下半夜的天,四爺的影子在客廳中穿梭,總會製造出陰森可怖的場景。

他坐下沙發,開始撥打國內文非凡的號。

那端人接到舊金山午夜打給他的電話,自然有疑惑,所以文非凡道:“四爺,有什麽事?”

四爺瘦長麵頰隱匿在黑暗中,嗓音低沉暗啞:“非凡,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文非凡當即頓住。

電話那端像死寂下去的海,隻有空蕩蕩的風的回音。

四爺向來說一不二,如此這般鄭重的在午夜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決定,文非凡已知事情無轉圜餘地。

他情緒上來,嗓音拔高:“為什麽?”

“夠了,如今也算償還了他,深深已經生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對付我兒子的舅舅,明白麽?”

文非凡頓了頓,才道:“四爺,你還是感情用事了,我勸不了你。”

他聲音深沉如淵,四爺怎會不明白他此刻內心的感受?

“非凡,手上正在進行的事全部結束掉,聽明白沒有?”

文非凡歎息後沙啞的道:“我知道了,四爺。”

結束與文非凡的通話,四爺眼神微微放空。

等他從紗簾後若隱若現的夜景收回視線後,便翻開了手機相冊。

晚間,用藍牙把深深手機上的寶寶照片全部傳輸到他的手機上。

現在在他屏幕上的,正是寶寶缺著牙、坐在酒店大圓桌上抓周的照片。

寶寶手裏拿的是小汽車。

深深跟他說,她一家雖然在美國定居,但是中國人的習俗沒有變,飲食生活方麵也還和過去一樣。

在美國過著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生活。

對孩子缺失的這2年父愛,是四爺心頭最大的愧疚。

文非凡已經買通江城海關的一位官員,正在收集洪兆南犯法的證據。

但四爺平安夜突然看見他19個月大的兒子後,那些計劃綢繆好的事情被他全盤推翻。

他現在想的是,把深深娶回家,然後給他們娘兩一個溫馨美滿的家。

……

第二日是聖誕節。

大街小巷自然少不了慶祝狂歡的身影。

深深醒來挺早,因為她惦記著她兒子,醒來後就給小亮打了通電話。

小亮正帶著她兒子在院子裏晾曬衣服,時不時聽筒就能聽見她兒子嗷嗷直叫的聲音。

“嗷嗚——嗷嗚——”

“你兒子昨天晚上學了一晚上狼叫。”

深深皺眉:“哎?”

小亮從衣簍裏拎出來一件洪兆熙的襯衫,用力的抖開,往繩子上搭:“動物世界看多了。”

豆豆在小亮腿邊,小臉上濺上了水,當即皺成了包子,兩隻小胖手往臉上一捂,腳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不負眾望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坐著。

小亮夾上夾子,回身低頭,沒事人似的把左腿伸給豆豆:“加把勁,站起來。”

豆豆很能理解大人的話,不哭不鬧的抱住小亮的腿,小亮用點力一帶,豆豆便站了起來。

一大一小的影子,又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今天太陽很好,曬好衣服,小亮牽著豆豆的手,準備帶他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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