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262結局篇 深深,我到舊金山來了

哥是個在哪裏都吃的開的人,身邊不缺女人,他與這些在生命中短暫路過的女人隻是逢場作戲,沒有哪個女人讓他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眼神。

洪兆熙心裏突然堵的厲害,臉色一片蒼白,陰沉著眉,抬手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頭仰盡。

胸口的起伏,預示著他的不滿和煩躁。

他也有火氣逆。

……

家中的玻璃大門被人由外拉開時,深深正帶著豆豆在客廳拍球。

聞聲,她抬頭,目光與男人涼涼的眸不期而遇,她有些不安。

豆豆歪歪倒倒的朝洪兆南跑去,男人剛才讓人恍惚的不屑眼神轉瞬即逝,彎腰用一條胳臂便把小朋友抱起鼷。

“豆豆,晚上跟舅舅睡。”

身後有腳步聲傳出,深深回頭,看見顧小亮站在那裏。

晚餐前的一通爭吵,讓顧小亮現在不知道怎麽麵對洪兆南。

深深有點煩,怕好端端的溫馨一家四分五裂,各自產生嫌隙,她轉回身,看向她哥。

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再看見顧小亮,洪兆南隻淡淡掃她一眼,就瞥開頭,換他的拖鞋。

小亮往外麵看了看,沒看見別的人影,就問:“兆熙呢?”

她口氣還是那個口氣,深深有點無力,扭臉對小亮使眼色。

小亮正用口型對她說著什麽,就聽洪兆南略顯痞氣又挖苦的調侃:“很失望吧?回來的是我,不是他。”

“喂!你想吵架是不是啊?”

小亮的脾氣也是說來就來,絲毫不會忍,她上前一步,好似就要跟哥幹起來。

深深立刻橫到她麵前,將她往後推:“行了,少說兩句,先回房。”

“你給我閃開!”

沒成想小亮把深深推到了一邊,自己叉著腰,怒氣衝衝的瞪著洪兆南:“洪兆南,有什麽說什麽,別陰陽怪氣的。”

“不好意思,我沒什麽跟你說的。”

洪兆南對顧小亮興味的挑了挑眉,低頭就嗤笑了一聲,這一聲嗤笑充滿了諷刺,聽他這樣笑的人絕對不會舒服。

果然,顧小亮忍不住了,對洪兆南開火:“幾個意思啊?我和兆熙哪裏得罪你了?你犯得著這樣嗎?”

外麵終於有人回來,深深立刻橫插一句,打斷他們:“二哥回來了!”

小亮往外麵瞥了一眼,又回到洪兆南臉上:“不跟你計較。”

她往門口走,洪兆南悶笑著甩甩頭。

洪兆熙拉開玻璃大門,環顧一圈,就知道氣氛不太好,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麽。

他低頭,對小亮微笑,順便牽起她的手。

豆豆在他舅舅懷裏不安分的嘰裏咕嚕,自言自語講完,又趴向舅舅的肩,腦袋側在一邊,一隻小手揪住舅舅的襯衫麵料,張開小嘴就用心而投入的咬了起來reads;重生之暖晴遲到。

深深走過去:“哥,給我吧,寶寶困了。”

洪兆南轉身,但目光直接從深深頭頂路過,完全將她無視掉,隔著大客廳,遠遠對著門口那一男一女說道:“身為大哥,我懶得跟你們計較,但你們也別太給我放肆。”

這話語氣太淩厲,陰氣森森,小亮愣了愣,看見深深在洪兆南身後,對她皺著眉拚命搖頭。

小亮沒說話,抿著唇,臉色一片鐵青。

顧父顧母已經回房,但眼下全都出來客廳,顧母的溫言溫語打破了死寂的局麵。

“一家人,不要吵了,都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

客廳死一般寂靜。

事外人的深深不比事中人的顧小亮好,也是頭大如牛,沒力氣應付這樣的局麵。

感情向來是沒人可以講清楚的,剪不斷,理還亂。

洪兆南很給顧母麵子,她出來說一句話後,他火氣消了一半,但另一半還在胸腔裏積著,原本說要帶豆豆睡,眼下轉個身,麵色鐵灰的把小朋友交給他媽媽,背影就凜冽的上了樓。

……

第二天將至中午,洪兆南從二樓下來。

早晨那一餐,顧母上去喊了,但他沒下來用。

深深正在廚房炒菜,聽到腳步聲,回頭。

一身黑的洪兆南備顯煞氣,臉色的確不好看,冷厲的五官藏著鮮為人知的情緒。

看他頭都不回的要出門,深深跑出廚房喊他,3秒後,他推開玻璃大門,離開了家。

深深一度怔忪,直愣愣的扶著料理台。

她大哥那種男人,霸道不講理,遇到昨晚那種事,他的那種反應完全是看在親情麵子上,否則一家老小都得遭殃,今早他沒下來用早餐,又在午飯前離開,儼然是不想跟家人碰麵,明擺著怒氣未消。

但後來證明,深深想錯了。

彼時洪兆南一身黑離開了家,看上去和每一次出門沒有二樣,但這一次離家,竟然一直都沒回來。

……

人心很難捉摸,一旦出現猜忌,往往再很難回到以前的狀態。

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肯定有好的事情向她走來。

……

8月底。

楚燕西一直在政府上班,屬於公務員性質的國家幹部,上班喝喝茶,下班玩玩牌,賺不到什麽大錢。

王騫一出現,把他醍醐灌頂了,望著王騫那勢子,楚燕西生出了重回娘胎回爐重塑的想法。

他跟老嶽說:“老嶽,你是經商的才,以後哥們跟著你混,混出個名堂,叫那姓王的傻x仰慕仰慕。”

阿爾法餐廳他入股不少,也賠了不少,私底下他抱著他哥們的肩,恨不得整個人掛他哥們身上——

“行啊你,再這麽整下去,老子這毛也不用燙染,直接跟你一樣馬蚤reads;貞觀大閑人。”

四爺按著他臉,把他推開,沒跟他開玩笑:“做生意就這樣,賠的家徒四壁的都有。”

果然,商海裏混過不少日子的,就是比象牙塔裏的乖乖牌來的淡定從容。

楚燕西說:“別啊,咱們試試吧,我還就不信邪,這b老天這麽不開眼的啊?把我哥們的毛都給整白了,整就整了唄,也得給點好處費不是?”

彼時,舊金山正處一年中最熱的一個星期。

四男人拉著一口行李箱步出機場,瞧瞧這豔陽高照的天氣,紛紛拿出墨鏡遮麵。

“我x!居然不甩我?知道小爺是誰不?”

那輛的士以不可計算的速度從眼前消失,楚燕西氣的跳腳,金亞在後麵踹了他一屁股:“異國他鄉,注意素質。”

黑超遮麵的嶽名傅看不出情緒,他的眼睛隱匿在反光的鏡麵後,隻有薄唇緩緩翕動了幾下。

……

楚燕西摘下墨鏡,正在研究舊金山地圖。

擋風玻璃前的風景一覽無餘,天朗風輕,雲彩以低懸的方式出現在天角,遠處看格外近,近處看格外遠。

後座的金亞往前靠了一點,胳膊攀著副駕椅背,跟楚燕西就地圖問題抬杠,被擠在門邊的陸澤安時不時瞅他們一眼,懶得插嘴。

靠那邊車門靜靜一個人望著窗外的嶽名傅,此時神情格外的平靜。

到這麽遠的舊金山來,他換了輕鬆休閑的衣服,上身是一件藏青藍翻白領的polo衫,下身是一條深色牛仔褲,腳蹬一雙咖啡色的豆豆鞋。

這種衣著打扮,他隻在20出頭穿過。

陸澤安看著這樣子沉默寡言的嶽名傅,心裏又怎會不知,縱然他臉上如何的平靜,心裏也一定會想著:深深,我到舊金山來了。

楚燕西的大嗓門打斷了陸澤安的思緒。

那兩人抬杠無果,用蹩腳的英文摻雜中文,同司機交談,果然,司機沒懂。

楚燕西回頭,偷偷掃了眼仍舊望著窗外的嶽名傅,才轉回臉,壓低嗓門,一看就是做賊的樣子,對金亞和陸澤安悄悄說:“要不,直接給深深打電話,讓她接我們?”

金亞和陸澤安同時捂住他的嘴,把他腦袋推轉回副駕去了。

話說,他們要去的是舊金山最繁華的街區。

因為楚燕西在來之前,從互聯網上看到了這條街區有一家門麵正在轉讓,這次來舊金山,一方麵是為老嶽,一方麵也是想幹出點成績。

姓楚的說了,如果餐飲業他幹出成績了,回家就打辭職報告。

用他的話說,金麟豈是池中物?

那麽,既然來國外混混,舊金山自然是首選之列。

……

顧小亮在房間喊深深。

深深衝進去的時候,顧小亮快把頭發抓光。

她指著躲在床頭幫那邊的豆豆,儼然被虐的隻剩下半條命:“來來來,你家這位,還是你來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