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四爺麵上一度非常平靜溫暖,“晚上留下來吧,好麽?”
兩車砰的一聲。
四爺的腿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四肢百骸頓時都要散架了,夾煙的手猛地按住車尾,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滲了出來。
剛才逆向行駛的電瓶車主,連人帶車,摔在路牙子邊上。
楚燕西懵住了,回頭看了眼摔在地上的人,滿頭大汗的把車往後倒開一點距離。
擋風玻璃前麵看見四爺的腿僵住了侃。
深深嚇愣住了,推開車門跳下車,大步跑到四爺跟前,兩條胳臂盡全力的抱住四爺的腰,讓他把重量放在自己身上。
“四爺,要不要緊?梅”
剛才楚燕西的車撞在了四爺車上,四爺夾在中間,腿肯定出問題了,但不知道嚴不嚴重。
“估計骨折了。”
四爺語氣輕描淡寫,但額頭全是汗,夾煙的手也用力的按在深深肩上,不這樣,怕是站不穩了。
楚燕西跑到四爺另一邊,架起他那條胳臂,摟著他腰,火急火燎的問道:“看看,腿還能不能走?”
四爺動了動,閉著眼睛忍著疼,講:“左腿怕是出問題了。”
他右腿能動,但左腿疼的鑽心。
“上醫院吧!”
楚燕西闖了禍,自己怕的要命,連忙對於娜比了比下巴:“快把車門打開,我扶老嶽上車。”
路邊不少人站在那看,摔倒的電瓶車主爬起來,想找楚燕西理賠,人走過來,堆在車邊,非常礙事。
於娜站在後座車門邊,扶著四爺另一條胳臂,讓他上車,四爺抱著楚燕西的肩,重量基本上都壓在他身上,深深站在四爺後麵,幫不上忙。
電瓶車主提出理賠時,深深急匆匆的把人拉到旁邊。
“你逆向,本來就是你問題,現在沒空說別的,我家人的腿撞傷了,先得去醫院,理賠的事請律師處理吧,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
電瓶車主隻是摔破點皮,要到錢肯定好,要不到就不打算要了,沒儲存深深給的號碼,回去扶起倒在路邊的電瓶車,一溜煙又上馬路了。
……
2分鍾後,楚燕西開著車,火急火燎的帶四爺去醫院。
感覺四爺還忍得住,隻是頭上很多汗,人靠著椅背,臉比較白,腿肯定很疼。
“四爺,你忍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死不掉。”四爺勉強笑了笑,眼睛無神的瞥著深深,大手覆在深深小手上:“這下好了,真出車禍了,所以說,謊話不能講。”
楚燕西原本想找四爺麻煩的,沒想到真把人傷了後,懊惱的不得了,現在一邊飛快的往臨近的醫院趕,一邊說:“老嶽,挺著點,回頭你怎麽收拾我都行。”
四爺忍著疼,抬眼往楚燕西的後腦勺瞥,眼神發虛,聲音就顯得特別弱小:“你這種損友,應該一腳踹到西伯利亞。”
副駕上的於娜一直側坐著,回頭注意著四爺的情況,聽聞此,才苦笑著轉臉看向楚燕西,睇著她老公緊張又懊惱的樣子,也不打算說他了。
……
火速到了醫院,拍了片子,醫生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骨折,所以還得觀察幾天,10天後拍片複查。
楚燕西不懂這些,但特別怕四爺的腿有個好歹,想讓醫生給確診到底怎麽回事,醫生暫時不確定有沒有骨折,需要過幾天再拍片複查。
深深比較安靜,一直站在四爺身邊,楚燕西和醫生講話時,深深俯低頭,手輕輕撫了撫四爺的頭,然後彎下腰,問道:“你感覺怎麽樣?很疼嗎?”
四爺左腿不能動,但不想叫深深擔心,醫生這麽說了,他就反手握著深深的腕子,對楚燕西講:“回家吧,觀察幾天再來。”
……
8點左右,楚燕西架著四爺,旁邊深深扶著,三人往醫院外麵走。
於娜先出去取車,等他們仨到院外時,於娜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回家的途中,深深陪四爺坐在後座,握著四爺出汗的手,問:“四爺,這幾天你最好不要負重,還是臥床靜養比較好。”
一直靠著椅背閉著眼睛的四爺,慢悠悠看向深深,眼神看的出有點軟,應該是疼的沒精神,但還是對深深笑了笑,“嗯”了一聲。
車子朝嶽公館的方向疾馳。
於娜側身又看了看四爺,見他閉著眼睛靠著椅背休息,沒去打擾,轉回身,坐好。
夜晚,窗外掠過倒退的街景,串起來就像漂亮的燈海。
深深拿出手機,想給家裏打電話,但手機上麵有敏娜的未接來電,打電話的時間正好是四爺撞到腿的那個時候。
晚上離開急急忙忙,當她聽到四爺司機講四爺出車禍了,真的什麽都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敏娜,於是給敏娜回電話,但那端已經關機。
8點鍾左右,關機太早了些,深深疑惑了下,沒再打,轉臉又去看四爺。
四爺靠著椅背,應該沒睡,隻是閉
著眼睛休息,估計腿疼的很沒力氣。
她沒找四爺說話,給家裏打了通電話。
四爺徐徐掀開細膩的雙眼皮,斜瞥著深深望著窗外講電話的側臉,這真是頭一次感覺到愛情的幸福。
找到了互相喜歡的伴侶,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深深牽引著對方的情緒,對方會為你的快樂而快樂,悲傷而悲傷。
深深講電話的聲音很小,但車裏實在太靜,連佟媽媽的回答都能聽的到。
……
江城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敏娜正壹絲不掛的坐在洪兆南身上。
她哭過,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為了防止自己被男人顛下去,手緊緊攀著男人的脖子。
先前在地下車庫的一番談話,其實並沒有什麽用處,洪兆南提出開房的要求後,敏娜開始打他。
洪兆南強行拉她從負一層電梯上樓,儼然這間房早前就開好過,到了樓層,洪兆南打橫抱起敏娜。
深深手機上的那通未接來電,就是那段時間,敏娜打給她的。
男人的臉上和背上都有女人指甲撓出來的傷,但和此時此刻的快樂相比,並不值得一提。
結束時,洪兆南有些累,敏娜從他身上翻下去後,他便倒頭就睡。
手機在剛才,被洪兆南關機,現在放在床頭櫃上,敏娜將手伸過去拿到後,開機看見了深深的未接來電。
她眼淚流了下來,完事之後身心都特別的冷,沒有男人擁抱她,她便蜷縮起自己,蒙在被子裏麵哭。
……
深深和四爺到家後,一直忙著伺候四爺洗漱,等四爺躺上chuang後,深深又坐在床邊,拿佟媽媽準備好的藥酒噴霧,輕輕的噴在了四爺的腿上。
骨頭有問題,皮膚外麵也會腫,明天應該就能看見腫脹了。
夜深人靜,深深坐在四爺床邊,被四爺握住手心,兩人四目相對,雖然剛發生不好的事,但兩人臉上都有笑容。
“謝謝深深,今晚嚇到了吧?”
四爺聲音舒展了不少,深深覺得他的腿應該好了些,於是講道:“嚇到了,不過好在你沒事。”
“四爺沒想過要深深照顧,真的。”
深深露齒一笑,也握緊了四爺的掌心,說道:“夫妻之間,不都是互相照顧的麽,你不要大男子主義啊。”
四爺柔柔的笑了,靠著床頭,麵上一度非常平靜溫暖。
“晚上留下來吧,好麽?”
家裏還有別人,況且佟媽媽就住在樓上,深深真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縱然她和四爺的事,終有一天要和身邊的人說,但她想等到她獨立自主的那天。
“我來例假了呀,會弄髒你的床。”
如此說著,深深已經笑著起身,彎腰幫四爺掖了掖被角,抬頭和男人發亮的眼睛互相凝視著,半晌才說:“你睡吧。”
四爺握住了深深的腕子,往身邊拉扯,深深又坐回床邊,人被四爺抱住。
四爺擁著她,喃喃自語:“深深,畢業後,嫁給四爺吧。”
深深枕著四爺寬厚的肩膀,心裏洋溢著淡淡的喜悅,沒說話,但下巴頦點了點。
熄滅了四爺房裏的燈,深深拿著藥酒出來,佟媽媽沒睡,聽到動靜就打開了自己房門,走到廊上,低聲向深深問了些四爺的情況。
等她自己回屋後,已經快11點了。
人很累,平時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睡了,方才和四爺待在一起,被愛情溫暖著,並不怎麽困,現在一個人坐在梳妝凳上,倒泛起了困意。
又給敏娜打了個電話,開機了,但第一聲嘟音後就被對方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