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154現在背著家人偷偷交往,但總要談婚論嫁
“洪兆南,你又打什麽主意呢?”
“我弟喜歡她,我想撮合他們,好不好?”
嶽月一瞬不瞬的看著洪兆南。
洪兆南做出挑眉的表情,輕慢的笑道:“怎麽這麽看我?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聶深深跟我弟弟在一起,你才好芶吲你的四爺嘛,是不是這個理?”
她一直很想對洪兆南用一次“滾”,但她從來沒有實現過。
這一次,盡管臉色盡白,卻還是說了一句人話:“你走吧。髹”
洪兆南笑意連連的眼睛瞥過她,轉身就消失在了病房門外,窗外的陽光不溫不火,恰好讓人睡意朦朧。
……
深深不確定溫佩玲會答應放她今晚回四爺那邊住這件事,回家的路上她安靜的坐在後座,身體貼著車門,目視著一掠而過的街景。
不時,皮包內的手機響了,敏娜打來電話。
深深將手機貼著耳朵,說道:“敏娜。”
敏娜的聲音在聽筒中略顯暗沉,問道:“深深,我現在能不能去你家?”
車子逐漸開到了丁字路口,深深朝前方信號燈上的數字看了一眼,心中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怎麽了敏娜?”
“和你在學校分手後,洪兆南在馬路上堵了我坐的計程車,這些天我爸爸一直勸我想開點,但我不能毀掉自己的人生,明知道那是個什麽樣子的男人。”
中午家人都到醫院了,卻不見洪兆南的影蹤,後來姍姍來遲,看來那段時間正在路上糾纏著敏娜。
深深望著車外的人行道,心裏戚然,對敏娜講:“洪兆南可能要離婚了。”
其實敏娜是個倔強又剛強的性格,但在這件事上,終究變得弱小可憐,麵對洪兆南的欺辱,她好幾次偷偷哭泣,不知道該怎麽辦。
“敏娜,我現在去我奶奶家那邊取行李,你先去我四爺家,等我回家了我們一起想辦法。”
遇到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忙伸手援救的那個人顯得那樣可親可愛,敏娜一個字沒說,直接掛斷了通話。
聽筒傳來嘟音,深深愣神有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將通話切掉。
一個月前,在衡山路第一次遇見洪兆熙,那個時候是真的特別動心。
馬場的偶遇,上海之行的迎麵相遇和今天在醫院的碰麵,都給深深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盡管她知道她和洪兆熙已經沒可能了,但不妨礙她對他的好感,可是……
敏娜在遭受洪兆南的欺辱,洪兆琳和洪兆南是什麽樣子的人,深深清楚,所謂一家人,應該總會有共同之處吧?
深深心裏突然產生了懷疑,她對洪兆熙的好感是否源於他的外表?英俊的外表足以迷惑她的理智。
洪兆南接二連三與她搭訕示好,洪兆熙給了她電話號碼……
想到洪兆琳恨她,深深不禁有些懷疑起人性,千萬不要落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才是。
這樣想著,遠處已經出現了嶽家宅邸的鐵藝大門,前方兩百米拐彎,司機按著車喇叭將車開到了鐵門前,大約3分鍾,蒼鬱的花園看到傭人的身影。
深深下車,轉身關車門時不經意的聞到屬於四爺的味道。
那個男人現在離她很遠,可是獨屬於這個男人的味道卻在深深身邊蔓延。
深深心底又產生一絲欣喜,扶著車門,都仿佛是和四爺在一起。
所謂愛屋及烏,四爺用的東西,她都覺得親切貼心。
……
四爺父親身體有恙,溫佩玲不會在外麵耽擱太久,大約3點鍾,一輛黑色轎車開進了宅邸的花園內。
傭人隨即去深深那屋找她,說溫佩玲要交代點事情。
深深猜測,四爺應該已經和溫佩玲講好,否則溫佩玲不會找她敘話,四爺也會打電話給她。
從抄手回廊走到溫佩玲那屋,深深站在門檻外,看見廳中的大桌上擱著一壺茶,但沒看見人影。
“奶奶?”
話音落下,裏間的臥房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低徐的嗓音輕輕溢出:“進來。”
敞亮的廳中有一扇門與裏屋的臥室相連,溫佩玲就從那扇門後走出來。
深深跨過門檻,進了屋。
中午去醫院,老太太和她都是坐四爺的車,前一小時四爺的車送她回來,方才那輛送老太太回來的車,估計是洪家的。
深深站在廳中,對溫佩玲接下來要問的話還沒有想好回應。
大桌上的那壺茶冒著茶香,溫佩玲坐下旁邊的圈椅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喝過以後,才轉臉看向深深,問道:“我聽嶽月說,洪兆南在追你的女同學?”
深深有怔忡,愣頓後,她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敏娜把洪兆南當成蛇蠍,深深不敢隨便亂說,萬一弄巧成拙害了敏娜,她難辭其咎。
“我不知道。”
溫佩玲眯著深深,神情不算太好。
反正一早就知道溫佩玲不喜歡她,乖巧的討好過也無濟於事,現在怎麽對她,都無所謂。
深深表情很鎮定,溫佩玲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從這女孩嘴巴裏套不出什麽有用的訊息。
“名傅要帶你回家,這事可是你在背後挑唆的?”
表麵上答應的爽快利落,心底卻記恨著這件事情,剛過一天,就和名傅碎嘴,要他帶她回家,溫佩玲活了一大把年紀,但凡別人的一個眼神她都能看懂對方此刻內心是什麽想法,別說深深這點不成氣候的小伎倆。
“名傅都跟我開口了,我不能不答應他,這是我兒子,他說什麽,我都沒辦法拒絕。”
深深有意外到,按照她的猜測,老太太要為此事為難她,所以這麽容易就鬆了口,有點不對勁。
但溫佩玲考慮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才離開醫院前,嶽月同她講,洪兆南答應了離婚,這兩人一旦離了婚,嶽月就得搬回家來住,如果深深住在家裏,名傅肯定每天都要過來。
溫佩玲不喜歡嶽月接觸四爺。
四爺已經明白的表達過他不會娶洪兆琳為妻,這件事已經糾結了這麽多年,溫佩玲不想再耽誤下去,今年就準備給四爺物色其他結婚對象,所以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讓嶽月出來攪和。
“行李收拾好就回家吧,別跟名傅說我又欺負你了,我一老太太,如何欺負的了你?”
深深後脊梁滲了點涼意。
……
午後3點多,陽光溫暖,抄手回廊外麵種植了許多樹,金色的光斑從葉片中往下篩落。
深深沿著回廊回自己屋子,回想起方才溫佩玲對她講的話,又產生了一絲幻想。
如今她已經跟了四爺,兩人現在背著家人偷偷交往,但不代表一輩子都要這樣,等她畢業了工作了,她和四爺總要談婚論嫁,溫佩玲這邊,她不想得罪,畢竟那是四爺的母親。
方才溫佩玲對她講的話,沒怎麽咄咄逼人,甚至還同意讓她回家,深深不免對她和四爺的事情,又有了點希望。
回了屋,佟媽媽已經收拾好兩人的行李,正在等深深。
她去了老太太那邊,總叫人有點擔心,但深深說,溫佩玲並沒有為難她。
佟媽媽有點不相信,可是深深的表情確實不像裝出來的。
其中的彎彎繞她們肯定不知道,眼下四爺的父親隨時都有可能去世,嶽月這女人才28,但溫佩玲早就看出來她心思深,愛搞些門道,代替她父母照顧她沒問題,但她想打名傅的主意,那是門都沒有。
“那咱們就回家吧。”
佟媽媽提著她和深深的行李,心裏卻有點戚然,昨天才來的這邊,今天又回,事情總是這樣,計劃趕不上變化。
……
晚上6點半,四爺到家,高頭大馬的黑車直接開到樓前,文非凡從副駕下來,轉身拉開後座車門。
車裏邁出一條男人的大長腿,雪亮的皮鞋有些風霜。
“四爺,小姐那女同學過來了。”
剛下車的四爺看著佟媽媽,深邃的眼睛略顯狹長,轉移了方向,往樓內看。
佟媽媽反手指了指家中客廳,對四爺講:“下午我和深深回來,那女孩子就在家裏了,現在和深深在樓上。”
敏娜來家裏這件事,深深沒和四爺知會一聲,此時四爺卻猜到了頭緒。
洪兆南那邊一旦離婚,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這女孩。
當初被威脅的感覺依然還在,深深中午和洪兆熙在醫院附近那家商店門口講話的羞赧模樣闖入了四爺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