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那種人

“是,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每次都是有意的。”

沈醉再一次搶了沈月的話,看著她捂著臉瑟瑟發抖的樣子,簡直就像被壞婆婆整治的小媳婦。

“剛剛如果我跟你碰杯,那酒就會潑在我身上。我說我不喝酒你就拿蛋糕。我要說不吃蛋糕,你應該也會想到拿別的東西往我身上倒。

如果你計劃成功會怎麽樣?一定像現在這樣裝可憐說對不起。誰參加晚宴會帶兩套禮服?髒了就很不得體,我肯定會很生氣。

你會不住地道歉乞求我的原諒,然後你會哭,這樣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因為我髒的隻是衣服,而你被我這樣罵受傷的是心靈啊。

然後就會有人站出來保護你,指責我咄咄逼人,得寸進尺。把你當寶貝一樣嗬護。”

沈醉的目光似有所指地落在許子鑒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因為你可憐,沒有人會記得是你傷我在先。。

現在好了,你現在又髒又受傷,可以接著你的表演了。”

許子鑒再遲鈍此時也隱約有些明白了什麽。

沈月明顯感覺到許子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審度,其他人也都用這樣質疑的目光看著她。

她垂在身邊的手握得死緊,她不能輸,她要掰回這一局。

可是要怎麽辦?

沈醉已經把她接下來預備要做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她緊緊地咬著唇,大大的眼裏不斷地湧出淚水:“姐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我有這麽深的誤會,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怎麽對我,你都是我唯一的姐姐。”

說完,她一手掩著臉,一手提著禮服,嬌弱無比地往洗手間的方麵跑去。

戲演一半,不出結果,這樣才能給人留出質疑的空間。

沈月確實是攻心高手。

現場不少人頓時因此搖擺起來,特別是有些人天生喜歡憐惜弱小,相對沈醉的強勢,他們更傾向於沈月的楚楚可憐。

沈醉並不想在夜展行的宴會上搞出太大的動靜,沈月離開,她也沒有再糾結,拉著蘭琪準備到一旁等著。

誰知下一秒她就看到攔在麵前的許子鑒。

沈醉身後退開一步,下巴微揚,用某種極為冷傲疏離目光看著他:“怎麽?剛剛你的台詞我沒說全?你想來補充完整?說吧,這次是想說我惡毒還是心胸狹隘?是咄咄逼人還是得寸進尺?”

許子鑒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動了動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我看到了。”

許子鑒艱難地說,“那個蛋糕往你身上傾斜的時候,我看到了。”

沈醉冷笑:“難道你長了次眼睛,恭喜。但是麻煩請你讓開,你擋我路了。”

“我們之間非要這樣說話嗎?”

許子鑒看著她,眼神有些悲涼,“我從來都沒有想故意傷害你。沈月在娛樂圈,跟樂團合作對她未來的事業有幫助。我並不是故意要拉踩你。”

“是不是故意,都已經拉踩了。”

沈醉眸光冰冷,“兩年前我剛到許氏的,初代西蒙原材料的兩百萬還是抵了一棟公寓才買到的。許總為博美人一笑幾百萬的禮服說買就買,幾百萬的曲子說送就送。許總好闊氣啊。”

沈醉以前顧及他的自尊根本不會在他麵前居功,因為她明白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成功是因為女人。

但是現在,她很樂意惡心他。

許子鑒果然臉色一沉,有些不悅。

沈醉勾唇一笑,傲然從他麵前經過。

說的是事實,這就承受不住了。

這時,沈耀華和趙雨晴從入口處走了進來,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個又胖又圓的肉球。

他們一進門就看見人群中的沈醉,立刻欣喜地拉大圓球向沈醉方向移動過來。

蘭琪先看到沈耀華那不懷好意的臉,連忙拉著沈醉要溜:“大事不妙,咱們快跑,你那個便宜爹媽來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耀華眉開眼笑地指著沈醉為旁邊的大胖子介紹:“這是小女沈醉。沈醉,這是藍氏集團的藍濤藍少爺。沈醉,跟藍少打個招呼。”

沈耀華眼角眉梢帶著殷勤立刻讓沈醉有種不好的預感。

胖成圓球,比沈醉還矮一頭的藍濤衝沈醉笑了笑:“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沈小姐,當真美豔動人。”

傳聞中的沈醉是什麽樣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拿業績可以陪客戶上、床,為了比賽拿獎可以在評委麵前脫、衣服……

類似種種,早在沈耀華在他麵前提沈醉的時候他就派人去打聽過了。

而眼前的沈醉高貴冷豔,雖然跟想像中主動爬床的樣子有些不同,但藍濤折,這種姿態也就在人前擺擺,**就是另外的模樣。

藍濤絲毫沒有把“尊重”兩個字放在眼裏,此時的沈醉不過是沈耀華送給他的一個玩物。

沈醉看著藍濤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掃視的目光,心底一陣惡心。

她眸光微冷,正要轉身離開,沈耀華就不悅地開口了:“沈醉,怎麽回事?藍少跟你打招呼呢。”

沈醉猛地抬眸,冰冷的眸子直直地落在沈耀華的臉上,沈耀華沒由來一陣心虛,竟然慫了一下。

藍濤看著沈醉的態度反而多了抹獵奇的心態來:“沒有關係,沈小姐怕生。熟悉一下就好了。”

沈耀華連忙陪笑道:“我這女兒從小讓我給慣壞了,有些任性,藍少還別見怪。”

藍濤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麽漂亮的小姐,當然有任性的資本。”

沈耀華明白藍濤這是看上沈醉了,頓時笑意連連,一轉頭卻發現沈醉已經離開了。

“看這孩子,就是不懂事。”

藍濤看著沈醉正去往洗手間的方向,衝沈耀華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間。沈總請自便。”

沈耀華哪裏不明白他的用意,連忙笑道:“好好好。”

沈月處理臉上的妝容和頭發又重新回到了宴會廳,她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許子鑒,立刻走過去,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子鑒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姐姐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