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一口氣地起身就要走,她還真是信了他的邪。

他還真是不上樓,可是他讓人把她叫下樓。

“聽話!”

夜展行轉身就著她的肩膀一按,輕輕鬆鬆將她推倒在**,然後掀起了她的衣服下擺。

“夜展行,你這個騙子!”

騙子?

夜展行神色微冷,從小到大,他聽過太多溢美之詞,有天才,有鬼才,有神童,有天命之選,就是沒有人叫過他騙子。

還真是……新鮮!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染了幾分流光,唇角勾著幾分邪性,長臂一探毫不費勁將她在**翻了個身,露出半截纖細的腰身和一塊高出皮膚的青紫。

沈醉怒極:“夜展行,你說話不算數,你這個騙子……”

男人眼底的慍怒在看到她後腰的傷時,所有的怒氣便化了心疼。

藥油倒在白皙的掌心,溫柔地壓住了後腰的青紫,聲音也是溫柔帶笑的:“我哪裏騙過你?”

“你說你不會……”

沈醉的話還沒說完,腰上突然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刺激著傷處有股灼燒般的感覺。

她好像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頓時有些說不出來話來。緊跟著滿臉通紅,鴕鳥似地把自己埋在雪白的被褥中。

他在幫她療傷,可是她卻誤會他了!

沒臉見人了!

男人的動作很輕,透明的藥油繞著淤紫處打轉。

空氣中透著一股中藥的味道,以及尷尬的味道。

等著男人的動作停止,自己臉上的灼熱感散去,沈醉才迅速起身,衝他鞠躬了一個躬,快速地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說完,轉身飛也似地往門口逃去。

男人腿長,隻邁了一步便拉住她的手,將她困在了原地。

“我是騙子?”

“不,不是。我道歉了。”

沈醉自母親出世之後,便走的是年少老成路線,不論生活還是職場上都極罕見窘迫。

但從遇到夜展行後,總是尷尬迭起,讓她像個還沒進社會的小女孩。

“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被說成騙子!”

“對,對不起,我道歉了。”

“口頭的抱歉極沒誠意。”

沈醉無措地看著他:“你,想怎麽樣?”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身為女孩子,不該知道追求者最想要什麽嗎?”

沈醉睜大眼睛看著他:“你,你不是說我沒有同意前,我我是安全的嗎?”

“我不是騙子麽?騙子的話怎麽能做數?”

沈醉頓時有種想打自己臉的衝動。

“知道騙子都怎麽哄女孩子嗎?”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將她圈禁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隻要他一低頭就可以碰到她的鼻尖。

兩人氣息纏繞,氣氛說不出的旖旎曖昧。

“騙子會告訴女孩子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願與她共享,金錢、權利和他生命中的一切。說完這一切,女孩就該以身相許!”

男人在她耳畔低喃,沈醉的身體繃地死緊。

她自認自己在職場上遊刃有餘,也算悅人無數。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夜展行這樣的人。

明明手段淩厲,聰明睿智,可是偏生在她麵前卻一會溫柔,一會睿智,一會優雅,一會又強勢,情緒不穩定的就像一個急功近利又毛躁的小男孩,完全沒有章法可言,讓人無法招架。

沈醉無奈地說:“我都道歉了,騙子這事我們可不可以翻篇?”

“不想翻,我是受害者。這是我拿捏你的絕好機會。”

這簡直就是無賴。

沈醉無措地看著他:“你……不要,逼我。”

夜展行看著她一臉懊惱的樣子,勾了勾唇。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摩梭著她的發線。

“你要明白,你對我來說有絕對的**。我會有無法控製的時候。我當不了太久的君子。”

男人的聲音低低的落在她的耳邊,毫不掩飾的占有欲落在她的耳根,讓人無所適從。

“對不起!”

沈醉突然用力將他推開,飛快地打開門衝了出去。

這次夜展行沒有再追過去,他踉蹌開一步,感受著胸口被推開時的力道,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

她的力氣,不小啊。

沈醉以為自己當夜會失眠,可是剛鑽進被窩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給叫醒的。

晨起的陽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帶著癢癢的暖意。

沈醉擋住光線,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讓她逐漸想起頭天晚上的一切。

起身下床,拉開窗簾,入眼的景色讓她讚歎。

鄴城是第一大城市,但凡山水環繞的地方都成了名勝景區,沒想到夜展行能將自己的別墅建在這樣一片山水當中。

城堡在國外不罕見,可是在鄴城卻極為難得。

沈醉看著遙遙遠處依山綿延的圍牆和牆內峭壁上飛流而下的小瀑布時,忍不住咋舌。

這人還真是有錢的刷新了她對“有錢”的概念。

跟眼前這一切相比,許氏已經微不足道。

但……這畢竟不是她的家。

昨晚夜展行的話曆曆在耳,她有些無所適從。

他毋庸置疑是有魅力的,英俊多金,也給了足夠的耐性。

可是,她現在算什麽?以接受追求為名理直氣狀的享受他給予的一切?

曾經一切以許子鑒的目標為目標的過往仍然曆曆,而夜展行的大莊園已經足已將她變成金絲雀。

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會在種種虛榮和庇護下動搖,但這不是愛情的樣子。

沈醉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浴室衝了個澡,出來之後發現臥室裏已經多了一排活動衣架和排列整齊的應季女裝,有休閑裝,有套裝,還有對應的鞋。

沈醉還是穿了自己昨晚那套土氣的居家休閑服下了樓。

大廳裏有傭人在忙碌,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鬧人的響聲,每個人都輕手輕腳,訓練有素。

看到沈醉下樓,立刻有人上前恭敬的行禮,然後有人端上早餐放在大廳的餐桌上。

那長長仿佛宴會廳裏的長條餐桌上擺了各式早點,中式、西式,品類多的像是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