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以前被誤會被圍攻,從來沒有反擊過,因為她背著許家未來兒媳婦的身份,顧忌許子鑒和許家的顏麵。
李芝芝第一次見她疾言厲色的模樣,被嚇地臉色發白。身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沈月沒想到李芝芝這樣不中用,眸中閃過一抹輕蔑的光,但還是溫柔又懂事地說:“好了,芝芝,秀場下來不隻一件禮服。姐姐能跟我喜歡同樣的品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沈月自顧自地說著,拿著禮服轉身衝走過來的店員招了招手:“你好,我要試一下這件。”
“不好意思,這件已經被這位小姐買走了。而且已經付款了。”
沈月的臉當即冷了下來,這是她在看秀場直播時就想要的禮服,不少明星都發過微博表示想要,她絕對不能讓沈醉奪走她的光芒。
猶豫了一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醉,輕聲道:“姐姐,你最近有什麽晚宴要參加嗎?我這周六晚上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活動要參加。你可以把這件裙子讓給我嗎?這裏還有其他禮服,姐姐喜歡哪件我都可以買給姐姐。我們交換可以嗎?”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幼兒園裏跟其他孩子要糖果的小朋友,換作是其他人看了都會覺得可愛。
沈醉卻沒有任何感情地回絕了:“不可以。”
李芝芝又看不下去了,生氣地說:“你根本就沒有什麽晚宴要參加,你要禮服什麽?我看你就是故意要跟沈月做對。你怎麽這麽壞呢!”
沈醉淡道:“我的東西,我喜歡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關你什麽事?你是跳梁小醜還是沈月養的狗,要這麽急著幫她吠?”
李芝芝萬萬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沈醉會這麽嘴毒,她頓氣紅了眼睛:“你太過分了。”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直接來到沈月麵前,背對著沈醉問:“月兒,選好禮服了嗎?”
店裏不少人,可他眼裏隻有沈月一人。那樣溫柔深情。
沈醉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許子鑒。
李芝芝一見許子鑒立刻像個充了氣的娃娃,來了精神:“子鑒哥,月兒又被壞女人欺負了。”
許子鑒這才轉身,視線接觸到沈醉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驚豔的光。
沈醉在許氏的時候,常年都是白襯衣西裝褲,長發也一直都是挽成發髻的樣子,看起來很幹練,但也讓她有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今天她穿著簡單寬鬆的白T,穿著鬆垮垮的亞麻長褲,長長的大、波浪隨意披散著,說不出的慵懶性感。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沈醉成年後看她穿職業裝以外的衣服,這隨意的休閑裝便穿出恣意明媚來。
察覺到許子鑒眼底的驚豔,沈月恨不得把沈醉撕爛。
但她隻是輕輕地挽住了許子鑒的胳膊,柔柔地說:“我們去別家選吧。”
“怕什麽,子鑒哥哥都來了,沈醉還敢再欺負你麽?”
李芝芝拉住沈月的胳膊向許子鑒告狀:“子鑒哥哥,你不知道。月兒瞧上了這件禮服,沈醉還故意要跟月兒搶,還故意搶在月兒試衣服前付了錢。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惡?她明明連穿禮服的機會都沒有。”
許子鑒看向沈月:“非要那件嗎?不能換別的嗎?”
沈月連忙道:“不是的,姐姐不願意讓給我,我們就再去選選別的。沒有關係的。”
說完她還故意衝許子鑒笑了一下,那笑容裏強裝的堅強讓許子鑒一陣心疼。
李芝芝看到許子鑒神色開始鬆動,立刻拱火道:“子鑒哥哥,不行我們就跟沈醉買嘛。大不了給她雙倍的價格。”
果然,許子鑒看著沈醉猶豫了一下說道:“沈醉,我給五倍的價格……”
“不賣!”
許子鑒為難地看了一眼沈月:“抱歉。”
沈月正要安慰他,沈醉卻接著開口了:“如果你願意出二十倍的價格,我還是願意的,就看你舍不舍得。”
許子鑒一時沒有說話,本身高定的穿衣服就已經價格不菲,二十倍已經是鄴城一套小戶型二居的價格了。從商人的角度,這是一個絕對虧本的買賣。
沈醉的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來:“看來你對沈月也不過如此。”
李芝芝聽著立刻跳腳大罵:“沈醉你這輩子沒見過錢是吧,幾百萬買一套禮服,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沈醉的話也讓許子鑒的尊嚴受到踐踏,他深深地看了沈醉一眼,簽了一張支票遞給沈醉。
沈醉欣然接受,走到老爺子麵前,淡然道:“爺爺,我們走吧。”
李芝芝立刻不遺餘力的譏諷:“說什麽不賣,還不是因為給的錢少。”
沈月在旁邊溫聲道:“別這麽說,姐姐這些年不但在許氏工作還兼顧著廣告公司,從來沒向父親要過錢,定然不會是缺錢的。”
“這些年如果沒有子鑒哥哥給工作,她媽媽留給她的那個廣告怕是早就倒閉了吧。我就說她這種連晚宴都不參加的窮鬼為什麽會來這裏,就是為了等著拿月兒當肥羊宰呢。”
“夠了。”
許子鑒看著沈醉的背影,想起她剛剛看自己的眼神,確實再也沒有半分情愫。明明該高興她放下的,可是心底卻莫名的失落。
沈月看著許子鑒的目光一直追著沈醉,心底升起一股恨意,麵上卻仍然溫柔地對許子鑒道:“子鑒哥哥,今天謝謝你,這件禮服我特別喜歡。”
尤其是看到許子鑒當著沈醉的麵為她豪擲千金的樣子,她更喜歡。
“你喜歡就好,現在去哪?”
“送你回公司。”
沈月仰頭看向許子鑒,“今天我要為我的白馬王子當司機。”
許子鑒看著她,神色動容:“我怎麽舍得。”
“子鑒哥哥的心意我收到了,我的心意也得讓子鑒哥哥收到才對。”
許子鑒看著沈月那張嬌俏的小臉,眼底露出寵溺的笑意。
沈醉推著老爺子離開後,老爺子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為什麽要把衣服讓給她?你應該當著她的麵給她撕爛,剪掉,氣死她。”
沈醉笑道:“撕了幹麻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幹麻跟錢過去不去。呐,給爺爺,咱們今天買了這麽多裙子不但沒有花錢,還賺了呢。咱們應該吃好吃的慶祝。”
老爺子看著沈醉難得活潑起來,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這孩子還挺靈活。”
沈醉笑了笑:“總不能一直吃虧。”
小聰管家仍然憤憤:“到底還是便宜了那個壞女人。”
老爺子不以為然地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就看著,將來有她哭的時候。”
小聰管家這才點了點頭:“好!”
離開星鄴廣場,老爺子說要送沈醉回去。
一行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沈醉把老爺子的輪椅折好,放進後備箱,小聰管家扶著老爺子準備上車。
突然一輛黑色路虎斜裏竄了出來,幾乎貼著老爺子的保姆車衝過來。
沈醉心頭一顫,手中的輪椅一扔,大叫一聲“爺爺小心”,人跟瘋了一樣飛快地衝了過去,把老爺子往車裏一推,自己擋在了車門處。
飛馳而過的陸虎險險的擦著沈醉的衣服飛馳而去。
陸虎副駕上的許子鑒低頭發信息,餘光瞥見車窗外一道白影,便察覺不對,立刻伸手拉了刹車:“月兒,停車!”
尖銳的刹車聲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響起,沈醉臉色蒼白著臉把老爺子扶起來:“爺爺,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夜老爺子和小聰管家都被沈醉一起堆進車內,兩人擠在一團,雖然不太舒服,但並沒有大礙。
“我沒事,倒是阿醉你有沒有受傷?車撞上你沒有?”
沈醉搖搖頭,半天喉嚨裏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沒事。”
“嚇死我了。”
沈月沒想到許子鑒會按電子手刹,也被嚇了一跳:“子鑒哥哥,怎麽了嗎?”
許子鑒臉色陰沉:“你剛才差點撞到人了。”
“不會的,我有數。”
沈月就是知道夜老爺子跟沈醉一起才故意想嚇唬他們一下。
許子鑒看著觀後鏡裏沈醉驚魂未定地樣子,皺起了眉頭。
沈醉確定了老爺子和小聰管家都沒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神色更加森冷起來。
她轉頭看向陸虎停著的位置,對夜老爺子說道:“爺爺,等我一下。”
她認出這是許子鑒的車。
她快速走到駕駛坐前,“砰砰砰”直接用拳頭錘打車窗。周圍因為差點發生意外而停足圍觀的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車窗落下,露出沈月委屈無辜的臉。
沈醉直接把手探進車窗打開了車門,一把將沈月拽了下來,抬就就是一巴掌。
沈月猝不及防被打了個踉蹌,捂著臉半天才反應過來:“姐姐,我怎麽了?你為什麽要打我?”
沈醉神色冰冷,兩眼緊緊地盯著沈月,恨不得當場能把她殺死。
“我怎麽了?我問你想幹什麽?”